新御宅屋 > 武侠仙侠 > [星际]遇妖 > [星际]遇妖 第53节
  不是莫拉自负,掌政大权这二十年来,基本上归了她大儿子克拉维奇*穆尔维斯的手。她自己手里呢,更是主掌着凡纳地下的经济命脉。
  以往她会一退再退,不过是因为启迈斯仗着她爱他罢了!
  王芊被李烨拖着走了,莫拉冷淡地看着她们的背影,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收了起来。舱室里渐渐归于平静。
  须臾之后,银发血眸的冷艳眉眼动了动,莫拉对着空气缓慢地开了口:“出来吧。”
  虚化地隐在角落的花绯眯了眯眼眼,没有动。
  莫拉缓慢优雅地调换了个姿势,半伏在沙发的扶手上,犀利的视线直指花绯的隐身之处,懒洋洋地拖着尾音:“那边的朋友,不必再躲了,出来吧。”
  花绯这才确定这女人发现她了。血红一片的眼睛闭了闭,眼尾的浮雕兰纹慢慢淡化不见,眼眶也恢复盈白,花绯勾着嘴角似乎笑了下……
  密闭的飞艇舱里慢慢浮现出漫天飞舞的血红桃花,一股清幽的冷香若隐若现地弥漫了整个空间。花绯纤细的身影慢慢显现,慢慢实化:“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清冷蛊惑的声音淡淡响起,莫拉眼神诧异了下,满是惊艳。
  没想到竟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
  莫拉闻言也笑了下,也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右手缓缓撩起耳边的银发,玉白的耳垂上面一个血红宝石碎钻的桃花状耳钉,顿时暴露在花绯的眼前——
  白景心的耳钉!
  莫拉其实并没有发现花绯,更不知道花绯的身影的方向,出口这么说,不过就是试探一下。
  因为,就在关起舱门的一瞬间,她的耳钉就开始发热。继而耳边一个低沉犹如大提琴一般令人沉醉的男声盘旋不去。那个声音似乎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气旖旎又缱绻。
  若是她没有发错音的话,在她耳边重复呢喃的好像是:huahua?
  ☆、第六十五章
  莫拉*赫勒斯的耳钉是白景心特意锻造的。
  因为他实在是烦透了花绯的尿性,经常性无声无息不告而别。几百年来日夜谆谆教导,花绯也没改过性子。白景心有时候为了这丫的找的心累,干脆就量身定做了一对感应法器。
  这个法器是一对似桃花又似狐狸爪一般形状的耳钉,本来是为了通讯而锻造的,稍稍携带了一定的储存声音的功能。
  一只在白景心的耳朵上,一只在花绯的戒指里。(不是花绯不重视白景心啊,而是某女真的厌恶身上佩戴些零零碎碎的东西……╮(╯_╰)╭)锻造时又特意要了花绯的一滴精血和自己的精血一起滴在里面。
  所以,只要两人离得不远,法器就会有反应。
  而莫拉*赫勒斯听到的男声,正是白景心身陨之时残存的意识。现在还能听到只言片语,但时间久了之后,就会慢慢消散掉。
  花绯等了许久,这个银发血眸的女人就只是懒洋洋地趴伏在沙发扶手上,表情冷淡又惬意,就是半饷没出声。
  “不回答我吗?”花绯眨了眨眼,慢慢漂浮到莫拉的跟前。
  自由国度王后狭长的眼尾瞥见花绯靠近的脸,不得不感叹这个姑娘近看更可心了。
  听到花绯又问了她一声,于是,慢吞吞地侧过脸朝着她笑了笑,沙哑的声音格外的雅致有女人味:“小姑娘不要着急,坐下说话。”
  真正赏心悦目的美人,是在骨不在皮的。
  好吧老实说,银发血眸的莫拉*赫勒斯整个人都对了花绯的眼缘。
  因为看着顺眼就多了些耐心,要不是这样的话,急着去掏了王芊胸腔的花绯,早就捆住莫拉去抓王芊了,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此跟她耗。
  (是的,某女爱好美色的病,又犯了o__o”…)
  花绯依言坐到了她对面,睁着两只大眼就定定地盯着她。
  王后莫拉:“……”
  尽管这姑娘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跟她相似的血红色眸子里眼神冰冷,但她硬生生觉出了有几丝可爱逗趣。
  霸王攻女人慵懒的目光在花绯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是的,像莫拉对了花绯眼缘一样,花绯也对了莫拉的眼缘。
  这位凡纳的霸气女王,虽说性子确实是个倔强的,但却并不死板狭隘。
  事实上,她是个相当的宽容和包容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到国民那么高的支持。她连启迈斯那个从天而降的小王妃祸害了她二十多年,都没指责来历不明了再予以手段攻击,更不会介意没什么交集的花绯是个什么样的奇人了。
  就是亲眼看花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出现,淡定的莫拉王后也没觉得怎么样,只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真心挺好看。
  在她接近三百岁的人生里,见识过许许多多奇人异事,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心,花绯的惊异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当然,她也一直关注星际最近谈论的热门。
  花绯这传闻中八~九不离十的拉风出场方式,中二度太高太有辨识度。基本上那漫天的花瓣一出,她就猜到了花绯的身份——那个传说中的‘花瓣女妖’。
  哦,忘了说了。
  花绯因为傅里尔雅那段神还原合成3d视像:
  绚丽的血红桃花漫天飞舞,卷起花瓣风暴,和金色小树瞬间化为盈满天空的金色枯叶蝶,飞蛾扑火冲入花绯眉心与她合二为一的那种视像,等等耻度太高的画面。
  花绯就这么顶着‘花瓣女妖’这个中二名字,红了……╮(╯_╰)╭
  (你指望直男能取出什么建设性名字来?他们能取出这个名字已经消耗了全部的脑细胞了好吗……)
  王后莫拉一点也没有惊奇,非常淡定地看着漂浮着过来的花绯。
  只是心里感叹了一句,原来星际里谈论不休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啊……
  追根究底,莫拉*赫勒斯是个政治嗅觉非常敏锐的人。她对自由国度的在星际里的立场有着很清晰的判断:和平中立,以财掣肘。
  因为没了拉拢的心思,这位凡纳地下女王看起花绯来就更随心了。
  她勾着狭长的血色眸子微微笑着,口气有种莫名的亲昵,像是聊家常一般自来熟地说道:“小姑娘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喜欢比较内敛一点的男孩子还是闹腾一点的?”
  是的,女人与女人相处的方式,就是这么任性!╮(╯_╰)╭
  完全凭凭磁场、凭感觉的。磁场比较合感觉很舒服的,就调戏调戏,如果性子不错,友谊就迅速升温;磁场不合的第一眼看不惯的,后来怎么都处不来。
  花绯:“……”
  华族面孔比较显小,不好意思啊,她芳龄一万多岁了。o__o”…
  花绯没有说话,莫拉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说话有点奇怪。而且她向来也不是喜欢多话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跟一个才见面的女孩出口这么亲昵……
  她不好意思地咳了两下:“咳咳,不好意思,就是觉得你这小姑娘长得挺讨喜的。年纪大你一点的,难免喜欢鲜活的小姑娘。咳,我其实没有发现你。只不过刚才耳朵上的这个小东西一直在发烫,随便炸一下,没想到就真的有人。”
  炸一下?
  花绯呆了一下,她还以为她看见她了。
  不过,这女人什么直觉?光就凭着耳钉发烫就能猜到有人?
  逗她的吧……
  看花绯还是沉默,自带滤镜效果的莫拉又觉得这姑娘有点呆萌啊。
  她眼神荡来荡去的,突然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试探着叫了句:“huahua?”
  本以为这是个小姑娘熟悉的东西——
  而对面沉默的花绯反射性地眼睛一亮,视线刷地射向莫拉:“哎?”
  “你叫我什么?”
  “huahua。”这是小姑娘的名字?
  莫拉看花绯这个反映默默无语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就叫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这孩子的家长经心了没有?
  星际通用语是在东方语系和西方语系的基础上发源而来的,虽然大体保留了两种文化的行文方式,但整体的语言架构确实全新的。而在星际通用语里,huahua是一种小型食肉植物的名字,总之,相当于旧人类时期阿猫阿狗一样的,不是什么好名字。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花绯稍稍皱了皱眉头,也不再纠结莫拉是怎么发现她的和怎么得到耳钉的问题了。
  两个世界,会用花花这么low的叫法叫她的,除了白景心没谁了。
  花绯眼神直直地盯在血钻的耳钉,这个传音法器上有她和白景心的精血。认主的东西,除了抹除上面的神识,一般修士都没办法使用。
  这个银发女人竟然能叫出那个名字,里面绝对有文章:“你这耳钉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莫拉注意到花绯灼灼的视线,削葱根一般的手指抚了抚耳钉,长眉一挑。
  这个耳钉用料确实价值连城,但对于睡在金山银山上的莫拉来说,也就是个带着玩儿的小玩意儿。无神论者自然是不懂什么法器不法器的,只当是个装着感应器又有储音功能的大师之作。
  于是,她随手将耳垂上的耳钉摘下来,摊在手心:“从哪儿来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在凡纳的国内出现的。”
  “至于你的名字,这东西里有个男人声音,一直再叫你的名字。”于是,莫拉伸手递到花绯的面前,“喏,既然是你的,那就物归原主吧。”
  花绯没有结过来,神识不着痕迹地在上面扫了一下:没有灵魂反应。
  那么,里面的声音,大概是臭狐狸死前对她交代了什么话,被记录下来了。又因为时间久了,那些话消散了,只剩重复率最高的两个字。
  “你收着吧,既然你遇到了就是你的缘分。”花绯将耳钉推回莫拉的跟前:“这东西你带着吧,对你有好处。”上面有她和白景心的精血,可是仙丹都及不上的精粹灵力。
  见花绯不收,莫拉耸了耸肩重新带回了耳垂上。
  说实话,这东西她挺喜欢的。
  设计美观大气不说,带着还非常舒服的,她现在每天都神清气爽的。
  ……
  而帝王星系弗洛星球,豪华酒店的顶层,指挥官大人笔直地站在透明的琉璃边缘,目光冷冷淡淡地看着漫天的星辰,心情荡至冰点。
  很好!一直到晚上,花绯也没有回来。
  已经是深夜了,酒店下面等艾伦罗德两人都安排好让所有参与宴会的人离开了才上楼敲门,里面的傅里高大的身躯如雕像一般定定地立着,头也没回。
  许久之后,艾伦两人才听到里面低低的应了一声。
  罗德他们站在门外,透过透明的琉璃门看着自家大人优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又变成了以往那副冷冷淡淡的俯视众生的样子。
  只觉得的莫名其妙又遗憾,自家大人先前的那一点烟火气儿,似乎一朝之间全部消失了没有了……
  艾伦和罗德你看我我看你,眉眼传话无声地交流了好一会儿。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能明白,自家大人怎么突然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弗洛星球的天气自从花绯取走了小树苗之后,日夜里冷热两极化就严重极端了起来。白日里是穿单衣的温度,夜晚就会降到只剩几度,甚至有跌出零点的可能。
  傅里站在开着玻璃的落地窗前许久,身上都沾满了夜间的凉气,再加上他身上寡淡的氛围,整个人就跟冰雕出来的玉人,更显冰冷禁欲了。
  军部第一嘴贱罗德难得没有多话,跟着艾伦一起,一路沉默地送傅里下楼上飞行器。
  直到飞行器呼啸着飞走,罗德才撞了撞艾伦的肩膀:“哎,奶妈。你说咱们大人是不是跟花绯小姐吵架了?”
  艾伦拧着眉头想了下,心里也认同罗德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