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很浓了,奕铭的额头也开始往外冒汗。他不敢上这种有人的密闭空间,又关闭了电梯,直接把人背起来,从应急通道大步往下跑。
顾念秋的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无意识扯开了口罩,呼吸很重,喘不上来般急急地喷在他颈边。奕铭偏头,顾念秋的嘴唇便擦过他的脖子,两人都是震。
“放我下来,”顾念秋颤声说,“你身上好热……奕铭,放我下来。”
“发热的是你,你走不动,”奕铭说,“马上到了,忍忍。”
顾念秋的大脑快要缺氧了,大量的汗水往外涌,打湿了他的衣领。奕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起反应。
“不行……”
他被掂了下,身前的人明显也察觉到了,进停车场前突然停了脚步,微微弯腰,把人放下来,然后打横抱起来。
他今天穿的是普通的休闲装,轻薄款羽绒服加运动裤,都以宽松为主。奕铭低头匆匆地瞥了眼,顾念秋脸颊绯红,嘴唇张开,靠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气。
光是眼,他的呼吸便乱了。
他刚刚结束场要命的发ng期,为以防万,出门前甚至又补了抑制剂,此时却好像切于事无补。
奥迪车停在停车场入口附近,奕铭开了门,把顾念秋放进副驾,然后从后座拿过他的包,自己坐进驾驶座。
门关,空间封闭,甜到让人骨头发酥的信息素开始放肆弥漫。
奕铭咬紧牙,启动发动,脚油门将车开出停车场。
顾念秋心慌意乱地翻着包,翻出随身带的抑制剂来,因为抖的原因找不准静脉,最后胡乱扎进了皮肤里。
针打完,疼到快要爆炸的后颈慢慢消停了些,他抵着座椅,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奕铭空出只,递给他瓶水。
顾念秋大口大口地往胃里灌,奕铭道:“我给杜医生打电话。”
身边的人没说话,半响,他精疲力尽地“嗯”了声,靠在椅子里没了动静。
奕铭心跳还没平息,压着超速的线驶上高速,路油门,从城区开到风景区,周围的车和人渐渐少了起来,到处都是积着厚雪、望无际的平川。
漫长的沉默之,身边的人突然低低呻吟了声。
“不够……针不够。”
那股让人发疯的甜味又来了。
奕铭绷紧了身体:“还有吗?”
没有回答,十几秒之后,顾念秋的声音才慢慢挤出来:“……没。”
要完。顾念秋想。
分化期间的最后次来潮,迟到了小半个月,却偏偏挑了杜医生不在的时候,来势汹汹,彻底失控。
“还有十几公里,这边路很平,开起来很快。”奕铭的声线也暗了下去,“秋哥,是我不好。”
是他不好吗?明明今天的他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
仅仅因为个吻?或者只是巧合的巧合。
顾念秋已经什么都想不了了,他的脑子化成了锅沸腾的粥,咕噜咕噜地直往外面冒泡。这次的来潮远超以往,他甚至无意识地在靠枕上蹭了起来。
身边坐着个成熟的男性,尽管此时看起来依然对他毫无反应,既没有用信息素回应,也没有被勾起发ng,甚至还能平稳地开着车。
顾念秋感到焦躁和失望,他想发脾气,或者使用点小暴力,只剩下最后的理智还在死死地牵着他。
消停了不到十几分钟的ng热卷土重来,烧得他连眼睛都被汗水模糊了。
他无意识地呢喃了句:“奕铭……”
这声彻底烧光了身边人最后的自制力。
“秋哥,我在,”他哑着声音,却假装镇定,“怎么了?”
顾念秋的背蹭到了他的膝盖,像是被蚊子咬了包,发着抖用力地蹭,嘴里又嘟囔了声:“奕铭……”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黑色的奥迪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