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被他盯得脑子里有些卡壳:“对台词吗?”
“不,”奕铭拆开包炼乳,加进了顾念秋的苦咖啡里,拿勺子轻轻搅拌两下,“我是说起过夜。”
顾念秋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最开始问的是“昨天景松在你那儿过夜吗?”
他后知后觉,品出了点别的味道。
于是餐桌间弥漫起股微妙的暧昧气氛,顾念秋有些不太自在,不由得坐直了身体,解释道:“没有,昨晚他来待了会就走了。”
奕铭听完,点点头,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顾念秋轻咳声,又补充道:“我对外的性别是beta,景松毕竟是个ega,该避的嫌还是得避。“
奕铭沉默了小会,重新拿起叉子,问:“你很喜欢他?”
顾念秋:“……”
这让他怎么回答。
奕铭很快也察觉到了,开玩笑般的笑起来,道:“抱歉,我是不是有点太卦了?”
“没事,”顾念秋决定把这个球再丢回去,“小松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专业素养又在线,圈内很少有人讨厌他。需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吗?”
奕铭:“……”
他结束了这个话题:“个剧组,很快就能熟起来。还要点水果吗?”
“不用了,谢谢。”
顾念秋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又喝了口咖啡。这回不涩不腻,恰恰好的甜度和口感,带着淡淡的奶香。
他把咖啡喝完,奕铭也结束了早餐。两人各自去找各自的助理,半个小时后在酒店门口集合,演员组九十个人,分辆大mpv,再载上堆东西,出发去拍摄地。
从酒店到拍摄地有接近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路开过去,周围是马平川的空荡平原,白茫茫的积满了厚雪,连个行人都没有,直到靠近影视基地的地方才开始有了人气,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看上去生意很冷淡,连保安都没有。
天寒地冻,也只有他们家剧组在这边拍摄。
还没下车,顾念秋便看到了大门口系着红丝带的猪头,还有挂好的鞭炮、花篮和大红毯。何导和十几个早早过来的剧组工作人员还在准备,大横幅上写着“电影《无疆》开大吉”
零下的温度,顾念秋被庄晓裹成了粽子,围巾口罩毛线帽,只剩下双眼睛,笨拙地下了车,听见何导道:“慢吞吞的,磨蹭到这个时候!快来帮忙,要错过吉时了!”
景松听了直笑,拉着顾念秋的衣袖,道:“走,去玩玩,看看何导这次准备的什么。”
剧组全部到齐,几十个人热热闹闹地做开仪式的准备,景松拿棍子戳着冻成石头的猪头,拉着庄晓要他陪他搬猪头。
“我的祖宗,别折腾了,”庄晓赶紧帮他把套带回去,“让那个alpha小哥哥搬成不成?别冻出冻疮来。”
景松不肯:“何导说这个猪头开过光的,搬搬能沾喜气,可灵了!”
“……”庄晓拉好他的毛线帽,“我来搬,你站着摸摸就差不多了,都样,都灵。”
景松雀跃地连点头,拍拍猪头,看庄晓把它搬到最大的花篮上面去。
顾念秋插不上,站在后头看他们笑。
有人轻轻拉动了他的围巾,把坠在后面的那截细致地围到他肩膀上。
顾念秋回过头,奕铭正在站在身后,笑道:“要去玩下吗?他们正准备去撒金箔。”
顾念秋欣然道:“好啊,走。”
两人去拿了装满金箔的盒子,业内鼎鼎有名的“风水大师”何导给这些金箔做过处理,个个剪成了奇奇怪怪的模样,看起来像符。
顾念秋穿得多,动两下便开始出汗,把口罩摘了。奕铭正弯腰整理地毯上的金箔,此时站起身,摘掉套,用背贴了下他的脸颊:“冷不冷?”
这个动作做得太自然,以至于顾念秋时间没察觉不对,摇头道:“不冷。”
奕铭道:“小心着凉。”
顾念秋笑道:“没这么金贵。”
奕铭望着他的脸,因为出汗的原因,他的脸颊上带了绯色,嘴唇张开轻轻喘气,很明显心情很好,眉眼间笑意盈盈的,被身后的白雪和红地毯衬得像玉人。
奕铭小声道:“你应该去演胡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