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读高中,立信里多的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跟富二代,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就是没人能跟易桢这样吸引住她的目光。
不光模样长得好,气质也斯文干净。有种同龄男孩身上所没有的,极致的英俊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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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一点,自习室里陆续有人离开。
梁从星做完语文和英语两门,伸了个懒腰,趴到桌上,昂起脸叫他:“班长。”
易桢眼睫微抬:“怎么了?”
“什么时候去吃饭呀?”
梁从星倒也不知只惦记着吃。而是自习室里太。安静了,她跟易桢两个小时没讲过话,这会儿把作业做掉一些,就忍不住开口骚扰他一下。
易桢合上书:“饿了吗?”
“嗯嗯。”
“那走吧。把书包带上。”他说。
梁从星紧张了一下:“下午呢?”
不会就学半天吧。那一个假期只见到他半天,也太亏了。
易桢轻轻偏了下头,声音顿了顿,“下午换个地方。”
梁从星松了一口气,立刻低头收拾书包。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的时候,刚好一侧过道里有人急急忙忙走出来。
梁从星低头解锁手机,没留神,差点被人撞上。
易桢轻轻拽了下她的书包,不露痕迹地将人护在身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冲出来的女生刹住脚步立即道歉,一抬眼,看着易桢忽然眼睛一亮,“诶,你不是那个…… ”
梁从星也认出来,这就是在图书馆门口跟易桢搭讪的女孩子。
易桢神情淡然地站在一旁,一点没跟人家套近乎的意思。
“我说呢,原来你有女朋友了啊。”女生语气有点失落,不过也很利索地说,“你女朋友挺漂亮的,难怪我跟你说话不理。”
她说完话转身就走了,拿手机按着好像在给谁发语音。
“我看起来,很像你女朋友吗…… ”看了眼她的背影,梁从星又抬眼望向身旁的少年,“难道我的学霸气质越来越浓了?”
易桢垂眸看了她一眼,微微弯了弯唇,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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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两人坐在星巴克。
这里不像自习室那么拘束,方便讲题。
梁从星早上很有先见之明,卷子上不会的题目统统跳过。反正易桢肯定会教。
当然,后果就是易桢的脸色比较不好看。
梁从星早就找到对付他的办法,又委屈又卖乖的,他也无可奈何。
过了会儿,服务员叫号,易桢起身端了两杯咖啡过来。
淡木色的圆桌上放了试卷和书,手边是咖啡,梁从星觉得这补习可补得太有小资情调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跟他说:“班长,你请我吃了午饭和咖啡。我请你干什么呢。”
易桢问:“为什么要请我。”
“礼尚往来呀。要回报你的。”梁从星说。
他把她手边的咖啡往侧边移了点,防止她碰倒。说:“不用回报。应该的。”
透过星巴克的玻璃窗,天光淡淡落下来一层。少年皮肤白皙,五官英俊干净,玉一样温润。
两个人这样坐着,如果忽略掉眼前的试卷……真的就像约会一样。
梁从星看怔了几秒,忽然听到一声快门的声音。
她迅速转头看过去,不远处有个女孩子举着手机,神色尴尬:“不…不好意思,我是看你们坐在这里学习,挺好的。想拍下来发给朋友。我现在删掉……”
“别别别。”梁从星起身跑过去,“给我看看。”
女生一愣,把手机照片调出来。
她大概真的只是随手一拍,光线跟人脸都不是很清楚。
但照片上的一男一女,那股朦胧的感觉,又意外得好看。
“你加我微信,发给我好不好。”梁从星跃跃欲试。
还没等女生回话,身后就有人走过来。
那女生之所以拍他们,其实是看到易桢长得好,不免要发给朋友嗷嗷尖叫一下。
这会儿他本人走进了,帅气的模样更加清晰,女生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住,悔恨自己早生了几年。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拖回去写题,梁从星垂死挣扎:“你让我加个好友,我想要个我们的合照。”
易桢语气淡淡地问:“为什么要合照。”
面对无情的人,再多的理由也是白搭。
梁从星简单又不讲道理地说:“我想要。”
“……”
顿了一会儿,易桢转向那名女生,视线在她手机屏幕上掠过,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帮我们拍一张照?”
没想到这帅哥模样好,声音好,脾气还这么温柔。女生咽了口口水点头。
“谢谢。”他低声答。
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易桢指了个地方,请那名女生站过去。又在她身后,选好角度跟定焦。
梁从星如愿以偿地有了一张跟易桢的合照。
画面上,两个人朝着镜头,她笑的明媚,易桢一眼看去没什么表情,仔细端详,眼角眉梢却有很淡的笑意。
他们身后靠着沙发,角落里绿植安静。
梁从星欣赏了一会儿:“易桢,你会摄影吗?”
这个角度跟光都是他找好了,那个女生拍的。看起来有点点专业。
易桢“嗯”了声:“有点兴趣。”
不过,大多时候都拍风景。几乎不拍人。
“我也喜欢。”梁从星说,“我喜欢拍帅哥……”
她是想说“就比如你这种”,结果,没等把话说完,易桢就抬指在她试卷上点了两下,声线平平淡淡:“做、题。”
第24章 乖乖
下午最后一节是英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外面天色陡然转暗。
隔着玻璃窗, 茂密的香樟树摇得起劲。
空中细细的草梗和叶子四下翻飞, 门窗紧闭着,都能听见呜呜的风声。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这次的练习,合着外面的大风, 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梁从星托着脑袋听, 听着听着, 就小幅度地戳易桢的手臂:“你看外面。”
已经是十月中旬, 两人同桌有大半个月。
一开始,梁从星上课总是闲不住, 要找易桢讲话。
后来发现,这种行为似乎有祸害好学生的嫌疑,便把频率降低,想找他的时候就忍着。
实在忍不住了, 才可怜巴巴地戳他讲上一两句。
如果有特殊情况,比如外面变天了,英语老师又恰好没在讲知识点,她找易桢就找的心安理得。
易桢“嗯”了声。
得到他一句答话, 梁从星知足了, 又很乖地把目光移回了试卷。过了下,听见他轻声问:“冷不冷。”
外面变天变得快。
教室里空调却还开着, 气温很低。梁从星坐在位置上,穿的还是夏季校服。手臂露出来, 短裙下一双腿没穿丝袜,完全是光。裸的。
“不冷。”她摇头。
到下课,天边雷声闷响。片刻,暴雨来袭。
雨势滂沱,颇像盛夏里轰隆作响的雷雨,又夹杂着秋叶,平白多了几分凄苦的味道。
外面一排的樟树被雨打得乱晃,密集的雨珠砸落在玻璃上,急促促地响成一片。
学生们围着窗,叽叽喳喳地讨论。
上学的日子枯燥重复,下场暴雨都能引起一阵轰动。
梁从星推开门去厕所,刚到走廊,迎面就灌来一蓬夹着雨的急风。
这风劲很大,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上立刻泛上一阵凉意。
抬眼望去,外面天色很暗,乌云翻卷。雨哗哗哗地泻进走廊,打湿栏杆,噼里啪啦作响。地也湿淋淋的。
“好像那个……黑山老妖出来抓人吃,或者黑胡子的暗暗果实哦。”梁从星跟身后的人说。
易桢不看动漫,却也听说过这个著名反派角色。
他靠着门框,看她整个人似乎有点要缩起来的样子,偏头又问了句:“真的不冷?”
梁从星觉得有点凉,嘴上还是说:“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