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瑾好奇打开了箱子。
入眼的东西让她有些失望,她以为沈旦旦宝贝的东西会是什么?没想到真的只是一堆旧玩具和一个小本本。
她去拿那个本子的时候,沈旦旦紧张了一下,但想到沈兰瑾可能还不认识几个字,又放松了下来。
“咦,旦旦哥,你和爸爸一起照过相啊!”
沈兰瑾扒拉了几页,对沈旦旦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体不感兴趣,反而拿着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大呼小叫起来。
“没有吧!”
沈旦旦抢过了沈兰瑾手里照片,看了一眼。
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是他和妈妈带自己去动物园的时候照的。
“给我看看!”沈兰瑾又着急夺了过来。
照片上一个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男人,怀里抱着比她现在还小的旦旦哥。
那张脸和前几天她看到的那个陌生叔叔重合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前几天的那个叔叔多了些胡须,而照片上的人脸上干干净净的,看上去特别年轻。
“旦旦哥,你把照片借给我两天好不好?”沈兰瑾看了半天,央求道。
沈旦旦不屑道:“一张照片而已,你想看的话,电视上电脑上都是他的照片!”
“真的吗?你帮我找找,我要看!”
“过来!”
沈旦旦招了招手,沈兰瑾慌忙从床上爬起来,穿着小拖鞋进了沈旦旦卧室。
电脑前,两兄妹仔仔细细的寻找沈炼的每一张照片和视频。
沈兰瑾第一次接触到海一样关于自己爸爸的消息,着魔了一样。
沈旦旦很有成就感的帮沈兰瑾解释着。
“他是个大英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这是在桑博利亚开发布会的时候!”
“旦旦哥,什么叫发布会?”
“类似打广告,具体的说了你也不懂!”沈旦旦不想丢了当哥哥的尊严,硬着头皮解释。
沈兰瑾茫然点了点头:“这是爸爸在和人打架么?看上去好凶!”
“嗯,这个是他参加搏击大赛的时候!”
“这个呢?”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沈旦旦被问的词穷,恰巧看郑海心站在门口,他忙道:“太晚了,你赶紧睡觉,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说!”
沈兰瑾打了个哈欠:“说好了啊,不准再耍赖!”
“奶奶知道的更多,你去问她吧!”
沈兰瑾跟郑海心一起回了自己房间,又缠着郑海心问了好一会,她才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到爸爸去学校参加她的家长会。她前所未有的高兴,骄傲的告诉同学,这是我的爸爸。
……
沈炼却注定不知道沈兰瑾在想什么,他也没心情去想。
从山庄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躲在家中养伤,至多偶尔被凌霜华推着四处看看。
其它伤势倒是没什么,都是很容易愈合的轻微抓伤,惟独腿上,肉几乎被那头凶残的豹子生生撕掉一块。
虽然已经缝合完整,但短期内想要走路,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凌霜华习惯了任何状态下的沈炼,所以此时正说笑着推着轮椅上的沈炼在公园晃悠。
夕阳下沉,所有路过的人都会在两人身上偷偷打量。
她太过引人瞩目了一些,任何人跟她一起都会轻易变成焦点。
刺耳的电话声音打断了两人间的那份宁静。
是商场的保安佟飞打来的。
沈炼拿出手机诧异道:“什么事儿?”
“东……东哥,顾总失踪了!”
“什么时间的事儿?你怎么确定的。”
“是有同事看到顾总在出公司的时候被人拽上了一辆车,我现在不知道要不要报警……”
挂断电话,沈炼无端叹了口气。
顾锦华这几天经常会来看他,两人间虽然没太特殊的关系,但却也算朋友。
而且,她之所以失踪,恐怕和张凯不无关系。
这件事沈炼本来不想管的,但三年的相处,和她平时对自己的那些好处,让沈炼难以释怀。
“我去救她!”
凌霜华从电话内容中大致猜到了什么,直接道。
沈炼摇头:“如果真是张凯,他现在对你肯定有所防备,你去的话事情恐怕会闹大。”
“那怎样?难道不管你的那个老情人,我瞧她平时对你还是不错的,你舍得。”
沈炼被她调侃的无奈:“找刘厅长吧,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张凯这种人也的确需要肃清一下了。”
凌霜华怔了一下:“你不怕身份曝光了?”
沈炼苦笑:“怕有什么用,我救兰瑾的事情只怕家人早就知道,再躲下去已经没意义了。”
凌霜华自若道:“也好,你的确是该回去看看了。”
沈炼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这辈子我对不起你,下辈子肯定还!”
凌霜华噗嗤笑了出来:“少臭美了,就你这德行,我这辈子也就瞎了眼才看上你。下辈子我可没那么傻!”
沈炼陪着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就没拨过的电话。
“刘厅,久违了!”
……
别墅地下室中,张凯悠然的坐在沙发上,手中附庸风雅的拿着一杯红酒,血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折射出不少光晕。
他的对面,顾锦华整个人被牢牢绑住了手脚,丢在了床上。
“凯……凯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凯举步往她走去,顾锦华恐惧,拼命朝后挪着身体,直到贴着墙壁。
“你怕我?”
张凯嘿嘿发笑,独眼之中闪烁着诡异而残忍的光芒。
“凯哥,放了我,看在以往我对你尽心尽力的份上!”
张凯突兀将酒杯朝顾锦华丢了过去,啪嗒,顾锦华额角顿时布满鲜红色液体,不知是酒还是血。
刺目的红,结合顾锦华那张妩媚到极处的脸,美的妖冶而黑暗。
“你……你干什么!”
看张凯朝床上爬来,顾锦华大声惊叫。
“我能做什么呢?当然是好好喂饱你。”
张凯大笑,拿剪刀一寸寸将顾锦华衣物剪开,随手一撕,刺啦一声,顾锦华半截上衣被扯掉。
她瑟瑟发抖,再也没什么侥幸,努力将声音转柔:“凯哥,你帮我松绑,我好好服侍您,这样岂不是太过没趣。”
张凯随意拽着绳头将她手脚解放,顾锦华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明艳,慢悠悠的开始褪去衣物。
三十多岁的人,皮肤却白的晃眼,玲珑剔透的躯体让张凯喉结禁不住动了动。
他对这个女人不陌生,但如此主动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陌生。这个女人一向都讨厌他,哪怕表面迎合,张凯也感受的到,现在,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凯哥,娶我好不好?”
顾锦华身体蛇一样缠了上去。
“好,我正在着手办跟我老婆的离婚手续,到时就能娶你了!”张凯急促说着,翻身将顾锦华压在了身下。
顾锦华手忙脚乱的去除张凯的衣服,张凯并没看到,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顾锦华眼中死寂的没有任何感情。
十年,被一个人当玩偶一样遥控十年,顾锦华早就厌倦了。
她本以为这次下定决心后张凯会放她一马,可事实是张凯根本就是个没感情的畜生。他要毁了自己,顾锦华感受的到。
正大光明的绑架,顾锦华不信自己还有机会可以回去。
她的手已经开始去解张凯的皮带,她知道张凯的枪支一直都是随身带着的。
紧张的像是要喘不来气,但终归是在张凯沉迷在温柔乡之时,抓住了枪支,迅速顶在了张凯额头之上。
张凯所有动作全部停了下来,错愕的看着顾锦华,脸色从微笑到狂笑。
“哈哈哈,臭女人,你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竟然想杀了我!”
顾锦华恨意将慌乱全部压了下去,咬牙切齿道:“你折磨了我十年,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去死吧!!”
咔哒。
扳机扣动,预想中的枪声却根本没有响起。
顾锦华脑袋空了一瞬,枪里没子弹。
张凯表情转冷:“你当我这么多年白混了?会看不出你那点小把戏,枪里原本就没子弹。老子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开枪!”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如此,到了下面别他妈怪我!”
他一把夺过枪支,揪住了顾锦华头发。
顾锦华尖叫声中,所有衣物尽皆消失。
张凯形同野兽,没有任何感情,凌霜华身体必然泛起青痕累累。
顾锦华几乎想要窒息,却求死不能。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双眼血红,恐惧全部化作恨意。
关键时刻,一阵杂乱的脚步忽然响了起来。
是楼上传来的动静,紧接着张凯的一名手下连滚带爬闯进了地下室。
“凯……凯哥,警察,好多警察!”
张凯全部兴致被打断,丢开已经快疼昏阙过去的顾锦华,起身道:“谁带队的?”
“不,不认识,有点不对劲!”
正说话间,砰的一声,地下室入口被撞击的声音剧烈响起。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足有几十个人。
张凯并没意识到危机感,将顾锦华打晕过去简单藏了起来,迅速起身往外赶,迎面正撞上警察。
他在马家胡同混过经年,可以说就算有警察他说不出名字,却也绝对没有可能认不出来。但是,这些警察他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是谁的人,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一帮警察就迅速冲了过来,张凯被死死按在地下。
而张凯也终于看到了其中一个警察的肩章?。
“一级警司!”
他眼睛定了定,心里暗感不妙。
派出所里的最高级别好像才是二级警司,如今竟然冒出一个陌生的警官来!”
“搜!”
压着张凯离开,带队的警察冷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