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后,两人乔装打扮一番便又上路,珈蓝自然还是用云遮幕易容成了少年模样,暮辞现在还在问剑山庄的通缉名单上,虽没有扮成木先生那副样子,也用易容丹遮掩了本来的面目和那双太过显眼的金蓝异色双瞳。
  两人在外行走,便称做是一对兄弟。
  药王谷在气候温暖的南方,因着很多灵草生长条件都喜温,药王谷本就以丹修为主,且南方炼制丹药原料易得。
  珈蓝暮辞两人虽是修仙之人可以御剑,然五大派联盟后规定有些空域禁止御剑,所以两人只能买了两匹马,还要通过好几座五大派管辖的城池。
  一路行来,珈蓝敏锐的发现,越靠南卫兵盘查的则越发严密,散修则要经过好几番盘问才能出城,有的散修拿不出五大派下发的行走令牌,当场便被捉了下来。
  好在暮辞很有办法,早就准备了问剑山庄下发的行走令,两人这才有惊无险。
  灵静宗、宁家、药王谷、仙剑门都处于南方,出了个小县城,此处是处于宁家的管辖,所以仍不能御剑。
  行至半山坡,便看见一个小小的客驿,最外边是个茶摊,给来往的修士提供各种灵茶灵饮和果子一类。
  两人决定在此处歇一歇,暮辞去栓好了马,回来便看到珈蓝脸色凝重,刚要问,便见她拜了拜手,指了指隔壁桌。
  “进城出城的盘查也太严了,没有五大派两大世家的行走令连门都不能出了吗?我等小门派靠着依附五大派生存,还能拿到一些行走令,那些没门没派的散修们可怎么办!五大派这回搞的可太过分。”
  就在珈蓝他们隔壁桌,一个蓝袍少年满脸不满,却只敢低声嘟囔。
  他身边一个灰袍男子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我听来了一个消息,为什么宁家这边盘查的这么严,宁家家主宁天奇,死了……”
  “!你说的是真的?”
  蓝袍少年显然吓了一跳,连声音都有些大,他急忙也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问道:“你听谁说的?宁天奇不是元婴期吗?难道不是飞升去了上界?”
  “嘿,你忘了我有个表妹,在宁家做侍女,是服侍那位双璧大小姐的,不仅宁天奇死了,那位大小姐也下落不明,现在宁家当家的是宁天奇的堂兄弟宁天和,宁家只有这么一位元婴大能,压着消息不发怕是防着仇家寻仇呢。”
  这两个修士不过炼气期,而珈蓝和暮辞却是筑基,他两人不管如何压低声线,珈蓝和暮辞稍微用些灵力,便能听个清清楚楚。
  蓝袍少年倒是不嫌事大的笑了几声:“五大门派两大世家中,就宁家实力最弱,只有一位元婴大能,要是宁天奇真陨落了,怕是宁家要让出这两大世家的名头了,只是可惜了碧莹仙子,怎么就下落不明了呢。”
  “听说灵静宗的那位元通真人伤心极了,让灵静宗上下弟子全力寻找宁仙子的下落,只是因为宁家秘而不宣,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啧啧,元通真人真是个痴情人啊。”
  客驿的小二给那两个修士上了灵茶,那两人便立刻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珈蓝眉头紧锁与暮辞对视了一眼,宁天奇为何会死,宁碧莹为何会失踪,珈蓝趁着在宁家万门大比进入云屏山秘境的机会逃脱之时,宁天奇不是还盘算着给元靖清和自己的女儿办婚礼吗,这才不过几个月,就死了?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那两个修士说的宁天和,珈蓝曾在万门大比的时候见过一次,是个金丹中期的中年修士,见了谁都笑眯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这个宁天和跟宁天奇是堂兄弟,两人的父亲本是同父所生,只不过宁天奇一脉是道侣嫡出,宁天和一脉是炉鼎侍妾生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宁天和就是宁雨柔的生父。
  当初宁家为笼络元靖清,一手促成宁雨柔做元靖清的侍妾,也没见宁天和有什么不满。
  万门大比的时候,宁天和见了元靖清,不仅态度尊敬,对着她这个宁家人眼里的狐媚子,也很是温和。
  珈蓝百思不得其解,宁天奇虽然阳寿将近都没突破,可到底也是元婴大能,谁能杀了他?
  想了想,珈蓝只觉得其中定有隐秘,不过她早就远离了元靖清,也远离了宁家,也不想再跟以前有什么牵扯。
  她已经不是那个生死都不由自己,处处被人唾弃的炉鼎,也不是那个仰仗元靖清的一点施舍宠爱才能活下去的侍妾,不管是宁家,还是元靖清,都跟他们毫无关系。
  这事,她听了,也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珈蓝不得不与元靖清彻底做了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