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人的事好说,闰月只跟陈翠花说了一声,磨盘岭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来了四十多人。
磨盘岭那边家家户户养兔子,这活儿交给男人就行。
女人们出来赚钱,男人们也很开心,谁家嫌钱多?
人一多,村口大榕树下就坐不下了。
刘猛这个老师还特地买了个大的遮阳伞,立在大榕树下面。
不知道的游客一进村,还以为是什么游玩的景点。
纷纷过来围观。
见他们在编花篮,有人喜欢,干脆掏钱买上一个两个,在手里拎着,当成了青牛村的工艺品。
竞意外的给花篮又找了条销路!
眼见着旅游的人越来越多,山上的乌鸡蛋甚至都很少往下运。
游客们体验完自己捡蛋的乐趣,干脆把捡到的鸡蛋全都买了下来。
就地高价出售,来宝桂花两口子乐得合不拢嘴。
这日,闰月刚刚送走一批游客,就见通往青牛山的大客车上下来两个人。
正是小张和一个姑娘。
小张已经转成正式警察,穿着一身制服,原本就是当兵出身的他,被这身警服衬得,越发挺拔伟岸。
“闰月!”小张叫了闰月一声,把头上的大檐帽往上掀了掀。
“呦呵!小张,不错啊!”闰月上下打量小张一番,笑道。
目光看见旁边的姑娘,闰月像个哥们似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小张“咋地?不给姐介绍介绍?”
“闰月,我就是和你说这事来了,这是我对象,别人给介绍的。”
姑娘羞怯的低着头,脸红红的,不敢看闰月的眼睛。
“你好,我叫闰月,是小张的朋友。”闰月大方的跟那姑娘握了握手。
她脸上的笑容让小张心里一酸,他知道,他和闰月没戏了。
听说这姑娘是自己对象,她居然一点儿伤感的反应都没有,也不吃醋,这根本就是心里没自己啊。
自己这两年白忙了。
闰月转向小张,“怎么着,都有对象了也没给我带喜糖?”
小张挠了挠头,把大檐帽都弄歪了,笑的有点尴尬“还没正式定下来呢,订完了,订完了就给你送喜糖!”
最后,小张从闰月的大棚里拿了一箱西红柿走了,说是送给姑娘父母的礼物。
回到镇上,小张特地给秦关写了封信,写了闰月这几年一个人有多难。
为了他那句会回来的承诺,她关闭心霏,一心扑在事业上,像个爷们似的抗下所有事……
写完信他便交给了陈刚,陈刚总是在他耳边提起秦关,他知道陈刚和刘香香他们能联系上秦关。
写完了信,小张心里轻松了,知道了闰月的心意他也就没什么盼头了,干脆回家安安稳稳娶个媳妇,过日子算了。
他和闰月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闰月太优秀,优秀到像是飘在天上的云,他够不着!
随着青牛村的旅游业日渐火爆。
很快闰月便发现,青牛村的瞎子瘸子,只要有口气的男人,都成了抢手货,大到七十岁,小到三五岁,都有人抢着给说亲。
至于闺女,那干脆入赘,嫁什么嫁啊,嫁了就不是青牛村的人了,少了多少好处?!
最近走在大街上,年轻人里多了很多陌生面孔。
别人一介绍才知道,原来是是青牛村新娶进来的姑爷和媳妇。
这下可好,青牛村批宅基地的人又多了起来。
就连村子中间的几个大坑,都被人填平盖上了房子。
仿佛一夜之间,青牛村什么都值钱了。
人,地方,户口,宅基地。
那些和青牛村没有关系的人,都恨不得攀上个关系,捞点好处。
认亲的,八竿子扒拉不着,甚至出了五福的本家,也都走动起来。
甚至离了婚的,都想籍着孩子的缘故,和前夫家扯上点关系。
至于以前闹掰了结仇了,大腿都拍红了,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断了联系,怎么就不长前后眼,早知道还有这么个茬,说什么也要和青牛村人搞好关系!”
整个夏天,青牛村的人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旅游团接待了不知几波,村民们只知道分钱分了两次。
后来大家伙嫌絮烦,一致提出等年底再算!
期间,诗婷带着张助理回来了一趟,把安安接走了。
两个人也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把三叔三婶乐的,合不拢嘴。
就连李强,都因为和寡妇蒋秋梅合伙做了几次生意,产生了感情。
六月份的时候,把蒋秋梅带了回来。
老李太太对于儿子娶个寡妇的事情,自然是不乐意的。
谁知道掌控了儿子一辈子老李太太,这次失手了。
李强根本就不听她的,他说了“娶媳妇是和我过日子的,娘你少掺和我的事!
有你吃有你喝有你住,你就知足吧!
你要是想过在县城讨饭那样的日子,你就接着管闲事!”
老李太太见儿子不像是开玩笑,先胆怯了。
消停了几天,她又看不上儿子和媳妇天天甜哥哥蜜姐姐的黏糊在一起。
不敢惹儿子,她开始欺负蒋秋梅,哪知这次欺负到了茬子上。
一个人能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蒋秋梅是那么好欺负的?
因为鸡蛋里挑骨头,蒋秋梅拿着菜刀,把老李太太追出去半条街。
老李太太肉体不敌,灵魂仍旧蛮横,张着大嘴巴使劲骂!
蒋秋梅最后逮住老李太太,把她按在一个树桩子上,非剁了不可。
拉架的人有好几十,好说歹说,老李太太才捡了一条命。
从那以后,见了蒋秋梅老李太太就哆嗦。
无奈,哭着求了闰月几次,闰月只好把她安排到山脚下的公共厕所去收费。
厕所收费的职位,生生让老李太太干出“所长”的势头。
可见这人要是泼辣,强势,多老也改变不了。
整个青牛村,几乎实现零光棍,这在卧虎镇都出名了。
本想去将城市拿个奖状,谁知道最后还是闰月这个村长拖了后腿。
上面的领导究其原因,不是因为别的,是闰月太优秀了,介绍来的男青年都觉得配不上她,连面都不敢见一下。
生怕娶到家里“hold”不住。
当然闰月自己不愿意也是一方面。
因为这事三叔三婶愁白了头发,特别是诗婷和张助理宣布中秋节要回来举办婚礼。
三婶更替闰月着急了,遍求媒人无果,那些媒人都说“说亲讲究个门当户对,您二老看看哪家和闰月合适,选中了我去给你说。”
自然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