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叶端说,那蛇的品种是蝮蛇类的。
说句实话,姚蝉第一次这么感激自己外挂的存在。
被那种毒蛇咬伤,如果单靠药汤,及时对症了,拯救也及时,但是因为药效以及无法及时到达病灶,就算保住小命,但器脏性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下半辈子也要被疾病缠绕。
叹口气,收敛起脆弱的情绪这,这一忙活,就到了朝阳升起。
折腾了一晚,俩人的温度终于下去。
姚蝉也终于可以松口气。
虽还不能完全肯定她们能脱离危险,但最起码,生命是没危险了。
她打开房门,外面几张担忧的面容瞬间跃入眼帘。
邬易更是一把抓住了她手腕,低声问道,“没事了吧?”
估计是在外面站了一夜,眼下他的手冰凉刺骨。
此刻也不知是问的里面二人,还是问的姚蝉情况。
这一晚上,他确实坐立不安,只要想到姚蝉险些被毒物伤害,他就觉得寒气不断从脚底下升起。
虽然安慰了自己好久,她没事,她只是受了惊吓,但是那种焦虑和躁动,还是折磨着他。
眼下再见到她。
看她安全健康,这些不安定才稍稍退去了些。
姚蝉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以为问的是里面那二人。
但是还是同大家解释道,“命是保住了,如果这几日没意外的话,修养一段时间也会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也不知道邬易到底听进去了什么,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本来众人还有一大堆话想问她,但见此场景,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几人噤声后,有顺序的退下。
被人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本来还有些抗拒的姚蝉,也放松了身子。
好像有人替自己承担一切,所以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把疲劳还有不安全流露出来了。
“姚蝉,咱们成亲吧?”
温情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头顶上的人,突然语出惊人的蹦了这么一句。
成,成亲?
她有些吃惊,想抬头看一下他,但是被人把脑袋按的严严实实。
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砰砰砰险些要超出负荷的心脏,姚蝉没有吭声。
老实说,她想过很多次两人日后的相处跟结局。
可能是因为有过一次失败的不好的回忆。
所以对于未来,她从来都只有一种不真切感,就算如今俩人再度和好,但是她也是鸵鸟心态,想着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但是好端端的,邬易突然想着有进一步的发展。
还是这种方式求的亲。
这是让自己始料未及的。
啥玩意都没有,啥见证也没。
这般仓促荒唐。
她是不想答应的。
但是这人越来越快的心跳,还有不断收紧的手臂,无一不在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看重喜爱还有紧张。
想到重逢后他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想到昨晚他蒙着眼摸索到了女的浴汤,他眼中毫不隐藏的惶恐跟在乎。
算了,能碰到这样的人,她还扭捏矜持什么。
“好啊。”
就在邬易迟迟等不到回应,暗自失落的时候。
怀里的人,突然回应了。
他呼吸一顿,猛地低头,这会,正巧同她含笑的眸子对视上。
姚蝉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也是第一次这么豪迈的,把先前的种种顾虑抛弃。
“我说,好啊,等到我的生意开张步入正轨后,咱们马上成亲。”
可能是惊喜乍然袭来,邬易被这消息砸晕了,迟迟没反应。
已经跟自己和解的姚蝉,突然垫起脚尖,亲了亲他脸颊,“我说句实话,里面我的挚友刚死里逃生,我就在外面跟你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确实是有些不合适。
但是邬易,你既然开口了,那我也不能辜负你的喜欢,你听好了,这天底下,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是最奇妙也最欢喜的一件事。
以后,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遵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就永远属于你。”
邬易是个对感情很含蓄的人。
自小到大,因为皮相,他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告白。
但是,从没有人,能把千篇一律的喜欢,说的有姚蝉这般让人欢喜。
他清俊的面相上,欢喜是那般明显,仿佛是为了让她体会自己的心思,他抓着姚蝉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不用多说,心跳声已经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能得偿所愿,邬易很是激动,此时面对那张让他神魂颠倒的脸。
放纵心中所想,伏底身子,慢慢的朝下压去。
他真的很想亲她的。
阴影逐渐笼罩,姚蝉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是也没逃避。
好吧,这个时候,这个氛围,确实是该亲一口的。
但是!
他脑袋刚低下来,嘴唇还未碰到姚蝉的时候,先前身后紧闭的房门,吱呀一下打开,是在里面忍不住出来的卢明月。
卢明月此时虚弱,但是苍白的面上带着浓厚的歉疚跟局促,她不敢抬头看二人,低着脑袋,闭着眼,着急的离开,“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存心打扰的。
我就是,就是想去茅厕,你们不要理我,继续,继续……”
真不是她故意打断的。
其实刚刚姚蝉出去关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清醒状态的。
她想出恭。
但是身子有点乏力,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挪到门口,手刚碰到门,就听见外面的交谈声,也怪她,犹豫磨叽的,最开始就丧失了时机。
眼瞅着俩人越来越浓情蜜意,自己就越是憋不住。
但是这节骨眼上出去,怕是要被状元郎记恨上。
她等啊等,等啊等。
终于等到外面没了动静。
这时候,自己确实也已经憋到极限了。
可是她失策了,没动静,并不意味着人家结束了,这不刚一出来,就碰到了这种尴尬场面。
她这会只能装傻,偷摸摸的朝外面走,好及时的避开这个是非之地。
卢明月离开。
原地尴尬的姚蝉,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推开他怀抱,僵硬的在原地转了两圈,随即才道,“那什么,茅厕,我也要去茅厕,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当值了,就,就这样吧。”
试问,世界上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一幕更尴尬。
好友刚刚脱离了危险,自己却沉迷男色,不厚道,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