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她哭着跟自己道歉。
之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恨她没良心。
可再怎么样生气,又狠不下心对她做些什么。
总之知道真相后,祁叙时常觉得自己像一个精分——
一边喜欢一边恨,一边想要忘记一边又疯狂想念。
他揉了揉眉心,“别问了,就按我说的去做。”
蒋禹赫办事很快,不到一小时就搞定了这件事。
虽然合同还要走流程,但毕竟娱乐圈话事人发了话,制片方又是获利者,突然空降千万投资,谁都没意见。
这一切的发生,明媱完全不知情。
原本今天要拍的是另一场外景戏,可因为有演员请假缺席,才临时改拍室内林芸芸和顾远第一次约会的戏。
明媱也是早上回酒店后才得知的消息。
就挺突然的。
说实话,她从开机就在做准备,可直到现在还是没准备好。
演员拍亲热戏在所难免,尤其是都市爱情剧,亲密镜头太常见了。
可明媱始终是第一次,那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师兄,想起两人接吻的画面明媱就起鸡皮疙瘩。
惴惴不安地试探了下宋导能不能借位,或者简单拍一下就好。
谁知宋导回她——“你要用对待角色的眼光去看这件事,这场戏不是你和纪沐阳,是林芸芸和顾远,我的拍摄习惯你应该知道,希望演员们能尊重剧本,尊重艺术,尽量克服一下心理障碍,真人实拍。”
宋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还矫情,岂不是成了那个不尊重剧本,不尊重艺术的人?
明媱一个小新人还没那么大脸。
可她是真的不想跟纪沐阳拍吻戏。
原本自己把他单纯地当做师兄,但后来发生的种种,明媱多多少少感觉地到他对自己的一点奇怪。
所以拍戏时也一直保持距离,主动避嫌。
可剧情摆在这,又由不得她说个不字。
自己这条路不通,明媱就换别的路去想。
如果是纪沐阳对着自己吻不下去,主动提出借位或者替身呢?
要是男一号开口,导演应该会给点面子的吧?
明媱打开了思路,苦思冥想半天,找出纸笔写下一行字,然后叫来芮芮。
“你去帮我把这些买回来。”
芮芮看了眼她要的东西:“???”
十分钟后,芮芮买来了所有明媱要的东西,然后就那样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明媱一顿操作猛如虎。
芮芮不断咽口水,“媱姐,你这又是何必呢,沐阳哥哪里不帅了,和他接吻是很多女孩子的梦想诶。”
明媱马上举手,“我是个例外。”
芮芮:“……”
就在明媱疯狂/操作的时候,场务在外面敲门。
“媱媱,下午和沐阳哥的戏取消不拍了。”
明媱倏地愣住,嘴边还挂了几根菜叶子,“取消了?”
“是啊,下午b组开工,你们放半天假,晚上拍别的场次。”
明媱:“……?”
幸福来得太快,她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
假的吧?
明媱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发现疼得厉害,恨不得当场唱一首好运来。
她问场务:“为什么不拍了?”
场务摇摇头,“不清楚,好像是投资人要求删戏。”
好心人!
明媱想给这位好心人跪下唱一首《好人一生平安》
“芮芮,去打听一下是哪个投资人,杀青宴的时候我要单独去敬他的酒。”
芮芮默默捂着鼻子往旁边走了一点,“哦,好。”
这边明媱正高兴得在房里起舞,手机响了。
田安妮打来的。
“祁总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谈代言的事,我让司机去接你了,车在楼下,你马上下来。”
“……”明媱的快乐瞬间凝固。
好运没了,噩梦来了。
明媱抱紧了手机,鹌鹑似的求道:“姐,你就说我下午要拍戏啊,没空去。”
“那你会一直拍戏吗,躲过今天,明天呢?后天?”
“……”
明媱也知道,合约摆在那,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就算自己躲过去了,祁叙如果要见她,随时空降她酒店房间也是小事一桩。
田安妮见她不吭声,安慰道:“过去了好好说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尽量还是不要和他把关系弄得太僵。”
明媱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应着:“知道了。”
反正横竖躲不掉他,那就正面刚好了。_(:3」∠)_
司机开车把明媱送到洲逸酒店的写字楼。
祁叙的办公室明媱来过好几次了,她轻车熟路地找过去,推开门,自觉站得远远的,拉出一种老板与员工的距离感。
“祁总好,祁总找我有什么事。”
然而祁叙头都没抬,冷漠地拿起两份文件从她身边走过去:“我现在要去开个会,你先等一会。”
明媱客客气气,“好。”
祁叙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明媱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等了足足三个小时,直到下午五点,祁叙才从外面姗姗来迟。
他进来看见明媱非但没有任何抱歉的样子,甚至还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明媱:“……?”
狗男人不是你让我在这等你的?
难道你不记得自己叫我过来谈代言的事了?
你现在跟我演什么失忆?
明媱正想开口给自己辩解两句,祁叙却紧跟着开了口,语气淡淡的,极尽嘲讽——
“也是,林芸芸等顾远,等多久都心甘情愿,是吗。”
“……”
明媱原本还奇怪一向守时的祁叙今天怎么会犯这种错,听到这才反应过来。
人家哪里是要她来谈事,摆明了就是来玩她的。
让她像个白痴在这傻坐了三个小时,哦,明媱想起来了——
林芸芸在最后卑微想要挽留顾远的时候,是干过这种苦等的事。
所以这人是想以牙还牙,以顾远的身份开始反体验剧本?
不愧是你,还挺会灵活运用的。
明媱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抿抿唇,“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一次说完做完好不好?我下午还有戏要拍,你这是在干扰我的工作!”
“有戏要拍?”祁叙扯了扯唇,漫不经心地翻开剧本,“让我猜猜,是拍你和顾远去酒店开房,还是拍你从机场接顾远回家后上床?”
明媱:“……”
不用猜,肯定是蒋禹赫给他的剧本。
下流男人,剧本那么厚只看到这两场戏。
明媱哼了声:“你管我拍哪场戏,总之你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明媱说完就做出要走的样子,转身却听到滴一声——
办公室的电动窗帘忽然全部自动关上。
明媱愣了下,迷惑转身。
祁叙边翻剧本边淡淡问,“所以三个月里跟我体验了那么多场戏,为什么独独缺了这两场。”
明媱哑口,本想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想起了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所以你现在要补体验吗?好啊,来吧。”
明媱放下包,走到祁叙桌前,解开自己的外套纽扣:“来吗?我补给你。”
祁叙:“……”
这女人疯了?
可她这样挑衅,自己没有理由不回应。
祁叙淡淡看着明媱,“你确定?”
明媱一脸无所谓,甚至还张开双手,表现出一副【来啊,上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