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林父也回来了,并且给姐弟俩都带了礼物。
林疏月回到家就收到礼物,很是开心,冲淡了不少和哥哥分离的难过。
第二天是小年,也是林星年去学校领通知书的日子,他对期末考试的成绩很有信心。
这天恰好也是逢集的日子,林疏月便和他一起去学校,顺便逛逛街,腊月的集市都特别热闹。
半年未见,学校似乎没什么变化。不过大门口新开了一家精品店和早餐店。
弟弟去领通知书,想必班主任还要唠叨几句,她就一个人四处逛了逛,所见所感都和哥哥分享。只是哥哥回消息的速度变慢了,或许是她话太多了,哥哥又不是沉迷手机的人,还是晚上睡觉前再找他吧。
林星年出了教室,远远就看见姐姐在教学楼前的花园里坐着发呆。
“姐姐!”他跑过去,把通知书递给她。“看,我考了全班第叁名。”
“好厉害,真不愧是我弟弟。这样下去,考上一中指日可待啊。”
“我一定会考去一中的,姐姐你就等着吧。”
“走,去街上,想吃什么,姐姐请客。”
出了学校,林疏月先去精品店看了看,琳琅满目的小饰品看花了眼。她特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尤其是耳饰。
很小的时候她就打了耳洞,但却很少戴耳环耳坠之类的。因为大部分时间在学校,不准戴夸张的饰品,所以最多戴个朴素的耳钉解解馋。假期没人管,她正好可以过过瘾,臭美一下。
选择困难症,看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副,付了钱,还没走出店铺,就要戴上。她对着镜子捅了好几次都没找对耳洞位置,便叫林星年帮忙。
林星年站在她身侧,拢起头发,露出耳后的皮肤。他一眼就看到那个不同寻常的暗红色块,面积和形态看起来也不像是蚊虫叮咬的。从没听说过姐姐这里有胎记,之前也没出现过,他眉头微皱,拇指不由自主地按上去,没有褪色,姐姐也没有什么反应,不痛不痒。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是吻痕,但直觉告诉他背后的原因可能不简单。所以他没有说,不动声色地接过姐姐递过来的耳环,捏住耳垂,帮她戴上。
“好了。”
林疏月对着镜子欣赏了一番,十分满意,晃了晃头,感受耳环的存在感。然后看着弟弟问:“好看吗?”
“好看好看,快走吧,去吃好吃的。”他一把拉住林疏月的手就往外走。
集市上人山人海,平时在外打工的年轻人此时大都回家了,为这个小镇注入了生机与活力,街头巷尾人声鼎沸。
两个人从头到尾逛了一圈,各色小吃都尝了一遍,手里拎满了东西。
给弟弟买衣服,问他喜不喜欢,他只说“姐姐觉得好看就行。”
中午回到家,林疏月累得不行,没吃多少饭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林星年吃完饭,借了妈妈的手机。儿子最近学习认真,成绩进步,李春梅自是欣然应允。他打开浏览器,输入关键词搜索,没有找到情况相符的答案。
他不死心,偷偷跑去姐姐的房间,趁她睡着拍了一张耳后的照片,发到论坛询问网友是否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很快,他收到了回复,多数网友一致认为那个暗红色的痕迹是吻痕。
吻痕,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姐姐交男朋友了?他不想相信这个答案,可是除此之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姐姐可真是不乖啊,离开了他,就这么轻易被人追到手了。还是得他看着才行,然而现在连那个男的是谁都不知道,想阻止破坏都无从下手,他真恨不得明天就去一中报到。
之后两天他一直想方设法地从姐姐那里寻找蛛丝马迹,可是一无所获。他明明经常看到姐姐对着手机傻笑,那模样完全就是恋爱中的女孩,和黄毛在热恋期的时候一样。
翻遍她的手机,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交友软件。qq消息页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徐近阳聊天最频繁,但从聊天记录来看,都是日常琐事。作为刚刚相认的亲兄妹,也可以理解。
他看姐姐的手机越来越不顺眼。
*
这天下午,两人趴在林疏月房间窗前的书桌上写作业,外面太冷了,没人出去玩。大人们都在屋里嗑着瓜子打麻将。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雪,现在都已经下午了,连一片雪花的影子还没看到。一定又是骗人的,天气预报果然不准。灰蒙蒙的天空,光秃秃的枝丫,看着就难受,不下雪就出太阳吧,她喜欢蓝天白云。
她在心里默默腹诽完,低头继续思考难题。
“哎哟,又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明年肯定有好收成了。”耳边传来客厅里一个大娘很激动的感叹。
林星年凑到她面前,“姐姐,上次我堆的雪人你都没亲眼看到,这次我们一起再堆一个吧。”
“好啊,等雪厚一点,我们一起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