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在一瞬间愣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有轮回和前世,而且我同伴的死,就是因为通过三世镜回想起来了某些记忆。”
自己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关于对轮回的认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前世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不然又该怎么理解胖子临时前说过的那些话,以及这一切真相的背后。
“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能不能和我讲一讲。”
男青年像是突然被提起了兴趣,干脆利落的从睡袋里爬出后坐了起来。
我见状也舔了舔嘴唇,心想他既然是何家的人,那么自己心中的秘密,可能在他们眼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于是在这方狭窄的帐篷里,我几乎将自己所有得知窥测的秘密,以及自己和胖子前世也是盗墓贼的经历,统统讲了出来。
而他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得开明,像是想通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你是这么理解脑海中那些记忆的,不过也对。”
“你开心就好。”
男青年听罢露出了一个非常欣慰的表情,紧接着竟然将身体重新钻回睡袋里,闭眼准备休息。
看到这一幕我却彻底坐不住了,这家伙摆明着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却似乎不打算和我分享,那么刚才我所说的那些话不就成白给了么。
我强忍着心头的情绪,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可是刚要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到憋了一小会,才红着脸小声问道。
“那你是怎么理解前世这件事情的。”
可是回应我的却只有阵阵轻微的鼻鼾声,直到我忍不住凑了过去,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一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心中泛起的情绪最后竟无处发泄,又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不能惹毛这群人,最后也只好带着疑惑和怒气躺进睡袋里休息。
只是心头冷不丁一颤,忍不住琢磨男青年的表情和最后话中的含义,他的样子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
直到最后的疲倦涌上心头,我才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六点钟左右,藏区的天色才蒙蒙亮,所有人已经开始收拾物资,把所有东西往车里搬。
此时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看着迎面走来的男青年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他脸上浮现出的一丝莫名微笑抵住了。
“那木保佑,这次一定能够成功。”
男青年冲着远处我们即将出发的方向跪拜,紧接着就上车闭目养神去了。
在藏族那木是天的意思,他在祈求老天爷的保佑,尽管他没有说明这一次的目的地到底在什么位置,但是通过携带的定位显示。
目的地肯定是喜马拉雅山脉附近的某处山脉,结合他们之前所提到的献祭,我越发感觉有些不安。
这种畏惧并不是来源于冒险,而是比冒险还可怕的未知。
这一回汽车更是接连行驶了七八个小时,终于抵达冰雪边缘时,轮流开车的两个人已经疲惫的不成样子。
我一点点慢步走下车,看着巍峨的喜马拉雅山缝连接着山脉,山脚下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和冰川流域。
当我脚踩在上面时,却出人意料地承受住了我的力量,原来这些冰雪长期以来被冷风吹拂已经形成了一层雪壳,大部分地方都能承受住人的重量。
但是仍要小心谨慎,万一踩到了不太结实的雪层,坠入雪洞或者冰窟中,那么一个人的下场肯定是完蛋。
身后六个人除了我以外,每人或多或少都分担着一部分行李和装备,我不甘示弱也想替他们分担一些,可是拿起一个稍重点的背包以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支撑不住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人不服老真的不行。
而她们似乎也并没有让我背行李的打算,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只顾着低头在雪地里行走。
气氛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车里一样时的压抑感觉。
冰原上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拍打在脸上像刀刮一样难受,就连我们提前准备好的护目镜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没想到正走着走着,身后负责队伍里医疗装备的女医生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整条大腿就陷进了雪层里。
我们见状急忙回头丢下装备去救她,此时经过了一天的路程,头顶的天空也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一瞬间回过头来时,我们竟没法确定她所在的位置,只是通过呼喊声寻找时,才发现她已经距离我们的队伍很远。
当男青年跑到了她的身边时,她的两条腿连同着整个腰部下半身,已经全都齐刷刷地没入了雪层中。
“有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拖我的腿。”
她脸色苍白对着我们说出了这样一句十分诡异的话,紧接着身体下颤的更厉害。
“别乱动,应该是雪壳下面的雪层活动了。”
我明白小白脸儿的是什么意思,在刚才我也曾不小心踩塌了脚下较为薄弱的雪层,而里面的情况则极为特殊。
那是一颗颗米粒大小的冰粒,因为风化所致,万一陷进去以后就会跟流沙一样越陷越深,无法拔出来。
我们用绳子将她的腰部位置套了起来,几个人站位分散生怕再压塌雪壳,最后终于将她一点点从陷洞中托了出来。
此时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到处都是一片皑皑在夜空中折射着月光的雪层,温度也骤然下降到了零下一两度左右。
随着气温逐渐降低,我们不得不找了一处还算结实的地方安营扎寨,在雪地里呈三角形扎起了三座帐篷。
又在帐篷中间清出了一小块区域,用来放置点燃的酒精炉。
所有人经过傍晚的事情全都精疲力尽,而队伍里女医生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但也却因为冰层下面温度的原因,冻伤了小面积的肌肤。
我走进帐篷里想看看她的检查伤势,无意间却发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也有那枚和纹身女一样的印迹。
我不知道这个形状和姚家黑色磨盘花纹一模一样的图案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纹身似乎是代表着一种何家人的身份。
而且应该是只有离开祖家的何家人,才需要纹。
第525章 雪怪
夜里冷风呼啸,冰冷的寒风吹过在帐篷上嘎吱作响,好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有一层很厚的冰层,帐篷的支点也是打在冰层上面的。
只是声音连绵不绝,有些让人睡不着觉,直至深夜我才终于堪堪睡着,可是没过多久却被耳边传来的细微声响惊醒了。
“嘎吱,嘎吱…”
这声音无比清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冰层,而且最重要的是,声音是从我睡袋下方传来的。
而当我睁眼醒了以后,却发现男青年已经早先一步发现了异样,他掀开了自己位置的睡袋用手电不停的照着下面的冰层。
这家伙的敏捷和洞察力十足惊人,看样子在我醒来之前,他就已经趴在冰层上观察了半天。
“不太对劲,冰层里真有东西。”
他皱着眉毛小声开口道,紧接着又从睡袋里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脚下的冰面。
我们脚下的这一片区域,应该是冰雪混合在一起的冻层,厚度将近快要半米,就算是真有什么东西也不可能瞬间钻出来。
最重要的是这里并不是冰湖,而是喜马拉雅山下的雪层,大雪之上荒无人烟,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活物潜伏到我们帐篷底部,去偷袭我们。
我越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可看着身旁男青年脸上的表情以及手枪,说不定是他真的发现或者看到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脚下冰层里的声音越发密集,紧接着我竟真的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冰层下面移动,而且浑身覆盖着白雪面积极大,大概有整栋房子那样大小。
这一回我真的有些害怕了,西藏神话中关于鬼神的传说甚至并不中原少,其中跟雪山有关的大概就是骇人听闻的雪妖雪怪之类的。
随便哪种都不是善茬,更何况现在又碰到了这种事,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你先出去,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随着男青年皱起眉头对我喊道,犹豫不决间我也不得不跑出了帐篷,这才发现其他两个帐篷里也亮着灯光,似乎是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情况。
紧接着没过多久,大壮二壮和魁生的帐篷率先钻出人来,紧接着受伤的女医生和纹身女那头也传出了尖叫声,随后便是一阵渗人心脾的枪声。
“啪。”
枪响之后声音便在没有停息,紧接着两个帐篷里接连传出了十几声枪声,当我们想钻进去时,脚下的冰层赫然开裂露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小心,快闪开。”
我冲着魁生的方向喊去,此时裂缝已经蔓延到他们三个人的脚下,也正是因为我这一声提醒才让他们幸免于难没有陷入裂缝中。
可是身后的帐篷却没那么幸运了,硕大的三人帐篷直接被裂开的缝隙陷了进去,里面的物资不计其数几乎一点都没剩下,也紧接着被帐篷包裹着陷进了冰层下方。
“坏了,物资不能有失。”
“要不然咱们几个还没等先找到地方,就得全都玩完。”
魁生发出一声呼喊,紧接着还没等他先跳进裂缝里,旁边的大壮就已经脱掉上衣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冰碴子伴随着冷气从裂缝里飞溅了出来,眼看五六分钟都没有动静,身材健硕的二壮也正打算跃跃欲试跳进裂缝里。
没想到就在这时其他帐篷里终于钻出了人影,先是紧握着手枪的男青年,紧接着是傍晚受伤的女医生和纹身女子,两人身上穿着睡衣睡袍手里还握着上膛的手枪。
显然是在发生危险的时候,两人还刚刚在熟睡中。
两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甚至还有些走光,但此时已经无人顾暇这些,装备和人命最重要,当男青年知道大壮已经先钻进冰层里去找那些物资时,干脆二话不说将手枪收了起来。
他反手从裤子上里摸出来刺刀,如同鱼儿入水一样展现出一种女人的柔美姿态,迅速钻进了冰层里。
这一幕连我都看呆了。
这家伙身体的柔韧性堪称变态,如果不是从小训练出来的,绝不会达到这种地步。
“他俩在下面真的没事吗,你们好像都不怎么担心。”
此时我看着几人的态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们表现的样子虽然有些焦急,但却距离裂缝的位置很远,甚至是有意避开生怕自己也掉进去。
没想到下一秒魁生的话,更是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我们六个人现在已经遇险了两个,再不能有其他人失踪了,不然这一次行动就只能算是失败了。”
我当场愣在原地默不作声,下一秒也不顾眼前的两男两女比自己强壮多少倍,随即开口怒骂道。
“你们…,你们还算是人吗?”
“任务难道还比不上人命重要?”
我开口怒斥,没想到却没有一个人搭话,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直到下一秒冰层里终于传出了动静。
是大壮拖着男青年从冰层里钻了出来,而男青年的手里还拽着两个大行李包。
两个人获救以后全都坐在帐篷里瑟瑟发抖,身上的温度时而冰冷时而滚烫,而且鼻涕不止都快要抹脸上了。
女医生给他们喂了点药又连烧了好几壶雪水,给他们擦拭身体,这才让两人逐渐缓和一点。
我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帐篷里的气氛似乎变得很微妙,眼看七个人里有三个人都受了伤,似乎所有人都不怎么乐意说话了。
魁生检查着那两个包裹里的装备,一个里面装的是用来取暖的酒精燃料,以及一些吃的东西,另一个背包里则是这次探险可能会用到的武器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