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知道钟源在做什么,同时的她又有些苦涩,明明和她同处一室,却宁愿半夜起来自己纾解……
水声响了很久,因为女人刻意的去听,所以听到了那哗啦啦的水声下,那沉浊的喘息和呢喃。
钟源一身疲惫的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女人蜷缩在床上,似乎是睡的很熟。钟源也没有多想什么,按灭了浴室的灯光,跟着也睡下了。
第二天,钟源依旧没跟韩景宇有什么接触,韩景宇被老爷子带出去了,说是跟他出去学习,钟源几次想跟韩景宇说话,到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韩景宇被钟老爷子带出去了一天,那一天女人就看着钟源在家里踱步,很烦躁的,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女人就是觉得,钟源烦躁的很。
晚上韩景宇回来了,还是在一起吃饭,钟源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随口提到了自己小时候,跟老爷子出去听讲座,听得无聊的睡着了,口水涂满了整张桌子。
钟老爷子黑着脸,几次都要发作,但因为韩景宇跟女人都在,训斥的话没有脱口而出。
饭桌散了,钟蔚把钟源又拎书房里去训话了,韩景宇还是跟往常一样回房休息,这时候女人忽然叫住了他。
韩景宇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叫他,问了声,“怎么了?”
“今天怎么样?”女人想,这大概是钟源想要问的话。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钟源没有问出口。
韩景宇有些诧异,他不知打女人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还好。”
“不无聊吗?听钟源说,跟老爷子出去,应该是很无聊的吧。”女人说。
韩景宇想了想今天经历的一切,还是那两个字,“还好。”
女人知道他冷淡,弯了弯唇就走了。
韩景宇上了楼。
夜里女人又见到钟源起来了,浴室里的灯都关了,只听得到哗哗的流水声。所有的一切,都被掩藏在这水声中,仿佛发生了之后,可以经由这水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一样。
钟源重复了那一夜女人看到的事。
女人也听到了那水声中压抑的沉浊喘息和一两句泄露出来的破碎言语。
大概钟源是真的喜欢着韩景宇的。女人这么想着。
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在这样自己都看得出的露骨的心思里,拼命的压制着自己,只能在黑暗里,才能宣泄出来呢?
女人望着眼前的黑暗,翻身闭上了眼睛。
钟家的宅子依旧宁静如往昔,女人却如同一个一下子跳脱出来的旁观者,在发现了一个两人都不能俱全知道的秘密的时候,冷眼看着钟源在夜里疯狂的臆想和白日里的冷淡中切换,好像他那些肮脏的心思真的被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了一样。
韩景宇又被钟老爷子带出去学习了,而钟源的脸色一直阴沉。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夜夜的水声中到底掩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女人抿了一口红茶。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角表示自己已经进入了看好戏模式。
☆、打破
韩景宇自然不知道这些事,钟源从回来后跟他说的话,寥寥可数。
他也不是没有察觉,他也不是没有一点点的失落。
钟蔚带着他去了很多地方,多如钟源所说,都是十分无聊的地方,两个老人在一起谈论的事,绝对不是韩景宇这个年纪的人可以□□去的。韩景宇更多的时候,都是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然后神思不知道飘到哪个角落。
钟蔚跟他说,要摆正自己在钟家的位置。韩景宇听了只能默然,他在钟家,到底算个什么呢?
钟老爷子待他太好,所以他不愿意想谎言揭穿的那一天自己会遭到何种的对待。
今天钟蔚带他见的人十分年轻,和平时钟蔚引见的老者都有很大的不同。而这个人,还是个熟人。
韩景宇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恍然了很久才想起来。好似对这个人的印象已经遥远的仿佛过了半生那么长。
那个人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人也是陪着一个老人来的,那老人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一双眼却清明睿智。
钟老爷子走过去,那推着轮椅的年轻人就先打了招呼,“钟爷爷。”
钟蔚冷硬的面孔中露出几分笑意,“刘家小子嘴巴真是招人喜欢。”
这人的模样和韩景宇见到的懒洋洋不同,他沉静站着的模样温文尔雅。一身的邪气尽去,看着好似一块玉一般的温润。
“钟老来了啊。”轮椅上的老人伸出手,钟蔚也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钟蔚跟他仿佛很是熟稔了,语气中还有几分关切,“刘老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老人道,“一把老骨头,还指望能有什么造化不成。”
“诶,怎么能这么说。我看你精神气足的很啊。”钟蔚说。
老人道,“哪比的上你,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两个老人攀谈起往昔来,竟没有韩景宇平日见到的那些公事公办的人情往来来的枯燥,韩景宇还是在听这些的,而跟他相对战立的那人,却是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两个老人说了半天,话题忽然一转,落到了韩景宇身上。
老人看着韩景宇是跟着钟蔚的,就问了声,“这位是?”
钟蔚也不便说的太开,模棱两合的说了句,“家里人。”
老人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看着韩景宇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审视。
韩景宇目光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个老人又谈了从前的事,韩景宇见着平日严肃古板的钟蔚露出几分少年人的轻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