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有生我的气,谢谢你还愿意娶我,谢谢你……唔!”
岳烟闷哼一声,顾炤在她肩上那处寸长的伤疤上吻了一下。
那伤拜他所赐,一剑贯穿的时候,他可一点都没犹豫留情。
顾炤没问她疼不疼,也没做任何解释,岳烟一下子哭起来:“顾炤,你刺我那一剑的时候,我的心好疼啊,好像真的被你杀死一回。”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恨死了她,把两人之间所有的过往和感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哭得喘不过气,顾炤闷着声细细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她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顾炤,以后你不会让我疼了对不对?”
“……”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难道不会保护我吗?”没得到回答,岳烟较真的委屈起来。
“我会保护你。”顾炤回答,声音哑得厉害,极力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绪:“不过一会儿还要让你疼一次!”
“嗯?为什么……”
话没说完,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了下来。
快天明的时候,岳烟终于对苏梨之前说的话有了非常深刻的切身体会!!!
阿梨给的那盒药膏,她该用上的!
远昭国夏霖年秋,仁贤郡主诞下一对龙凤胎,一个月后,逍遥侯夫人又诞下一个女儿。
据闻,逍遥侯得知自己又得了一位千金后,扭头就把自己的嫡子胖揍了一顿。
臭小子,竟敢骗你爹生二胎,说好的儿子呢?嗯?!
“楚怀安,有了女儿以后,你会不会更爱她们?”
“不会,你也不许爱她们胜过爱我。”
“如果当初我一直待在边关没有回京,你会不会爱上别人?”
“我会一直孤独,直到等到你的消息。”
“然后呢?”
“娶你为妻!”
我不知道我会先错过你再爱上你,但我知道,不管何时重逢,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正文完
第195章 顾炤没教过你杀人吗?
从大理寺回来,张枝枝偷挖了他爹埋在地下的两坛女儿红喝了个一醉方休。
听说那女儿红是她出生的时候埋下的,后来举家迁进京中,他爹还千里迢迢把这两坛子酒给带上了。
酒是好酒,张枝枝喝完什么烦恼悲伤都没了,呼呼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醒来,脑袋疼得好像要裂开,一身衣服没换,裹着酒气,过了一夜味道不言而喻。
张枝枝揉着脑袋摇摇晃晃的下床,抬手拉门,门没拉开,却听见门外有锁链撞击的哗啦声,脑袋里的某根筋瞬间绷断,张枝枝用力拉了两下门,外面果然上了锁。
“爹,你锁我门做什么?!”
张枝枝大叫,外面没人答应,她扭头去开窗户,却发现窗户也从外面给钉死了。
“……” 完了!
张枝枝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念头,多少也知道这段时间是她闹得过火了。
顾炤和岳烟的婚事定下以后,她就跟家里发了毒誓,说这辈子再也不会跟顾炤扯上什么联系,但昨日顾炤大婚,她没忍住,还是跑去观了礼。
她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的人,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更是严格。
张枝枝估摸着,这次她爹怕是真的动了怒,要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把她给嫁了。
就这么认命把自己嫁了么?
张枝枝咬唇,想到苏梨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还是有点不甘,可现在有她爹这尊大佛压着,她也不敢再做什么越矩的事。
一时想不到对策,张枝枝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回床上,仰头望着房梁发呆。
与此同时,张家前厅,张家老爷正让张云天召集了一众小辈议事。
温陵站在屏风后面小心的观察着众人,心里替自家小姑子捏了把汗,看公公这架势,怕是要摁着小姑子的头和人拜堂成亲了。
这些小辈有的是家里的镖师,有的是这些年家中和张家有生意往来的,还有的是张老爷子之前那些挚交好友的后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可靠倒是可靠,就是长相嘛……不大好说。
舞刀弄枪的糙老爷们儿和商场上的滚刀子,谁又能强得过谁?
先客套了几句话,张老爷子便开门见山进入正题,他要为自家女儿比武招亲,找个佳婿,不论出身,能者居上。
这话若是放在几年前,那绝对是一呼百应,毕竟当初刚进京的时候,连楚刘氏都曾想过要让张枝枝进侯府的门。
但现在,一来张枝枝的年纪确实有些大了,二来张枝枝倒追顾炤的事对她的名声的确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不多时,便有好几人推脱自己家中已定了亲,不好再参加竞选。
张老爷子今天能请他们来,事先哪能没有了解?但人家好歹还找了借口,张老爷子也没生气,和和气气的让管家把人送走。
剩下的人里,也不是什么善茬,张口先把张枝枝夸了一遍,然后开始提要求,不是要张家匀出一部分皇商份额,就是要张家给特别丰厚的嫁妆。
这胜负还未定,这些人就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张家倒贴着钱求他们娶张枝枝一样。
温陵在后面听得气结,张云天更是护短,直接动武把那几个夸夸其谈的人赶出去。
这样一来,前厅里剩下的就只有四个人了。
张老爷子面色和善,仔细说了比武招亲的规则,让四人在府上住下。
四人被下人领着离开,温陵这才急切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爹,您当真要在这四人中选一个人让枝枝嫁了?”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张老爷子语气沉沉,脸也紧绷着,温陵不好再多说什么,暗暗给张云天使了个眼色。
“爹,刚刚那四个人里,有个是瘸子。”
“瘸子又如何?若他这样都能取胜,那也是好样的!”张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张云天不好再挑这个人的刺,转而又道:“另外还有个人,都三十五了,大了枝枝十来岁!”
若是再大一点,都快和张老爷子同岁了。
最后这句话张云天没说出口,但意思表现得很明显,张老爷子眼睛一横:“大十来岁怎么了?那丫头被宠坏了,脾性大,就需要一个沉稳点的才能镇住她!”
“……”
张云天无言以对,也知道自己爹的脾气有多执拗。
温陵还想再帮张枝枝争取一下,张老爷子抢先开口:“你们都不用再多说了,你们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最近府上发生的事吗?那几个上门提亲的媒婆拐着弯儿的要把枝枝说给别人做续弦做妾,我张家的女儿,再不济,也要风风光光嫁人,做个正妻主母!”
张老爷子面色冷沉的拍桌,他虽然是个严父,但心里到底还是宠女儿的,哪能容忍自家女儿下嫁做小,看人脸色生活?
“儿媳知道爹也是为了枝枝好,可枝枝的性子执拗,认定了什么人就不会轻易改变,爹这样急着逼她,儿媳怕会适得其反。”
温陵也算是看着张枝枝长大的,张枝枝自幼习武,性子孩子气,张云天不在时,她就经常替温陵出头,温陵哪里舍得看她所嫁非人后悔一生?
张老爷子摇了摇头:“我现在不逼她,她什么时候能想通?若是一辈子都想不通,我难道眼睁睁的看她孤独终老吗?”
温陵也被问得失了声,张老爷子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你们都疼她,但她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耍小孩子脾气,你们只要记得我不会害她,给我好好看着她!”
“是,爹。”
温陵和张云天齐声答应,对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底的无奈。
头一天怕张枝枝闹事,张老爷子下了死令,不许别人给她送饭吃,张枝枝便被活活饿了一天。
第二天温陵送早饭去的时候,她眼睛都要瞪直了:“嫂嫂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张枝枝边说边坐下狼吞虎咽,温陵让人拿了干净衣服,又抬了热水进来。
“吃完饭先洗个澡,这几日你好好在屋里待着,莫要费力折腾,惹爹生气。”温陵柔声叮嘱,张枝枝费力的咽下嘴里的食物,拉着她的衣袖眼巴巴的问:“嫂嫂,我爹是不是要逼我嫁人?”
“不是逼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温陵委婉的回答,张枝枝松开手瘪了瘪嘴:“我知道了。”
瞧她这样分明是嘴上知道了,心***本不认同,怕她又干出什么事,温陵只得跟她分析厉害:“枝枝,我知道你是好姑娘,但人言可畏,当初若不是你哥顶着压力要娶我,我现在恐怕已经在庵里做姑子了!”
温陵推心置腹的说,不惜把自己当年的疤又撕开。
“嫂嫂,我知道自己现在名声不好,上门的媒人都想让我给人做妾或者当续弦,你让爹不要生气,这次不管他给我挑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会乖乖嫁人的!”
张枝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和平日开朗活泼的模样相差甚远,温陵看着也不好受:“枝枝,感情这种事是可以培养的,爹向来疼你,帮你挑的夫郎品性定也是极好的。”
“嗯,我知道,谢谢嫂嫂。”
“那你好好休息吧。”
温陵摇着头离开,张枝枝呆坐了一会儿才温吞吞去洗澡。
罢了罢了,就这么嫁了算了吧,也免得让爹爹生气担忧。
洗了澡,张枝枝又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张枝枝做了个噩梦,梦里她穿着大红嫁衣嫁了人,盖头掀开以后,发现对方是个长着满脸胡子的大叔,大叔撅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亲过来,她想逃离,身体却无法动弹,眼看大叔要亲过来,她惊恐地大叫一声,大叔竟变成了一只硕大的癞蛤蟆。
“妈呀妖怪!”
张枝枝大喊一声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心悸不止,她起身下床,正准备喝杯茶压压惊,却陡然发现她不在自己房间。
张家成了皇商,这几年富裕了不少,府邸也几经扩建,温陵更是给她添置了不少雅致的闺中物件做摆设,这间屋子比她的小很多不说,风格一看就是男子的。
她怎么会在一个男人房间醒来?
张枝枝愣了一下,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张枝枝下意识的想跑,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个肚兜和一条里裤!
这个样子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