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吧?
不过她是谁。
没有道理的事她也能瞎掰个道理出来。
尤霓霓为自己不会做饭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转过身子,对厨房门口的人说道:“你这么挑食,我怕我做出来的东西你不爱吃,要不然你来做吧?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陈淮望只是过来看看她,听完这话,眉梢轻挑。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习惯还是一点没改。
他没有回答,只是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又慢条斯理地摘下袖扣,放在桌上,随意卷起袖口,走进厨房。
正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中。
尤霓霓看懂了这是同意的意思,心里一喜,赶紧脱下身上的围裙,帮他围上。
这时,围裙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
应该是路程回消息了。
尤霓霓没急着看,等把米饭在电饭煲里煮上后,这才站在陈淮望的身后,两只手绕到他的前面,探进兜里摸手机。
尽管理由充分,可是整个行为还是更像从后面抱他。
陈淮望正在处理食材,睨了眼那一双不安分的手,尽量让自己别分心,十分中肯地建议道:“你占便宜的招数可以再高明点。”
……
被发现了?
看来万博南真是独具慧眼啊,她确实有当色狼的潜力。
被揭穿后,尤霓霓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干脆破罐破摔,直接紧紧圈住他的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后背。
“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想你,抱抱你怎么了。”
陈淮望动作一顿。
知道她爱撒娇,但不知道原来她还爱这么直白地表达感情。
他微微一哂,同样直白地表达:“影响我做饭。”
……
哎呀。
尤霓霓难得抒抒情,没想到又被他一下子毁了气氛,气得拿脑袋顶了顶他,气呼呼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你会什么?”
“吃。”
嗯。
陈淮望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答案,看了看厨房门,示意道:“出去吧。”
“……哦。”
尤霓霓知道又被他嫌弃了。
不过反正她刚好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于是没再执意留在厨房里,回到房间,开始捣腾自己的事。
*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陈淮望发现她没在客厅,又见其中一间卧室亮着灯,便走了过去。
一看,她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
他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吃饭了吗?马上马上。”
尤霓霓正在进行收尾工作,听见敲门声,回头冲他招招手:“正好,快过来一下。”
陈淮望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到处都是追星元素,唯一的不同是,这里面有他存在的痕迹。
比如,墙上挂着一块软木板,上面贴着和他有关的新闻。
至于房间里随处可见的旺旺周边产品,应该只是因为她单纯爱这个品牌。
等他过来,尤霓霓递给他一张公交卡大小的卡片,最上面写着“表现卡”,下面画着几行方框。
她解释了一下。
“我觉得你不能让我没有期限地等下去,总要给我有一点盼头,所以,以后我每表现好一次,你就要给我盖一个印章。等我集齐十个,你就不能再拒绝我了。或者至少得满足我一个要求。”
说完,也不管陈淮望同不同意,把印章递给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方框,指挥道:“今天算一次,盖吧。”
看来她已经彻底接受现实,并且从中找到了乐趣,开始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作为消遣。
陈淮望习惯了她的天马行空,随她胡来,接过印章,在她指定的位置盖了一朵小红花。
尤霓霓满意地笑了笑。
她盖上盖,把印章放进陈淮望的裤兜,拍了拍,交代道:“这个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啊。是不是有一种当皇帝用玉玺的感觉?”
嗯?
陈淮望不好扫她的兴,勉为其难回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尤霓霓当他是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高兴,放他一马,把卡片夹在手机壳里后,起身往外走。
“吃饭啦吃饭啦。”
她早就饿了。
然而她原本以为陈淮望只是随便做做,谁知一出去,竟然看见桌上摆着炒土豆丝,油焖春笋,糖醋排骨,小白菜豆腐汤,惊讶得合不拢嘴。
虽然都是一些简简单单的家常菜,但这才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居然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比点外卖的速度还快。
回过神后,尤霓霓递给他一个崇拜的眼神,立马摸出手机拍照留念,嘴巴也没闲着,夸道:“你太贤惠了吧,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事吗,以后谁嫁给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音一落,她又“哦”了声,反应过来,“那个人应该是我。那就先提前恭喜一下我自己吧。”
好像忘了刚才是谁在公交车上拒谈结婚问题。
陈淮望知道她又在见缝插针展开语言攻势,勾勾唇角,不接话了。
拍好照,尤霓霓赶紧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也很好。
她果断捧着饭碗,大口扒了两口饭,咽下后,终于想起来问道:“你在美国都是自己做饭吗?”
“很少。”
平时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做饭了。
不过尤霓霓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懒得做,应了一声,没空说话了,专心吃饭。
很快,满满的一碗饭被她消灭干净。
要不是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尤霓霓已经添第二碗了。
她揉着撑得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遗憾道:“要是你住我隔壁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天天蹭你的饭了。”
陈淮望庆幸道:“还好没住你隔壁。”
哼。
尤霓霓瞪了他一眼。
洗碗的工作当然由她负责。
坐了一会儿,尤霓霓开始做正事。
谁知刚把碗筷放进洗碗槽,她就隐约听见陈淮望好像在打电话,于是没急着完成这项工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等他挂了电话,问道:“你要走了吗?”
陈淮望点点头。
“那我送你出去,正好去楼下遛遛bobi。你等我一分钟,我去找牵引绳。”
遛狗。
陈淮望想起她刚才的“指男针”言论,往外走的脚步一滞,看了眼角落里的bobi。
虽然刚刚才被警告不能骚扰他,但是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
bobi不顾外界的反对,时刻准备着迎接他的宠爱,这会儿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一对上他的视线,便立马摇着尾巴朝他飞奔而来。
于是,当尤霓霓找到牵引绳,打算给它拴上的时候,却没在阳台找到它。
再一看,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客厅里,而且陈淮望正蹲在地上,摸着它的脑袋,好像在和它说些什么。
尤霓霓发现他好像特别招狗狗喜欢,见状,走了过去,结果一人一狗立马停止交流。
……
对此,她合理怀疑道:“你俩是不是在背着我说我坏话?”
陈淮望站起身,非常坦荡荡地“嗯”了一声。
“……”
太嚣张了。
无奈尤霓霓拿他也没辙,给bobi拴好牵引绳后,拿上钥匙,出了门。
她先陪陈淮望到小区外面的街道上打车。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明天周末的缘故,半天没等来一辆空车。
百无聊赖之际,尤霓霓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有点羡慕,又有了不单纯的想法。
她望着身边的人,忽然说道:“诶,你头发上好像有东西,你低一点,我帮你弄掉。”
陈淮望完全没起疑,很配合地微微弯下腰,让她的手够得着,却没有看见她脸上得逞的笑容。
尤霓霓哪里是为了帮他理头发,分明是又想占他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