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陈酒的门,陈酒正在一个人自饮自酌,本来家里也就他一个人。儿子在医院里,他呢,每天除了买菜,也不知做什么。也就看看电视,吃些药,等着病发。
陆飞他们又过来,他就很吃惊,还压着中午饭的饭点过来的。
“陆队要不要吃点?”
大家分成几组去找人,都拿了一小试管的陆飞的血,陆飞摇头说:“陈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呢,抽过血后,发现你的情况不是那么严重……”
“什么情况?”陈酒还有些茫然。
“就是陈主任的染病的情况,就是艾滋的情况,是这样,我们这边有特效药,可以让陈主任试试。”
陈酒一惊,盯着陆飞的脸看了半晌,没看出陆飞是在涮他,他才哆嗦着嘴皮子说:“是真的有特效药吗?”
“是有,这药嘛,我们也是刚从实验室里做出来,可能有危险……也可能一下就把病毒给消除了。”
陈酒激动得说话都在发抖了:“我,我不,我不怕危险,我,我愿意试!”
陆飞让他先坐下:“我们要试呢,先要把你给绑在沙发上……”
“绑绑绑,快绑!”
陈酒主动的背着双手,让朱扬拿绳子绑他。
“老陆,你说陈主任是不是那种抖m?”
陆飞翻了下白眼,这是一回事吗?人家这是想要治病。
朱扬把陈酒给绑上,陆飞就拿出试管说:“这药有些涩,有些铁锈味,你要忍一忍……”
“快给我吃吧!”
陈酒完全是病药乱投医了,这几年,什么鸡尾酒疗法他都用过了,一点作用都没有,家里还不止他,他那儿子才是他真正操心的地方。
他不管这些药管不管用,他就先要试一试,要是管用的话,再拿给他儿子用。
“喝吧。”
试管一倾,血都到进了陈酒的嘴里。
“很甜啊,不难喝。”
陆飞看他没反应,就和朱扬交换了下眼色。
这莫非是血不够多?可祝俞当初就是一滴血就变异了,柳嫂那也没多少血啊。这都一小试管了,还不够?
“啊!”
陈酒突然大叫一声,陆飞和朱扬就转头看过去。
就见他的双眼先开始变色,瞳色变异,是变异的第一步,祝俞和柳嫂也是,陆飞已经很有经验了。
“啊!”
陈酒又叫一声,双手就用力想要挣脱绳子。
可他不知道,这是牛筋绳,不是一般的麻绳,麻绳光是硬,没有弹性,要挣脱很容易,这种牛筋绳,有一定的弹性,力量就不好集中,想要挣脱太难了。
但是……陈酒变异后力气爆涨,他没办法挣脱牛筋绳就把沙发整个抬起来了。
陆飞上前就按住他的双肩,他的力量多大,就是陈酒变异后的力气也远远不如。
“你要静下心,镇定。”
“你这么说管用吗?”
“管不管用也得说一说啊。”
陆飞让朱扬去拿些别的东西,像是钉子锤子什么的,看能不能把沙发给固定在墙上。
“我好难受啊!”
陈酒在那发疯似的叫嚷着,青筋都突出来了,头还死命的往前举,就差没多少就碰到陆飞脸上了。
喷出来的气味非常难闻,陆飞快被熏晕过去了。
“快些老朱!”
朱扬翻了半天才找到钉子,心说过来的时候又不叫拿。
他拿手拍钉子把沙发钉到墙上,陆飞这才放开。
刚被熏得实在太难受了,他也不知这陈酒怎么一张嘴就是一股子的腥臭味。
“我看他这模样,实在是有点可怕啊!”
朱扬都看毛了,陈酒这青筋突得像是要爆了。
“不好!”
陆飞上前想要按住,没想到陈酒的脸上的血管真的爆了,一下喷得满地都是血。这还算了,还都带着那股子的腥臭味。
跟那海鲜市场的味道差不多,闻了人都快晕了。
朱扬受不了,想要跑出去,就听到楼下一声大叫,就知道是赵柯刘蘑菇那组正在对付别一个变异者。
“其实也不用那么多,你想救卓娅,就一个就行了。”
“要万一不行呢?”陆飞翻翻眼皮,“这就十来个人,干脆一次性全都试完。”
“专家组还不怎么同意你这样干呢。”朱扬说着就吓了一跳,就看陈酒跳起来了,牛筋绳被他挣断了,就是沙发钉在墙里也没用了。
他双眼无神,又带着红色瞳孔的朝陆飞走过去。
陆飞看了也心里发毛,这怎么跟活跳尸一样的。
他等陈酒靠近了,手往他喉咙一切,谁想陈酒张开嘴往下一咬。
陆飞反应还好够快,缩回手,就突然一愣。
就看脚上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一样,全都是泥浆。
“土系的!?”
朱扬一喊,看脚底也快有了,就一个闪身到了那陈酒的背后,一脚踹上去。
谁想踹中的也是一堆的泥浆,他就一惊,然后整个身体被拉过去。
“老陆,快想办法。”
“想,我能想才是!”
双脚都被泥浆陷住,前面陈酒还在走过来,那泥浆还在不停的升高,看上去是要将陆飞整个人给埋住。
陆飞看着陈酒,心叫不妙,这陈酒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是在变异后的狂躁中。
他双手乱摸,终于摸到从鬼医那取下来的手术刀。
他马上手一晃,七八把手术刀就刺过去。
由于力量集中的关系,穿破了陈酒弄出来的泥浆,直接刺在了他的身体里。血一下喷溅出来,地上的泥浆也瞬间都消失了。
陆飞大口的喘着粗气,朱扬也好不了多少,他爬过来,瞧着还有呼吸的陈酒,先把他抬到沙发上绑好,再打电话。
陆飞则快速的跑出门外,按那几户人家找过去。
先跑到陈其漫家里,这边是斩姐和阿冷。
情况还好,陈其漫也弄出了一堆的泥浆,可都被斩姐冻住了。
但斩姐和阿冷也没办法制服陈其漫,陆飞来得很及时,上前一下将陈其漫撞倒。
“陆哥,多亏你了。”
阿冷想着被泥浆陷着的恐惧,说得很真诚。
陆飞看斩姐投来感谢的目光,跟着就又变得脸很冷。
就走上前,趁阿冷不住,将斩姐一搂,低声说:“你再这样下去,可就完了,以后到八十岁也没男人愿意碰你,你真要做老巫婆吗?”
腰被他搂着,一股异样在心里升起,斩姐瞪了陆飞一眼,就想将他的手拔开,谁知他更加用力,手还沿着腰线往下按在臀上。
再将她往怀里一按,就在她嘴唇上吻了下。
斩姐整个人都愣住了,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直到陆飞松开手离开,她才一擦嘴唇,连呸了几声。
“姐,陆哥做姐夫是挺好的。你不介意他有女人就行了。”
“滚!”
随声而至的是一道冰箭,阿冷吓得一个后空翻才躲过。
陆飞一户户的过去,帮着大家把变异的陈家村人都搞定,这才把人集中起来,送回总部去隔离。
等弄完,也快天黑了,陆飞正想叫人去吃饭,突然接到电话,光盘和铁枪出事了,他们去的精神病院,去给陈酒的儿子陈浩喂血,结果陈浩狂暴了,把整个住院部都弄得一团糟糕。
连光盘和铁枪都没法脱身了,这才打电话过来。
陆飞马上带着刘蘑菇和朱扬赶过去。
由于江青城的伤势的关系,刘蘑菇一直都有点不开心。
“老江没事了,红姨不是帮他看过了,”陆飞看她这模样,也安慰她,“等过几天他就过来汇合。”
“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陆飞想着还有那个九浪没解决,总不能把事情带回到南海去吧。
“行,那就再等几天吧。”
刘蘑菇说着就惊叫声,指着前方:“那就是精神病院。”
陆飞一看也傻眼了,就看这精神病院外面的围墙都被泥浆给覆盖了,而里面呢,也所有的楼,包括了门诊住院部,都是泥浆。
里面还有好些人都在那泥浆里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可这谈何容易,泥浆里就如同是沼泽一样的。
陆飞记得陈酒说陈浩这是由于艾滋的关系,而变疯了,先是住在一般的医院里,后来才转到这个精神病院来的。
“陆队!”
一个全是泥的身子从里面跑出来,陆飞一看是铁枪,就问:“光盘呢?”
“她,她为了救我,她死了!”
铁枪这样壮实的汉子,也不禁擦了把眼泪,陆飞心一沉,要知光盘也是异能者,这竟然会死陈浩这疯子的手里?
“那个陈浩呢?”
“在里面。”
铁枪往里一指,就喊道:“往外退一些。”
陆飞他们急忙跳开,就看地上的泥浆在不停的往街面上曼延,还有不怕死看热闹的群众,陆飞就吼道:“还看个屁,还不快跑!”
“你喊什么,你谁啊?”
那些人还要冲陆飞瞪眼,刘蘑菇就不客气的手一甩,风一卷就把这些人都卷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这些人才吓傻了。
就看那泥浆一碰到陆飞那辆车,就整个把车给吞掉,也不知那泥浆下有多深。这按理说下面就是水泥路面才是啊。
“那个陈浩呢?”
“喏,在那呢,楼顶。”
陆飞瞟了眼,二话不说,一个闪身冲到他头顶,手拿住匕首就往下一刺,直接刺进了陈浩的脖子。
手再往外一拉,就看一蓬血花飞溅而出,这陈浩立刻倒在地上。
那些泥浆也快速的消失,在一旁躺着光盘瘦小的身子,陆飞上前一摸她的脉搏就喊道:“还有救,铁枪,你快送她去红姨那里。”
“还有救?”铁枪一下冲过来,抱起光盘就抢下一辆车,开往红鸟那边。
朱扬指着陈浩的尸体说:“怎么跟陈酒说?”
“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