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司马王爷这般绝色自是令我昏昏然沉醉。”
话音未落,就传来宗政澈愤怒中带着嫉妒的怒吼:“左芸萱,你还要不要脸?你别忘了你可能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你说这话有没有考虑到本宫?”
眼猛得直射向宗政澈,声音冰冷如刀道:“太子殿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你还让几十个侍卫杀我,我又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太子妃呢?我又何必考虑你的感受呢?再说得直白点,就是你的感受关我屁事!”
“你……”宗政澈一涩,目光凿凿的瞪视着她,俊脸扭曲,半晌才强辩道:“那只是误会。”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哀怨地看着他,牙紧咬着唇,露出一副委曲之状。
可是现在了宗政澈已经没空安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司马千鸾对司马焱煌露出痴迷之色时,他只是羞愤,生气,可是当左芸萱对司马焱煌露出惊艳之色时,他却无法忍受了,感觉仿佛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被他抓了个现行,嫉妒这东西更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让他几欲发狂。
“那就让这个误会一直下去吧!”左芸萱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就飘然而去,用行动告诉宗政澈,她,不在乎他!甚至对他一点恨意都没有!
“左芸萱,你敢!”
脚下毫不停顿,只冷冷地扔下句:“你看我敢不敢!”
她如风般,就这么与他擦身而过,来得突然,却得匆匆,不留一丝的痕迹。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到一点一丝……
仿佛……她从来不曾与他交错……
“太子哥哥……”身边,传来司马千鸾怯怯的声音。
宗政澈的脸色阴沉如水。
“好了,我画完了。”
“我也画完了。”
一帮子千金都画完了,内侍将画一张张递给了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只随意地看了眼,就道:“垃圾”
换了一张,看都没看道:“不堪入目。”
又换一张,眼皮不抬道:“不知所云。”
一张张的纸被扔在了地上,一副副的画被评定的是一钱不值,众千金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这司马王爷根本就没有看好么?!就这么把她们的心血说得一文不名的,这简直太过份了!
可是她们却不敢说一句话,直到司马焱煌评介完了最后一张,才懒懒道:“咱们朝廷的千金就这点水准?还不如江南春的花魁呢。”
此言一说,所有的千金都现出愤慨之色,居然把她们跟花魁比!简直是欺人太甚。
司马焱煌妖邪的眼突然看向了司马千鸾,似笑非笑道:“咦,这里还有一个美人,怎么样?美人儿要不要试一试,画得好,本王爷有奖。”
司马千鸾先是一惊,可是看到司马焱煌那绝色的容颜,竟然不由自主道:“好,蒙王爷不弃,臣女愿意一试。”
“不弃?”司马焱煌玩味一笑,似琴弦轻拔撞击悦耳的音调:“那得看你画得入不入得了本王的眼,你这个人么……嘿嘿……本王是弃得很……”
眼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宗政澈,宗政澈额头青筋直冒。
司马千鸾脸色一变,按捺住内心的羞愤,有意将头高傲地仰起了,激昂道:“臣女的画王爷看了就知。”
“那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
就在众千金复杂的眼神中,司马千鸾如一头骄傲的孔雀走到了一张桌子前,右手执笔,左手轻挽留右手衣袖,轻轻地挥洒起来,那动作倒是行云流水彼有几分意境。
左芸萱慵懒地勾了勾唇,司马千鸾虽然是草包,但画画倒是不错的,确实是经过苦练的,不然前世也不会被称为画坛第一才女。
不过……
笑,瞬间弥漫了她的眸子,令她清亮的眸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不一会,司马千鸾就画完了,当内侍将司马千鸾的画递到了司马焱煌的面前,他只粗粗一看就点头道“果然画得不错,比那些草包画得好多了,与江南春的花魁也不相上下啊,哈哈哈…。”
他看向了面色铁青的宗政澈,挑衅道:“太子,你说是不是?”
宗政澈抿着唇不敢说,眼里的火光泄漏了他的愤怒,手紧紧的地捏着,捏得骨骼都咯咯的响。
“哈哈哈…。”司马焱煌嚣张地大笑,笑声惊天动地,直冲云霄。
宗御天有些无奈,有些愧疚地看了眼睛宗政澈,终于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司马焱煌道:“司马小姐,既然你这里画得最好的,那么本王就赐你在屏风上画画,画好了本王有赏。”
“是。”司马千鸾欣喜无比,今天她出了太多的丑了,终于可以用画来扬眉吐气了。
她拿起了画笔,走到了屏风边,仔细的看了看屏风后,赞道:“王爷,这屏风真是太美了,摸着竟然柔软细腻,仿佛少女肌肤,夏之清凉,冬之温暖,实在是宝物啊。”
“哈哈哈,很好摸是么?”
“是的,摸着太舒服了。”
“那当然,这本来就是少女的人皮,从人身上活剥下来的,怎么会不舒服呢?”
“呯”司马千鸾的笔掉在了屏风上,迅速染了一块污点。
司马焱煌脸色陡然一变,怒喝道:“大胆!你竟然敢毁本王的心爱之物!来人,将司马千鸾活剥了以赔偿本王的屏风!”
?
“不,不要……”司马千鸾吓得面色发白,扑通一下瘫软在地。
司马焱煌森然一笑:“你说不要就不要么?”
他的声音虽然柔软如绵,入耳之时却泛着丝丝的冷意,就如冬天寒冰磨砺而成薄透华丽的刀锋轻轻地划过脖子,平白生出割裂颈动脉的尖锐痛楚。
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千鸾就是这种感觉,她甚至感觉到了脖间一阵阵的凉意。
她匍匐在地,吓得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你怕本王么?”司马焱煌的眼里透着猫捉老鼠的恶趣味,懒懒的倚在软榻之上,目光却悠忽地在司马千鸾的身上游移。
虽然司马千鸾低着头,却仿佛感觉到仿佛有蛇在身上游过,随时会张开大口,咬住她的皮肉。
这不是美男而是魔鬼,他长着天仙一样的相貌却有一颗比什么都冷硬的心!
他说要剥了她的皮,他真会这么做的。
不,她不要死,她还年轻,她还要当太子妃,她有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求生的欲望让她夺口而出道:“你不能杀我,你没有这个权力!你不过是个男宠,仗着皇上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么?”
此言一出,场中瞬间就变得平静了,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司马焱煌的笑微凝,黑金色的瞳仁里闪着妖异的光芒。
“呵呵,真是个胆大的女子,不过你算什么东西?”他突然笑了起来,薄唇微勾起优雅的弧度,令他的眼眯出了两弯勾人心魂笑纹,如火红的罂粟开得更艳了,艳得烧灼人心,可是眼底折射出来的光却仿佛淬了毒的箭。
内侍们全身发抖,他们知道司马王爷说话越是温柔,杀机就越重,就意味着那人会死得越惨。
“皇上,司马小姐说本王是男宠呢?”他突然转过脸对宗御天露出天真的神情,这时的他仿佛坠落人间的天使,纯净的让人心疼。
宗御天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大声道:“你当然不是!”
那声音是带着内力送出去的,分明是要所有的人都听到,算是给司马焱煌正名了。
司马焱煌这才看向了司马千鸾,轻笑:“司马小姐,你看,皇上都说不是了,你可知道蓄意毁谤本王,该当何罪?”
“我……我……”这时的司马千鸾哪有刚才的气势,吓得连话也结巴了,她抬起头看向了宗御天,哀求道:“皇上……”
宗御天露出不忍之色,看向了司马焱煌:“煌……呃……司马王爷,能不能……”
“不能!”司马焱煌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深沉道:“难道皇上答应本王的话都是假的么?”
宗御天神情微变,淡淡道:“那就由司马王爷作主吧。”
“皇上!”司马千鸾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宗御天,怎么会这样?他是皇上啊,怎么能受一个臣子的思想而左右?
宗御天闭着眼,只当没有听到。
宗政澈额头青筋直冒,他猛得跨上一步,大声道:“司马王爷,你不能这么对鸾儿,她是本宫的太子妃,皇室中人岂能由你一个外姓王爷予取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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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她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精
“啧啧啧……”白晰而修长的指轻拈起一枚草莓,突然指尖用力,莓浆顿时迸裂,以箭般的速度疾射出去,其中一部分溅在了宗政澈俊美的脸上。
????红红的莓浆顺着他洁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形成诡异蜿蜒的曲折,更是撞击出莫名的森然。
他连躲都没来得及躲!
如果这是暗器的话……
宗政澈脸色大变,眼底划过一道惊色。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圣上说的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才是你的太子妃吧?”司马焱煌漫不经心地道,手悠然自得地沁入内侍递上来的金盆之中,那姿态优雅之极,胜似闲亭信步。
这就是风华,一种超然的风华,这是宗政澈永远无法超越的。
宗政澈又气又妒地盯视着司马焱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按理他只要理直气壮的说出他喜欢的是司马千鸾,那么司马千鸾就会有救了,可是他潜意识里却不想这么说,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这话一出口,他将从此与左芸萱无缘。
左芸萱!这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他竟然从来无法摆脱对她的感觉!即使是下定了决心要杀她,可是当看到她那似讥似嘲的眼神后,他却还是舍不得了。
想到她,他的心里竟然又甜蜜又痛苦,矛盾不已。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悲苦的看着他,目色凄然,心里却对左芸萱更是憎恨了,敏感的她怎么能不知道宗政澈的改变?在她生死攸关时,宗政澈竟然犹豫了,只是因为她——左芸萱!
心被嫉妒与愤怒扭曲着,她的脸上却更是露出哀怜之色:“太子哥哥救救鸾儿……太子哥哥……”
宗政澈看向了她,她,一身狼狈,瑟瑟发抖,犹如风信子般凄凄无依,不禁犹豫了。
他该怎么办?谁来告诉他?
“澈哥哥!”左千鸾用力咬破了唇,痛,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绝望,期待的喊声,瞬间冲入了他的耳膜!
这种绝望的痛苦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深入骨髓!
他身体突然一僵,只觉浑身的血液都逆转,心头仿佛有一把尖刀在一刀刀地剜着他的血肉,他一个踉跄,扶住了身边的树干。
眼痛苦的闭上,眼中竟然有一幕幕情景如飞般的闪过樱花漫漫之下,大雨霏霏之中,她绝望痛苦的倒下,血流成河,从此成殇……
“不!”他全身血液瞬间冰冷,喉头一甜,仰天喷出一道血箭,那是他的心头之血!
眼,瞬间睁开,腥红一片!
大步走到了司马千鸾的身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如获至宝!
坚定,坚决,俊美的容颜上张扬着无法动摇的坚持:“司马王爷,本宫喜欢的是鸾儿,她将是本宫的太子妃,所以你不能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