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地从水里站起来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泡发了。
一边赏着明月,一边穿上自己的草莓内裤,活动活动腰杆儿,我把自己撂到床上打了个滚,拿起手机准备验收成果。
第一眼,零点十三分。
第二眼,未接来电二十三个。
清一色卜恺澈。
最近那个电话是五分钟前打来的。
吓得我赶紧回过去。
“倪老师,”卜恺澈的声音听起来挺乏,“您在家吧?”
我摸不着头脑:“在家呀。”
“呼……那就好。”他长长舒一口气,隔着电话都能听清的沉重。
“怎么?”我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发给他的小黄片儿,顿时心慌慌的,咽了口唾沫暗搓搓问出口。
“看您家的灯一直亮着……又联系不上您,以为进了贼。”卜恺澈声音闷闷的,“门卫那边也不让进。”
我诧异得不行,问:“你在哪儿?”
“您家公寓门口。”
?!
我就那么一发,这这这就千里送来了?进展太快了吧……
“您微信好像被人盗号了,我怕您不知道,那个人又乱给别人发东西,对您影响不好,就来找您了。”
“……”
“站那儿,不许动。”
凌晨零点二十分,我在草莓内裤外头套了个花裤衩,上身着大背心,脸上挂一黑墨镜,跑到楼下接我的真爱粉卜恺澈。
这儿地价贵,保全做得好,我就也不怎么顾忌,大喇喇到门口领人。
卜恺澈杵在大门外的花坛边,一劲儿喂蚊子还没点站远点的自觉,只个脑袋摇摇晃晃跟喝高了似的。
这样见了面,反倒没什么好尴尬的,我大步上前。
“干嘛不离花坛远点,”我戳戳卜恺澈胳膊上的蚊子包,“这咬得到处都是。”
“不站那儿瞧不见您窗户,挪一步都要被楼挡严实。”卜恺澈满面倦容,声音听着也不太精神。
我瞧他眼下一片高级老花镜都遮不住的乌青,没忍住开口:“怎么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