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子嗣?”沈少源哼然笑道,“彩蝶是沈家的儿媳吗?不是沈家的儿媳,她所生的孩子凭什么说是沈家的子嗣?”
“你!”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被儿子质问,沈谦晟难堪得彻底怒了。
然而,他还没说出什么,甄氏突然上前,一耳光打向儿子的脸。
她手劲儿不大,但动作干脆,把厅堂里一群人都惊到了,不约而同的起身瞪着甄氏。
而甄氏却仿佛没看到所有人的反应,还指着儿子怒道,“你竟敢如此对你爹说话,还不快向你爹认错!”
古依儿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想的,她只知道这一幕刷新了她的认知。
回想自己认识的人,但凡做娘的,哪个不维护自己的儿子?就拿她最看不上的一对母子袁氏和杜志豪来说,杜志豪如此乖张叛逆,可袁氏依旧护得紧,为了保住杜志豪性命还独自跑去昭陵王府认错道歉。不说他们母子情有多深,至少做母亲的应该知道,她们能在夫家立足,绝大程度上都是母凭子贵。
然而甄氏的做法可以说完全不站在儿子这边,儿子有喜欢的女人,并且已经给他们生下了孙子,她这做娘的就算不赞同儿子与其他女人私定终身,但看在孙儿的面上多少帮儿子说几句话也好啊,至少能让人感觉到身为人母的光环。
可现实……
她真的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别说她,就一向温柔的裴郦都大受刺激看不下去了。
“放肆!在哀家面前,你们如此逞凶究竟是何居心?”
甄氏猛然僵住,回过神来立马朝她跪拜道,“太后息怒,妾身没有冒犯太后的意思,只是逆子疏于管教,妾身才不得已动手。”
裴郦端着高贵的身子,冷脸怒视着他们夫妇,“沈公子是你们儿子,你们要如何管教哀家不管,但杨斧头乃是我哀家义妹所生,是哀家侄儿,他的事哀家不能不管。沈公子与彩蝶之间既没媒妁之言、又无父母之命,若让你们带走杨斧头,与夺人之子有何区别?哀家身为姨母,颜面又何存?”
这还是古依儿第一次看她如此动怒,一向温柔典雅的她变得气势逼人,满身威风简直让她看直了眼。
当然,也迷人得很!
对这件事她本来的意见就很大,此时此刻更没有沉默的道理。
“侯爷、夫人,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今日让你们带走了杨斧头,那这天下以后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母子分离的惨案。侯爷执掌一方,按理说应宽容大德负有怜悯之心,然而却带着家眷在此欺负一个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的女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贻笑天下?敢问侯爷,你就是凭这般德性执掌一方吗?”
‘德性’二字被她咬得又冷又硬。
裴郦的气势已经足够震慑了,可她的话犹如夹了利箭直射人心,让沈谦晟面色铁青,死死的咬着牙,难堪至极却又没有辩驳之力。
至于甄氏,在古依儿说完之后,竟突然抬起头说道,“太后,王妃,你们不要误会,想带走孩子的人不是我们家侯爷,都是妾身的主意。妾身是觉得彩蝶生产不易,身边又没个长辈,她初为人母加之身子虚弱,肯定无法照顾好孩子。妾身欲帮他们带孩子,一则是疼爱孙儿,再则也能让彩蝶宽心养身,不想她太过劳累。”
随着她这番解释的话一出,整个局面都完全变了。
不得不说他们夫妇真是好样的……
不,在古依儿看来,该被‘称赞’的应该是甄氏。
瞧瞧这反应,真是大写的‘服’。
可惜,她服气的同时也有犯呕的冲动。
她扭头与在场的‘队友们’挨个交换了眼神,从一张张绷紧的脸上,她看到了他们与她相同的认知和态度。
她本来想开口刺甄氏几句的,但裴郦不着痕迹的拉住了她,替她先开了口,“哀家不管你们是何想法,总之彩蝶一日未与沈公子成亲,那她就与你们沈家无关,她所生的孩子自然与你们沈家无关。今日回宫后,哀家会向皇上建议,将赐婚圣旨召回。”
“太后……”她前面的话沈少源能接受,可是听到最后他蓦然惊讶。
古依儿赶紧给他使眼色。
他虽然收住了反对的声音,可是眼中却溢满了痛苦。
那道圣旨可是他辛辛苦苦求来的……
如果连圣旨都没了,那他和蝶儿算什么?
比起他来,沈谦晟才是最尴尬最难堪的,毕竟赐婚不是儿戏,如果皇上要收回旨意,那丢人的就该是他们沈家了。
别说以后,就是现在他都感觉老脸挂不住,随即就朝甄氏喝道,“我们走!”
甄氏不敢不从,很快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离开了众人视线。
然而,他们一走,厅堂里的气氛也丝毫没缓减。
大家心里都清楚,虽然他们一次又一次把沈谦晟气走,可治标不治本,完全没有找到说服他的机会。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倒是把他一次又一次的激怒了。
“王妃,这招能行吗?”沈少源难受的问道。
“我都说了,不试试一点机会都没有,豁出去说不定还有转机。”古依儿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她觉得除了这种方式外是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总不能拿刀去威胁那倔老头吧!
沈衍温声道,“堂兄,已经太后都已经把话说开了,不妨就试试吧。大伯这人好面子,一辈子都活在尊荣中,他不同意你和彩蝶的婚事也是因为你不通父命就私下与彩蝶定了终身,依他的性子,是不会轻易让彩蝶进门的。眼下太后和王妃帮衬着,戳戳他的傲气我觉得也是可行的。”
“太傅,你讲话可真斯文。”古依儿忍不住撇嘴,“就你大伯这性子,何止傲气,都快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
“王妃,你就少说两句吧。”沈衍哀求般的看向她。
古依儿也知道自己气头上说话有些重,为了缓减气氛,干脆转移了话题,“沈公子,杨斧头的名字谁娶的?”
沈少源有些别扭,“我娶的。”
见他承认,在场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气氛总算暖和了起来,裴郦这才招呼道,“好了,让沈公子去陪彩蝶吧,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至于侯爷那里,先观察几日再说。”
杜青缘突然向沈衍提议,“夫君,我看我们别急着回府,暂时就在这里吧,万一大伯再来为难堂兄和彩蝶,我们也可以帮着劝阻。”
“那我们就留下。”沈衍扭头朝沈少源看去。
“嗯。”沈少源当然不会拒绝,感激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有他们留下,古依儿也放心了许多。
虽然她也想留下,可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觉得还是不要给他们添乱了。
只是临走时,她不忘叮嘱,“有何事你们就派人到昭陵王府通知我,就算我跑不动,我也会派人前来支援的。”
……
对外面生的事,杨彩蝶虽然不知情,但看到沈少源沉着脸出现,她还是猜到了几分。
“你爹来了?”
“嗯。”
待他走近,她很快现他侧脸微微泛红,不由得皱起眉头。在他坐下时,她抬手摸了上去,“怎么弄的?”
“我娘打的。”沈少源也没隐瞒。
“她、她打的?”杨彩蝶惊讶到不敢相信。
“不碍事的。”他抓着她纤纤玉指放在唇上啄了啄,对自家娘亲的态度似乎很无所谓。
他是不在乎,可杨彩蝶却心疼得掉下了眼泪。
“源哥哥,要不你走吧,我……”
“说什么话呢?我走?走哪去?”不等她说完,沈少源拉长了脸,刚刚还无所谓的眼中瞬间带着怒气,“你以为我离开你就会不一样?还是你以为我回到爹娘身边我娘就会多疼爱我一些?我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的!不论我如何做,我娘心中最在乎的是我爹的看法,讨好我爹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事,就连我也是她讨好我爹所生的玩物!”
“你娘怎么会……”杨彩蝶不敢置信,然而看到他眼中咀嚼的痛苦,她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不要提他们了。”沈少源突然软下语气,温柔的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秋姨告诉我,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是不能哭的。”
“启禀公子,奴婢把小公子抱来了。”门外,奶娘抱着孩子突然出现。
“快抱过来。”沈少源扭头朝她看去,盯着她怀里的襁褓,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待奶娘走近时,杨彩蝶比他更快的伸出手。
“快把孩子给我。”
“少夫人,您慢点。”奶娘一边把襁褓交给她一边提醒她。
沈少也担心她身子弱抱不稳孩子,忙用手与她一起托着孩子小小的身子。
襁褓里的孩子本来睡着,似乎感觉到换了人,所以开始在襁褓里动了起来。只见他小脑袋在襁褓里蹭了蹭,接着小眉头皱起,然后掀开一只眼望着头顶上的两个人。
这小样儿不但慵懒,还给人一种很顽皮的感觉,当即就把杨彩蝶逗乐了。
“源哥哥,你看他,懒得都舍不得睁眼。”
“嗯。”
“他好像你哦,没一处像我的。”
“儿子当然要像爹了,像你的话岂不是满身女气?”
“对了,你想好名字没,叫什么好?”
“斧头。”
“呃?”杨彩蝶从儿子脸上抬起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这名字是你取的?”
“嗯。”
“我闭着眼都能取个好听的!”
“斧头也好听啊,对吧,儿子。”沈少源用指腹轻轻刮了一下小家伙的脸,笑出一口晃眼的白牙。
没想到原本‘慵懒’的小家伙在他这逗弄之下竟然牵了一下嘴角。
沈少源立马笑出了声,“呵呵,看,他也是喜欢的。”
杨彩蝶一脸的黑线。
担心她抱孩子累着,沈少源很快把襁褓抱到自己臂弯里。虽然他也是第一天当爹,动作也不娴熟,可那份小心翼翼却让杨彩蝶很是感动。
她刚想说话,只听他突然开口,“我们就生这一个孩子,以后再也不生了,免得你我都受罪。”
她微愣,不解的问道,“又不是让你生,你累什么?”
沈少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奶娘,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你怀几个月我就得忍几个月,你说受罪不受罪?”
瞧他那一脸的委屈,杨彩蝶瞬间红了脸,怕奶娘听见笑话他们,于是摸到他腰间偷偷掐了一把。
沈少源不但不恼,反而露出了几分邪气,又贴着她耳朵继续道,“告诉你,别撩我,我可是忍了很久的!”
“你还说!”杨彩蝶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可他抱着儿子,她又不好打他,只能羞赧的用眼神嗔他。
“呵呵……”
他们没有再提外面的人和事,初为人父人母的他们抱着爱的结晶,沉浸在别样的温馨和甜蜜中。
……
太师府
秋盈盈忙了一天,被古奎忠接回府后也没闲着,两个儿子总让她有做不完的事,一会儿这个闹了、一会儿那个饿了、再一会儿又尿床了,反正她只要围着孩子,整个人就像个陀螺似的。
古奎忠每每是想火都不出来。
丫鬟那么多,而且两个儿子都奶娘,可只要她一到孩子身边,这些人全都成了摆设。
就是他站在她面前,她眼里也只有儿子。
想想看,他能不憋屈?
不过今日与往日略有不同,秋盈盈在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突然问道,“你与北耀侯都谈了些什么?”
古奎忠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她会突然主动与他说话。
回过神后,他赶紧上前,搂着她的肩回道,“我劝他放手成全,可他不听。”
“唉!”秋盈盈突然叹了口气。
“盈盈,你别替他们着急,沈谦晟的性子我最了解,只要有机会,我定会再继续劝说他的。”
“你确定不会帮倒忙?”
“我怎么可能帮倒忙?”见她扭头看自己,并露出一脸的不信任,古奎忠忍不住板脸,“沈谦晟那拗脾气我早都看不惯了,这次有机会治治他的脾气,我当然乐意。再说了,帮帮依儿他们也是好的,免得依儿每次都不给我好脸色。”
秋盈盈眼中虽然露出鄙夷,可唇角却不自然的牵了一下。
最后的话恐怕才是重点……
古奎忠也看出她今日略有不同,至少他搂了她这么久她还没说嫌弃的话,要是往日,她早让他看够冷脸了。
想到这,他胆子都壮了几分,赶紧搂着她往旁边去,“盈盈,你过来,我有东西送你。”
秋盈盈不耐的瞪着他,正想说话,只见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支簪子,金灿灿的色泽,上面还镶嵌了碧玉,除了金贵外,打造得也精致无比。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并没有去接。
而古奎忠也没往她手里塞,直接为她插入髻中。
她下意识抬手要去拔,却被他及时抓住手腕。对上他不满的目光,她冷哼道,“这是送给哪个美人最后人家不要的?”
“盈盈,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我让匠人花了三个多月时间才打造好的,这世上除了你以外还有哪个人配?”古奎忠双手抓着她肩膀,逼着她正视自己。
“不是我不配,是它不配我。”
“盈盈……”她话里带着恨,他岂能听不出?余光瞥到不远处,两位奶娘识趣的抱着孩子出去了,春华和夏雨还主动为他们关上了房门。没有了旁人,他突然将她抱住,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你说,还要我做什么你才肯真正的原谅我?”
秋盈盈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哪怕他手臂勒得她骨头生疼也不吭声。
古奎忠低下头,突然从她眼角上看到泪水,他猛地一怔,双手下意识的松了几分。
“好了,你不喜欢不戴就是,我……”他说着话就想去把簪子摘下。
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她髻,突然就被她推开了。
秋盈盈没多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既然是给我的,我就有权利处置它,回头我就把它换成银子,将来给扬儿娶媳妇!”
古奎忠愣愣的看着她打开门走出去,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两眼充满了激动,拔腿就追了出去——
“盈盈!”
然而,他刚在门外把人追上,就听丫鬟来报,“启禀老爷,太夫人来看两位小少爷了。”
古奎忠立马拉长了脸。
秋盈盈则是面无表情的往厅堂里去。
没多久,尤氏在丫鬟搀扶下进了厅堂,两个孩子被奶娘抱着,她每次一来都是先把两个孩子打量一番,然后再分别逗一逗。
之所以两个孩子她都会摸摸,那是因为她根本分不清楚究竟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别说她,就是古奎忠都对两个儿子表示迷糊。
一开始,他会找东西给两个孩子做记号,但只要他一离开,秋盈盈会立马把记号给毁了,而且故意把两个孩子打扮得一模一样。
多几次之后,古奎忠也放弃了,因为他现只要自己做这些小手脚,她对他就会越冷漠,最严重的时候她连房间都不回,整宿整宿的留在儿子房里,宁可跟奶娘挤着睡也不会赔他。
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家里除了她,没一个人分得清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他也是很佩服的,连奶娘有时候都会弄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一眼就能分辨出。
尤氏呢,因为这事多次找他闹过,可他是真不知道如何分辨孩子,即便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没撤。
多闹几次,尤氏也实在闹腾不起来了,只能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
看着她态度转变,古奎忠也想明白了,为了不受嫌弃,他也不再主动打听哪个是大儿子、哪个二儿子,反正他只知道老大叫古艺扬、老二叫古艺耀。在秋盈盈叫儿子名字的时候,他都能忍着不上前,因为他知道,即便一时分清楚了谁是谁,等他转过身两个孩子还是会让他犯迷糊。
“呵呵,瞧他们真是越长越俊了,就跟奎忠小时候一模一样。”尤氏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笑出了声。
古奎忠下意识的朝旁边看去,只收到一双嫌弃的眼神。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接着不动声色的靠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
……
沈少源和杨彩蝶那边,因为裴郦那日动了怒,沈谦晟也还算识趣,在杨彩蝶坐月子的这一个月中完全没去打扰。
甄氏隔三差五的去一次,但她每次去都只是看孩子。直到孩子满月,杨彩蝶都没与她见过面。
这要是换其他人,怕是早就心寒到谷底了。可杨彩蝶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曾经她被安德鲁软禁都能沉住气,何况现在,论忍耐力,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她。
再加上,一开始她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就算到了今日,所以对那二老的态度,她从头到尾都没过问一句。
用古依儿的话来说,她才是真正过得没心没肺的人。想想自己曾经面对太皇太妃的歧视,她都从来没有淡定过。该刷存在感的时候刷存在感,该吵架的时候吵架,该争理的时候争理,谁怕谁啊。
然而,杨彩蝶却用了一种漠视到底的态度,让不少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无热闹可看,也让他们这群朋友佩服得很。
一晃她的预产期也到了,这两天姬宁昶都忍不住跑到昭陵王府来看她,期待弟弟妹妹出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强烈。
“婶婶,王叔说就这两日,可我瞧着弟弟妹妹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是不是我平日太冷落他们了,所以他们不想见到我?”
“呵呵,你想多了!”每次看到他皱眉的样子,古依儿都会笑。
该着急的是她才对,偏偏她现在一点都不急,最急的反而是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不止比他们着急,还比他们多愁善感,接着撑着精致的下巴叹道,“到底是生弟弟好还是生妹妹好?生弟弟吧,可是彩蝶姨姨生的也是弟弟,如果多个妹妹那我就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了。可如果生妹妹吧,母后说我们姬家子嗣单薄,而且为了婶婶好,头一胎最好是男孩儿,这样别人才不会在背后戳婶婶脊梁骨。”
古依儿哭笑不得,“瞧你说的,我都还怕生了!”
姬百洌都忍不住剜了他一眼,“整天胡思乱想,可是觉得最近太闲想罚抄写了?”
“王叔,不要嘛。”姬宁昶赶紧到他身边哄道,“我就是好奇而已,你和婶婶放心,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会疼爱他们的。”
古依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笑道,“要是能像我娘一样一次生两个就好了,这样也能少辛苦几个月。”
姬百洌冷飕飕的斜睨着她,“可是嫌为夫没用功?”
闻言,古依儿瞬间红了脸,赶紧给他瞪过去,“说什么呢?宁儿还在这里呢!”
姬宁昶掩着嘴直偷笑,“不碍事的,婶婶,反正我也听不懂。”
瞧他那贼贼的小样子,古依儿都不敢再说话了。
就这小家伙的聪明劲儿,她真怕他们把他给教坏了。
出来好几个时辰,眼看着傍晚将至,姬宁昶也该回宫了。
古依儿起身去送他,他赶紧摆手,“婶婶,你还是别走动了,当心点为好。”
“没事的,坐久了反而腰酸背痛的,还不如走动走动来得轻松。”古依儿笑了笑,然后朝旁边某人看去,只见他已经起了身。
就在他们夫妻俩刚把小家伙送到大门口时,古依儿突然摸着肚子颤了一下。
叔侄俩立马把她盯着,神色都绷得紧紧的。
古依儿皱着眉仔细的感受着,刚刚那一丝痛意就像肚子里有只手在拉扯她的筋似的,不过只是一瞬间,立马又没动静了。
------题外话------
等会儿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