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守义没有一味的推脱,他很清楚一味的推脱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适当承认一部分反而会使自己的话更具有说服力。而相比于耀华武馆暗杀胜者的谣言,自己的儿子犯的事影响就小得多了,避重就轻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样一来就算有影响也牵扯不到耀华武馆,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可能会造成一些影响,那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且只要耀华武馆不倒,就算有些影响也无妨。
宫守义的一番话的确是将武师们集中的矛盾全部化解了,武师们不在像之前一般群情激奋,而是三五个凑在一起议论着。
看着这样的场面,宫守义心里暗笑了几声,这些武师们虽然愤慨起来可以同仇敌忾,但是却有一个极大的诟病,那就是没有任何的共同利益,所以略微将矛头问题解决,这些武师们自然而然就会散成一盘散沙。
然而武师们虽然散成了一盘散沙,但宫守义的麻烦却并没有就此结束。这时候,两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呼啸停在了一旁,接下来五六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过来,看了宫守义一眼,问道:“你就是宫守义吧。”
宫守义眉头微微一动,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是……”
听到宫守义回答之后,为首一个警察接着说道:“我们是大理市公安局的,我们怀疑你涉及一桩刑事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个警察的话,下方的武师又茫然了,纷纷将目光再次放到宫守义的身上。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涉及刑事案件?”宫守义心底暗恨,这些警察怎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自己好不容易将这些武师瞒了过去,现在这些警察出现瞬间让他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有没有弄错等你跟我们走一趟之后就知道了,如果是我们弄错了,自然会还给你清白的。”为首的警察义正言辞地说道。
宫守义用余光瞥了一眼下方态势变得有些不对劲的武师们,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既然警察同志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跟你们走一趟证明我的清白。”
为首的警察见到宫守义如此的配合,让到一旁说道:“请吧。”
随后,宫守义在众多武师的注视下步入了警车之中,紧接着其他几个警察也跟着宫守义钻入了警车之中离开了。
的确如同宫守义所料,这几个警察的“及时”出现的确让他之前的幸亏化为乌有,现在耀华武馆暗杀胜利的武师的传闻在武师之中传播的更加迅速了,相比之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宫守义被警察带走,而宫泽宇尚在医院住院,恐怕武师们又该成群结队的找二人讨要说法了。
……
“证据查的怎么样了?”张放的病房之中,白若梅盯着丈夫张靖国问道。
张靖国搓了搓手,然后说道:“我已经让当地警局的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答复。”
“警局的人能查出来吗?”白若梅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应该没问题,我已经让一个老朋友从公安系统调了两个案件专家专程负责这件案子。”张靖国点头说道。
“那就行,要是查不出来你就给我亲自去查。”白若梅略微满意的点头说道。
“你就放心吧。”张靖国说道。
张靖国这位老朋友调过来的两个案件专家的确是两个好手,平均年龄都在四十五岁,从事案件处理已经二十多年了,不仅办案经验丰富,而且在审讯方面也有独特之处。
不过虽然这两位案件专家在审讯方面有着独到之处,但是眼前这位犯人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也许这两个案件专家都从没有遇到过比宫守义更难对付的犯人了,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眼前这位犯人总是能一脸淡然的回答问题,不会惊不会喜,不会露出任何表情。这无疑给审讯增添了极大的难度。
所谓的审讯,其实复杂的来说就是在和犯罪人员进行心理斗争,一般的犯人就算是一些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重犯,或者是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惯犯,又或者是有恃无恐的犯人,无论哪一种心理都总会有一处亏空之处,只要找到并且加以利用,便能轻松将其的心理防线彻底击垮,从而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古时候,审讯大多是惯用刑讯,尤其在满清,刑讯更是登峰造极,利用酷刑来摧毁犯人的心理防线,使其将实话全部和盘托出。不过在现代,刑讯早已经被废除了,审讯的难度自然而然就增大了不少,只能靠和罪犯进行心理斗争,所以每一个审讯高手都是一个心理方面的专家。
但是这两位心理方面的专家在碰到一个修炼内家拳几十年的武师的时候,一切心理办法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宫守义的心境从五岁起便开始修炼,几十年下来早已经是心惊如湖,虽然略微会泛起涟漪,但始终不会像大海一样掀起惊涛骇浪。这几个审讯专家就算是在怎么用心理手段,在锻炼几十年心境的宫守义面前也是无济于事。
不过这二位审讯专家却不是容易放弃的人,虽然一连两天都没有任何的结果,但是却依旧不肯轻言放弃。
而宫守义这两天却是吃了不少苦头,连续两天被关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暗无天日,用来果腹的食物也是难以下咽。不过好在宫守义是武师出身,身体素质不弱,而且精神意志也不差,这些苦头对于宫守义也并不算什么,所以就算在这样过上一个月,宫守义的心境也未必会被打破。
在审讯室上的椅子又度过了一个夜晚之后,第二天一早,宫守义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走了进来,为宫守义打开了手铐,然后说道:“你可以走了。”
宫守义见到束缚着自己的手铐被打开了,脸上略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麻僵硬的身体,然后问道:“我的嫌疑解除了?”
“不知道。”这个警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快点走吧。”
宫守义打量了这个满脸点子的警察一眼,然后走出了一连关了自己两天两夜的审讯室,见识到了外面的阳光之后,宫守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步一步的向着警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