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凸起,张牙舞爪着。
她只看了一眼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指尖都在不正常地抖动着,最后脸朝前倾去,红唇张合,带着一点讨好。
生理上明明是愉悦极了的,可越是这样,头脑却越发清醒。
他们是夫妻,可是回顾之前的几次争执,全都是用这种方式去平息,直接粗暴并且有效,可往往问题永远都是摆在那个地方。
他伸手埋进女子浓密的发间,将自己全都退了出来后,扯过一旁干净的帕子,俯身替女子擦拭嘴角。
烛火之下,他的眸色深沉,像是要望进她的心里去,“今日你在那样问话时,究竟将我当成了何人,夫君?亦或是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 车轱辘超线了,反正就是……就是还挺后悔的
没有了,文档我自己都删除了
☆、085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在感情里面也会有自己的计较,想要知道他在她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他甚至是不要求她的喜欢,毕竟喜欢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东西, 他愿意用很多时间去彼此培养。
但是无论怎样都不该像是他们最开始的样子,彼此对立、试探、一点点去探究对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面前的女人眨了眨眼睛,目光中有些躲闪,咬着唇问:“你不想的吗?”
“那你想我们之间只有这种事情吗?”陆谨言问。
江婉容不知道,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陆谨言对她好的画面, 一会儿就是身边人在谈论夫妻不睦的画面。她自小身边就没有妥帖的长辈,老夫人对她不错却时刻教导她要成为一位名门贵女,李氏就巴不得她什么都不好, 唯一真心实意待她的俞夫人到底也是外人,自然不可能教她感情之事。
而她一开始经历的便是她那个所谓父亲为了利益杀害发妻的事情,后来便看见宣氏百依百顺,最后陆家二爷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很难做到在一段感情当中完全地相信对方,因为爱本来就是虚无飘渺的,若是爱没了, 那到最后她和陆谨言之间还剩下什么。
孩子吗?他们很大可能也不会有。
嫩白的手指蜷缩,然后勾结在一起, 她坐在那里像是被人落下的小孩。分明她是低着头也看不到任何情绪,可看上去却是可怜得不得了,陆谨言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就突然顿住了。
他其实有些分不清此刻是真的,还有只是她的一个手段。但无论怎加, 他都没有办法就这么直接离开。
不大的房间里,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但是该耀武扬威着的, 还是耀武扬威着。
女子最后还是自己的一只手塞进他的手心里,另一只手扶了上去,食指的指腹沾着前面冒出来的一点粘液,在光洁处打转,然后微微倾身。
陆谨言只觉得浑身都是躁动的,说不好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他用手抵着她的额头,说话就有些不耐烦了,“你是我的夫人,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可是我想试试。”江婉容抬着头看他,两颊都是通红的,显得一双风眼更是湿亮,明媚又无辜着。
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现在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她说:“陆谨言,我也想让你高兴的。”
缴械投降,俯首称臣。
他顿了片刻,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她的动作是生涩的,有时候还会磕磕碰碰,可就是这样,也给了男人极强的震撼,偶尔泄露出一两句闷哼声。但是他也不至于那么不清楚,在最后时候,还是强忍着将自己退了出来,就抵着女子的锁骨处,连发丝上都沾染了一些。
粘稠的,还带着腥味。
她还是有些发懵,愣愣地瞧着,还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陆谨言低声说,用帕子将她身上的东西都擦干净之后,直接抱着她去了房间里。
两个人之后就只是规规矩矩在睡觉,并没有发生一些其他,其实只是有些不大正常的。睡着之前,她迷迷瞪瞪地想,陆谨言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她晚上的时候坐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她在森林中一直奔跑,而她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体格健壮的老虎。她还没有跑多少路,就很快被追了上来。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吃掉之后,老虎整个都扑了上来,缠住她的四肢,将她当成了一个玩具一般不停地舔着。
她的身上都是湿哒哒的,还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一直被老虎捂着,她只觉得浑身都是燥热的,四肢都变得酥软,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来,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为缺氧致死的时候,她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屋子里是一片漆黑。
很快她便又察觉到不对劲,身边的男人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指尖却挑开衣服的一角,滑入进去,四处肆虐。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和这夜色一样温柔,“醒了?”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又听见男人说“那正好”。接着被抵开的双月退中便被迫接纳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黑夜中因为看不清楚,感觉就会被无限放大,酸软的,饱月长的,还有更多其他的感觉,明暗起伏中恍惚是梦中。
借着遮掩,她比往日更为热情许多,许多平日里不会做的动作都做了,不会说的话也全都说了。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她于情深处,一直唤着他的名字。
等第二日天光大亮时,她醒了过来,昨夜种种瞬间拥挤着出现在脑海当中,她第一反应那场胡闹应当就是个梦。但是掀开得被子一看,她心里又凉了半截,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
晴安将帘子掀开了一道缝,见她醒了之后,才直接进来,“姑爷早上的时候说要让您多睡一会,老夫人那里也派人去说了。但是等会您还得去老夫人那边去一趟,那边有丫鬟过来了说请您过去。”
“没说因为什么事儿?”
“问过了,但是没说。”
老夫人院子里人的嘴一向是最紧的,江婉容也没有说什么,唤了丫鬟进来的洗漱,收拾妥当之后才过去。
徐氏和宣氏都不在,就只剩老夫人拿着针线在缝荷包之类的东西。
她连忙走过去说:“老夫人,这是在绣什么,仔细眼睛了,要是不要紧的叫身边嬷嬷去做就是了。”
“谨言要去梁平,我在给他绣一个平安扣,保佑他在外面平平安安的。”老夫人放下了针线,对着自己绣的东西瞧了半天,招手让她过来瞧,“我怎么瞧着我绣错了,你过来帮我看看。”
江婉容侧过身子去看,老夫人的针线活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有一根线错了颜色。她委婉说出来之后,便自告奋勇地要替老夫人将错了颜色的线给拆了。
“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早上谨言过来的时候也在说,自己不需要这些,只要我把身体养好了就是最好的。”老夫人说起陆谨言时,整个人都变得和蔼下来,“他要是去旁处也是罢了,去梁平的话,我怎么也是要亲手做一个平安扣的。只盼着佛祖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能够让他顺遂一些。”
“梁平怎么了?”江婉容有些好奇。
老夫人脸上没了笑容,眼中多了几分哀痛,吸了一口气才勉强说:“谨言的父亲,就是在梁平出事的。”
江婉容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的表情变了变之后,才说:“抱歉,我不该问这些的。”
“这有什么该不该的,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想通了。”老夫人这么说,平静地将江婉容手中的平安扣接了过来,继续说:“中宸出事的时候,我就像是死了一回,问老天爷,怎么那么多人,就偏偏是我儿子出了事。再不济也是轮到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就带走了我的儿子。我都这样了,两个小孩的日子更是难过,更别说后来金氏走了之后。
早前几年,我还能看顾一些,就是这样两个人的日子也难。等到后来谨言自己考取了功名,他们兄妹两才熬出了头。这么多子孙后辈里,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们两个人,也是你进门之后,我这心里才放心一些。可舒坦日子,还没有过上多久,他又说自己去梁平。”
老夫人说着眼睛就有些湿润,江婉容心里也酸酸涩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得安慰着:“现在日子都是越过越好,您也能放宽心。”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哪里能一点都不操心。”老夫人重新去绣平安扣,如话家常般闲聊着:“婉容,你也别计较他不带你去梁平,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对他来讲也是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你在京城等着他回来也是一样的,要是有空了,就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什么叫是陆谨言不带她去梁平?
江婉容没敢将惊讶表现出来,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应当是陆谨言怕她不想跟着去梁平的消息传出来,别人会传出不好的话,索性就直接在老夫人面前说是自己不愿意带她去梁平。
虽然她自己是受益者,可还是想说不值得,她真的不值得陆谨言这么对她好。
江婉容心不在焉地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等用了中饭之后才回去。
既然陆谨言去梁平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也要开始替他准备行李,吃的用的,都不能被落下。没过一会儿,晴安倒是先问了出来,“夫人,我们也要跟着一起去吗?要是去的话,这么多东西是肯定不够用的。”
江婉容正在替男人整理的衣服,她的手停留在布料上很长时间,等了很长时间才慢声说:“先收拾他的吧,我们……我们再看看吧。等过了年天气还算好的话,就……到时候再说。”
晴安瞧着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对,没有敢继续问下去。
陆谨言的调任急,临走前的晚上,江婉容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她会的菜色也不多,做了几样凑成了一桌。陆谨言倒是也没有嫌弃,让平江去将他年前埋下的一摊梅花酒给取了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让丫鬟在身边侍候,就如一对最平常不过的夫妇,陆谨言给她倒了一杯酒,“我亲自酿的,你尝尝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是真想更新,六点时候我睡之前和自己说,我就睡一个小时,然后醒来天就亮了,就……就很尴尬
☆、086
梅花酒是用初雪融化的水酿造而成的, 除了酒香、梅花香,还有一种清冽的香气,入口没有丝毫的辛辣, 而是一种淡淡的甜味。这都有些不像是酒,而是一种带着酒味的甜羹。
江婉容觉得奇怪,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喜欢喝这样的酒?”
“喝着还觉得不错,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酿这样的酒, 听说女儿家都喜欢这个味道。”陆谨言笑着调侃了一句, “那时候我们不是已经订了亲么,我就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顺手酿了一些, 我书房院子里还留下了几坛子呢。你若是喜欢的,改天让人直接去取。”
“你那时候就想好了吗,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一比较江婉容发现自己做的确实少了些,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他一般,想了想去自己的梳妆台旁,从一个盒子中取出一块玉佩来, 递了过去,“送玉虽然俗气了些, 可我身边从小戴到大的也便只有这个了。直接送你便是了,我想买你几坛子酒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都是落在旁处,伸出来的手掌心中却安静地放着一枚玉佩。
玉佩上的花纹很是古朴, 底下还刻了一个“江”字,又是从小戴到大,其意义都是不言而喻的。
陆谨言用手抵着唇边, 笑了一声,伸手将玉佩拿了过来,妥帖地收入怀中,“我会好好保存的。”
两个人喝了不少酒,他暂且还不将这点度数的酒放在眼里,江婉容却早就喝得迷迷瞪瞪,两颊都是酡红的。她手肘撑在桌子上,袖子直接滑落下来,小臂白生生的先是一截脆藕。她却没多少知觉,头轻轻靠了上去,风眼里是湿亮的,她问:“陆谨言,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我?”
喝醉之后的她很难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说得也艰难,“明明以前你也是不喜欢我的。”
她说的从前,实际上是指上辈子。上辈了洞房花烛夜那天,他们其实很少有交集。哪怕是在一些公众场合,两个人遇上了之后最多就是相□□个头,感情淡漠得可以。
但是这辈子所有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将清醒时的那些礼义廉耻都抛在了脑后,拉着他的手直接放在自己月匈口的位置,含含糊糊地说:“你摸摸看,我的心是不是跳着的。我怎么一直觉得我已经死了,这些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陆谨言听见了“死”字,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替女子将嘴角的一缕头发拿开,“好好的,说‘死’不‘死’的干什么,一点都不吉利。”
“因为我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啊。”江婉容说完之后,自己反倒是咯咯地笑了,然后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还知道一个秘密,现在的皇帝啊,两年之后就要殡天了。”
陆谨言原先见她态度认真,心中下意识有一分相信,正是七上八下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之后,心反而是落了下来。他这次前往梁平,表面是贬谪,实际是奉了明德帝的命令,接人驻守在梁平的军队。明德帝深知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但太子仍旧不能独当一面,怕自己死讯传出之后,戎族会趁机作乱,更怕狼子野心的宁王会挥师北上。
梁平是最后一道防线,梁平在,则大周在。
“以后这样的话莫要说了,被人听去就是个麻烦。”陆谨言知道她喝醉了,低声叮嘱着,伸手轻轻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方向拨,肩膀前倾,让女子靠过来。
“我不会和别人说,只和你一个人。”她仰头看向他,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她说:“因为我只相信你。”
她是巴掌脸,五官精致明艳,笑起来的时候毫不设防,多了几分单纯,却莫名让人心里一颤。
因为才喝了酒的缘故,薄唇上还有着一层水光,看上去更是娇嫩。呼吸间都是梅花和酒的香气,轻微张合着,让人蠢蠢欲动。
陆谨言顺从内心的想法,对着红唇亲了下去,就只是简单的一触即分,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她却觉得有些不满意,哼哼唧唧着:“还要。”
喝醉之后的江婉容就像是小孩一样,陆谨言觉得好笑,问着:“哪里还要?”
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是脸颊,在脸上胡乱指了一通之后,说:“想要你亲亲。”
陆谨言今晚格外好说话,当真就顺着她指过的顺序一一亲了过去,然后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擦着鼻尖,连呼吸全都交缠在一起。男人的身体开始变得紧绷,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轮,沙哑异常,带着些许诱哄,“还有什么地方。”
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身子微微上挺,曲线惊人,某处甚至还在轻轻颤着。她尤不自知,傻乎乎回了一句,“你想要亲什么地方便亲什么地方吧。”
羊入虎口,全凭着一份自觉。
陆谨言笑了一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好”。
——
陆谨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江婉容是全然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己隔天起来的时候,身上哪哪都在疼着,特别是某些部位。她怕在丫鬟们面前闹了笑话,曾自己偷偷看过一眼,身上有很多红色的印记,特别是月匈前,还有双月退中间的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