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你有火可以冲我来,”没必要当着全家人的面给脸子,当然,后面这句话,陆琛是不敢说的。
  以他的聪明才智,必然是知晓此时不易在煽风点火去鼓捣自己这岌岌可危的婚姻。
  “槿言还小,懂什么?”
  “我心情不好,吼孩子也有错?是哪个妈妈不凶孩子不吼孩子的?,”她反驳,仰头望向他,陆琛很高,倘若苏幕不穿高跟鞋,要比她高处许多,二人平日里的相处,她是仰视的那一方。
  苏幕这话,好似也是没毛病,她望着陆琛,一本正经的开始与他辩驳。
  陆琛低头凝视她,紧抿唇,没说话。
  只是那沉沉的面色实在是万分难看。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
  “你明知道我只是这个意思,”她回应。
  “是不是我现在吼孩子也得经过你的同意?”她再问。
  陆琛依旧是沉着一张脸凝视她,半分言语都没有。
  只听苏幕在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把对你的气撒到孩子身上?陆琛,我是亲妈,不是后妈。”
  言罢,她伸手扒拉开陆琛,转身进了浴室。
  在里面磨蹭了近乎一小时才出来。
  出来时,陆琛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小家伙耷拉着脑袋趴在陆琛肩头,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心疼。
  本是软趴趴的人见了苏幕出来又开始抽噎了。
  苏幕伸手将孩子抱过来,往床边去,窝了上去,小声道;“还不能吼了?哭的跟死了亲妈似的。”
  “苏幕、”许是她刚刚那话不该说,有人傻到这么咒自己的吗?
  显然是没有,最起码陆琛是没见过的。
  “干什么?”她怒瞪回去。
  “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了?”她反问。
  那无辜的大眼睛望着陆琛,眨巴眨巴的,气的他一头包,
  可气归气,他总不能将人拉出来往死里打一顿吧?
  陆琛狠狠瞪了人一眼,转身去了浴室,苏幕抱着孩子坐在床上玩闹着。
  平日里九点准时睡觉的人这会儿格外兴奋,蹦蹦跶跶的样子实在是叫苏幕头疼。
  她不困,她困。
  苏幕是困了,半撑着脑袋在床上看着满床爬的孩子打起了哈欠。
  陆琛出来,便见如此一幕。
  苏幕见他出来,盯着他的胸膛望着他,陆琛与其对视,没说半句话反倒是伸手,从腰腹下开始将衣服往上脱,瞬间,那包着纱布的胸膛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苏幕眼前了。
  许是心虚,她移开视线,不去看自己的杰作。
  “不是要看?”他挑眉问道。
  “谁说我要看?”
  “不看你盯什么?”
  “你是我老公,我不盯你难不成去盯别的男人?”她反驳。
  “、、、、、、”这话好有道理啊!有道理到让陆琛无从反驳。
  好不容易洗个澡将这一肚子火冷下去了,结果,又被苏幕给刺激起来了。
  当真是气的他脑子嗡嗡嗡的作响。
  陆琛也不说话了,抱着孩子出去了,在回来,苏幕就维持原有姿势瘫在床上睡着了,整个大床被她占据了三分之二,妥妥的剩下三分之一,让他找不到地方躺下去。
  他想,没什么比这个更糟心的事情了。
  这夜间,首都的天空是晴朗的,陆氏集团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在这样一个全国顶尖的企业里面,不乏埋头苦干的人士。
  楼下,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搁着一辆皮卡。
  若是细看定能看见皮卡车窗摇下来,且还冒着袅袅青烟。
  直至十一点整,有一穿着得体正装的女子跨着包从大楼出来,迈步朝黑色轿车而来,苏钦见此,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将黑色轿车挡在里面,让其出不去。
  且还摇下车窗望着来人,面色平静。
  “赵小姐,聊聊?”他说,话语直白。
  这是赵熙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观看陆颖喜欢的这个男人,她时常听闻陆颖提起苏钦,说他身上有一股子痞子气,但却又分外有安全感,今日,她见此人,即便是在漆黑无痕的黑夜,也能感受到这男人周身的硬气。
  第一感觉便是这人,是个硬骨头。
  初见苏钦,赵熙对其的表面印象是好的。
  倘若光打脸分,她想,时分满分,苏钦算得上是九分,甚至是比陆琛更高些。
  实在是罕见。
  “苏先生莫不是对这种大半夜挡住女孩子去路的事情得心应手?”她退开一步,望着坐在车里的男人笑道。
  后者冷嗤了声;“赵小姐,你可真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军人,军人若是夜半出没挡住谁的去路,对方一定是个犯人。”
  他回怼,话语可谓是毫不客气的。
  站在路灯下,赵熙面色有一瞬间的寡白,但她嘴角的笑容依旧是官方的。
  她望着苏钦;“那苏先生倒是说说,我犯了何等罪?”
  犯人?她可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触犯法律的事情了。
  “赵小姐觉得呢?”他反问。
  伸手推开皮卡车车门跳下来,站定在赵熙跟前,此时,赵熙才知晓陆颖到底喜欢这个男人哪里。
  他的气质气场不输陆琛,更甚的是,许是常年待在部队的原因,周身的气质比陆琛跟我给阳刚些,若说陆琛是温文尔雅的君子,那他绝对是个身经百战披着铠甲的勇士。
  一文一武,实在是太鲜明。
  “苏先生平白无故给我定的罪,我到还真是不知晓,”她笑答,嘴边的笑意悠悠然然,是那般的清凉与无痕。
  “奉劝赵小姐一句,我旁的爱好没有,护短倒是真的,我妹妹,平日里在家我都舍不得凶舍不得吼的,赵小姐若是在做了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我想,这首都,即便是有陆家给你撑腰,也觉无你的立足之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熙显然是不知晓自己干了什么有损苏幕的事儿了,对苏钦这大半夜的警告明显是感到莫名其妙。
  她望着他,依旧是那样官方。
  苏钦笑了笑,那笑啊!夹着冷厉。
  她想,她刚刚觉得这人身上有安全感,那话,她收回,这是错的。
  有安全感的人动起手来似乎比平常人更危险。
  “只是警告,赵小姐若是长记性,一切好说,若是不长、、、、、。”
  后面的话,苏钦没说出来,但赵熙想,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这男人的嘴巴比苏幕的嘴巴可毒上许多倍。
  “我若是不长呢?”
  赵熙本身也不是吓大的人,从她在商场上的手段与本事,便足以看出来这个男人的段位与阴狠。
  她反问苏钦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的是浓重的挑衅。
  苏钦闻言,笑了笑,没说话,而是转身上了皮卡,开车走了。
  赵熙站在原地,颇有些愣神。
  似是没想到苏钦会这么好说话的转身就走。
  良久之后,她拉开车门上车。
  驱车离开陆氏集团,这年,科技尚未如此发达。
  路口的监控录像并不完整。
  在赵熙开车出去第二个路口时,距离陆氏集团不过两千米的距离,一辆大货车扬长而来,黑色轿车撞上了路边花坛,据说,现场状况及其惨烈。
  又因着是深夜,路上行人较少,待发现时,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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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十四章 赵熙死了
  九月的天,夜里的风温温凉凉,淡淡柔柔,吹起来让人心理凉飕飕的。
  首都的天,一直都是好的,白日阳光普照,夜晚温风和煦。
  苏钦将车停在陆氏集团门口,眼睁睁看着那辆大货车呼啸而过,侧面撞飞了那辆稳步行驶的黑色轿车。
  车子在平地转了几圈之后才停歇。
  此时,他夹着根烟,推开车门下车,面色冷冷迈步朝躺在路边花坛的黑色轿车迈步而去,步伐也好,面色也好,都是极冷的。
  片刻,他迈步过去,蹲在驾驶座旁,望着绝望挣扎的人,面色寒凉带着睥睨。
  “赵小姐,历朝历代挑衅权威的路只有一条,”说着,他将手中香烟望去去了去。
  “国外呆久了,但也不要忘记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上。”
  这个城市里,有些人是她这辈子都挑衅不起的。
  用不自量力来形容她,似乎一点也不过分。
  “这就是不长记性的下场,”言罢,他冷笑起身,全然不顾正在极力挣扎的赵熙,似乎此时,他最为高兴看见她就如此死在跟前,跨着稳妥的步伐朝前而去,黑夜中,你能看见的是那英俊面庞上带着残酷冷血的笑容。
  本质上来说,苏家人也是狠的。
  不过是所处位置不同,苏幕也好,苏钦也好,平日里一个没心没肺一个吊儿郎当,但这二人有手段吗?当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