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古代,绕是你在红,也免不了一番罪责。
  可今日,她却放了她一马,不是看在陆颖的面子上是什么?
  赵熙罪名就这么被苏慕定下了,实打实的定下了。
  一时间,陆颖面上也有些难堪。
  赵熙秘书只是将晚间的事情告知了自己,却未说明前行后果。
  此时,被苏慕这一怼,她面部隐隐有些发烧。
  恰好,苏慕一杯水见底,正欲离开。
  陆颖却突兀开口,“姐,不管怎么说,赵熙都在为我们家卖命,而她的实力与能力都摆在明面上,不看旁的就单单是个利益关系我们也要深思才是。”
  若是陆颖单纯的只说这么一句,苏慕想,她会接受的。
  利益为大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换言之,这年头任何东西再大,大不过钱。
  可后来,她又画蛇点睛的加了一句,“毕竟,她是哥哥邀请过来的。”
  这句话,让苏慕那渐渐停歇的怒火倏然喷涌开来。
  陆琛请来的?
  她心下颤了颤,有些被欺骗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什么?
  你嫌弃那个东西不好,却不知哪个东西原来是你亲密之人喜好之物。
  她不喜赵熙,因此旁敲侧击询问过陆琛许多次,而后者,只是淡淡柔柔公事公办的回应她的话语。
  却并未提及她们之间的关系,哦、同学,她知道的。
  但陆琛将她邀请来的?她怎从未听说过?
  手中水杯已空,苏幕却还想端起杯子喝口水降降火,陆颖这句话本事无心之举,可听在苏幕耳里却是那般不是滋味。
  屋外的天,黑的见底。
  苏幕站在屋子里,反反复复琢磨陆颖说的这句话,毕竟是哥哥邀请来的。
  瞧瞧、好像觉得,赵熙是陆琛邀请来的,她就该给她几分薄面似的?
  上天可没教她这样的道理。
  “你哥邀请来的?”苏幕不冷不热这么问了一嘴,那明面上的表情毫无波澜。
  可就是这么毫无波澜的一句话,让陆颖有些骇住了。
  她想,她说错话了。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这日,她只见苏幕淡淡然的将手中杯子搁在茶几上,而后面色平静无痕的转身上来。
  卧室内,陆琛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总统府机密文件在浅缓翻阅着。
  听闻门口响动声,抬眸望去,见苏幕归来,伸手关上文件,抱着女儿起身迎她。
  俯身,在其面上落下一吻、许是闻到了些许什么,眉目拧的有些难看;“这是喝了多少?”
  苏幕不言语,面色淡淡望向他,伸手欲要抱孩子,陆琛冷着脸躲过去,阴沉道;“去洗个澡在来。”
  显然是嫌弃她这一身冲天酒气。
  苏幕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在出来,孩子已经被保姆抱去睡下了。
  而本是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人已转战到了床上,他手中拿着文件,靠在床头浅缓翻阅着,听闻浴室门口有响动声,抬头看了眼,而后低头继续忙碌着手中事情。
  这夜,苏幕心中是有气的,气的是陆琛与赵熙之间那微妙的感情。
  想来也实在是可笑。
  赵熙还是陆琛邀请来的。她这脾气在那么一瞬间似乎就冲上了顶端。
  “怎么了?”许是苏幕从卫生间出来,看着他的目光太过赤裸裸,让陆琛稍稍有些许颤的慌。
  她不慌不忙往床沿而去,伸手掀开被子躺下去,话语淡淡,似是在回忆小时的青葱岁月。
  “小时候,我妈在后院养的小鸡啄我,第二天、、、、、、、。”
  “你把他们扔臭水沟淹死了,”陆琛不动神色的接过她的话语,是那般的平静。
  苏幕小时候干的那些蠢事儿,陆琛想不知道都难。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卫丽那暴脾气,抽起苏幕来,毫不手软。
  满院子撒泼。
  “你看,小鸡欺负我,我都要欺负回去的,”她这话,深意太浓。
  小鸡欺负我,我都要欺负回去的,何况是个人呢?
  还是个跟我老公关系微妙的人。
  本是在翻文件的陆琛似是听闻出了苏幕这话语里的意思,停了手中动作,侧身望向苏幕,拧眉道;“怎么了?”
  苏幕望向他,目光沉沉。
  良久之后,才到;“赵熙惹我了。”
  “她怎么惹你了?”陆琛问。
  陆琛这话一落地,苏幕面上的表情寒了寒,而他本人也知晓,此时,这句话是最为不该说的,可偏生,他说了。
  一问一答,本事异常正常的。
  可此时,苏幕却听出了陆琛对赵熙格外关切的意思。
  想来,她此时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
  “是要知道具体细节吗?”她冷笑着问。
  “、、、、、、、、”陆琛有片刻的沉静,沉思良久之后伸手向要拥向苏幕,却被人躲开。
  一张双人床,并不大。
  但她们二人却相隔甚远。
  “我没有关切她的意思,只是出于本能的想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
  “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然后呢?”她问。
  望着陆琛,开口在道;“我一五一十的告知你经过,是否还得在让你点评一下我俩之间这过节是怎么来的?还是说,在你心里,赵熙已经重要的可以跟我平起平坐,让你来主持公道了?”
  “你瞎想什么?”
  苏幕一番言辞激烈的话语似乎触怒了陆琛,本事准备温温和和好声好气说话的人此时似乎没了那个好脾气。
  瞧瞧,她在说什么话?
  什么叫赵熙已经重要到可以跟她平起平坐了?
  他是那么混蛋的人?
  他受了几十年的教育难道都去喂了狗?
  还是说,在苏幕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跟你说旁人惹我,你很淡定很有底气的让我怼回去,但唯独,我跟你说赵熙惹我,你开口问我经过,陆琛,你能说,她在你心里不是与众不同的?”
  苏幕一番话,很清晰。
  甚至是采用了对比手法来告知陆琛他犯的错误在哪里。
  “只是言语上的错误,你何苦多想?”陆琛显然是没想到苏幕会将往常的事情拿出来作比较,这一番比较下来,谁还能说的清楚?
  “言从心走,你教我的,”八个字,字字珠玑。
  陆琛沉静望着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他平日里说起苏幕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可今日呢?成了个哑巴,望着自家妻子,半晌都憋不出一个屁来。
  “不管你如何猜想,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这个位置从未变过,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从喜欢苏幕的那一刻开始,她在自己心中就是第一,而后结婚,生女,这一路走过来,苏幕在他心中的地位从未下降过。
  任何人都不能与之比拟。
  “那如果,我要弄死赵熙呢?”她问,目光紧逼陆琛,没有半分退缩。
  她说,要弄死,并非想弄死,就证明,她心里已经在暗暗下了决定了。
  望着他,一眼不眨,似是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陆琛不得不承认,苏幕这话一出来,他的心动了动。
  并非情动。
  只是很平常的那种,听闻自家妻子,要弄死同学的浅动。
  他知晓赵熙对自己有感情,但最起码,她是个拎的清楚的人,从未变过。
  若非她一直楚河汉界画的明明白白的,不用苏幕开口,为了维护家庭和谐,他早便将赵熙遣出去了。
  可此时,有些突然。
  他的任何话语,在此时都显得有些浅薄与无力,但确实是不得不说。
  “慕慕、以大局为重。”
  陆颖说,利益为重,陆琛说,大局为重。
  她极想知晓,这个赵熙,在陆氏集团到底是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让陆氏兄妹二人对她如此看重。
  苏幕落在被面上的手紧了又紧。
  望着陆琛,眸色冷冷:“她觊觎我老公,你却还妄想让我以大局为重留住她,陆琛,你心可真大。”
  她冷笑开口,话语是那般的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