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骆言的同学不小心把墨汁倒他身上了,过来换身衣服。”骆听雨一板一眼地跟庞月梅沟通,“庞阿姨,我给骆言挑一套衣服,正常出货结账。”
庞月梅已经把骆言扒的只剩小裤衩了,正喊店员用温水投毛巾给他擦背上沾的墨汁,笑道:“直接给他换一身,回头跟文经理说一声,把货补上就行。”
骆听雨严肃的摇摇头:“不行,那样容易乱了账。”又笑眯眯地道,“买衣服的钱我找妈妈报销。”
她冲孙老师眨眨眼,孙老师会意,道:“按照听雨说的吧,我来结账。”
他平时的工资攒够一千才去存,也不放心留在家家里,都在身上装着。
骆听雨包里也带着钱,不过太大的数目她不在外面掏。
让孙老师先结,晚点她给孙老师报销。
给骆言挑了件嫩黄色带小鸭子装饰的衬衣、一条浅蓝色牛仔背带裤,小伙子马上又精神起来了,身上还没了墨汁臭。
姐弟俩在店里喝了点水,孙老师把两人回少年宫。
虽然齐元哲送了刘宽奶糖,骆听雨还是从店里拿了一颗,让骆言交给刘宽,又叮嘱:“这一颗是给刘宽的,你今天不能吃了,知道吗?”
骆言点点头,一路蹦蹦跳跳的,跟姐姐商量:“中午能吃牛奶雪糕吗?”
“你要是乖乖吃饭,可以吃半支。”
“要是不乖乖吃饭呢?”
“那就看着我吃。”
姐弟俩一路斗着嘴,等走到教室前头才安静下来。
把骆言送到他的教室,歉意的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她也回了自己所在的教室,喊了声报告进去开始上课。
那边的张晴晴迅速的低下头,握着毛笔随意的写写画画。
这堂课结束,骆听雨站起来收拾书包,准备转场。
她没打算跟张晴晴说话,因为她能看出来张晴晴眼底的那种躲闪。
钢琴课上没有张晴晴了,却跟齐元哲一个教室了……
晚上回到家,妈妈跟奶奶都回来了,没见老父亲。
骆听雨日常关心一句:“妈妈,我爸爸没回来么?”
文霞腿上挂着儿子,手上给闺女擦着喊,笑道:“老家还有点事得处理,你爸处理完就回来。”
“啥事啊?”
廖春华现在跟小孙女聊透了,也时常不拿她当孩子,道:“还人情。”又忍不住骂老大,“都是你大爷那个没良心的惹出来,没他办的那个狼心狗肺的事也就没有这些事……”
要不怎么说人情难还呢。
骆常庆心里一直惦记着骆祥成帮了他一回那个事,逢年过节送的那点东西堵不上一些人的嘴。
自从发现骆德恒两口子的怨怼和听了村里的风言风语开始,他就开始琢磨了。
趁着回去奔丧正好把事情办了,算是正式还上骆祥成那份人情,也让那些人死了念头。
骆听雨有点惊讶,道:“我爸要给他们安排工作啊?”
前世她没怎么接触过骆祥成那一支,最大的印象就是辈分大,旁的了解不多。
但听她老爸嘟囔过,从她爸的话里判断,好像人品不是特别的好。
廖春华道:“给安排一个,但是不给你那几个爷爷家。你骆德敏老姑你有印象吗?”
骆听雨摇摇头。
“是,你好像没见过她……”
骆常庆管骆德敏叫姑,骆祥成唯一的闺女。
他跟这位本家的小姑接触也不多,唯独知道一点,前世骆德敏因为家里兄弟对她爹不是很好,在骆祥成去世后就跟娘家兄弟断了来往。
倒是每年打发她儿子去骆德康和廖春华那里走一趟。
后来往自家这边来的也不多了,光去骆德康家。
骆常庆心里那么猜着,上一世他娘不怎么讨喜,骆德敏后来也就不让家里儿子过来了。
这一世那边的矛盾得到了验证。
第二天圆完坟,骆德敏就在家里跟自家弟兄吵起来了。
其中的矛盾牵扯也很复杂,她回来照顾老爹,回来勤了,家里嫂子或者弟媳不高兴,给她脸子看。
觉得她一个嫁出去的闺女光往娘家跑传出去不好听。
她不回来,那几个当儿子的好好孝顺也行啊,偏偏没有一个特别上心的。
还有给她爹治病的事,当初住到医院,她就不同意那么快出院,可她是出了嫁的闺女,她说了不算。
哪怕钱她一分不少掏,他们还是趁着自己回趟家的工夫,找了辆牛车,把她爹拉回去养着了。
桩桩件件,让骆德敏积怨很深,圆完坟回老爹的院子,越想越难受,嚎啕痛哭,边哭边骂,闹了一场。
骆常庆知道,等给骆祥成的周年坟上完,骆德敏就跟娘家这几个弟兄断来往了。
还人情嘛,都是老头儿亲生的子女,没道理只能还到儿子身上,不能往闺女身上还。
问着到了骆德敏家,一番客气寒暄,把骆常庆让进屋里说话。
骆常庆有点意外骆德敏居然知道他当初想带老爷子去首都治病,但是被娘家弟兄拦下来的事,骆德敏红着眼眶道:“我回去看我爹的时候听他说了,常庆啊,你有心了。”
娘家那支跟骆祥旺那一支离的远,平日都不怎么来往,就是她爹在骆大军养子出族那件事上帮了帮腔,骆常庆就年年去看她爹,拿的东西还挺稀罕。
骆德敏想起这些事心里也难受的不行,哭着跟骆常庆说:“你拿去的东西,我爹件件来回絮叨,念叨你给他送了这送了那,但都没进了他的肚子。”
骆常庆叹气:“哎……”
姑侄俩聊了会儿,等情绪稳定下来了,骆德敏问骆常庆:“你今天过来这是……”
她清楚跟骆常庆那边没啥来往,人家这冷不丁过来,肯定有事。
骆常庆看向坐在旁边的崔虎,先笑着问道:“我崔虎兄弟现在在干嘛呢?”
“嗐,他啊!”一提儿子又是骆德敏一块心头病,“考大学没考上,考两回了,今年彻底死心不考了。”
还闲置在家,正在到处寻摸着找活干。
活哪那么好找啊。
公家单位进不去,私人买卖问了好几处人家也不要人。
“他爹这不寻思着包地,让他在家种地。学会了种地,啥时候都饿不死。”骆德敏发愁又满脸嫌弃地道,“可你说,这孩子念了那么多年书,他也没怎么干过庄稼活,你看他细胳膊细腿跟小鸡仔似的,待叫他愁煞了。”
崔虎把头低了低,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寡欢。
前世崔虎还跟他家走动时他接触过,感觉说话啥的落落大方,也很开朗,可能是后来接触的,早就从考不上大学的打击中走出来了。
这时候看着有点抑郁。
“我那边招了司机,缺个押车的。”骆常庆跟骆德敏道,“我自己干了点小买卖,押车的人呢,我想找个知根知底的,有个自己人帮忙看着我更放心。但是得去省城,往后恐怕也得跟着天南海北的跑,不知道你跟我姑父舍不舍得放人。”
骆德敏愣了一下,旋即语气激动地道:“哎呀,常庆啊,你别怎么说,唉哟,我明白我明白,我都知道……”
说到最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过了片刻,情绪才平稳下来,道:“常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跟你说,过去的事你别太惦记了。从你说愿意带着他姥爷去首都看病…我就得欠你人情了。真的,我爹是感激你的。这回…我这当姑的又欠你一份人情。”
“姑,你别这么说。”骆常庆感激安抚着。
旁边的崔虎也挺起了腰杆,道:“表哥,我一定好好干。”
骆常庆问他:“你身份证办出来了吗?”
现在身份证虽然开始普及了,但发展的没那么快,有些地方还没开始办理呢。
“办了,我去年放寒假前才拿到。”崔虎忙道。
骆常庆站起来,道:“那行,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过来接着你,咱们去齐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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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晴晴怕是还是让她妈给教“坏”了,现在不知道只是因为反抗妈妈而显得叛逆,还是粘上了她妈的破毛病,希望只是前者,性格而已,如果后者,那人品怕是……当初就说了,她爸有点魄力,在发生杀人案的当时,就离婚,孩子给爷爷奶奶带就没事了!】
【张晴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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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顺的都是女儿多,女儿心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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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