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饺子是玉米鲜肉馅儿的?有种淡淡的沁甜……真好吃。”
有猪一样的队友,慕暖只能认栽,她用瓷勺舀起一只圆滚滚的小汤圆,双齿合拢,轻轻咬了一口,黑芝麻糖水立即流出来,担心滴落在碗中,她再次就着勺子吸了两下,真甜!
06 闯了点祸
吃第二只汤圆时,慕暖没有注意,一口咬破后有些许的黑芝麻糖水飞溅出去,甚至有些调皮地落在了对面薄暮琛白净的衣袖上。
……
现在场面再次变得尴尬,慕暖心中却如此想:这糖水滴落还看脸……专挑长得好看的人。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面前被递过来一张面纸,慕暖微微怔愣,而后感激地接过面纸刚欲道谢,薄暮琛指了指她的右脸颊,淡然开口,说:“这里,黑芝麻。”
“……”
得,不用道歉了,她慕暖直接被人嫌弃了。
而何理与沈晚晚一直吃着自己面前的水饺,连头都没有抬起,等薄暮琛留下一句“我吃饱了”离桌后,何理这才抬头对慕暖说,“阿琛他性子比较……咳咳,估计你们是气场不合。”
“古怪。”
“什么?”何理没有反应得过来,问出声道。
慕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冷着一张脸,“我说他性格古怪。”
无视何理一副“你是外星人”的表情,慕暖早已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念想,她丢下一句“我先回去打扫卫生了”就回了隔壁的房子。
留下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
慕暖回屋后,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哪里还有需要她打扫的地方,思量踌躇间,那股沁甜的黑芝麻糖水一直刺激着她的味蕾,使得腹中的馋虫被勾起,无奈之下,她只得去了厨房,准备炖冰糖悉尼。
材料都是现成的,梨和冰糖都是她还住宿时就已经买好的,而且,住宿时,她自己亦是单独买了一苏泊尔的微电脑电饭煲,现在正派上用处。
用两用水果刀将两只梨削好皮后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块状放在水果盘中,在电饭煲里加入适量的水,在水沸腾时,慕暖将冰糖倒进去。
为了观察冰糖是否融化,她直接将电饭煲的盖子打开,用塑料勺一直在搅拌,等冰糖全部融化后,她再将梨块放入,盖上盖子,炖起来。
而她人,则是进了房间,走进小阳台。
在买花时,听卖花的人说,这盆君子兰的花期就在近两天,她心底隐隐有些期待,突然……对面阳台的灯光骤然亮起来,连带着将她这方漆黑的小天地照得通明。
循着光源看去,她隐约看见在那层窗纱后精壮的身形……然后,不争气的脸红了。不知阳台哪里漏风,有阵阵冷风袭来,吹散了她的思绪。
慕暖,清醒点,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可是,仍有另一番思绪乱入——哦,原来他刚才洗澡去了。
“啪——”慕暖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企图令自己清醒,察觉到从另一处投来的视线,她匆忙踉跄地回了房间,关好推拉门,将那层窗帘拉好遮得严严实实。
而双颊红晕不减,温度依然居高不下,心跳的频率愈发地快速。
“真是邪门了。”
咕哝一句后,慕暖走到书桌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后熟悉的电脑桌面呈现在她面前,她展颜一笑,心跳这才恢复原先的频率。
这一张桌面背影图还是当初读者群里有位擅长作图的妹子送给她的,这图有深层美好的寓意,寄托了她们对她未来爱情的厚望。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慕暖今年在外院读大三,但她闲暇时写写稿,在网络上连载言情小说,在二次元里小有名气,她之所以受读者喜爱,只因一句话——
不管外面世界如何,我只写心中挚爱。
此刻,她凝视着这张桌面背景图,在右上角隐约浮现的人物模样,明明面孔看不真切,但是,她自动带入了薄暮琛那张高冷英俊的面庞,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
心,慌乱……
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一种,想要占为己有得念头。
明明,她根本不了解那人。
但她仍能有条不紊地打开文档,准备写一段心情日记,记录下她今日蠢蠢欲动的春心。
************
“暖暖,你在烧什么呢?发出嘀嘀的声音……”不知何时沈晚晚从对门回来了,手中还抱着一样东西,当慕暖从房间里出来后,她理所当然地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地放进了她怀中。
“嗯?”
“薄暮琛说了,谁弄脏的谁负责给他洗干净。”
“……”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对他颜值给她产生的好感一下子烟消云散,就剩下呵呵了。
抱着这件白衬衫往卫生间走,准备投进洗衣机时,沈晚晚出声喝止住她,她说:“你不会是打算将这件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开启自动模式吧?”
“难道不是这样?”
沈晚晚对她翻了一个白眼,快步走到她面前,将这件衬衫翻了翻,将衣领那边的标牌翻给她看,举在她眼前,说:“大小姐,拜托你看看这个标志好么。”
versace.
“不认识。”
这是实话,慕暖对服装品牌从来没有研究,所以她不明白这一个英文词意味着什么。
沈晚晚扶额,一副“你没救”的模样,但是她耐着性子说,“我好心规劝你,不要走上不归路。要是你现在扔进了洗衣机,那你今后就要马不停蹄地赶稿子来还债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手洗?”
沈晚晚点头。
“不要,天这么冷,水也刺骨,手洗容易生冻疮。”
“……”
两人又叽叽咕咕地商量了很久,最后……
慕暖屈服了,接受了沈晚晚的建议。
************
“暖暖,你这冰糖悉尼炖的火候正好,甜滋滋,简直就甜到人心坎里去了。不得不说啊,你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离了你,我可怎么生活。”
此时,沈晚晚正斜倚在门框上,手捧着淡粉色碎花瓷碗,右手拿着瓷勺,舀了一块几乎融化的梨放入口中,忍不住称赞道。
而,另一人,慕暖坐在木头小板凳上,弯着腰,在袖口那一处沾了黑芝麻糖水的地方沾湿水,倒了点洗衣液,搓洗起来。
既然只弄脏了这一小部分,那她就没有整件衣服都清洗的义务。
嗯,能偷懒就偷懒。
慕暖属于那种,能坐着就绝不会站着,能躺着就绝不会坐着的人,这倒不是因为她懒,而是她不喜欢麻烦。
只是,当初她没有想到,在将来她也会成为某人甩都甩不掉的麻烦,就这样随着他一辈子。
谁知……黑芝麻糖水的污渍在袖口晕染开来,将好大一块白净的地方染成灰黑色,慕暖的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了。
她不死心地将衣袖浸泡在水中,企图洗尽那处的污垢……最后,这件衣服被生气的慕暖嫌弃地丢在洗衣盆里,“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她湿淋淋的双手插在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衣服。
“不是说是名牌?怎么手洗都伺候不来?”太金贵了!
沈晚晚没有说话,默默地捧着她的碗走了。
正巧,原本晚餐只吃了一颗半汤圆的慕暖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将手冲洗干净就走进厨房盛了满满一碗冰糖悉尼,大快朵颐起来。
只有在吃东西时,慕暖才会和颜悦色。
于是,沈晚晚凑近她身边,问道:“那,那件衣服你打算怎么处置?”她问得小心翼翼,注意看着慕暖的脸色,还做出助跑的姿势,准备随时开溜。
“哦,扔了。”
啊?!
沈晚晚不信,等她走到卫生间门前,看见垃圾桶里那一抹白色,差点晕了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任性”?
她有预感,今后,他们邻里的相处应该不会很和谐。
“将碗洗干净后记得早点睡觉。我明天上午还有课,早晨不在家吃早餐,你自己解决吧。”
叮嘱完沈晚晚,慕暖用面纸擦了擦嘴角,边往房间走去。
“为什么是我洗碗呀?”
“……那你帮我赶稿吗?”
“嘿嘿……我洗我洗……您老请吧。”沈晚晚笑嘻嘻地送走慕暖,心想:等这小妮子交稿定稿后,她一定要狠狠宰她一顿!吃一顿她嚣想已久的法国大餐!
上天啊,请原谅她只有如此“伟大”的志气吧!
************
昨夜,悄然落了一场雪。
今晨,稀薄的白雪覆了一地,苍茫大地,一眼望去,白皑皑一片。
出门匆忙忘记戴口罩的慕暖刚出了单元门,一阵风吹来,吹得她根本睁不开眼,幸亏她今天穿得是有帽子的羽绒服,她裹紧了帽子,将系在脖间的围巾微微向上移了几分巧妙地遮到鼻尖。
准备冲进凛冽寒风中,倏然……
“慕暖。”
咦?好像有人喊她……是谁?
在身后寻找了一番,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她抬脚准备离开,却发现,有辆黑色的车停在自己面前,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那人的模样。
是何理。
这车,就是那天在路上阻碍了交通,差点害得她从座位上“飞”起来的那辆,她印象深刻。
“有事?”
疏离的口吻,语气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