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挞是蓝湾牧羊犬,是用美国本土的黑狼与罕见的蓝色系德国牧羊犬以及哈士奇等灰狼亚种杂交而来,算是中型犬,长得也跟狼似的,多多少少和可爱背道而驰,甚至是毫无关系。
之所以选择奶酪是因为,蓝湾牧羊犬的繁育历史也才20来年,基因和长相并不稳定,需要花大量时间照看,而且这狗就是按照伴侣犬的温柔品性去繁育的,适合陪着人。
事实证明,不止陪人效果不错,连演戏都学会了。
池宴这是纯纯给自己找个麻烦回来。
林稚晚知道池宴不喜欢蛋挞,也不逼着他们交流感情,牵着蛋挞进门,然后又忙里忙外将之前给它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
吃饭的粉色带骨头的小盆,智能饮水机,爱马仕的小玩具,还有垫子和狗笼。
池宴跟她在身后笑话她:“给公狗还买粉色的?”
林稚晚说:“这是猛男粉!”
说完还摸摸蛋挞的狗头,完全没有好好跟他交流的意思,注意力全在破狗身上。
池宴真的真的真的十分不开心,他拽着蛋挞的屁股给它顺着地板拖到一边儿,然后低头看着林稚晚的眼睛。
“晚晚,”他舌头在嘴里游走了一圈也没想好措辞,语气不太满意,细品又有点儿委屈,“现在你眼里只有这只破狗,没有我。”
林稚晚还生气呢,阴阳怪气道:“我可不敢,这不是我碰了狗,就不能再碰您了。”
这个称呼可以说给讽刺拉满了。
池宴这才意识到,这一路上她都因为自己没让她抱闹情绪呢。
这姑娘怎么跟河豚似的,能憋一肚子气。
池宴哄人方式也简单粗暴,伸出大掌叩住她的后脑,在她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这下行了。”
林稚晚:“……”
动作太快,她有点儿懵了。
不过怒气下头,她突然有了理智并且包容池宴的洁癖,她舔一舔嘴唇,欲言又止。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池宴:“?”
林稚晚:“虽然你愿意跟我亲近了,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她指了指嘴唇,语气变得严肃,“我确实亲它来着。”
她将手指对准蛋挞,蛋挞配合地“汪”了声。
池宴:“……”
妈的。
一想到狗狗很脏,身上指不定带了多少细菌池宴就浑身不舒服,欲言又止地皱了皱眉毛,又充满嫌弃的眼神看了眼蛋挞,走掉了。
着急要洗澡。
一想到一位中重度洁癖患者要和一只长毛且掉毛的狗长期相处,林稚晚就替池宴头疼,笑声嘟囔了句:“知道自己洁癖还养狗。”
池宴蹲下脚步,回头看她,喉结动了动,终于还是一言不发离开了。
池宴当初并不是想买一个丑狗回家,只是当时的林稚晚很沉闷,在窗前一坐一天,他想给她找点事情做,便听林稚晚心理医生的建议,买一只伴侣犬回来。
可那会儿两人很别扭,池宴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在关心林稚晚,就跟她说这是自己朋友送来的,让她帮忙养着。
不白养,每个月都有报酬。
就这样,蛋挞彻底成了陪伴林稚晚的狗狗。
不过繁育蛋挞的基地一共就二十几次蓝湾牧羊犬,是定向繁优化品种基因的,讲蛋挞交给外人,也是类似于做实验的目的。
因此,当初他们两个回国,繁育基地负责人是不允许他们将蓝湾牧羊犬带出美国的,池宴多方斡旋才有了可以把狗狗带回中国但必须每月都进行详细体检的回执的要求。
中间这些弯弯绕绕池宴没打算跟林稚晚说。
他走进卫生间,外面林稚晚也在跟蛋挞立规矩。
“蛋挞,你在家里要乖乖的,不能随便乱跑,想玩就去草地玩知道吗?”
“你爸爸洁癖太严重了,你随便跑他会不舒服的。”
蛋挞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尾巴是不晃了,蔫巴巴地走进笼子里。
林稚晚又觉得这对毛孩子太不公平了,又掏出小飞碟,在它面前晃了晃,蛋挞眼睛都亮了。
一人一狗下楼玩飞碟。
池宴洗完澡,就听到院子里林稚晚轻快的声音。
他突然觉得,这破狗,能忍。
玩耍消耗了蛋挞很多体力,再回到房间内,乖乖趴在自己窝里一动不动。
晚上睡觉那会儿,林稚晚不想酿酿锵锵,早早就回自己房间躺着了,门口传来一阵扒门声。
一听就是蛋挞。
林稚晚给它放进来,它轻车熟路地跳上床,狗爪子还拍了拍旁边的被子,示意妈妈躺进来。
之前林稚晚总是半夜做噩梦惊醒梦中人,蛋挞就会跳上床在她身边拱拱,毛孩子最能治愈心灵了。
林稚晚决定放纵它一次,没撵它下床,关灯,睡觉。
又晚了一些,池宴处理最后一点工作,已经凌晨一点钟。
在睡前,他总想看看林稚晚,看她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做噩梦。
林稚晚没锁门,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按开一盏夜灯。
她那张清丽的面容在暖黄色的光线下更显平和,呼吸均匀流畅,没什么事儿。
池宴放心下来,可视线一扫,又发现林稚晚身边的位置鼓出来一块,还一起一伏的。
他想到什么急需确认一般掀开被子。
“……”
瞬间无语住。
蛋挞不开心的“嗷呜”一声。
林稚晚睡眠浅,立马醒了。
她看看狗,看看池宴,一脸懵逼。
“林稚晚,”池宴绷不住了:“我的位置你让一个狗睡?”
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给蛋挞扔出去。
林稚晚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瞌睡瞬间就醒了,立马手腿并用给蛋挞抱在怀里,念念有词:“你别想动它!”
池宴:“……”
“我说什么了?”
林稚晚:“你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绿茶狗蛋挞配合地将大爪子搭在林稚晚胳膊上,装的贼可怜。
池宴:“……”
他这一句话没说呢,就成了虐狗虐妻的罪人了。
好,这是非常好。
好人池宴气的胸腔起伏,舌抵上颚,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半晌,他松开手指,贴心地给一人一狗重新蒙回被子。
“你俩好好睡,”他气急了:“盖好被子,热死算了。”
在被子里,林稚晚安抚地摸了摸蛋挞。
蛋挞蹭了蹭她的脸。
心想粑粑对不起qaq可是我实在太久没见麻麻想和她贴贴啦!
半夜惹气,池宴睡不着了,在绝地求生的战场上发挥余怒。
完了大概四五把,卧室门被推开一条小缝,林稚晚偷偷钻了进来,小步挪到床前,看着池宴。
池宴坚决不把手机带上床,就算是半夜打游戏也要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短裤,卧在深灰色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流里流气又有点迷人。
像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见了来人,随便瞟一眼,语气冷飕飕:“干嘛?”
林稚晚剥着手指:“跟你睡觉。”
“……”
说得太直白,池宴卡位失误,差点儿被爆头。
手上的动作出现瑕疵,但表情依旧不改,懒洋洋地扬了下眉毛:“怎么,悔悟了?”
林稚晚点头,认真道:“是的!”
池宴几不可见的翘起嘴角,就又听林稚晚补充:“蛋挞今天是不是太累了,睡觉怎么打呼噜?”
“好大声音给我吵的睡不着。”
池宴:“?”
合着来跟我睡就是因为我不打呼噜是吧?妈的不仅是planb还是排在狗后面的planb。
他来气,也顾不上打游戏了,将手机倒扣在茶几上,起身拎起她的胳膊给人推出门外,语气不善:“爱哪睡哪睡。”
林稚晚装可怜:“哥哥……”
“打住,”池宴说,“叫爸爸都没用。”
这男人还哄不好了?林稚晚也不装了,反问:“确定?”
池宴斩钉截铁:“确定。”
十五分钟后,池宴又开了一局。
林稚晚换好战袍,姗姗来迟。
她很有礼貌的先敲了敲门:“阿宴,你有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