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薄言同队友走出机场,上车,等远离机场后,他让江乐把行李先放回家。
自己戴着口罩下车,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去往裴寻住处。
上车时,许薄言掏出手机,给裴寻发了个消息:【我下飞机了。】
那端没回。
许薄言摁灭手机,看了眼窗外,这才发现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粒。
到了地方,许薄言根据裴寻发来的具体位置,找到地方,站在门外给裴寻打电话,没接。
他直接输入密码,进屋。
屋内开着地暖,门一开,里头温暖如春。
客厅黑漆漆的,只有卧室房门透着光。
许薄言第一次来,不熟悉房屋格局,他打开手机电筒,找到照明开关,打开。
客厅大亮。
这里是一居室,只需一眼便可将客厅布局尽收眼底。
沙发还搭放着一件衣物,是裴寻衣服,许薄言认出来了。
他看了眼卧室,走去,便见到自己想了好几天的人此时正睡得香甜。
房间灯光是暖黄色,裴寻穿着睡衣半趴在床,左脚丫支在床尾,睡裤滑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右脚曲着,姿势很不雅。
许薄言摘下围巾,轻轻走过去,半蹲下。
小孩睡着时呼吸轻浅,没察觉到有人进屋。
许薄言盯着他看了会儿,忽地笑起来,用手指点了点小孩的鼻尖:说好等我呢,小骗子。
裴寻迷迷糊糊地,似乎察觉到什么,睫毛颤了颤,眸子睁开。
朦胧着看见熟悉的面孔,裴寻大脑转了好一会儿。
许薄言?裴寻清醒了些,半眯着眼朝床边挪了挪,他移动的动作很慢,嘴里含糊道:你回来了呀?
刚睡醒,声线柔软得不行。
许薄言听着心陷了大半。
这一刻,他有一瞬间错觉,自己就像是远出的丈夫,而裴寻是在家等待他归来的老婆。
裴寻撑着床坐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逼出一点泪意。
许薄言起身,刚坐下,裴寻就软软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肩,小声抱怨道:我等你都等睡着了。
原本洗完澡出来,他准备看会儿电视,边看边等,可能是第一次清理身体,肚子有点不舒服,躺着躺着就陷入梦乡了。
还很困?许薄言伸手搂住他,在裴寻扑过来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沐浴香。
裴寻摇摇脑袋,贴在许薄言胸前,感受了一会儿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心安,抬起头,看着许薄言的眼睛,唇角弯起:已经不困了。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
自从上回在兰港分开,中途只视频连线过一次,裴寻发现许薄言变瘦了些,眼睑下因睡眠不足囤积着青色,但他精神状态很好,看不出疲倦。
我还以为你过几天才回。裴寻道。
许薄言薄唇轻掀:昨天就结束了,在兰港休息了一天。
裴寻噢了声:你刚下飞机就来了我这儿?
许薄言挑眉,温声:不然?小老板的话我不敢不听啊。
裴寻眼眸乖巧弯起,一点点凑近他,轻吐气息:因为是你说的让我等你呀。
许薄言不躲不闪,看着小孩靠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这么乖。
裴寻嗯了声。
两人靠得很近。
许薄言唇角勾起,盯着他红润的唇,用指腹在唇瓣上摩挲,意有所指:我是不是要奖励你什么。
裴寻睫毛眨了眨,眼神有几分明知故问。
想要什么奖励?许薄言轻声问。
裴寻不语,用自己的行动表达。
他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去:要先亲亲。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贴上男人的唇时,裴寻感觉心脏悸动了一下。
许薄言身上有磁场吸引着他似的,使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靠进他怀里,感受到自己和双方气息逐渐融合。
房间寂静无声。
他们坐在床沿,忘我接吻。
裴寻吻人的方法很是笨拙,没有技巧,几乎是毫无章法的抱着他啃。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青涩,引得许薄言心头发热,欲念横生。
待四片唇舌分开,裴寻呼吸已经全乱了。
他微喘着气,慢慢睁开眼眸看向男人,后者眼底早已没有平时淡漠,里头沾染了情意,视线稍对上,空气中仿佛就有火星子飞溅。
裴寻喉结滚了滚,又情不自禁去吻他。
这一回,许薄言轻而易举就掌握了主动权。裴寻忽然天旋地转起来,待回过神,自己就被压在了床上,手腕被捉住,按在头顶。
一个具有十足侵略性的举动让裴寻无法躲避,只能被动承受着对方对他唇舌的掠夺。
许薄言的唇略显急躁,滚烫的吻移到他的脖颈、耳侧,暧昧气氛在房间滚动。
最后,许薄言埋在裴寻颈侧深吸口气,闻着他身上的淡香,声音瑟哑:还要什么奖励?
裴寻被亲得发晕,半眯着眼,瞳孔湿润,用鼻子轻哼一声,像是对许薄言的装傻有些不满:你知道的啊。
许薄言抬起头,看着小孩满脸红潮,笑了笑:不懂,你说说。
裴寻睁开眼,看他。
自从上回在兰港那夜,裴寻就摸清到许薄言喜欢在床上逗弄他的恶趣味了。
他知道这个男人心里什么都清楚,就喜欢装不明白,一定要逼得他亲口说出来,才满意。
如果他不说,就一直吊着他。
这样的闷骚行为真的极其恶劣。
偏偏裴寻又被他这套吃得死死的。
不要奖励了。许薄言挑眉:那我就
要。裴寻急忙打断。
许薄言满意弯唇,松手,用鼻尖亲昵地蹭他脸颊,慢条斯理地问:小老板想要什么?
裴寻真觉得许薄言坏死了,手臂搂住他的脖颈,抬起头,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说完,脸就红了。
许薄言看着小孩一点点红透的脸,故意逗他:羞不羞?
闻言,裴寻瞪他,眼珠似琥珀般剔透:是你叫我说的。
许薄言:可我不知道你想的是嘶。
一阵微妙痛感传来,许薄言下意识皱了皱眉
艹!
裴寻竟然
许薄言沉着脸,盯着裴寻。后者还无辜朝他眨眨眼:你也不是没有感觉啊。
话落,裴寻明显发现到许薄言的巨大变化。
这个发现瞬间让裴寻有了占领上风的快感。
许薄言眼睛眯了眯,克制地出声:你买的那些东西呢?
裴寻抿抿唇,缩回手,含羞带怯地说:我已经做好事前准备了。
裴寻说话时声音极小,气息从他唇间吐出来,似带着浅浅的湿意,又因为羞怯,浓密卷翘的睫毛扑扇了两下,掩在睫羽下的眼眸有一瞬间的躲闪。
这种又纯又欲的举动,简直就像小奶猫的爪子,不由分说地往许薄言心尖上挠了一下。
你他妈就专门等我回来。
再次出声时,许薄言都能听出自己声音里裹狭的欲望。
许薄言这么一问,裴寻忽然就不好意思了,耳朵红得很快。
他不想处于下风,便说了句:我们那天还没做完。
听到这句,许薄言喉结攒动了一下。
裴寻也很紧张,用那双纯真的眼睛望着许薄言,诚实道:我很喜欢那样啊。
像迎面有一记锤砸过来,许薄言顿时头晕眼花。
他鲜少有被撩到头脑都发热的地步。
但遇到裴寻,许薄言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被引诱到了多少次。
小孩就如一块美味可口的蛋糕,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意识的在勾人。哪怕现在,什么也不做,只寥寥数语,再加上一双莹润的媚眼瞅着他。
许薄言就有感觉了。
有一瞬间,他觉得裴寻是一只小狐狸,因为怎么会有人将青涩和娇媚杂糅的浑然天成。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蛊人的勾子,硬生生勾入他的骨血里,一点一点拉扯出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恶劣欲念。
这一刻,那些克制的念头像是冲破了某种防线,许薄言没有了起初捉弄人的闲情逸致,只想迫不及待尝尝裴寻的味道。
隋城今夜风雪交加。
细绒的雪从天上飘飘洒洒落下来,给整个城市染上了一层朦胧美。
屋内关了灯(手动拉灯)。
黑暗中,偶尔从床上传来两道粗重的呼吸,还有混杂在其中的水声,听在耳里撩人又勾心。
许薄言裴寻躺在床上,声音低哑地唤着男人的名字。
嗯哼。
许薄言停下来,俯身,他额间全是汗,眼底也不是平时那般淡漠,里面全是肉眼可见的满足和沉溺。
他问:这样喜欢吗?
裴寻盯着他,喉头一阵阵发紧、发干:喜欢。
许薄言扯了扯唇,用手扶住裴寻的脸,重重地吻住他。
湿热唇舌交缠住时,裴寻身体耐不住地抖动了下。
他感觉自己从未像今夜这般亢奋过。
像是中了某种迷幻剂,对许薄言产生了一种奇怪瘾,越亲越干渴,一秒也不想和许薄言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咳(挤眼)
第41章
室外雪下了大半夜,街道小巷均凝着一层薄薄的霜,
一直到太阳升起,才慢慢消融成水。
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把脸埋进枕里,细嫩又白皙的手臂抱着被褥,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种珍珠般的莹润质感。
瘦削的肩映着深浅不一的暧昧红印,像是被人一遍又一遍亲吻过。
嗯裴寻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睫毛簌簌颤了颤,睁开了迷蒙的眼。
他感觉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
身体里面还很涨。
裴寻迷茫地眨了眨眼。
正要翻身,一只大手伸过来,搂住他的腰。
身后的人贴上来,对方也明显还在睡梦着,说话的声线极为沙哑:醒了?
裴寻刚想说话,耐不住身体自然反应,禁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吟哼,手指攥住被褥,脸颊慢慢泛起红,呢喃:别来了我有点累。
许薄言闭着眼,将人抱得更紧,唇角轻扬:你继续睡。
那你别
裴寻呼吸微乱,水红的唇不由半张,轻轻喘息,感觉搂在腰上的手在用力。
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裴寻不由仰起下巴,将本来就修长漂亮的脖颈露出来。
许薄言顺势低头,亲了亲他的颈侧,声音满是餍足:你好棒。
许薄言:我很喜欢。
裴寻唇角猫儿似的弯起,喃喃:我也喜欢。
许薄言笑。
不知不觉中,裴寻觉得身体有些发烫。
他分不清是卧室暖气开高的原因,还是从许薄言身上传来的,只觉得体内聚了一团火苗,慢慢地从血液燃烧起来,最后成为熊熊大火,一点一点地炙烤着他。
被褥里也越来越黏热潮湿。
裴寻很快出了汗,睡意跟着消散,微张嘴,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许薄言
怎么了?许薄言轻吮住他白嫩的耳肉,故意轻声问:嗯?不想来啊。
气息带着滚烫的温度,直烧着他耳廓。
裴寻呆呆地张了张湿润的嘴,话语都堵在嗓子眼里,他反手抱住身后的人,用行动表示没有不喜欢。
相反,他很喜欢大早上的慵懒晨爱。
没有昨夜那种激烈,却刚好满足心理的需要。
可架不住某些人却硬要逼出个答案。
许薄言故意:那就不来了。
没有。裴寻咕哝,对他不动的行为有些不满,腰部下意识塌起,半张小脸埋入枕里,露出湿润潮红的后颈,眼睛舒服地眯着,撒娇道:要来。
许薄言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看着对方无知无觉的模样,被逼得整个人清醒了一瞬。
下一秒,他将人抱进怀里。
裴寻身高不矮,胜在四肢纤长,腰细,肉也长在该长的地方,抱起来刚好嵌在怀中,小小软软的一只。
就这么喜欢啊?许薄言轻笑了笑,目光灼热的看着对方绯红颊侧,眼眸微眯,察觉怀里人脸红得不正常。
他猜到什么往床单上抹。
裴寻忙抓住他的手,声若蚊吟:别。
又把床单弄脏了。许薄言哑声轻笑:下次给你绑起来,好不好?
裴寻大脑神经还麻痹着,但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只轻声拒绝:不行。
许薄言唇弯了弯,收紧胳膊,将人抱得更紧。
待一切结束后,已经上午十一点。
裴寻彻底没力气了,也彻底清醒了。
许薄言掰过他的身体,抱住,一脸餍足地把脸埋进他的发顶。裴寻发丝极软,带着洗发乳的淡香。
他闷声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裴寻眼睫湿成一缕一缕,回抱住他:几点了?
许薄言伸长胳膊,往床头上摸了摸,随便捞到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扔过去,说:十一点多,可以吃午饭了。裴寻:我想先洗澡,不舒服。
他身上黏腻腻的,难受得要命。
许薄言温声:那我先抱你去洗澡。
裴寻乖乖地应好。
许薄言将人抱去卫生间,帮裴寻洗澡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下手有多么畜生。
洗完澡,裴寻总算提了些力气。
他换好衣服,趴在沙发,翻着手机,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