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收拾好躺在床上,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严烟穿着宽大的t恤,侧身躺在薛子奇的臂弯里,大腿搭在他腰间,由着他的手在私处作祟。
她哼哼唧唧地呻吟着,夹着嗓子说想看他的手机。
薛子奇终于忍不住吐槽了:“死夹子,你再这样我真操你了,好好说话。”
严烟一秒变正经:“薛子奇同志,请您立即配合未来女朋友的工作,谢谢,祝您生活愉快。”
她接过手机解锁,先是点开相册,紧接着检查了备忘录,里面的东西很少很少,几乎都是直播的素材。
他的云盘里也没有她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她没找到任何薛子奇喜欢她的证据,锁屏密码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严烟点开他的某站,看粉丝给他发的私信。
不看还好,一看更来气,私信几乎全是馋他的身子和表白,甚至还有男粉给他发那种辣眼睛的照片求操,和什么恐怖游戏直播完全无关。
她恨恨地咬牙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在网上放vlog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要放,也得把脸和身材全部打码。”
薛子奇乐得花枝乱颤:“脸也打上码就真过不了审了。”
其实她最想看他的微信,但那未免太过干涉他隐私了。她把手机还给薛子奇,亲了亲他的喉结,酸溜溜地说:“奇奇从小到大都被很多人爱,被很多人崇拜。”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到床头,亲吻她头顶,若有所思地回答:“被爱也是一种压力。”
严烟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看法,翻身压到薛子奇身上,趴在他胸口。
她喜欢这样贴近薛子奇,听见少年平稳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脏也会跟着他的频率跳动,释放出安心的信号。
他的大手无论停在胸还是腰,臀部还是大腿,她都觉得异常温暖舒服。
她喜欢薛子奇抱她,吻她,摸她。
她求薛子奇宠宠粉,让他唱歌哄她睡觉,外面太亮了,不用哄的睡不着。
他爽快答应,搂紧她的身子,四条腿在被窝里交缠着。
少年用低沉的嗓音清唱着她没听过的情歌。
那首歌的副歌部分是:【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彼此交换喜悲,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这么悲伤的歌令严烟想起了一段往事,她抬眼看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额头,眼睛,鼻尖,唇角,温柔地说道:“奇奇,你别等她了,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那是高叁上学期的某个雨天。
严烟忘了拿手机,折返回教学楼的时候,看到薛子奇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走廊上。
外面的天空是压抑的黑,他的脸隐在阴暗处,严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他的视线尽头是谁,不知道他在等谁。
他只是那样站着,像有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严烟胸口。她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又怕他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她没回教室,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跑。
那天柯以诚找不到她,在她家楼下等了很久。她和柯以诚去买热奶茶暖身子,和薛子奇在小区门口相遇。
薛子奇没有伞,全身上下湿了个透,他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冷漠,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
柯以诚举着雨伞,示意严烟快走吧。
之后她不顾柯以诚的反对,给薛子奇也买了热奶茶,但敲开他家门,薛妈说他又出门了。
她没拿手机,联系不到他,那杯奶茶最后的归宿是垃圾桶。
此刻,严烟手捧着他的脸,认真许下承诺:“奇奇,以后我给你撑伞,我不会让你淋雨,你也不要为爱掉眼泪。”
为了表示自己对誓言的忠诚度,严烟拿手机把她的某站id改成了【猎奇烟】,得意忘形地展示给薛子奇看:“以后你就是我的猎物了。”
薛子奇深深地凝望着她,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当作回应。
他本来是想告白的,带严烟回岛上就是要把这些年的心境说给她听,但听到鹰和蝉的比喻之后,他不想讲了,有些话说出来只会给她增加压力。
确认她已经睡熟了,薛子奇抱着她偷亲了一会,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手机是临出发前刚买的,旧的那个装着回忆,新的用来记录未来。
他偷偷地出门,去爷爷的书房拿了纸和笔,准备写封信给十八岁的严烟,想让她知道,她很好。
如果可以,他不想当她眼中的鹰,他只想成为能为蝉遮风挡雨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