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计划非常顺利。
京城最受欢迎的十家茶楼,这些茶楼之中,有的是京城富贵之家才去的起的,贵的要命;有的很是高雅,客人大多是文人墨客,才华横溢之人;有的则没那么多的讲究,客人大多是贩夫走卒。
十个茶楼,每天客人来来往往,说书先生先生说的又同是一个故事,这故事又是这般新颖,不是之前说的那些个江湖轶事,也不是全是夫人小姐们已经听厌了的才子佳人,更不是那些没有任何新奇的妖精鬼怪。
几乎就在说书的第一天,《仙侠逍遥传》就得到了茶客们的喜欢。
那些原本心中十分忐忑的说书先生见到茶客们热情的反应,看到托盘里那或是铜钱,或是碎银子,几乎盖满了托盘底部,这才放心下来。
看着那远比平日里多的赏银,说书先生一个个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心中对之前找上门的楚楚一点儿怀疑之心都没有了。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推移,故事越的铺展开来,故事也越嘉吸引人,说书先生每日得到的赏银也是越来越多,茶楼的生意更是比之前好了很多,掌柜的对说书先生也越的客气。
这都让这些说书先生很是高兴,心中想着,即便十日之期到了之后,楚楚不给他们这五两银子,那也没有什么,光是赏银,他们就狠狠赚了一笔,足够他们好几个月的花销。
京城市井之中,几乎处处都能听到这样的讨论。
“今日你去听书没?我跟你说,今天特别精彩,逍遥和菲儿一起上路了呢!”
“唉,我这活计还做完呢,等我忙完了,去街尾那家茶楼听,我昨日才知道,咱们这条街街尾的那家茶楼,说书先生也说了这个故事呢!”
“真的吗?那明日我们一起去,街尾的茶楼的茶钱可便宜的多了。”
“那你可要早些时间,提前去,听说茶楼里现在是人满为患,掌柜的那个奸商,现在在大堂里加了可多桌子呢,但是还是不够坐!”
“放心,我吃过午饭就过去!”
……
去其他茶楼里听书的茶客们,经历那是诡异的相同。
“走走走!快去占位置,不然今天又要站在角落里的听了。昨天我腿都麻了!”
“别催了!别催了!我们昨天已经是幸运的了,好赖在边边角角还弄了一个位置,可是还有很多人连茶罗都进不来,只能趴在窗户外面,根本就听不清楚!”
“你再不快点,我们连趴窗户的机会都没有了!”
……
楚楚笑呵呵的听着身边这样讨论,心情美滋滋的,唇角也高兴的翘了起来,果然啊,京城就是京城,人就是多,她可是找了十家茶楼呢!
选择茶楼数量的时候,她就充分考虑了茶楼的客人组成,尽量将各类有消费能力的群体全都包括在内。
不仅如此,她还充分考虑了京城人口众多的问题,这才一下选了十个茶楼,只是没想到,这些听说的人竟然这么疯狂,竟然把十个茶楼都挤满了!
不过,情况越是火爆,她就越是高兴。
拍了拍鼓鼓的荷包,这里正装着五十两银子,今天这些银子虽然都要送出去,但是,楚楚却一点儿都不心疼。
反正,明日,不,应该说是今日,她就可能把这些银子都赚回来!
楚楚跟着将军来到了第一家茶楼,刚好赶上说书先生的结束语。
“诸位诸位,《仙侠逍遥传》说到今日就结束了,十分感谢大家捧场!”老者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笑容满面。
可是,下面的那些个茶客就不淡定了。
“为什么不说了?故事这才开了个头吧?根本没说完!”
“可不是,下面肯定还有很多故事,为森马吗不说了?”
“只要你继续说,本少爷保证每天必到,赏银少不了你的!”
“没错没错,赏银不是问题!”
……
听着台下这些财大气粗的话,说书的老者心里越可惜,如果他知道后续的故事,肯定能大赚一比,可惜……
想到这里,老者摇了摇头,做人不能太过贪心,这十天他已经赚了一百多两了,已经是好运气了,不能贪心,不然老太可是会收回去这样的好运的!
老者笑呵呵的看着众人,继续说道,“诸位无需担心,虽然这个故事没有说完,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完整的话本,如果大家真的喜欢这个故事,可以自行去买了话本回去看。”
“如此这般,既节省了时间,无需每日听老朽说一段,可以一饱眼福,一口气将故事全部看完,又节约了银子。”
茶楼里又议论了起来。
“话本?这故事原本就是话本吗?”
“太好了,如果有话本,那我几日就可以看完了,再也不用每日抓心挠肝了!”
“可不是,可不是,殊不知这几日,每天从茶楼出来,我就盼着天黑,到了天黑我有盼着天明,就为了能第过来听书!”
“我也是这般!”
“不知道去哪里买?”
“对啊对啊,这话本叫什么名字,去哪里能买到?”
“书市的街头有一家香居,那里便是了。诸位如果想看完整的故事,可是前去买一本《仙侠逍遥传》的话本,老朽说的就是这上面的故事!”
说书先生这话一出,茶客们纷纷出了茶楼,这里距书市可还有一段距离呢,看着周围的人行动如此迅速,生怕自己买不到,大家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
楚楚就在茶楼门口外面,贴着墙壁站着。
等到人流渐渐散去,楚楚这才进了茶楼,找到了说书先生,向着他走了过去。
“夫人果然守信。”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楚楚将银元宝递了上去,“那是自然,不论什么时候,做生意,作重要的就是诚信。”
老者接过了银子,放进了兜里,“这次还要感谢夫人,让我赚了这么多银子,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楚楚自然乐意,“我想这样的事情,以后少不了。”
从茶楼出来之后,楚楚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她抬头看了看上空,一只威武的红鹰正向着她飞来,“走,将军,去下一家!”
楚楚继续进行她的上门服务。
一家茶楼,一家茶楼的走过去。
这次因为不用劝说的合作方面的事情,只是给银子,寒暄几句,然后双方表一个态度,这次合作非常愉快,以后有机会再次合作。
楚楚在这边收尾,书香居的叶一已经快疯了,虽然楚楚早就告诉他,今日可能会有很多客人上门买《仙侠逍遥传》,让他做好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早行开门之后,他先是将已经印好的《仙侠逍遥传》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而且还是分三类摆放,上册,下册,剩下便是上下两册的整套。
并且他按照楚楚的要求,在这三个不同的类别上分别挂了一木牌,木牌上面写的是话本的价格。
上册一本二百文,下册同样二百文,一套上下两侧三百八十文。
大大的字体被叶一描得很粗,很显眼,保证客人们一走到这些放着《仙侠逍遥传》话本的位置,就能看到价格。
本以为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不论出现什么情况,他都足以应付。
但是——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客人。真的是一大群人冲着铺子跑了过来,弄得叶一以为这些人是想过来砸场子的,他瞬间提高了警惕,但凡这些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定会让这人有来无回!
谁知道,第一个冲进来的男子,直接冲着他吼道,“《仙侠逍遥传》呢,给我来一本?”
这是心急的,连价格都没有来得及问。
“《仙侠逍遥传》分上下两册,不知道你是要上册,还是下册?”叶一拿出了掌柜的应有的笑容。
“居然有两册?”男子很是惊喜,“自然是全都要了,这还用问吗?你是见过看故事只看上,不看下的,还是见过不看上,只看下的?”
突如其来的嘲讽,让叶一僵了嘴角,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跟客人脾气,默念三声,总算压下了心中的怒意。
他转身拿了一套,“三百八十文。”
啪的一声,一两碎银拍到了柜台上,叶一刚把银子收了起来,准备找钱,后面的客人都纷纷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话本,挤在这里等着付钱。
叶一现在只庆幸柜台的位置就在门边上,绝对不会有人拿了话本不给钱,否则,他立刻就会将这人抓回来。
“里面的怎么回事?买完了没有?买完了就快点出来,给我让个位置!”
“没错,里面的给我快点!不就是买个话本吗,怎么这么磨磨唧唧!”
“千面买完的就不要赖在里面不出来了!没看到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没进去的吗?”
……
此时铺子里的客人们心里也苦啊,他们也想快带出去啊,可是,他们还没付钱呢,这要是离开了,那就是小偷!
不够就是两册话本而已,他们可不想背上这么不好的名声!
楚浅月小朋友就在这样的场合下出现了。
“让让,让让,都让让!”稚嫩的声音想起,众人下意识的想让出一点位置来,奈何身边挤满了手拿话本,等着付钱的人,就算是他们想,也根本无处可让。
楚浅月见自己挤不进去,双手掐着腰,提高了声音,“哪个给我让出一条路来,我就给谁先结账!”
这话一出,一个中年男人立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传给了前面的男子,就这样一个传一个,楚浅月小朋友就这样在众人的帮助下,被传到了柜台上。
忙着收钱找钱的叶一嘴角一抽,这样也可以?
楚浅月小朋友也被这诡异的传递方式弄得惊了一下,就听到有人着急的嚷道,“快快快!我买了五套!”
楚浅月立刻回过神来,开工!
“这位一两九百文,你给我二两,我给你找一百文!”
清脆的声音立刻响起,叶一也不去算了,直接找钱。
等候付账的众人震惊,这小丫头可是连算盘都没有打,直接就说出了银子,掌柜的也不核实一下,直接按照她说的找钱,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小丫头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算账的样子。
“我六套!六套!”
楚浅月立刻说道,“二两二百八十文。”
叶一收钱,找钱,同样不核实,对楚浅月不是一般的信任。
人群中骚动了起来,有人推了推方才买了六套的男子,“她说多少你就给多少,也不怕被骗?”
男子怀里抱着六套话本,瞥了他来人一眼,“我刚刚排队的似乎已经算过一次了,没错!”
众人一听,顿时大惊,这小丫头的算数也太厉害了!
不能怪众人震惊,实在是楚浅月年纪小,小脸圆润,乌黑的眼睛更是炯炯有神,不过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可爱女娃儿,心算竟然这般准确迅速,这都赶得上一些老账房了。
只有楚浅月小朋友暗自叹息,她还以为做掌柜的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原来就是算这么简单的算术题,她都不用动脑子,简直太无聊了。
如果叶一要是知道此时她的想法,肯定会吐血。
自从答应做书坊的掌柜的,他就开始学习打算盘,楚楚也教了他一些算法的口诀,奈何他就是一个只会舞枪弄棒的人,算数什么的,对他而言,难度实在太大。
寻常的算数经过练习,他还是可以的。他也学会了如何打算盘,可是,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只是买个一套两套的,他应付起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些人就跟买这些话本不要钱似的,一上来就是三套,四套,五套,这么大的数他算起来真是太困难了,而且,为了保证准确性,他算的非常慢,并且还要回头检查一下。
这才让这么多人排队等着付账。
至于楚浅月,那在叶一的眼里,就是要给小妖孽。
在复光村的时候,他就见识到了这丫头彪悍的计算能力,楚楚更是有意识的培养她各种算数,就连她跟周老阁老学习的时候,楚楚都没有让她荒废算数。
这段时间,他还是跟她学的打算盘,想想就是心酸,想他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竟然要跟一个五岁的娃娃学算数……这要是让那群兄弟们知道了,肯定能笑他一辈子!
其实,被众位兄弟笑笑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人生在世,是还没有几个让人嘲笑的槽点。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每次他学算数的时候,一旦遇到棘手的问题,解不开,楚浅月小朋友就会走过来,然后垫着脚瞄了一眼,就可以准确无误的说出正确的数字。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他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五岁的小丫头!
偏偏每次她看到自己这般神情之后,立刻用她的小手,拍着他胳膊,安慰道,“叶一叔叔不要太难过,这道题可能太难了,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开始。”
叶一看着简单的乘法算式,就是两个数字相乘而已,简单直白,完全跟难搭不上边,心中更是憋屈,然后就是无限的后悔,他为什么脑抽,要做什么掌柜的?现在竟然要被一堆数字折磨。
他越觉得,当初他冲动答应做掌柜的,是中了楚楚的计谋。
但是,事情既然答应,那就是答应了,完全没有反悔一说,自己种下的苦果,再苦也要吞下去!
话说远了,就是鉴于以上种种原因,叶一十分信任楚浅月的计算能力,反正他知道,自从过了生辰之后,楚浅月在算数方面,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这个二两一百文。”
“九百文。”
“四两。”
……
原本因为排队拥挤的客人们,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大家一个个的显示算好了自己应该付的钱,然后就听着楚浅月小朋友报数,看看她算的对不对,从她出现到现在,无一错误,准的出奇。
楚浅月坐在柜台上,没错,就是坐,没办法,谁让她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如果她坐在椅子上,根本看不到客人们手里拿着多少书,也不能每次他们报多少,她就算多少。
之前在云水镇的易安家居呆过那么长的时间,楚浅月小朋友可是跟着罗安学到了很多呢,绝对不能让人占了便宜!
众人从一开始的着急付钱,然后好回家看书,变成了凝视着楚浅月,听着她报出的一个个数字,然后问付过银子的人,有没有算错。
还有一些不信邪的人,学着楚浅月的样子,听到前面的人报出要买多杀本之后,大脑立刻动了起来,想要跟楚浅月比比,看谁算得快。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脑子还在飞速旋转的时候,楚浅月已经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有些人不服输,一次一次的暗自较劲儿,可是,每一次结果都让他们失望。
在算数上输给了一个小丫头,众人更是佩服她了,想想自己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纷纷自惭形秽,真不知道她的老师是何人,竟然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
这一切楚浅月小朋友是不知道的,她正看着排队的付钱的人群,心里想的却是中午的鸡腿,娘亲说了,她过来帮叶一叔叔的忙,中午就可以让她吃两个鸡腿。
只是,这人一个个出去,又有新的客人一个个进来,怎么算人都不见少,这鸡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啊!
楚浅月算钱,叶一收钱找钱,两人分工合作,配合的十分默契,排队等候的队伍进度飞快,大家基本上不用等太长的时间。
“我怎么觉得前面的速度好像变快了?”
“快点好,快点好,我就担心等轮到我们进去的时候,话本卖完了!”
“不至于这么快吧?虽然很多人在我们前面,但是也不至于全都买走,书坊里肯定一百册的量还是有的。”
“呵呵,我们前面确实没有一百个人,但是,谁说那些在我们前面的人,每个人只买一套的?”
“靠!不是吧?”排队的一人率先意识到了浓浓的危机。
“我刚刚看到一个人买了六套!六套!”
“卧槽!他一个人买那么多做什么?就不能给我们留几个本吗?”
“所以,现在我们就只能期待书坊里有足够的存货!还有这速度,再快一些!”
“现在可比刚来的时候快多了,我刚来的时候,那队伍挪动的跟乌龟没有什么两样!可能里面多了伙计帮忙,速递才快了一些。没看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吗?”
“什么伙计帮忙,是有神童帮忙!”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妇人笑着说道。
排队的众人不明所以。
等到他们进了铺子,这才明白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实在是一身红衣罗裙的楚浅月,坐在柜台上太显眼,那清脆的声音,变态的计算能力太出众,神童!绝对的神童!
他们不知道,此时的神童肚子很饿,唯有鸡腿能安抚她饥饿的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农门书香:回到古代写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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