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自然是因为有事儿发生,只是这事儿倒并不是什么新发生的事儿,与四阿哥和云锦也不太有什么相干,因为让康熙发火还是那个有人冒充诚亲王在外招摇的事儿,本来康熙是想借着大张旗鼓的严查此事,可以把以前某些皇子们的不良行为掩饰过去的,结果没想到这么一查下来,居然又查出来了曾有过架鹰牵犬的侍卫太监到各省去招摇的事儿。
这太监岂是一般人家所能有的,基本上除了宫里以外,只有皇子皇孙们才会配备,这下康熙他老人家可就光火了,没想到他们不只是纵容门下在外面招摇,居然连太监都放出去了,于是这次随驾的皇子们就遭了殃,不管与这事儿有没有牵扯,都被叫过去集体挨了一通好训。
当然这训皇子是关起门来的事儿,对外康熙还是要竭力维护皇室的形象,想尽办法把皇子们往出摘,先是以“放鹰应在口外,岂有差往南省之理”把那些个太监也定义为假冒的,又拿自己举了一堆例子,包括曾经有赖士向太监邹海求取一些御用红京米,邹海都因规矩严谨而不能得,只能在街市采买了诓哄赖士的事儿,来说明自己派人出差要求的是如何的严密,“俱给有凭文,亦行文督抚令其知悉”,凡有恩赐,“亦有凭据”,“送去之人、所赏之人,俱登记档案”。
这样一来,康熙就有理由将各省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肆行诈骗之人的缘由,归责为地方官员审查不严之过,说那些人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理应将差人留住”,然后“叩禀王阿哥”求证,那么虚实自然立辨,可是这些人不仅“犹豫不奏”,而且还“馈送盘缠”,“图苟且令其出境”,“光天化日之下,容此魑魅魍魉任意横行”,任由他们败坏皇家的声名。因此虽然孟光祖被凌迟处死,对这些官员也是要追究责任的。
勉强将皇子们的过错掩饰了下去,又狠狠的训过众皇子们之后,但康熙的心情还是不好,所以听到元寿在和安之一起骑马之后,就决定过来看看,结果这一看就来了兴趣,带着安之驰骋起来,安之也是争气,坐在康熙的身前,虽然还是很兴奋,但却没象在夏山怀里那么折腾,让云锦不由得暗松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看人下菜碟的。
康熙其实是很喜欢安之的,只是让他的闹腾弄得有些却步,现在看到安之在自己怀里这么高兴,看着他的眼神也很是亲密,老爷子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放开了速度,让马撒开了跑起来,引得安之兴奋的笑声叫声不断,从此之后,每当驻跸,康熙就时常的叫人带安之过去跟他一起骑马。
云锦看到安之跟康熙的感情因为骑马而越来越亲密,却不禁又多了一份担心,这老康不会再把安之也抢走吧?可是四阿哥却对她的顾虑嗤之以鼻,说现在元寿和乐之已经进宫了,就是从权衡之道来说,康熙也不可能再把安之接进去了。除非是拿元寿来换,不过想来康熙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拿一个已经调教的差不多的聪明伶俐懂事贴心的孩子,来换一个破坏狂,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划算的。
云锦不管四阿哥这话是不是贬低了安之,反正只要这个儿子没有被抢走的风险就好,至于他跟康熙的关系,在不会被接进宫的前提下,云锦也乐得见到他们往亲密的方向发展,再说因为每天都能骑到马,安之在路上也安分老实了许多,这也是好事一桩,至少没有再发生因为他而停止前进的事情,大部队也得以如期的在四月底来到了热河行宫。
云锦在本想着狮子园安顿下来之后,就带着安之到那个游乐园去玩耍的,可是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大雨来,而且还伴有雷电,云锦一看,得,什么地儿也不用去了,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着吧。
“好了,把安之带回去歇着吧。”云锦看着安之跟自己玩闹之后,有些犯睏了,就吩咐他的奶娘和丫环们道。
“是。”奶娘和丫环们答应一声,过来抱安之。
“安之要在额娘这儿睡。”安之抬起小手来揉着眼睛,犯着睏还不忘对云锦撒娇。
“安之不是说自己长大了吗?”云锦看着安之迷迷瞪瞪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按住他的小手,不让他再去揉眼睛,又柔声对他说道,“大孩子可都是自己睡的。”
其实让安之在这里睡倒也没什么,只是自从康熙让四阿哥好生教导安之以后,四阿哥就坚持要培养他的自立能力了,云锦虽然觉得只是白天在自己屋里歇一歇,不影响安之的自立,可是既然四阿哥把话说出来了,云锦也不想为这点儿小事儿去反驳他。
“嗯,”安之这段时候总是以大人自居,所以一听云锦这么一说,也就点了头,“安之是大人了,要自己睡。”
“好乖。”云锦在安之的脑门上亲了一口,才让人把他抱下去了,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别让他睡太久,省得晚上走了睏。”
“主子,”安之被抱走后,绿语就忙对云锦说道,“您和小主子玩的时候可不短了,趁着爷还没回来,也赶紧歇一歇吧。”
“不用了,我没觉得累。”云锦摇了摇头,边下炕边吩咐绿语道,“去给我沏壶茶来吧。”
“是。”绿语答应一声出去了。
“主子,茶来了。”绿语端着茶点回来的时候,云锦已经坐到窗边了。
“摆这儿吧,”云锦以目示意绿语将茶水和点心摆到自己身边的桌子上,然后又对她说道,“好了,我这儿没事儿,你也去歇着吧,有事儿我再叫你。”
“是。”绿语给云锦倒好茶之后,才拿着托盘退了出去。
云锦没动桌上的点心,只是端起茶碗来,嗅着茶香,看着窗外的雨景,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玻璃窗的好处来了,身居室内,不用开窗,不用受风,就能看的着暴风雨的场景了,只可惜这个玻璃还不是非常的透明,看的不是很清楚,工艺还是有待于提高啊。
看着外面瓢泼一般的大雨,云锦不禁想起了一句儿歌,“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现在电话自然是不能来了,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何了?虽说京城与热河这边也有信件往来,但这些个家庭琐事还是不宜传递太多的。其实对雍亲王府的事儿,云锦虽然也有些不大放心,但却不是特别的惦念,她主要想的是留在京城里的那些个女儿们。
虽然安之在康熙的授意下带过来了,但太后却担心乐之经受不住那车马劳顿,所以临行前将她托养在贵妃娘娘那里了,这样她也放心,云锦也放心,所以云锦对乐之更多的是思念,而不是担心。而巧曼那里也是一样,她现在可是在她亲生的阿玛和额娘那里,当然也是不会被亏待了的。
至于以晴,她与云锦没有太深的感情,所以云锦也没什么可想念的,担心就更用不着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凭以晴现在的地位和身份,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去对付她的,云锦对这个尚不满十岁的小女孩,更多的是看不透,她拿不准以晴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也就没法决定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她。
“想什么呢?”正在云锦东想西想之际,四阿哥回来了。
“爷,”云锦回头一看,连忙把手中的茶碗放下,过去行了一礼,“云锦给爷请安。”
“行了,起来吧。”四阿哥拉起云锦来,又问了她一遍,“你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没听见?”
“也没想什么,不过是发呆而已,”云锦笑着摇了摇头,看到四阿哥的衣服下摆上已经湿透了,赶紧上前帮他宽衣,“爷,看您,这衣服都湿了,还不赶紧换下来,当心又受了凉。”
“绿语,”云锦又扬声叫进绿语来,急着吩咐道,“赶紧让厨下熬姜汤来。”
“主子放心吧,”绿语带了几条手巾过来,笑着说道,“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算你有眼力价儿,”云锦点了点头,又薄责着绿语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爷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来禀报声,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是我吩咐了不要禀报你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告诉了你又怎么样?这么大的雨,你还想出去迎我不成吗?”
“又有什么不成的?爷都能在外面了,云锦为什么不能?”云锦睨了四阿哥一眼,然后吩咐绿语道,“把爷的衣服找出来,你就退下吧。”
“是。”绿语答应一声,从衣柜里把四阿哥家常衣服拿出来一套摆到一边,然后退了出去。
“爷,”云锦用手巾给四阿哥擦干身子之后,又给他换好衣服,然后让他躺到躺椅上,又拿出被子来给他盖上,然后才坐在躺椅旁边,将他的辫子打开,给他擦着已经湿了发梢,“这么大的雨,您受凉没有啊?要不要把叶大夫请过来看看。”
“我又没事儿,有什么可看的?”四阿哥摇了摇头,又看着云锦说道,“还是让他把你那腰治好是正经。”
“叶大夫已经想了好多法子了。”云锦笑着说道,“光是按摩的手法,绿语都学了好几手了,云锦瞧着,要是照这么折腾下去,将来她都能顶半个跌打损伤的大夫了。”
“别只管折腾,也得有效果才行。”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哪能没效果呢?”云锦笑着说道,“今儿个绿语已经开始在我身上试了,您还别说,经过她这一按啊,云锦的腰还真是松快了不少呢。”
“有用就好,”四阿哥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我让人把他带过来还是对的。”
“那是自然的,”云锦笑着看向四阿哥说道,“爷的决定什么时候错了?”
“你过来,”四阿哥拉着云锦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侧,又问她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你坐在窗边真的是在发呆吗?”
“其实也不全是发呆,”云锦一边给四阿哥按摩着肩膊,一边笑着对他说道,“云锦是在赏雨呢。”
“赏雨?”四阿哥挑着眉看着云锦说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闲情雅致了?”
“怎么?”云锦白了四阿哥一眼,手上也加重了一下力道,“云锦为什么就不能有闲情雅致了,难道在爷的心目中,云锦就是个俗人不成吗?”
“雅不雅,俗不俗,不在于人说,而在于心,”四阿哥眼睛也看向窗外,看着那雨纷纷而落,眼中带着些许愉悦之色说道,“其实不独你在赏雨,我也在赏雨,看到这大雨倾盆而下,想到今天百姓们应该会有个好收成了,我心里也很是舒畅的。”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云锦吟着诗圣的著名诗句,看着四阿哥说道,“同样都是在赏雨,云锦不及爷多矣,云锦只是单纯的看景儿,而爷却是时时的都把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云锦实在是惭愧。”
“外面这些事儿本来就不用你操心,你有什么好惭愧的?”四阿哥轻拍了云锦一下,忽然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看着她说道,“既是你自认不俗,想来刚才赏雨之时,应该是会有佳作吧?能不能吟出来,也要让感受一下你的雅致。”
“爷,”云锦红着脸瞪着四阿哥说道,“您这不是难为云锦吗?您明知道云锦不擅此道的。”
“没关系,”四阿哥笑着对云锦说道,“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爷不笑你就是了。”
“写雨的佳作就没有,”云锦想了想,对四阿哥笑着说道,“不过曲儿倒是有一个,不知爷可有兴趣听没有?”
“好哇,”四阿哥点头说道,“我也好久没听你唱曲儿了,今儿个你就唱个来听听吧。”
“云锦也不搬琴过来了,”云锦笑着说道,“就用这雨声来应和吧。”
“你倒是会取巧,”四阿哥笑睨着云锦说道,“行,你就清唱吧。”
“爷,您可听好了啊。”云锦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哗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
吧吧吧吧吧大马车,上面的人儿是多幸福,
哗啦啦啦啦淋湿了,好多人脸上失去了笑,
无奈何的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
感觉天色不对,最好把雨伞带好,
不要等雨来了,见你又躲又跑,
轰隆隆隆隆打雷了,胆小的人都不敢跑,
无奈何的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
“你啊,”四阿哥听过之后,眼中脸上都泛起了笑意,却伸出手去拧了拧云锦说道,“就知道你要耍怪。”
“这怎么能叫耍怪呢,”云锦对着四阿哥笑着说道,“云锦这叫写实。”
“你总是有的话说,”四阿哥摇了摇头说道,“好了,说正经的吧,今儿个皇阿玛还说来着,你没事儿的时候,多到行宫去陪陪皇太后祖母。”
“这是自然的啦,”云锦笑笑说道,“不过,爷,是不是咱们也该准备着请太后和皇上到咱们这园子里来巡幸啊?”
“我好象听说三哥也有这个意思来着。”四阿哥皱了皱眉说道,“按照惯例,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他们去了那边,就不会再来咱们这边了。”
“今年皇上万寿的时候,三哥不是已经请皇上去到他园子里去了吗?”云锦有些不满的说道,“怎么到了这儿他还抢?”
“这不是出了那个孟光祖的事儿了嘛,”四阿哥淡淡的说道,“三哥这也是怕皇阿玛恼了他,想尽办法讨好呢。”
“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云锦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皇阿玛真的恼了他,又岂是游个园子能讨好得了的?”
“算了,”四阿哥也摇了摇头说道,“他想讨好就随他去吧,你就别跟他凑这个热闹了。”
“其实我也不是想跟他抢,”云锦看着四阿哥说道,“我是另有心思。”
“哦,”四阿哥看了看云锦说道,“你有什么心思?”
“这次爷不是叫人把叶大夫带过来了吗?”云锦小心的看着四阿哥说道,“云锦就有了个想头儿,想着有机会让叶大会给太后诊诊脉。”
“你怎么会起了这个心思的?”四阿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坐起身来对云锦说道,“皇太后祖母那里天天都有太医去请平安脉,你去裹的什么乱?”
“爷,”云锦看着四阿哥,郑重的说道,“不是云锦要裹乱,只是云锦眼见着太后自过了年之后,这身子就越发的不经劳累了,这次出来与她老人家同车而行,更是看的清楚,云锦也不是信不过太医,只是爷也知道宫里的太医那可都是人精儿,都是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就算是看出什么来了,怕也不敢随意下药。”
“那你又怎见得叶大夫就敢随意下药了?”四阿哥看向云锦的目光充满了不赞同,“何况对皇太后祖母,本就是不能随意下药的。”
“爷,”云锦叹了口气,对四阿哥说道,“云锦也知道对太后不能随心行事,云锦也不是想让叶大夫随意下药,只是想着让叶大夫给太后把把脉,如果他说不出什么来,那就罢了,如果他真有什么主意,咱们自然也不能随意给太后用,自然也是要问过太医之后再说。”
“爷,”云锦看了看四阿哥的脸色,又接着说道,“太后一直对云锦疼爱有加,云锦实在是想为她尽一分心力。但是云锦也知道,随便找大夫给太后诊脉,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儿,说不得皇阿玛就会因此而对咱们起了嫌隙,所以云锦才想着让太后到咱们园子里来巡幸,到时候……”
“你是想瞒着皇阿玛,让叶大夫私下里给皇太后祖母诊脉吗?”四阿哥盯着云锦说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爷,”云锦起身跪倒在地,对四阿哥说道,“云锦哪里敢瞒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云锦怎么会给爷招这个祸,云锦是想着借太后和皇上到咱们园子巡幸之机,让叶大夫给云锦治腰,如果能借此让太后和皇上对他的医术起了兴趣,也许会主动提出让他诊脉也说不定啊。”
“怕是你这个主意要白打,”四阿哥摇了摇头说道,“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的身子是何等的尊贵,他们的脉案更是机密,哪里会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外来的大夫诊脉。”
“要是这样还不行的话,那云锦也只能死心了。”云锦对四阿哥说道,“至少我尽过力了,心也能安些。”
“你起来吧,”四阿哥伸手拽起云锦来,对她说道,“这事儿等我再想想吧。”
“云锦给爷出难题了。”云锦靠在四阿哥的怀里说道,“要是实在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行了,你也是一番孝心,”四阿哥沉吟着说道,“太后也是我的祖母,我也是希望她身体康健的,只是这请外面大夫的事儿,一定要谨慎。”
“是,”云锦点头说道,“云锦只管听爷的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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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想事情从不拖泥带水用那么长时间,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跟云锦说,她可以进宫去陪太后说话了,不过他也明确说道,来过之后,让不让叶大夫诊脉,云锦不能表示任何意见,全凭太后和康熙自己决断,云锦本来也是这个意思,自然很痛快就应了下来。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这天没下雨,再加上四阿哥也要去了解京城里的雨势,所以云锦决定这就带着安之进宫去。
“云锦给太后请安。”进了热河行宫之后,云锦带着安之给太后行礼请安。
“给老祖宗请安。”安之经过四阿哥的训练,现在请安也有些个模样了。
“好,快起来坐下吧。”太后看见云锦就笑容满面的。
“太后,”云锦带着安之坐在一旁,笑着问太后道,“您身子可还好啊?”
“还好,”太后对云锦笑着说道,“就是容易累了些,不过年纪大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太后,”云锦心下一沉,却还是对太后笑着说道,“这一路过来车马劳顿的,别说是您了,就是云锦也时常觉得有些乏的,歇几日就好了。”
“是啊,”太后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安之,”云锦拉住了想四处去探险的安之,对他说道,“来之前,额娘是怎么跟你说来着?快去请老祖宗啊。”
“哦,”安之这下也想起来了,拔起小腿就跑到太后面前,搂着太后胳膊说道,“老祖宗带安之去玩。”
“好好,”太后拍了拍安之的小脑袋,眼睛却疑惑的看着云锦问道,“他这是想让我带他去哪玩啊?”
“这孩子,在家教得好好的,出来就忘了,一门心思的就知道玩。”云锦摇了摇头,苦笑着对太后说道,“太后,是这样的,之前云锦不是在皇上赐给我们爷的狮子园里建了个游乐园吗?到了这儿之后,元寿就把这事儿告诉安之了,结果安之就两天就闹腾着要过去玩。”
“那你就带他去呗,”太后笑着说道,“他一个小孩子,自然是爱玩的。”
“太后,带他去当然没什么了,既然到了这里,也没有不带他去的道理,”云锦笑着对太后说道,“只是云锦想着先请您去过之后,再带他去,结果到了他嘴里就成了要您带他一起去玩了。”
“老祖宗带安之去玩,”象为了证实云锦的话似的,安之正好在这个时候,用手搂着太后使劲摇,“安之要去玩。”
“好好,老祖宗带安之去玩,”太后也是头一回见安之扭股糖一般的样子,笑着对云锦说道,“你那个园子也是有趣的,我也正想再去看看呢。”
“皇额娘要去哪里啊?”正在这时,康熙带着元寿走了进来,给太后行了个礼,“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给老祖宗请安,给亲额娘请安。”元寿也上前行礼。
“行了,快坐下吧。”太后笑着对康熙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皇玛法,”见着了时常带自己骑大马的皇玛法,安之也顾不上缠着太后,奔着康熙就过去了,“皇玛法,安之要去玩。”
“安之要玩什么?”康熙一脸笑着接住了安之,低头问他道,“又想骑大马了?”
“老祖宗,”元寿故作委屈的对太后说道,“皇玛法见着安之,就不理元寿了。”
“可怜见的,”太后笑着对元寿张开手说道,“来,你皇玛法不理你,老祖宗理你。”
“老祖宗。”元寿走到太后身边,倚进她怀里。
“好小子,”康熙笑看着元寿说道,“居然会告状了,安之的醋你也吃?”
“元寿,”太后笑着对元寿说道,“咱们不理你皇玛法,老祖宗带你去玩。”
“老祖宗要带安之玩,”安之一听太后说这个话,赶紧说道。
“那你皇玛法呢?”太后逗着安之说道。
“老祖宗和皇玛法,”安之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康熙,很有些犹豫,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道,“一起带安之去玩。”
“这可不行,”康熙忙摇头说道,“你老祖宗年纪大了,不能带你去骑大马。”
“皇帝,”太后笑着对康熙说道,“这可你想错了,安之这回不是要去骑大马了,而是要我带他去游乐园呢。”
“游乐园?”康熙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哦,是那个狮子园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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