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门前,男人精致而有型,看得出专门做了造型,凸显出俊逸的脸庞与分明的五官。他微敛眉,眼睫垂下,点燃手中一根烟。
  他习惯性的夹着烟,看烟燃尽却不去吸,任由星火在指尖跳跃。
  脸庞清冷,眼瞳漆黑。
  只是,一如既往的,是他微抿的薄唇。
  “我等你很久了。”他开口。
  “等很久了?”这句话很好笑,“是么。”白纸鸢本然不想说气话的,但还是没忍住,“你下次可以试试从日升等到月明,那才叫久吧。”
  郁晚指尖的烟掉了。
  他眼睫一抖,知道白纸鸢意有所指。
  “进去吧,郁总裁可别让别人久等了。”
  白纸鸢走了进去。
  黑暗里,三个小可爱从车里爬了出来,一人举着一个灯牌,无比夺目的用荧光灯亮出几个大字:“——老大出征,寸草不生!”
  郁晚扭头走了。
  .
  原本白纸鸢以为这餐饭只是一个普通饭局,后来她发现,不对劲……
  学校那边似乎下意识的把她往郁晚那边推。
  坐也坐一起,喝酒也让她敬,三句话里两句都离不开他对白纸鸢同学的照拂,虽然是感激,但怎么听怎么奇怪。
  越来越觉得……怎么像个相亲宴???
  到后来张老师喝的有点多,居然拉着郁晚和白纸鸢的手放在一起。吓的白纸鸢死命缩,可手也不知道被谁拽着的,怎么都缩不回来。
  张老师连翻夸赞自己的学生。
  “白纸鸢是个好姑娘啊。”他脸上笑眯眯的,道:“郁总怕是不知道她有多优秀,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什么都能高质量的完成,脑袋瓜子奇思妙想还特别多,总是能出其不意给所有人惊喜。我带了这么多届学生,就白纸鸢情商智商都高的出奇。其实吧,这姑娘的私事我是不应该操心的,但她对我而言就像个女儿,大学四年看她不谈男朋友我也就有点着急了,后来有一次咱们聚会,白纸鸢喝多了,一个劲的和林以郴在那说啊说,我就离她们不远,把她话听得一清二楚。嘿嘿。”老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白纸鸢道:“小白别气老师偷听啊,老师也不是故意的。”
  “那次啊,我听到白纸鸢说‘我的意中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谁都比不上他!他姓郁,叫郁晚。特别好看,特别厉害,特别帅!’她个小傻子,喝的醉醺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本来我还不在意。后来郁总你出现了,我总觉得你的名字耳熟,一想,嘿哟,这不是小白当时喝醉了喊出来的名字嘛!我就一直存着心啊给你俩撮合撮合。再加上你当时二话不说给她两百万,我就想,啧啧啧,有戏。”
  郁晚听的不言。只是一直盯着白纸鸢。
  白纸鸢双颊滚烫,轻咬着下唇否认:“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张老师你不要乱说呀。”
  “不不不,我可没乱说!”老张一挺肚子,连忙道,“我发誓,我确确实实听到了。”他对郁晚道,“郁总啊,既然都是旧相识,我可就不瞒你了。那天晚上白纸鸢这丫头把林以郴当成了你,抱着她又亲又啃,还一边嘟囔着‘宝贝宝贝’,嘿哟把我这鸡皮疙瘩给渗的。”
  “宝贝?”郁晚终于说话了。
  但是……他抓的重点好像不对。
  “对林以郴说的?”
  “林以郴是谁?”
  他连说三句,声音越来越冷。老张喝多了,兴奋的拿出手机一指,“就是她!”
  老张手机没几张相片,里头一张大合照一看就看见白纸鸢,还要她旁边那个‘大帅哥’。
  白纸鸢捂着脸。
  我的天张老师你能不能别再接我短了。
  “郁总你不要听张老师说的,他老人家喝多了都记岔了,我没说过。”
  郁晚接过张老师的手机,仔仔细细看过那个人的脸。
  好啊。
  好啊。
  好啊。
  那分明是那天和白纸鸢撕战整夜的男人!
  让他在酒店楼下等了一晚的男人!
  白纸鸢清晰的感觉出郁晚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郁晚道:
  “就是这个男人,你和他睡了?”
  白纸鸢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愣住。
  “什么?”
  郁晚冷冷一笑。
  “我说,魁市,上周,你和他,睡了?”
  “哈?”
  白纸鸢花了足足三十秒才意识到郁晚在说什么。
  她气的笑了出来。
  抢过手机,十分铿锵有力的砸出几个字——
  “是啊,我就是和‘他’睡了,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他’的技术可比你好的多的多的多的多!你啊——活、烂、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当众处刑的郁晚……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好,你等着:)
  第50章 给我哭50
  ……
  原本热闹的包房一时间鸦雀无声。
  等等等……刚刚白同学吼了声什么?老了老了,耳朵不太好使。肯定是听岔了!
  毕竟是长辈,就算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也都打着哈哈随便扯个其他话题给盖过去,都是为人师表之人,难不成谁还要重复个那些小情侣之间的气话?
  不不不。
  不可。
  不过,就算老师再装着没听到,但郁晚——那是不可能的。
  他气的脸色都变了,不可置信般望着白纸鸢:“你说什么?”
  “呵呵,几年不见没想着郁总您耳朵都不好使了呢。我不介意再说一遍,我说你呀,活——”
  “白纸鸢!”郁晚气的声音都有些抖,双拳捏的咯吱响。
  居然,居然说他——
  白纸鸢心底也有些打退堂鼓,感觉郁晚好像真的气着了。
  “难道我伤着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了?”白纸鸢有些方,“不至于吧,就开个玩笑而已,怎么抖成这样。”
  白纸鸢以为郁晚要来个大爆发,结果左等右等,他居然咽进了所有气怒执起酒杯。
  扯出一抹非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来朝她一扬手中酒。
  他道:“既然以前没将白小姐伺候好,那是郁晚的不对,白小姐有气也是应该的。看来如今白小姐是餍足的很,改日我要向那位林先生讨教讨教,如何叫一个女人——欲.仙.欲.死。”他越说,声音越低,到后来半个身子都倾向白纸鸢,以至于在她耳边说出最后一句话,“如今的白小姐还真是体力尚好,能彻夜未眠,那晚酒店的灯可是亮了一整夜呢。”
  郁晚啊郁晚,轻而易举能把白纸鸢气上了天。
  她咬着牙笑的咯吱响,举起杯子哐当一声和他撞一起,一口闷进,“毕竟身经百战,不练出来怎么行。”
  说完,杯一扬,头一次任性的和几位老师领导道了别,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哪知张老师又拦住她。
  “两位既然认识,微信有吧?以后合作可就方便多了。”
  白纸鸢还没说话,郁晚倒是先说了。
  “张老师,并没有。”
  奇了。
  “哟,这怎么可以,赶紧的白纸鸢,加个微信。”
  白纸鸢偏不,“不要。”
  “你这孩子,任性。加个微信以后好联系,你们现在是工作伙伴的关系,哪能义气用事。”
  七说八说白纸鸢不情不愿的加了郁晚。一看熟悉的微信头像心里就是难受。
  回去就把你删了!她在心里嘀咕。
  临走前毫不客气的对郁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郁晚捏着酒杯卡在五指间转了几个来回,还未等到一分钟就拿了外衣。
  “先走了。”
  .
  林以郴本来就承接着护花使者的责任,在缘一门口等好久了。
  “阿嚏——阿嚏——阿嚏——”她揉着鼻子,“我去今天晚上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打喷嚏,谁他妈的骂我呢。”
  “林以郴!”
  她回头,奇了,“嘿哟白大小姐怎么出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没个几小时结束不了呢。”
  “走走走,烦。”
  林以郴乐了,“哟,看样子又受某人气了。”
  “别跟我提他,神经病。”白纸鸢气的骂人。
  谁知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白纸鸢头也没回却听出这脚步是谁的声,她心里一慌,哎哟一声往林以郴身上扑过去。
  林以郴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她:“阿鸢你怎么了?”
  白纸鸢哎哟哎哟的哼唧,一边哼唧一边拿余光瞄身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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