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杉推门而入,正迎上楼重温和的笑,一副眉目如画,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男图!她不由一怔,貌似从第一次见他,看到的都是他玩世不恭的笑容,这般温润如世家公子的笑还真是从未见过。
楼重自然瞧见她眼底的惊艳,不由挑了挑眉,好看的薄唇一抿,傅云杉眸子里的惊艳立刻破裂,懒懒的给了一个‘她刚才果然看错了’的眼神!男人眸子里瞬间荡开一抹笑意,又惹来傅云杉无聊的一瞥。
“楼公子请用茶。”楼重是她和她爹的救命恩人,还不止一次救过她,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也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他表象的玩世不恭就抹杀他的好!
可显然楼重从没把救人的事放在心上,看见她就笑开了颜,伸手招了招,示意她过来。
傅云杉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脑子里很想咬一口,他当她是招财猫吗?随便招招手就过去?
“杉儿……”傅明礼瞧见女儿盯着楼重的手指发呆,出声提醒道。
傅云杉咧着嘴,眸子里带着三分恼羞一步一步往楼重身边挪,好不容易到了楼重手指前十厘米处,刚站稳脚步就被男人一巴掌揉在了头顶,两个包子头瞬间移位!
“个子没涨,也没几两肉!不是听说你跟丰华楼的谁合作了吗?赚的钱哪里去了?”
管你毛事?!
傅云杉悄悄翻了个白眼,想反驳,看到自家爹含笑的神情,心里叹了口气,柔顺道,“回楼少,跟丰华楼的生意是赚了点,准备存着明年买田地,剩下的钱准备盖个院子搬出去住。”
说完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她不是应该问他大过年的跑她家里来干啥了吗?
楼重点了点头,又挑不痛不痒的话问了几句,提到药膳的事。
“你上次说的几个药膳方子在府城卖的极好,我外公也曾尝试用中药入汤,可效果都不甚理想。我这次来一方面是受他所托寻你再要几个方子,另一方面是想跟你谈一谈药膳以后合作的事。小丫头,有兴趣吗?”
傅云杉揉着头上的包子,不甚在意的说着,“药膳方子说好是报答你救我爹救命之恩的,你想要我再写几个给你就是,其实中药不仅可以煲汤,还可以入粥、做菜,你外公精通中药只要研究通药理,药膳还是很好赚钱的!”
“是,外公也这么说,不过这东西毕竟是你先想出来的,药膳这么大一块生意,我一个人赚不完的钱,不如拉你一把,你那火锅虽然也赚钱,可比起药膳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楼重如玉的俊颜凑近傅云杉,笑眯眯的发动银子攻势。
傅云杉的眼睛猛地亮了,她和丰华楼合作的火锅生意是三七开,她三丰华楼七,就这两个多月的时间火锅给她盈利一万三千两,这还是花去了她差不多二十种火锅料理才挣到的,而药膳她只写了高中低三个档次共9个药膳方,不知道这半年赚了多少银子?
傅云杉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楼重,楼重瞧着她眼底如金子一般闪动的光芒,嘴角勾了个笑,“除去外公研究出来的三种,你给的那几种药膳卖出了近三万份,基本定价在五两到五十两,本钱在三两三十两之间,收益共计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这么多……”傅云杉眼红了,流口水了,好多银子!
傅明礼在一旁听的也是一动,这么大的生意,听两人的意思,这药膳的方子还是自己女儿提供给他的?!
女儿从被大哥踹一脚经历过生死后似变了一个人,对家人比以前护的更紧,行事做人更干脆利落,有时候他甚至有女儿跟他是同龄人的想法!傅明礼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柔和的看向双眼放光的女儿,心里知道她每一分变化都是为了这个家更好,不仅惭愧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楼重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撺掇,“洛边府的有钱人可比清河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分一杯羹?”
“有!”太有了!傅云杉连连点头,这么赚钱的生意送上门,没有兴趣是假的!她甚至已经看见几十万银子在她眼前晃了……
楼重哈哈大笑,抬手就往傅云杉头上揉,傅云杉机敏的跳开两步,口中叫着,“男女授受不亲!”
“……”楼重笑容顿住,看了眼她只到自己腰身的身高,眯了下眼,一把抓住,重重揉了揉,才重新露出玩世不恭的笑,“等你长高一点再说吧,一个小屁孩儿装什么大人!”
“爹,救命……”傅云杉被他紧紧固定住动弹不得,感受着头上被蹂躏的不成模样的包子,欲哭无泪!这男人敢不敢在她爹面前收敛一点,这么一副玩世不恭调戏良家少女的模样不怕她爹一棒子将他打出门去?!
谁知,傅明礼如看孩子吵闹一般笑了,还对着楼重说了一句,“楼公子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吧。”
然后,楼重点头了,傅云杉无语了,努力挽救了自己的发型之后,冲出了屋。等出去了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跟他谈药膳分成的事,只好无奈又纠结的重新进了屋,站在自己爹身边探出头与他商量。
“我提供药膳方,你负责食材人员其他一切,赚的银子我三你七如何?”按照火锅的分成,傅云杉简单的将这种分成方式跟楼重说了,楼重似早已猜到她会这么说,只说一个月让她最少给一个药膳方,其他无要求了。
谈完了生意楼重又提到双面绣的事,傅云杉先前曾与他说过双面绣是自家娘楚氏所绣,也答应楼重会安排他见娘一面,此刻见他提出,便应声去请了楚氏进来,楼重端坐着上下打量了楚氏几眼,才笑道,“我曾以为能绣出那般精妙绝伦绣面的人定是常年执针的绣娘,没想到……”
“公子见笑了,只是跟家母学了一些皮毛,平日空闲绣来赚点生活费用而已。”楚氏不卑不亢轻轻福身,带着三分微笑。
楼重眸子一动,脸上的玩世不恭收了不少,跟着一笑,“夫人谦虚了,楼重周游天启,是第一次见绣的如此好看的双面绣!绝无虚言,不知上次定下的双面绣可绣好了?”
“只绣了一半,剩余一半还未绣出,公子可要先瞧一瞧?”楚氏应道。
楼重略有几分遗憾,摆了摆手,“不用了,等夫人绣好再观赏也不迟!只是今日我还有一事拜托,我父……我爹六月份大寿,我想绣一幅锦绣山河做寿礼,时间有些赶,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接?”
楚氏低头思量了一番,抬头应下,“公子若这副亭台秀女图不急,妇人可以赶一赶寿礼,应该来得及。”
“如此甚好!酬金一千两,夫人若能敢在五月底绣好,我再加一百两,如何?”楼重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楚氏几眼,才笑着说来的匆忙叨扰大家过年了,楚氏和傅明礼自然说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怎么会是叨扰?!
正当众人欢喜着准备饭菜时,内院傅老六傅明义过来外院说,老爷子让他们一家过去吃年夜饭,傅云杉一家百般不愿却也不想因为一顿饭生事端,只好应了。
“楼公子不如一起……”傅明礼歉疚道。
楼重摆手,“傅大叔不必介意,只是一顿饭而已,我在这里吃也是一样的。”
晚饭因有楼重在,楚氏和傅剪秋准备的格外丰盛,傅明礼父子作陪,傅云杉和白昕玥安排了楼重的人在傅明礼曾修养的房间用饭,一群人吃饭速度极快,从第一盘菜上桌到最后一盘菜中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们已经吃好喝好起身去院子里当门神了!
傅云杉和白昕玥面面相觑,只好继续当搬运工,将盘子碗筷端去洗漱。
晚饭后,照旧历是要守岁,所谓守岁就是不睡觉守到半夜子时,然后开门放炮迎接新的一年,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团圆饭。傅云杉前世前半生在回忆妈妈后半生在争权夺势,从未经历过这些,好奇的不行,一晚上都很兴奋,小八和紫菀两人倒是老早就撑不住被楚氏抱去隔壁睡了,只余他们四个大的互相瞪着眼珠子听楼重与傅明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楼重颇惊异傅明礼文采出众对实事见解独到,不知怎么说到傅明礼的功名上。
想到自己最初考取功名的目的,傅明礼苦笑一声,叹道,“身外之名,不要也罢。”
闻弦知音,楼重岂有听不出他话中苦涩之意,只是他不愿说,他自然也不好追问,只笑着道,“傅大叔这般好才学如此埋没实在是太可惜了……”
傅云杉眼睛一亮,眼珠转了转,凑到楼重身前笑,“我爹是被人连累顶罪才丢了秀才功名的,楼少对天启刑律可熟悉?知不知道还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杉儿!”傅明礼忙开口阻止,“咱们一家已经欠了楼公子不少了,怎好再麻烦他?!”
楼重没看傅明礼,淡淡瞟了一眼傅云杉,瞧见她眼底掩饰不住的巴结,不由挑高了眉笑了,“有!”
傅云杉的眼睛蹭一下瞪圆瞪亮了,亮晶晶的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楼重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抿唇笑的开怀,“乖!”
傅云杉的笑脸瞬间僵住,眸子里的巴结笑意也换成了白眼,只看得楼重哈哈笑了两声,看到傅云杉忍着怒火在瞪他了才敛了戏弄,正色道,“其实很简单,找县太爷松口就行了。你爹只是被人连累顶罪并不是自身犯罪,罪不至此。”
“真的?!”
傅云杉高兴的回头看了眼与她同时出声的哥哥姐姐,眼睛弯成了月牙,巴掌大的小脸上瞬间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楼重看的一怔,随即轻笑,“需要我帮你们去说项吗?”
“不!不用……”傅明礼脸上虽然也有笑意,不过更多的是落寞,他微不可察的看了眼后院,笑道,“我已经打算好以后当我女儿的账房先生,这秀才功名就此作罢吧。”
“爹!”
傅云杉自然看到了傅明礼看后院的眼神,不由秀眉微蹙,刚想开口,就听傅思宗说道,“爹,儿子明白你的心思!你放心,儿子一定好好读书,为您挣回这秀才功名!”
说着,给傅云杉使了个眼色,傅云杉张了张嘴,不再吭声。
其实,她也明白傅明礼的心思,只是……她这个傻爹啊,他把别人的话当圣旨,别人可曾在乎过他的想法?!
有了这个话题,屋内的气氛明显没有刚才活跃了,楚氏进门时就看到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由笑着将簸箕递过去,“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这些干果是在镇上买的,楼公子尝尝?”
楼重笑着拿了两颗花生,重新挑了另外的话题,屋内才又慢慢恢复笑意。
一群人吃一会儿东西闲聊一会儿,直到外面有人开始放鞭炮,内院也开始有了声响,楚氏忙把炒好的菜点火热了让傅思宗、傅云杉和白昕玥留下陪楼重,她和傅明礼带着小八、傅紫菀和傅剪秋去内院。
一家人昨晚都换上了新衣裳,傅云杉穿的是水粉色那套,头上依旧是两个包子却簪了两朵梅花,梅花下吊着一个铃铛,摇头晃脑间叮叮当当的极是好听。傅剪秋穿的是水蓝色袄裙,头上是一朵紫薇纱绢花,虽都不是名贵的东西,但胜在款式新颖,傅剪秋的样貌身材又好,穿出来的效果很是引人眼球。白昕玥穿了素白的茉莉花色的袄裙,站在灶火旁火光盈动,更是别有风姿。
傅明礼和楚氏也在几个孩子的起哄中换了新衣,两人都是读书之人,新衣一上身,立时就多了几分清隽之气,小八拍着手叫好看,傅紫菀呜呜啊啊的朝楚氏吐着泡泡。
“杉儿,饺子下好了吗?”傅思宗从屋内走出来,问道。
傅云杉拨了拨灶膛里的火,抬头,“快好了,哥先把菜端上桌吧,娘说上面一层是咱们和楼公子吃的,下面一层是给楼公子的随从准备的。”
“好嘞。”傅思宗应了一声,回屋拿了托盘过来,掀开大锅的锅拍子,将上面几道菜放上托盘端回了屋,来回两趟又把第二层的菜端进旁边的屋里,让楼重的随从吃好喝好。
等傅思宗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饺子已经煮好,傅云杉盛好了放在托盘上,和傅思宗一起送进了随从屋,才折返端了给自己和楼重吃的饺子进了屋。
白昕玥已经摆好了碗筷,看到两人进来,忙接了饺子一一放好,几人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楼公子,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一连串的恭贺声中,几人边吃边聊,不时这个咬出个铜板那个吃出块红枣,气氛很是和乐。
相对比,内院就不那么安生了。
楚氏是抱着紫菀过去的,因为怕她被风吹到,特意给她披了新做的小披风,一色的雪白,是用一整张狐皮做的,兜头帽上用的是兔子毛,在帽沿垂了两根绳子,绳子底端是一个大大的白球,方便带上帽子时系结实防止掉落,就这,不知道怎么碍到某些人的眼了,从进门开始就不停的往一家身上扫!
“哟,这衣服颜色太白了,给小孩子穿多不耐脏啊!”崔氏撇着嘴,眼睛却使劲瞅着傅紫菀身上的小披风。
周氏抬头看了眼,笑道,“五弟妹,这是狐狸皮做的?得值不少钱吧?”说着又看了崔氏一眼,“不懂就不要装懂!没得让人听了笑话!”
“老大家的,你想找事是不?俺懂不懂管你啥事?就老五家一文钱都没有还狐狸皮,俺看猪皮还差不多!”崔氏瞪了周氏一眼,不服输的反驳。
蒋氏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吭声,转身去灶屋端菜。
周氏鄙夷的瞧了她一眼,嘀咕了句,“土包子!”
“你说啥?你说谁土包子?!你看俺能不能打的你像土包子一样求饶……”崔氏伸手就往周氏身上挠,周氏哪会站着不动,脚往旁边一动,崔氏就扑了个空,险些一头栽在饭桌上。
杨氏因前几日被傅老爷子骂了一通,从看到傅明礼一家穿着光鲜来到正厅时就很不顺,特别是察觉出这小女娃身上的衣服比送给自己的还要好时,心里更是不愤!这会儿又被崔氏和周氏一通闹腾,心里的火早蹭蹭地往上冒,“吵吵啥?还想不想过年了?人家有钱想给谁买给谁买,爹娘妹子算啥,人家十两银子就能打发了!你们又算老几?!”
说完,不解恨的瞪了傅明礼一眼,“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你都知道给她买这么好的衣服穿,咋就不能给你妹妹做两身衣服了?老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家都当不起,生生让别人欺负了你妹子去……”
这是明晃晃的指责楚氏没有容人之量,连小姑子都为难了!这名声传出去,她的几个女儿还要不要找婆家?!
楚氏气的脸色铁青,正想反驳,却听到身旁傅明礼苦笑道,“娘,您和爹的衣服是栖云一针一线熬了两个通宵做出来的,从她嫁进傅家每年给您和爹的年服就没有断过!您说妹妹……妹妹哪一次找儿子要钱买东西儿子没给?您知道儿子的钱都给您了手里没钱,可您一次也没拦着妹妹!您知道栖云还有陪嫁!这么些年也终于把栖云的嫁妆折腾光了……”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一身衣服就想收买我们,她想的倒美!”杨氏瞪了傅明礼一眼,“你们当哥哥嫂子的,给妹妹买衣服首饰还不是应该的,没钱能穿的这么好,装什么穷?!我看你们就是有了钱故意分家出去不孝敬我和你爹的!烂了心肝的白眼狼……”
“奶!我娘的最后一根裹银的簪子被小姑抢走的时候你不是看着的吗?我爹现在书都教不得,他们哪里还有银子?!”傅剪秋听不下去了,红着眼眶反驳。
杨氏跳脚,“我说话啥时候轮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教训了?!没银子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一群烂了心的……”
傅琥珀和傅迎春、傅半夏不知何时进了正厅,看着傅剪秋和小八、傅紫菀身上的衣服红了眼。
想到在王婶家被傅云杉身边的男人吓个半死的事,傅半夏都恼火的要死,看了眼双目喷火的傅琥珀,她阴阴一笑,凑到傅琥珀耳边小声说道,“小姑,你瞧,傅剪秋身上那衣服真好看!真不知道五叔怎么想的,以前那么疼小姑,现在连身衣服都不舍得给小姑做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挑拨……”
“这衣服的款式貌似从府城那边传过来的,在清河估计看不到第二件了,真是可惜了……”傅迎春不咸不淡的跟了去,瞟向傅半夏的眸子里透着一丝轻蔑。
显然是两家大人斗法影响了姐妹情谊,傅半夏却不计较这个,继续煽动傅琥珀,“春儿姐说的对,穿到傅剪秋身上真是太可惜了,我觉得小姑穿肯定更好看!”
傅琥珀气呼呼的道,“那天五嫂来给爹娘送衣服,我说我也要五嫂理都没理我,五哥平时那么宠我,肯定是她在背后撺掇五哥不给我做衣服的!看我不撕烂她做的衣服!”
傅半夏眉间一喜,口中却道,“小姑不要!万一五婶生气再也不理你……”
“呸!谁稀罕她理,只要我五哥发话,她敢不听我就让五哥休了她!”傅琥珀哼了一声,气势汹汹的直奔傅剪秋而去,人未到前手已经伸过去要扯她的衣服。
傅剪秋始料不及,惊的后退两步,傅明礼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抓住傅琥珀,“琥珀,你干什么?”
“五哥,你放开我,我要脱了她的衣服!那衣服应该是我的!是五嫂不给我做,五哥你快放开我,我要撕烂这衣服……”傅琥珀扒拉着傅明礼的手想要挣脱,傅明礼却攥的紧紧的,“胡闹!秋儿的衣服何时变成你的了?娘教你的规矩都学哪里去了?跟晚辈抢衣服!”
“我就抢就抢了!谁让楚氏她不给我做衣服!她欺负我,五哥你也要欺负我……”傅琥珀呜呜哭出声,抬手就朝傅明礼胸口捶,“你活该被爹赶出家,你们一家都活该被赶出去……呜呜,娘,他们欺负我……”
“傅明礼,你还不松手,想伤了琥珀吗?”杨氏使劲儿拍打着傅明礼抓着琥珀的手,力道之大,让傅明礼疼的皱眉,慢慢松开了手。
傅琥珀摸着发红的手腕,哭的极其伤心和委屈,觉得以前疼自己宠自己的五哥变了,变得眼里只有他的妻子儿女,没有她这个妹妹了!
“五哥,你不疼我了!我以前要什么你都会给我的!我知道都是楚氏教坏你了,你赶快把她休了……”她抓着傅明礼的手臂摇着,眼睛里大颗泪珠滚落。
傅明礼无奈的看着长不大的妹妹,叹了口气,“琥珀,你已经十七了,马上就要说亲了,该懂事了,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大过年的闹什么?都给我坐好吃饭!”傅老爷子被傅明孝搀扶着走进了厅内,看到剑拔弩张的一幕,瞪了杨氏一眼,看向傅明礼和楚氏的目光也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