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开心的拧着眉头,看了昏死的傅半夏一眼,又瞟了白昕玥一眼,缓缓点头,“能。”
“好吧。”傅云杉无语凝噎,留下他真的好吗?!好吗?!
……
王婶留她们吃完饭再回去,傅云杉担心爹娘,就先带着傅剪秋和白昕玥回去了,至于想跟来的司命大侠则被傅云杉以家里太小住不下你,你继续呆在王婶家吧的借口挡了,男人不开心的回了他以前住的屋,当着傅云杉的面将门关了!
傅云杉:“……”
一进院门,就听到内院传来二伯娘蒋氏的笑声,“哟,这不是咱们未来的状元爷吗?怎么今天又来讨饭吃了?”说罢,施舍一般将盆中的剩菜剩汤倒进六郎碗中。
三伯娘崔氏撇嘴,“啥状元,俺看是乞丐才是,就知道来咱家要饭!”甚是不满的将碗中仅剩的几根菜也挑吃干净。
傅思宗脸上一白,辩解道,“分家时说好有二十两银子的,娘身体不好,大夫说要多补补……”
杨氏拍桌,“都分家了还想刮亲娘的棺材本!你爹还要不要脸?没钱,想要银子自己去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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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早上九点发的,结果悲催的忘记把稿子发邮箱了,只能中午跑回家来发。
偶以后还是乖乖存稿发,手动的有太多不可抗拒因素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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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家里琐事,矫情
傅思宗一手端着碗,一手却紧紧攥成拳,微微颤抖着,“分家时爷奶分明答应了,说给的。既然不想给当初又何必许?!不给也罢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羞辱我爹?”
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眸子定定看着杨氏,一字一顿道,“爹自从考上秀才就再也没给家里一文钱,他的钱都用来孝敬爷奶了,
即便奶不领情,可爹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
杨氏表情难看,被傅云杉那丫头捏着娘家侄子的事威胁了几次也就罢了,现在,连傅思宗也敢跟她叫了,以后是不是阿猫阿狗都敢到她面前嚣张了?!
“傅思宗,怎么跟我说话呢?”杨氏拍桌立威,“你读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儿子孝敬爹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本事就自己挣钱给你爹娘花!”
傅思宗手中的碗摇摇欲坠,牙齿紧咬着唇,一双眸子隐隐泛着怒火,极力忍耐着,杨氏哼了一声,对他不敢开口反驳很是满意,瞧了瞧他手中飘着油星的菜汤,道,“不想吃就放下,想吃就端着滚!别在这里碍事儿!”
话落,瞪了看戏的两个媳妇一眼,“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收拾!那碗肉和鸡蛋先放到柜子上,我一会儿锁起来,其他的都收拾收拾喂猪去,眼看着要过年了,咱家的猪可是要杀了送去京城当年礼的!”
“娘,俺还没吃饱,再让俺吃个窝窝……”崔氏伸手去拿杨氏身边的馍筐,杨氏一把扯了过来,“吃、吃、吃,你是秀才娘子还是状元夫人,不干活吃那么多干啥?还不赶紧去收拾!”
崔氏不情不愿的起身端了菜去灶屋,蒋氏则笑着接过了杨氏手中的馍筐,“娘,您说了这么半天,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给我送到后院去,我不爱看见那些人!”杨氏斜了傅思宗一眼,连带的扫过外院倒座房,扑打着衣服要走。
傅云杉早听得心火暴怒,不顾傅剪秋的拦阻,几步冲到了院子,将出来端碗的崔氏和站着说话的杨氏蒋氏狠吓了一跳。
傅思宗瞧见自家妹妹,又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傅剪秋,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杉儿、秋儿,你们回来了……”
傅云杉却不吭声,望着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汤,劈手夺了过来,狠狠砸到杨氏三人面前,冷笑,“奶说的是,都分家了哪有再要钱的道理,这二十两银子奶既然不想给,孙女也不敢强要,不过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也要去找里正爷爷讨个说法!”
汤汁溅在三人衣襟上,碗撞击桌面发出嘭的响声,却结实的么有破裂。
“杉儿……”傅思宗没想到妹妹这么直接,当下着急出声。
傅云杉抬手按下哥哥,又朝面色铁青的杨氏和蒋氏崔氏一字一字道,“也请诸位记住,以后不要去我家讨饭要钱!”
言罢,不给三人一点开口的余地,拉着傅思宗的手转身就走。
“傅云杉,你这烂心肝的畜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杨氏在身后咆哮。
崔氏轻声嘀咕,“她眼里也没我们这两个长辈啊……”
蒋氏的眸子闪了闪,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端着馍筐进了灶屋。
傅思宗被妹妹拉着走回外院,等人全进来,傅云杉“嘭”一声将外院门狠狠关上,一语不发的走回了屋子,楚氏额头系着防寒布,满身洋溢着母爱,正逗弄着咿咿呀呀的小女儿,看到三兄妹进来,轻轻笑了,“你爹说你们要在外婆家住上半个月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家想爹娘和小妹妹了嘛!娘不欢迎女儿回来?”傅云杉朝傅剪秋使了个眼色,笑嘻嘻的凑过去,伸手点着小婴儿的脸颊,婴儿嘟着嘴,似乎对傅云杉的手指感兴趣,嘴张了几张,想去咬。
傅剪秋正红了眼眶想哭,一看到妹妹使过来的眼色,立刻就明白她去府原的事瞒着娘呢,立刻收了眼泪,做被迷了眼状,揉了揉眼睛,也凑了过去。
娘三个逗着小不点,不时拿手戳她的脸,她是见手指就想咬,几人瞧着笑语不断。
“好了,你们刚回来,赶紧回屋歇一歇……”楚氏笑着,抬头看到一个陌生女孩儿站在床尾,惊讶道,“这位是……”
她娘家亲戚里有这么一位姑娘吗?
白昕玥有些不知所措,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奴婢白昕玥,见过夫人。”
傅云杉扶了扶额,糟糕,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娘说白昕玥的来历呢!
楚氏一惊,忙坐直身子,“这孩子,快起来……咱们庄稼人可称不得夫人。”
“奴婢是姑娘救的,您自然是奴婢的夫人。”
楚氏朝傅云杉投去一个怎么回事的询问目光,傅云杉嘿嘿笑了两声道,“娘,她是我和姐姐在镇上碰到的,也是被府城那黑人的仁济堂骗了,哥死了,娘死了,连相依为命的爹也去了,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我和姐就把她带回来了……”边说边给白昕玥眨眼,白昕玥了然的配合着点头。
楚氏心下一软,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可是瞧这一身的衣服和气度,平日定很少吃苦的,只是,他们家现在刚分了家,实在是……
“白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家很是清苦,有一顿没一顿的,不如这样……”楚氏笑着招她过来,“跟我一个村的,条件也不错,家里没有女孩儿,你若愿意……”
“不!我什么苦都能吃的,夫人别把我送给别人……”白昕玥连连摆手,拎起裙摆又要跪,楚氏忙抬了她的胳膊,“你这孩子,听我把话说完啊!我那妹纸,人好脾气好,一直想要个女儿,可生小儿子时落下了病根,再怀不上了,你过去,她肯定当你是亲生的疼……”
“夫人的意思我懂了。我是傅姑娘救回来的,她也说等到家听夫人的安排,既然夫人不愿收留我,昕玥这就离开……”白昕玥朝楚氏福了一礼,就要转身出去。
楚氏倒有些哭笑不得了,忙拉住她,“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我是怕家里条件清苦委屈了你……”
“不会!”白昕玥忙接口,“我爹虽是秀才,但家里的大小活计我都能做的,不信……不信夫人可以考考我?!”白昕玥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楚氏,楚氏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好吧,你就留在我们家吧,以后要是觉得辛苦,我再替你寻户好人家……”
白昕玥连连摇头,“一定不会的,谢谢夫人……”
“别叫夫人,叫婶子吧。”楚氏笑了笑。
傅云杉也笑了,拉着白昕玥将家里的成员介绍了一遍,小八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从床里爬出来,看到多了一个人,害羞的往傅云杉怀里钻,傅云杉好笑的将他拉出来,指着白昕玥道,“这是昕玥姐姐,小八乖,跟姐姐打声招呼。”
小八吭哧吭哧,好半天红着脸憋出一声,“姐姐……”
一群人都失笑了,傅云杉捣着他的额头笑骂,“小屁孩儿,你还知道害羞了?”
“呜呜……”小八扭捏的在傅云杉怀里钻,“二、二姐取笑人家。”
傅云杉抬手朝他屁股拍了一巴掌,小八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偷偷去瞧白昕玥,待看到她正看着自己笑,小嘴一咧,笑了,一家人都哈哈笑出了声。
等一家人笑闹够了,傅云杉问楚氏做饭的事,楚氏叹了口气,“这话本不该我一个做媳妇的说,你奶那人强势惯了,咱们一家分了出来在她眼里就是挑衅,说好的东西就是大面上的良田也被换了几亩荒田充数,其他的东西更是没有!我和你爹都抽不开身,没有锅灶没有家具,只能继续在内院吃饭……”
“……”傅云杉无语,“爷不是最爱面子吗?这样由着奶换田不怕村里人笑话他?”
“爷这几天忙着处理大伯和二伯三伯之间的事,哪里顾得上奶干啥?”傅思宗在旁边沉沉开口,“杉儿,你把调味料的秘方给大伯的时候,二伯和三伯也在场,听说二伯和三伯合伙也做了调味料出来拿去卖,又卖的比大伯便宜,连丰华楼都开始进他们的调料了。大伯去找二伯三伯让他们停止贩卖,二伯三伯咬死不承认,大伯又气又怒,就拉了爷出去说二伯三伯,这几天……”傅思宗指了指内院,“闹的很僵!”
怪不得一向以傅迎春马首是瞻的傅半夏敢那么猖狂的吆喝,傅迎春却吭都不吭!难怪她刚才去内院,看到只看到蒋氏和崔氏在,想来周氏是懒得再应付蒋氏和崔氏,躲回屋去了。
现实版的狗咬狗啊!
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啊!她稀饭!
要是能咬的再狠一点,那就更好了……
从她手里出去的秘方,既然她得不到好处,那谁得到好处都无所谓了,显然,傅家人不在她这个无所谓的范围内!
然后,调味料会越来越多,再然后,就烂大街不值钱了……
哎呦,她真是太坏了!
瞧见妹妹笑的怪异,傅思宗碰了碰她,“杉儿,你笑什么?”
傅云杉摇头,“我在想咱们今天的晚饭怎么解决?”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傅云杉去求了王婶,做了一锅面汤,才算解决了晚饭。
傅明礼的伤口已开始结痂,却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傅云杉送晚饭进去的时候,傅明礼正披了衣服想下床,看到女儿不赞同的目光,瘦削的脸上有些讨好的笑,“爹听到你们在你娘屋里,就想过去说会儿话……”
“爹,我把我姐带回来了,你就放心吧。”傅云杉放下碗,扶着傅明礼轻轻坐好,“爹快趁热吃,吃完了我和哥哥姐姐有事找您商量。”
傅云杉想的很简单,先选地盖房,她要离这群极品傅家人要多远有多远!
她手里攥着四百多两银子,还去跟许长清借的三百两,还余一百多两,盖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家院子应该足够了。
只是这个建议刚提出来就遭到了反对。
“现在已经入冬,咱们双河铺土质偏硬,不适合在冬天动工,要盖房,最少要等到过完年开春才能破土!”傅明礼道。
还有这说法,傅云杉是多不情愿,可随后观察了几天,确实没人在冬天破土的,随着天气变冷,村里晃悠的人也少了,大多都呆在家里。
楚氏也点头附和傅明礼,傅云杉兄妹只好将盖房搁置后议!
“第二件事,是讨论一下咱们家日后怎么赚钱的事。”傅云杉轻声说着自己的几个赚钱建议,又着重提了她和丰华楼合伙做冬日火锅的事。
“如果市场反应好的话,火锅生意会给咱们家带来很丰厚的回报!”
“火锅?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傅明礼皱眉问道。
傅云杉笑了笑,指着屋内洗脸的盆道,“就是在这么大的铜盆里添了各种各样的汤头,边烧边煮菜、肉吃。”
“倒是名副其实的火锅。”楚氏跟着也笑了。
“冬日天冷,平常的炒菜从后厨端上桌就凉了,火锅却是越吃越暖和!只要在桌上放上一个炭盆,既暖和又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爹,你说,冬日请客吃饭什么的,有这么一个去处,您会不会考虑?”
“会!”傅明礼眼睛一亮,按女儿这说法,确实又新颖又独特,别说在清河,怕是府城也未必有人想到这种吃法。
傅思宗是早知道这件事的,听到爹也赞同,不由笑着去揉妹妹的包子头,“这小脑瓜怎么会想起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吃法?”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傅云杉挑了挑眉,“是村里的人教我的啊。”
众人一副不解的表情。
傅云杉嘿嘿笑,“每次谁家有事做酒席,过后就会挑一些菜放一起送给亲近的人家,我记得那时候王婶老是喜欢把送来的菜一锅煮出来给我们吃,我就想能不能放到饭桌上,边吃边煮,这样既新鲜也可以想吃什么煮什么!”
她怎么会告诉他们她在现代最爱的就是火锅?各种各样的口味,只有没听说过的从来没有她不敢尝试的!单她脑海里记下的那些火锅花样,就是一个星期上一款新的,她也能保证几年内都有新口味的卖!
傅思宗笑了,点着她的额头道,“真是个鬼灵精。”
傅云杉得意的笑,一家人也都跟着笑了,白昕玥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很是羡慕,想到逝去的爹娘和疼爱自己的哥哥,不由收了唇角的笑,神色有些哀伤的去看糊着纸的窗棂。
傅云杉察觉到她的悲伤,知道无法劝阻,只好又挑了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想到时候咱们利用从火锅中赚的这笔钱开一个小铺子,至于卖什么……大家可以一起想想。”
傅剪秋早在听到和丰华楼合伙做冬日火锅时就瞪大了眼睛,此时傅云杉话音一落,她便开口道,“原来你在府原说的都是真的,杉儿,咱们家真的也能开个小店铺赚钱吗?”
“府原?!你们去府原了?!是不是杨桂云她……”楚氏脸色一正,表情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