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笑眯眯地扫向众人,她可不觉得自己这愿望有何不妥,那些想在她的河灯上做文章的,瞧见了估计要傻眼了。
众人争先恐后地将河灯放完了,都回到了座位上坐好。
许安然一直盯着那河下游,那些河灯飘飘忽忽的,一会儿都没有了影。
没一会儿,河对岸驶来一艘小船,一个老者撑桨朝这边划了过来。
老者的船上堆着一堆他们瞧着眼熟的河灯。
“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做着这等缺德事!”老者朝着岸边的人们嚷嚷道。
许安然勾唇笑了,这来得挺快啊!果不其然,老者一嚷嚷,这河岸便很快聚满了看客。
“老人家,你这话是何故?我们不过是放河灯许个愿,而后在河边小聚饮酒作诗,这也没碍到你什么事啊?”戴海凤一脸不耐地踱过去与那老头理论。
老头一脸气愤地指着那些河灯,“你们自己瞧瞧,这都许的是什么愿啊,都是朝廷的蛀虫!不盼着朝廷好,都盼着易主呢!”
闻言,刚刚放河灯的贵女和公子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他们什么过分的也没写啊,他们的愿望与家国毫不相干的。
闻言,戴海凤装模作样地踱过去,拆开几个河灯,将字条拿出来仔细看了又看,而后一脸愤愤地道:“我们好心办晚宴大家聚聚,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藏着这等的心思,这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我与五皇子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都是谁写的,快点站出来,咱们自己解决,息事宁人!”
戴海凤一双怨毒的眸子扫视着在场的各位,好像只有他们才是正义的化身。
“五皇子妃,明察啊!我们真的没有写什么过分的啊,我们写的都是感情上的小愿望。”
贵女们便逼的,不得不说出心中的小秘密,她们可不想连累家人,关键她们是冤枉的,她们什么也没写啊!
“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没写,那这些字条上的字可是你们其中某些人的!”戴海凤一脸坏笑地看着众人。
很快她的矛头便指向战王与洛湛一派,目的性十分的强,她们的野心甚是明显。
许安然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踱步来到了五皇子夫妇面前,冷冽一笑,幽幽开口:“你们这演技也太差了点。你们将矛头都指向忠良之后,你以为父皇的眼神不及你们吗?”
“况且她们写的字条怎么可能会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没有哪个人会傻到明知道这是要砍头的大事,还拿来写在细条上,生怕自己不出事似的。若是换了你,你能这么做吗?”
“就是啊,这简直是无中生有,诬陷我们,我们要进宫告御状!仅凭一张破字条就想定我们的罪,你们好阴险啊!”
“而且,今儿放河灯也是你处的主意,刚刚这位老者过来的时候,你怎么就知道他说的话里话外没有你?”许安然慢条斯理分析的更是条条是道。
闻言,贵女们也跟着反驳起来。就是啊,她们明明没写什么过分的,一下子给她们扣上这么一顶大的罪帽子,她们冤不冤啊!
那撑桨的老汉眸光淬毒地扫视着众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撑桨人该有的朴实,好像这些人都是大逆不道,只有他才是忠于朝廷的!
“你看起来像是个训练有术的将士,可不像是撑桨人!”许安然眸光冷冽地看向那老汉。
老汉微微一愣,片刻便稍微躬身道:“老汉我确实是个撑桨人,这位夫人还真就看错了。”
“刚刚我仔细看了你的手,你虎口处没有茧子,右手拇指,食指与中指有茧子,你明明是个刷笔杆子的!”许安然冷冷一笑,一脸笃定地道。
闻言,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那老者,那老者腰杆挺直,精神抖擞,说话更是有条不紊,字字玑珠,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人。
他别的都掩饰的不错,但是太急于定他人的罪,太急于表现自己,所以有些过满则亏了。
被众人审视,又被许安然猜的正着,老者的眼神有些畏惧闪躲,再也没有刚才的坚定。
“你会模仿她人的笔迹,这是不错的技能,只可惜没用到正地方上,你这助纣为虐,残害忠良,可耻可恨!”夜寒轩顿时也反应过来,直接忿向那老者。
老者佯装气愤,撑船就要离去,可惜船已经被众人拽靠了岸,将他也拽下船。
“你们空口无凭,我才没有模仿他们的字迹,你们这是借口!”老者一看逃不掉了,耍赖道。
“呵!你还真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啊,既然敢揪出你,自然是有证可寻!”许安然一脸笃定地笑道。
老者一脸不敢置信地瞥了一眼许安然,他做那事的时候,周围没有人啊,一定是在诈他,他才不信。
“老汉我行的正,坐得端,自然不怕你们诬陷,大不了我们去顺天府!”老者一脸的刚正不阿,俨然一个正义人士。
“狂风,你将大家的字条递给他看看。”许安然朝着夜空喊了一声。
狂风立即现身,而后将怀中的字条,一一展开,大多是娟秀的小楷,也有力透纸背的大字,但是都是些希望自己能觅得好情侣一类的愿望,根本没有过分的想法。
老者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些不是他扔到河里的吗?怎么都被人捞上来了,而且没湿,这是为何?
五皇子与五皇子妃顿时傻眼了,他们本以为自己很聪明,正一步一步地算计着别人,没想到别人也正在算计他们,而且人家比她们技高一筹,他们跳进了人家的陷阱。
“都怪这老汉无事生事,大家别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心情。我们继续喝酒吟诗。”五皇子妃强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道。
众贵女们这会儿自然都看清了她的丑恶嘴脸了,那个还愿意搭理她,皆是冷冷一笑,异口同声地道:“算了,这酒我们可不敢喝啊,弄不好便扣上一个诛九族的罪帽子,我们告辞了!”
说着众人气呼呼地离开了河畔,坐着自己的马车,绝尘而去。
夜寒轩夫妇和洛湛夫妇则冷冷地瞥了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