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立风把手递到她嘴边去,将她从身后环绕住:“咬啊?咬坏了这只手,谁替你按摩你的…”
他低头看看她胸腔起伏的隆起弧线,抿唇笑了。
姚星辰心头一气,张嘴就咬,却被他两指一掐,捏住了下颌。
陆立风四肢勾住她尖细的下颌,拇指怜爱的抚过她湿润的嘴唇,就像是把玩着价值连城的宝贝。
“你少来!”姚星辰没动,知道陆立风是在逗她,便转过身来看着她,沉下脸说道:“你应付完心上人,又要来勾引我,本来以为你对苏小茉念念不忘是个痴情的人,现在怎么还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的?真low!”
陆立风含笑听着她说完,收起手,抱着肩膀,表情有些得意,也有些欣赏:“我low?不见得吧?一腔热血的想要撮合我跟苏小茉,却在实践中打翻了醋坛子的人,更low。”
“打翻醋坛子?”姚星辰不屑的一笑:“我?你在说我?”
“我在说胸闷气短的蠢女人。”陆立风心情大好的看着她。
“陆立风,你怎么那么可笑呢?难道你忘了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立风的笑容淡了几分,上前一步,定定的逼视着她:“我一直都记得清楚,只怕有人似乎忘了。”
姚星辰的心,忽然被扯了一下,不自觉的想要逃开她的审视,她向后退了一步,却被他逼到了窗边。
四目相对,让人脸红心跳。
姚星辰躲了一下,却被他猛地握住了手臂!
陆立风几乎是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头一低,便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与上次的浓烈不同,轻轻柔柔,反反复复,他的唇辗转在她的唇瓣上碰触,摩擦,没有任何强迫,他一边吻着,一边长着清明的眼眸欣赏着她的慌张。
一阵风刮过,刮得窗外的树沙沙作响。
姚星辰像是僵硬的石像,脚下生了根,承受着这个短暂的,深深浅浅的吻。
陆立风放开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眼底却是隐藏着认真,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姚星辰,你喜欢池穆,可你爱上了我。”
姚星辰猛地抽进一口气,像是被他握住了心脏,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像是梦魇。
陆立风根本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摸了摸她的脸,转身,留给她一个难以琢磨的背影,和冷静的空间。
姚星辰…
你喜欢池穆…
可你爱上了我…
电话的响铃把她从愣怔中叫醒,姚星辰拿起电话一看,是毛峰打来的,便稳了稳情绪,赶紧接了起来。
“星辰,有什么事吗?”
“毛峰,我想问你…我想问你什么来着?哦!对了,你记不记得池穆出事的那一天,他去过哪里?见过谁?”
毛峰说:“我想想…那一天,我印象特别深刻,池穆那天去见了他的情敌,我们几个还问他,用不用我们去给他撑场子,万一打起来不至于吃亏,可池穆拒绝了,他说只是喝酒而已,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陆国宝,对吗?”
“没错,就是那个姓陆的富二代。”
☆、第50章 奇葨取名
【喜欢到昏天暗地,喜欢到双目失明,喜欢到全世界都只是黑白,只有他的身上有色彩。】下午,姚星辰准备出院,开始收拾东西,苏小茉进来,和善的劝道:“星辰,再观察几天吧。”
姚星辰知道她的心思,有些内疚,笑笑推辞:“小茉,我可能不能帮你了。”
“你说什么?”苏小茉的脸色突然一变。
姚星辰不说话,叠衣服。
苏小茉上前,冰凉的柔荑按住了她的手,扯出一个仓皇的笑来:“星辰…你在玩我?”
姚星辰停下来,很认真的看着她:“我没有在玩你,从头到尾都没有。”
苏小茉冷笑一声,看向别处:“那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吃醋,其实你对陆立风有感情。”
姚星辰顿了一下,继续收拾东西,眼都不抬:“感情的事真的没法控制,我现在也说不清。容我想想。”
苏小茉换了一副柔软的语气,说:“星辰,你答应过我你要帮我的。”
姚星辰微微蹙眉:“我跟你道歉了,帮你这件事,现在我退出。”
苏小茉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你要跟我抢?”
姚星辰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好在她早就懂得,女人的友谊总是风诡云谲。
姚星辰也没翻脸,和气的笑笑:“小茉,我再跟你解释一遍,首先,我要跟你道歉,撮合你和陆立风的时候,我的确是真心的,但现在,我也不清楚我对陆立风的心,所以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能来帮忙了。其次,我没有要和你抢,因为他本就不属于你,如果我真的爱上了陆立风,我第一个告诉你,你不退出,我们就公平竞争。”
说完这番话,姚星辰恍然发现,自己变了。
不知是不是做了母亲的缘故,面对苏小茉愤怒如火的眼神,姚星辰无所畏惧,也不会被愤怒所感染,她看她,只不过像是在看着一个顽固倔强的可怜女人。
而曾几何时,她也像苏小茉一样,执念一般的喜欢着一个男人。
喜欢到昏天暗地,喜欢到双目失明,喜欢到全世界都只是黑白,只有他的身上有色彩。
而到头来,相伴多年,苦心孤恋,他对她会心一笑,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姚星辰的心里甚至是有些感激的,感激陆立风就给她冷静思考的留白。
出院之后,陆立风还自告奋勇的出差一个月,这让姚星辰松了一口气。
陆立风出差后,姚星辰经常和二婶宋玉萍聊天,企图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关于陆国宝的事。
宋玉萍这个人,很有气质,说话声音柔柔的,总是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味道。
“星辰,你来,到二婶屋里来一趟。”
这一天她又被二婶叫到房间去,二婶手里拿着一小叠黄色的符,用毛笔画了好多奇怪的字,说是二叔亲自替她求的。
姚星辰很反感这些封建迷信,可二叔二婶非常信这个,她也就当做哄老人开心,随他们去搞。
宋玉萍一边摆弄着符纸一边说:“二婶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可你就随便配合一下,就当给你二叔吃个定心丸。”
姚星辰看着那些黄色的符纸,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谁画的?”
“知命大师给的。”
“二叔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为什么会信这种东西?”
二婶叹了口气:“唉!不瞒你说,你二叔年轻的时候不学好,跟人家盗墓,挖人祖坟,后来有算命的跟他说,命中常有煞星出现,说他是断子绝孙的命。”
“二叔那么霸气的人,居然也会信这个?”
“本来是不信的,”宋玉萍面露哀色:“可美仁的孩子已经没了三个,你二叔不得不害怕,星辰,你怀的是我们陆家的希望,一定要万事加小心。”
“没事。我现在天天看孕妇书籍呢,以后乱吃东西这种事绝不会发生了。”姚星辰笑笑,伸手替宋玉萍挽了挽头发。
“二婶。”
“嗯?”
“大哥是不是被人烧过车?”姚星辰小心翼翼的问。
宋玉萍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你听谁说的?”
姚星辰一听,她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有这件事。
“我听小火说的。”
宋玉萍“哼”了一声:“那小子,关他三年都便宜他了,他那哪里是纵火,分明就是杀人,要不是我儿子当时不在车里,说不定就没了。”
“那您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宋玉萍说:“你二叔不让我问,但我也能猜到几分,你大哥年少的时候,脾气不好,手可狠了,经常和人打架,估计是结了怨,被人报复了。”
“哦…”
姚星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样看来,池穆出事的当天,见了陆国宝,喝了酒,但脾气一向不好的陆国宝却没让池穆挂一点彩,这很不符合常理。而池穆在同他喝酒之后,返回与梁美仁租住的郊外小屋,烧炭自杀。
那么如果池穆是被人加害,最大的嫌疑人不是陆国宝是谁?肖逸当时大概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和怀疑,所以才会冲动的去烧陆国宝的车,以此泄愤。
可是她的想法,警方也曾经调查过,陆国宝当时的确是和池穆喝了酒,但他却滴酒未沾,两人分开后,陆国宝很快就返回了航空公司飞晚班,有不在场的证据。
这一阵子,姚星辰的脑子里都是这些事,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头绪来。
肚子越来越大,离预产期还有不到三个月,陆立风出差回来了。
陆立风到家的时候,姚星辰、梁美仁、宋玉萍、何琳正在吃饭,何琳见到儿子回来,起身就去迎接,宋玉萍一边喝汤一边打趣道:“你们说说,做陆家的女人多不易,老大是机长,立风干考古,这上遁地的,一走就是好些日子,连影子都抓不着。”
梁美仁笑笑,低头不说话,姚星辰也异常沉默的埋头吃饭。
他把外套脱下来,坐在桌子前,眼睛一直在姚星辰身上流转。
姚星辰感觉自己的侧脸都快被他看得烧了起来,脑海中顿时回想起他的那句话。
姚星辰,你爱上了我。
她承认,这分开的一个月,她总是会不停的想起他,有时候听见门响动的声音,会突然很高兴,猜是不是他回来了,可进来的是别人,她就会变得很失落。
她想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害怕的是他的目光,害怕的是自己无法面对的心。
一只手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摸上了她的肚子,姚星辰一转头,就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
“有没有想我?”
不顾其他人在,陆立风突然这样暧昧问。
“没有。”姚星辰下意识的回答。
陆立风无所谓的笑笑:“我问我女儿呢,你急着否认做什么?”
他的眼眸又深又黑,姚星辰赧报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
陆立风收回手,拿起筷子吃饭,把饭送到嘴边,抬头问对面的何琳:“妈,我不在,我老婆乖不乖?”
姚星辰咬咬牙,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陆立风淡定自若的冲她笑了笑,眼都没眨。
何琳说:“我们星星可乖了,每天看孕妇书籍学知识,昨天帮我和你二婶编排广场舞的动作来着,跳的特别好。”
陆立风挑挑眉,看看她的大肚子:“你现在还能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