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泯然将陆墨甄带去了他的院子,他那处的小厅里已经摆放好了酒菜,除了他二人,其他人都被吩咐不许打扰,甚至在特意隐瞒下,连卢侯爷夫妇都没惊醒。就在他二人一坐定,陆墨甄就再次追问卢娉莞的人在哪儿:“我想她了,我要见她。”
卢泯然冷笑,别以为订亲了就能在他面前想对娉娉做什么,不过看他状态不是很好,还是留情道:“娉娉在房里休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第五次偷闯侯府。”他在五次上面加重了语气,哪知青年根本不为所动。
陆墨甄拿起小酒杯,灌了一口酒,撕心裂肺的难受被辛辣的酒液燃烧,好一会他才忍受过来,“你有什么话要说?”既然还给他备上吃食,说明卢泯然并不一定是要追究这件事,甚至连威胁都说不上。
卢泯然脸色比之先前还要严肃,“我问你,苍南战事何事能了,一年、两年?”
他的语气并不轻松,可陆墨甄也不好受,苍南战事已经打了半年了,在被蛮夷部落的王子连续被他斩于剑下之后就已经能完败他们了,只是陆煜并没想着尽早结束,反而一拖再拖,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到一年,最近就往都城偷跑回来几次的缘由。
“他并不想早日结束,蛮夷已经有使者过来了,连军营都没入就被斩杀了。”陆墨甄冷声道,他也不隐瞒,话已经开头了,他就知道卢泯然现在拦住他不见娉娉想要谈论的是极其重要的事。
“陆煜可有把兵权暂且交由你管?”
“未曾。”
“那你管什么?”
“杀人。”……
卢泯然认真的盯着他,“你查清过当年你父王为何会在宫宴上失德的事吗?”
陆墨甄不宁的心神收回来一些,却听卢泯然告诉他:“我这些年位置越站越高,哪怕在低调做人也树立不少敌人。苍南的战事并不艰辛,我朝兵力充足,武器先进,蛮夷根本不值一提。可我发现,羊泰内侍曾对我隐晦提过,煜王就连皇上传信也不回了,国庆大典要举行了,煜王似是想要在苍南永久待下去。”
“那是他的封地,再说,同陆丰有何关系?”多年来,他在人面前已经不再称呼端王为父亲了。
卢泯然眼神幽幽,丝毫不担心他的话会被人传出去,“我听娉娉说过,当年你要带她去玩,路上遇见煜王,他吓唬了你们。按照当时的路线,你们要去的地方定然要经过引风亭,那煜王为何要拦下你们?还有,皇上前段时间病倒了一次,人到是很快醒过来了,可精神却比以前要差了,他老了,日渐年长的虎子再不甘于屈居人下,兄弟之间保持和睦了。”
这话中传递的信息之大,让陆墨甄也集中了精力,“他确实同陆丰的事有关系,但指使的人并不是他。陆丰自己当年就同赤月国秘中联络,甚至借由两国交好,主动要把陆嫣然嫁过去。”
“陆丰死后,赤月国煽动依附的部落,闯人苍南,这其中还有一个人在同他们联系……”
这都是他在苍南以后一点一点查出来的,虽然不知当时陆煜为何故意拦下他们,但之后的事牵扯太大,与国事有关。
卢泯然神情莫测:“最近都城下皇子间纷纷动作起来,除了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其他几位已经并无势力,你回苍南之后最好查清与都城通信谋划的人。我担心过不久就会有宫变。”
陆墨甄本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若宫变定然会危及世家安危,别人他不在意,但娉娉还在都城。
谈话结束以后,陆墨甄被安置到客房,更是在卢泯然的院子里。
“不用想着去找娉娉,她已经睡了,你身上还有血腥味,去了她一定能发现。”临走回自己房间时卢泯然提醒道。
陆墨甄:“……”
然而卢娉菀一直在等有人过来,最后禁不住睡意在床上慢慢睡去,对突然打开的窗户一无所觉,黑影跳了进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她床头亲了她一口,然后钻进被子里了。
做梦都梦见陆墨甄的卢娉菀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竟也配合的回抱着。
翌日转醒之后不知道青年是不是真的有出现的卢娉菀呆呆的坐在床上,对着婢女时都是满脸的疑问。
而清早看着青年神清气爽,一脸满足离开的卢泯然转头问下人:“昨夜他有离开过房间吗?”
询问过最后伺候过青年的下人后,回道:“被褥被用过,应当没有离开的。”
卢泯然满意的点头,在用过吃食后同妹妹闲谈几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骗了。
“昨夜一直没等到甄哥我就先就寝啦,不过早上床边多出一块十足漂亮色泽莹润的玉石,大兄,这应当不是梦吧?”天真的少女把玩着玉石描述道。
卢泯然:……果然家贼难防!
☆、51 烈马惊佳人
侯府门外备好了温车,卢泯然同随之出门的卢娉菀道:“先送你去书局看看,若肚饿了就去巍然食居,想回家到时候我就过来接你。”
卢娉菀乖乖上车,不敢打扰兄长要忙公事。虽然卢泯然不是很喜欢她看比较特别的文章,但奈何她有兴趣,甚至送书过来的下人还在她面前小小提了几句,今日在某个书局里有几位写文章的姑娘会开个讨论茶会,知道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她感兴趣,也没有人敢谄媚着投其所好。
卢泯然并不担心她在都城出意外,陆墨甄走之前留下一批人马,武艺都高强,甚至有几个穿着了女装混在卢娉菀身边,做的是粗事丫头的活计,就为了能保护她。
书局的人提前被打过招呼,特意派了精明模样的妇人出来接待她,并自报家门:“卢姑娘唤我锦娘就行了,书局的大人乃是我舅舅,来查阅书的不乏夫人、姑娘,是以才会让我有此荣光陪伴左右。若是有什么吩咐,可直接讲予我听即可。”
卢娉菀点头微笑,书局常有人来,但总有男女之别,有像锦娘这样的妇人招待女客们也很是正常,且大家都有各自的婢女,也算有规有矩了。
锦娘也不是第一次接待像卢娉菀这样的贵女了,她进退有度善于观察,早在第一眼见她时就觉得这位不会是刁蛮任性的人,于是带着卢娉菀先是参观一回,路上同她说着今日几位小有名气的写书人开茶会的事。
“这等书籍还是很少有人写的,不过自古名人志士都自诩风流,写一两则尚可,多了就不精了。”锦娘妙人妙语说着书行里的规矩,她自然也懂得为何会有贵女对这个感兴趣,后宅生活多无趣,拿这些打发就和打一局花牌一样平常。
卢娉菀想自己也写了许多放箱子里,还给甄哥看了,但次次见他他都闭口不言这等事,问他箱子在何处有没有看,他便转过脸来一脸委屈问她为何不多问问他的事。卢娉菀追问不到便去问了大兄,得到一个诡秘的笑后也无下文了,卢娉菀也就放弃了,现在想要提问一下锦娘,能不能印出自己写的一两则故事,被后面知文幽幽唤了一声之后咽下肚了。
受大爷叮嘱的婢女们齐齐松了口气,若是叫人知道姑娘居然写这个,任它再风雅的事,便是落在待嫁之身也就不那么美好了。
锦娘:“今日茶会也不是只谈这个,诸多话题都是可以旁听的,卢姑娘放心吧。雪树先生,花青箭,幽泉间水流是三位好友,慕名而来的也有其他人,待会卢姑娘若是只想听一听不参与说话,可另择一处位置,有屏风遮挡,帷幕隔开,下人守候。”她细心的说着,一面探测卢娉菀脸上的想法。
卢娉菀一直表现的进退有度,礼仪上也挑不出错,对锦娘也没有颐指气使的态度,莞尔道:“就听夫人您的,我便是过来瞧一瞧罢了。”
锦娘回一记微笑,有时候也担心这些贵女不好招待,脾气教养都不同,能叫卢娉菀挑了个舒服的方式围观茶话会也让她松了口气,想到她身后兄长和未来的夫家,任哪一个是都不能怠慢的,不然身为书局大人的外甥女也不会亲自过来招待了。
然等不到片刻,茶话会开始之后,卢娉菀坐在特意隔开的里间听外面的人说话,没想到这会儿还有其他人进来。伺候她的婢女也惊讶的抬头望去,锦娘领着一个贵气十足貌美如花的妇人进来,等见到卢娉菀的时候美妇人也是有两分惊讶。
待锦娘退出去吩咐人准备什么东西之后,美妇人走过来,试探的唤了一声:“卢氏阿菀?”
卢娉菀:“?”她见这妇人也有点点面熟,是见过的却不记得她是谁。“您是?”她疑惑道。
美妇人在婢女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坐到她旁边的贵妃椅上,还细心的给她放置了软垫和靠枕,婢女再蹲下身来给细细垂着小腿,卢娉菀的目光落在她手放的位置上,那下面的弧度鼓起,像怀了个球一样。
注意到她的目光,美妇人温柔爱怜的摸摸自己的腹部,柔声为她解惑:“我姓徐,单字一个尤,闺名阿尤。听闻你已同阿甄订亲了,我夫君是他七哥,你唤我七嫂或者阿尤即可。”
甄哥的七哥?他的庶兄弟已经不剩什么了,这美貌妇人气度和身份都不像平常家的妇人,卢娉菀回想一会也就明白了。因为皇上宠爱,血缘关系也亲,是以长久以来陆墨甄称呼皇子也是按辈分的,七皇子便是七哥,甄哥有提过。
卢娉菀也不娇怯,同她柔柔微笑有礼的唤了声“七嫂”,徐尤面上笑意更浓,容貌很是甜美娇艳,她本身是个温婉的性格,现下怀有身孕以后就更加温柔如水了,面对卢娉菀也当她是妹妹,毕竟身为七皇子的伊,对陆墨甄这种和夫君相同身份也颇有怜惜。
徐尤不知卢娉菀也是伊的身份,同她说话也觉得颇为舒服,至少在面对自己这个皇子妃的时候也没有对皇子府里的事多有打听,也是她敏感了,最近像是多事之秋,但凡出门结交的人不是打探情况,便是话里有话,再不然就是你坑我我坑你的事情。
也是为了散心,就听夫君的话来书局转一转,能碰上卢娉菀也是机缘巧合。二人聊天,多半是徐尤说,卢娉菀听,偶尔搭一句,未婚的姑娘同已经快要当母亲的妇人的话题不同,比如徐尤就会扯到未来孩子身上,“也不知是个童子还是小玉女,前些日子让我吃不好睡不好,可折腾了。”
虽是这样说,可面上的笑意足足的,卢娉菀也不会真以为她是要怪孩子,只是好奇的看着她的肚子感叹一句:“好大啊,肚子重吗?”
徐尤的肚子看着比正常月份的肚子还要大,她身边就有一个十分有经验的老嬷嬷在照顾,听了卢娉菀的话笑着道:“七皇妃肚里可是两个孩子,自然是要比普通孕中妇人要大一些。”
两个?卢娉菀目光十分讶异新奇,双生儿很少,像徐尤这样的更不多见,也是说道子嗣问题,徐尤春光满面的对她道:“一胎怀二,等两个小家伙出来了也就不缺玩伴了,你七哥也是极欢喜的。”
怕是不只欢喜吧,都城进来都听闻七皇子要给皇子妃办个大宴会呢,孩子都没出生,就为了庆贺皇子妃有了身孕。
卢娉菀没接触过孕妇,看着徐尤的肚子里装了两个未出生的孩子就这么大了,这还没到满月,不知到时候会长成什么样子,惊叹又几分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离她太近,怕哪里碰倒她就让她肚皮破了。
徐尤自然看出来了,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卢娉菀实话说了出来,徐尤一顿好笑,甚至主动拉过卢娉菀的手放在肚子上摸摸,一旁的老嬷嬷并未阻止,如今皇子妃同未来的世子妃交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女人的交情往往能拥在枕头风上,虽说卢姑娘的枕头风还远,可谁不知道皇上都赐婚了,可见陆世子的位置在皇上眼中是不低的。
于是,今日茶话会倒是没听个多少,却让卢娉菀同徐尤熟悉了不少,卢娉菀受徐尤喜欢模样好看又乖巧,不会话里话外都是试探,她怀孕之后接触的人都是陆容给她挑选的,但即便是如此还是会有漏网之鱼,能同卢娉菀聊的兴致勃勃也着实不易,二人出了书局正要道别,就有一匹被人前者走在人来人往的马突然暴躁起来,连拉都拉不住它,上窜着往卢娉菀徐尤二人这边过来。
“姑娘快离开!”
“夫人!”
婢女们惊叫着,卢娉菀反应快又敏锐,见到那马匹不对就已经拉着徐尤匆匆躲会书局里面了,乔装打扮过的护卫就已经冲上前去制止住那狂躁要踢人的烈马。
人群慌乱,书局里老嬷嬷在仔细查看徐尤的身体:“夫人无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因徐尤怀的双胎,不说七皇子看重她的身子,就是皇上也在知道消息后颇为在意。若是生了一男一女,就是再吉祥不过的意思了。
徐尤脸色微微泛白,她也是心慌,不过幸好卢娉菀把她扯开拉进书局里,不然等烈马冲过来以后怕是不能避开了。于是对老嬷嬷摇头,然后十分感谢卢娉菀:“多谢阿菀你了,若不是你反应快的话,我还傻站在那儿呢。”她看她身手也不拖拉,还是迅速,又提道:“阿菀可会武艺,身手当真敏捷。”她夸赞。
卢娉菀表示没有,她平日懒是没错,但反应确实比常人都要快,特别是有危险的时候,天生有感觉,不像一般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靠近,她就已经躲得远远的了,用卢泯然的话来解释,这是动物敏锐的优势?
有了卢娉菀的举手之劳,徐尤更加待见她了,十分热情的邀请她上门做客。这时候一个颇为高大身架的婢女走过来,在卢娉菀面前行了个标准的下人礼,压低了嗓音细柔着说道:“烈马已经被处置了,姑娘同夫人可以上温车了,我等会保护好二位的。”
徐尤不过愣怔片刻,便有若所思的同卢娉菀笑笑告别,别说卢娉菀身边有这等护卫保护着,自然是没事的,只是她却想不通为何会突然有烈马出现在附近,甚至直冲冲的往这边来,徐尤想的比较多,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大胆的往子嗣方面想去。
至于徐尤回到皇子府后发生的事卢娉菀就不知道了,等到卢泯然回来得知出了这种事后过来问她,才从兄长口中得知缪缪几句话语,大意不过都是指向七皇子妃的肚子,双生孩子若是真的生好了,龙凤呈祥,岂不是碍了许多人的眼?既然这样那不如连生,都不让她生出来。
人心歹毒,哪管什么骨肉情深呢。然而,等这件事过去没多久,就听说了一件更大的事,大皇子纳了一位侧妃不多久便有了身孕,可大皇子妃连生二女,儿子还没出现怎会容忍一个侧妃有孕呢,于是皇子妃的母家便闹起来了,在纷纷想要拉拢势力的时刻没了妻子母家的扶持,大皇子便要失去一分胜算,可侧妃的家世也不太差,若要二选一定然是正室赢了。于是,就在昨日夜里侧妃出了意外,据说是自己摔了一跤,落红了。
本是不相干的一件事,可卢泯然还点醒了她,白日七皇子妃才出了个意外,虽然下人都把嘴闭紧了不外传,可有心人都能猜出这是不怀好意的,甚至如今朝堂上已经上升到大皇子正逐个打压势力不如他的其他皇子了,七皇子首当其冲。唯一原有就是,七皇子妃的肚子。
卢娉菀像听书一般,觉得一切发生的太过神奇,白日里对七皇子妃这样,当天夜里七皇子就出手了,可见手段狠辣并不如同他本人温和的表象一样。
卢泯然还特意同她道:“你不问我,大皇子新纳不久的侧妃是谁?”
卢娉菀直接表情疑问:“?”
卢泯然在妹妹面前也不遮掩了,此事也却是有几分暗爽:“张莼可还记得?大皇子突然对其他皇子动手,张家在其中出力不少,在此之前大皇子的岳家并不赞同手段过于激烈,这样可是会惹来众怒。”
卢娉菀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甚至还会反过来点名这其中深意,“七皇子能对大皇子出手,说明他如今势力足以不惧其他人,皇上现在病弱,其他皇子都有动作了,像今日这样,若是七皇子妃受伤了七皇子还无动作,定然会叫七皇子妃的母家心寒,谋士忠心散乱。而现在七皇子反击,也叫其他皇子忌讳,不敢轻举妄动。”
卢泯然赞赏的摸摸妹妹,“对,一切纷争都要露出水面了,你既然同陆墨甄订亲,就免不了要习惯这些算计,虽不说你会别人算计,但也要懂得防人,今日同你说的你都懂了,哪怕不为自己,为了将来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傻乎乎了。”
卢娉菀点头,天子的皇位已经开始动荡,都城的气氛都开始紧张起来,卢家也要在卢侯爷和卢泯然的带领下站队了。
☆、52 请君入瓮
经过卢泯然的教育之后,卢娉莞平日里也对都城发生的事有了计较,不过做为女子这些国事轮不到她来插手,唯一能做好的就是要做不被坑不入坑的小能手,防阴谋算计,安心等甄哥回来。
也就在入秋的时候,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诏令,苍南战事平定,让煜王归来。
硕果累累的季节,枯叶淡黄,鲜衣怒马的少年首先率大军归来,煜王的车队跟在后面进城,皇上大摆宴会为兵将们接风洗尘。据说当日煜王以心疾犯了为由,早早从宫中离开,皇上脸色并不好看,而留下的陆墨甄则受到了众位皇子的示好,其中以大皇子为首,领着同他一派的皇子与他交谈甚欢的样子。
等结束了接风洗尘的宴会后,陆墨甄这次大大方方的上岳父家拜访,他身形比之以前还要高大修长,衬得在他身旁的卢娉菀越发娇小。
侯夫人接见了女婿问候他在苍南的日子之后便将时间留给他们,自己打发时间去了。同陆墨甄一同回来的卢泯然向他提起有关煜王的事。陆墨甄给卢娉菀剥好果肉放在瓷碟上以后才回道:“他病了,从去到苍南之后就是那样。”
这事从不见人提起过,陆煜自己也没泄漏出消息。
陆墨甄又道:“他一直寻不到伊,常年心疾会使得身体受损,近段时间大限将至。”
卢泯然讶然,吃着果肉的卢娉菀都开始注意他们的谈话了。
“皇上已经对他不满了,昨夜你又同大皇子一派的人接近,这是何意?”
陆墨甄淡漠道:“自然是请君入瓮,如今兵权在陆煜手上,谁同我结交的好,谁就有更大的助力。”
卢泯然见他一边说一边吃下卢娉菀剩下的一瓣果肉,早有了然道:“这是极好的一面,可手持利刃的人也要小心被利刃所伤,大皇子越是同你接近定然越受皇上忌讳。”如此一来,看似希望十分弱小的七皇子背地里才是最大的赢家。
秋日凉意渐浓,温车里陆墨甄把卢娉菀抱在怀里亲了亲,十分满足。听闻煜王身体不适之后,作为亲家侯夫人自然准备了一些补品,让上门做客的陆墨甄带回去,卢娉菀便跟了过来,二人一同回王府探望陆煜。
哪怕不喜陆煜此人,但受过他的好陆墨甄不能不记,并且作为未来世子妃的卢娉菀也一起同去,让陆墨甄十分高兴,这也表示他二人未来夫妇的身份,自然是兴奋的。
于是,温车里仗着卢泯然要同卢琼谈事情没跟过来,陆墨甄憋了许久迷恋对着卢娉菀全都爆发出来,上了温车就没消停过,亲了吻,吻了亲,卢娉菀一开始还配合他,等到实在不耐烦的时候就要赶开他,然后陆墨甄就学乖了,“娉娉让我亲亲,不让我亲了你就告诉我。”
等卢娉菀懒洋洋的答应以后,陆墨甄小小的吻着她的脖颈,嗅着她的香气,弄的她痒痒的。过了片刻卢娉菀说不要了,陆墨甄又乖乖道:“好,歇一下,等下再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