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笙歌的眸光在邢茶茶身上一掠而过,眼底浮现出几分不耐,“邢小姐,如果你觉得我做这件事情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你来。”
解决办法又给不出来,现在又做不了什么,邢茶茶还在那吵吵嚷嚷。
像只苍蝇似的讨人厌!
“你让我来干什么?”
邢茶茶一瞬瞪大眼,眼底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地望向穆笙歌,拧起眉头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穆笙歌已经懒得理会她,只是收回目光,凝眸看着方才喝下蜂蜜水的男人。
刘姐也不太放心穆笙歌说的话,所以来的之后,只带了一壶而已,她道:“少奶奶,蜂蜜水!”
万一真的有事,也能减少受到殃及的人。
苏妍希那边好像在给疼痛剧烈的人吃什么药,那边好像有更多的人恢复正常。
一杯蜂蜜水就能解决问题……
其实刘姐是不太相信的。
“嗯。”穆笙歌微微颔首,看一眼她手里面的量,点几个方向,慢条斯理地道:“先给比较严重的宾客喝下。”
刘姐答应一声,还不等过去,就被邢茶茶给拦住。
邢茶茶拦住刘姐的胳膊,不让她走,拧起眉头望向穆笙歌,言语之中带着责备地道:“不能喝!万一有毒的话,就如她的愿了!这么多的宾客,但凡有一个出意外的,穆笙歌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穆笙歌看向邢茶茶的眼神已经像是切切实实地在看智障了。
她眸光在邢茶茶的身上掠过,尽可能地不露出太多的嘲讽:“不过是一杯蜂蜜水而已,邢小姐是愚蠢到觉得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往这种东西里面下毒吧?”
这里是谢家的宴席现场,她在蜂蜜水里面下药,然后堂而皇之地给在场的所有宾客喝下去,她的脑子是要有病到什么程度,才能公然下毒?
她是下半辈子都不想活了吗?
察觉到穆笙歌看向自己的眼神,邢茶茶的眼底满是恼火,她手指微微颤抖地指向穆笙歌,咬牙道:“你……!”
穆笙歌就仗着后面是谢家所以如此猖狂?
看着自己的眼神算是怎么回事,她没有谢家,她算什么?
就在穆笙歌拧起眉头不想理会她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沈笑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皱眉道:“邢茶茶,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的那桌也有人肚子疼得几乎要昏倒,所以一直在帮着照顾人。
结果却没想到,邢茶茶居然趁着这个时候过来找穆笙歌的茬,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赶紧过来给穆笙歌抱不平。
人家着急治病救人呢,邢茶茶在这胡搅蛮缠什么?
又不能帮忙,就知道捣乱,一天天的有完没完?
难怪沈久珩天天看见她提起她就觉得烦,真是一点大小姐该有的教养都没有,简直像是外面的泼妇。
她挡在穆笙歌和邢茶茶中间,示意穆笙歌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穆笙歌见沈笑笑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的面前,眸光轻轻一闪,微微颔首,却没说话,也没动。
该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别的……不需要她。
她眼下就只要在这里等着,等着这两个人对自己发难就够了。
“她本来就很有嫌疑!我怀疑她给大家下毒,有什么不对的?!”
沈笑笑跳出来不仅没让邢茶茶退让,反而是让邢茶茶更加恼火。
沈笑笑对穆笙歌的庇护让邢茶茶理所当然地联想到沈久珩的身上,一想到沈久珩对穆笙歌可能也是同样的态度,她就觉得心里一股邪火压都压不住,她咬牙道:“她给的东西就随便喝,万一喝出事了,谁来负责?”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穆笙歌的?沈家的人也这么护着穆笙歌,穆笙歌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好吗?还是家境好?
邢茶茶的控诉连沈笑笑都看不下去了。
她拧起眉头来,一脸嫌弃地对邢茶茶道:“邢茶茶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蜂蜜水是谢家的佣人拿来的,你是想说谢家的佣人想要在谢老爷子的寿宴上毒害宾客吗?”
她翻个白眼,眼底都是不屑:“还一次性毒害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邢茶茶顿时无言以对,沈笑笑又跟上一句道:“就这脑子还想进我们沈家呢?我们沈家就算是心地善良,也不会要你这种大脑都没有完全发育的智障!”
本来是就事论事,结果到后一句话上直接变成人身攻击,邢茶茶当然忍不了。
她眯起眸子,咬牙切齿地对沈笑笑道:“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沈笑笑,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
这件事情本来是谢家的事情,就算是指责,也是作为宾客的她来指责穆笙歌。沈笑笑突然冒出来干什么?
还一副她就是谢家主人的样子?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啊,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中毒了吗?你生病了吗?你在这蹦跶什么呢?”
沈笑笑却根本就不吃她这套,直接翻个白眼,语气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我和穆笙歌是朋友,看不了你这么侮辱诋毁她,这个立场够了吗?”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穆笙歌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她微微眯起眸子,就看见原本在“照顾病人”的苏妍希缓步过来。
穆笙歌下意识地提起警惕来。
“你……”
邢茶茶原本还想跟沈笑笑争执几句,肩膀上却多出一只手来。
苏妍希的声音十分温柔,听上去甚至能安抚人心,她轻笑着问道:“茶茶,你们在干什么?现在吃出问题的人这么多,能不能先帮我处理一下病人?”
语气像是在和人商量一般,眼神却在悄无声息地暗示邢茶茶不要在这个时候生事。
见邢茶茶被苏妍希拉走,穆笙歌稍稍有些奇怪。
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微微扬起眉梢来,见两人走远后,才垂眸看向刚刚被自己给过蜂蜜水的男人,语气温和地问道:“你肚子还不舒服么?”
男人方才疼到脸色惨白,一副恨不得满地打滚的模样,但是如今听见穆笙歌的话,他按一下自己的肚子,慢吞吞地眨眨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好了?好像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