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同学继续一个劲地追问道:“阿檀姐,你们在滨海呆几天,要不顺便去坐个游轮吧,我有个哥们就是做游轮的,蜜月套间,私密性管家服务,嗯?”
阿檀这两天心情原本挺郁闷的,被他这插科打诨了一番,瞬间就好了很多,不禁笑道:“好好管理店铺,好好遛狗。”
梁宽发了一个上吊的表情,然后又在群里浪的飞起。
阿檀知道他是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怕她沉浸在消极的情绪里,便去看了看自己的网店,春天是春笋的季节,店铺里卖的都是最嫩的笋子,而且是预售,清明节前春笋冒尖的时候发货,一年只集中卖几天。
网店上订单还不错,毕竟吃水嫩的春笋,才有春天的感觉。
网店的很多水果都下架了,上新了春笋和一些度假村吃不完的腊肉腊鱼等,出乎意料的是销量非常好。
年前祁牧腌制了许多的腊肉,只在过年那段时间吃了吃应景,其余的都放在了网店上销售,抢的飞快,很多老顾客原先只是买一点尝尝鲜,结果吃了以后赞不绝口,想二次下单的时候,已经没有库存了,在评论里各种哭,要预定第二年的腊肉和熏鱼。
阿檀看了看网店的热闹评论区,心情这才治愈了一点,刷了刷手机,没一会儿祁牧就回来了。
男人进了门,走过来就抱住她软软的身子,低低地说道:“在看什么,看这么入神?怎么也不睡一会儿?”
“看网店的评论,大家都让你明年多腌制一些腊肉和熏鱼。”阿檀将手机递过去给他看。
祁牧有些傻眼,然后无奈地笑出声来,亲了亲阿檀,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才说道:“阿檀,舒扬和金律师已经找到相关证人了,若是明天进展顺利,就会起诉严家。”
阿檀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软了下来,沙哑地说道:“嗯。”
“严家的罪证是谢家给我的,基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严家必然会激烈地反击,从明天开始,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三步远,嗯?”祁牧低低地说道,将她抱得更紧。
谢家挑出来的几桩案子,都是案情极端恶劣的,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是却在追逐资本利益的同时害的无数人家毁人亡。
严家要是连同他背后的利益集团被揪出来,基本就是永无翻身之地,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严家,还有他背后的利益集团。
以前枪林弹雨他也不曾害怕过,但是现在他害怕自己不能护阿檀的周全。
阿檀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他宽厚的大掌,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爸妈会保佑我们的。”
第1634章 恶人不会懂感恩
对严家的起诉进行的很顺利,阿檀到滨海的第三天,舒扬那边就找到了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对严氏集团提起了控诉。
起诉、立案、取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祁牧不愿意阿檀过多地接触这些,就全程拜托吴越跟舒扬处理,自己反而带着阿檀在滨海大街小巷试吃。
祁牧现在掌握的菜品虽然有几百上千种,但是还是很热衷于吃各地的美食小吃,然后研发新的菜品。
第五天,滨海金融圈就起了地震,有媒体爆料严氏企业法人被人起诉多项罪名,消息出来的当天,机构大量抛售股份,严氏的股份跌停。
消息出来时,阿檀还在吃早饭,浏览完财经新闻,就见梁宽在群里疯狂地艾特祁牧和阿檀。
“嘿哟,祁哥v587,滨海地震啦。”
“阿檀姐,要不是美不过你,我都想嫁给祁哥。”
阿檀:“???”
阿檀一脸懵逼,这几天,祁牧只带着她吃吃喝喝了,发生了什么?
前两天她以法定继承人的身份向法院提起了诉讼,状告自己的姑姑和二叔伪造她的死亡证明,侵夺她的财产,这场官司打起来难度并不大,早点要回自己跟父亲的房子,是目前阿檀最关心的事情。
“我也看到新闻了,刚看了严氏的股份,昨天就跌停了,等股市开市,应该会直接跌停。”舞阳也在群里说道。
“阿檀,我们做了一些零食干货,等会快递到酒店,你们忙的时候也别忘了吃饭。”德叔也难得在群里出现。
“快递啥,直接给我啊,我开车送过去。”梁宽飞快地在群里举小手。
阿檀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个帝都的群,平时除了梁宽在群里浪,大家说话的不多,毕竟都不是梁宽那样的富二代,都要努力工作。结果她跟祁牧到了滨海以后,人人都关心事情的进展,群也活跃了很多,阿檀每天都要在群里打卡报道,报平安。
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心,弥补了一些她丧父的痛苦。
早餐是酒店的餐厅自助,祁牧去拿食物,阿檀就去搜了一下当地的新闻,就见严氏企业的消息是置顶的,放的是严父接受调查被带走的照片。
阿檀点开一看,媒体消息干货不多,只是说严氏企业法人涉及多项犯罪,目前在接受调查中。
阿檀看着新闻,有些发楞,直到祁牧拿完食物回来。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沉地笑道:“怎么大清早的就发呆,嗯?”
阿檀双眼微微发光,将手机推过去,说道:“祁牧,这是你做的吗?”
祁牧看了一眼新闻,点了点头,说道:“媒体是金律师找的,他在这个行业做了很多年,人脉广,不怕得罪人。”
事实上,严氏能不能保全都难说,金律师自然不怕得罪严家。
祁牧坐在阿檀身边,在群里将欢脱的梁宽一掌按下,淡淡地说道:“梁宽不准来。”
梁小宽:“???”
“祁哥,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就不想我吗?嘤。”
祁牧淡笑,直接无视了他。梁宽的性格来帝都就是搞事的,这种多事之秋,他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这小子,免得滨海这边的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祁牧将水煮蛋剥开,将粥和小菜碟子都放在托盘里,递给阿檀,用眼神示意她乖乖吃饭,然后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梁宽:“我只想我媳妇。”
群里一群人捂嘴笑。
梁宽受到一万点暴击。
处理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梁宽,祁牧这才放下手机,见阿檀犹如小仓鼠一样吃着自己剥的水煮蛋,内心顿时有一种大男人的满足感。
两人吃到一半,就见沉芝沉岩突然出现,不顾服务人员的阻拦,闯进了餐厅。
“你这个白眼狼,你这是要活生生地逼死你自己姑姑和二叔啊。”沉芝一冲进来,就朝着阿檀的方向扑去。
还没碰到阿檀的衣角,就被祁牧起身拦住了。
“你这个不孝女,大哥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害自己的亲人,一定会死不瞑目的。”阿檀的二叔沉岩也愤怒地叫道。
兄妹两这几天过的水深火热,阿檀回来的第二天就进了局子,受了不少的惊吓,随即交代了所有的事情,想祸水东引引到严家去,前脚接到法院的通知,阿檀要跟他们打官司,后脚严家就出事了。
他们还要面临多重的罪名起诉,不仅要他们吐出房子,还要吐出之前就挥霍掉的资产,这不是要逼死他们吗?
所以沉家兄妹两气的一大清早,披头散发地就来堵阿檀了。
餐厅里还有别的用餐人员,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祁牧挡在阿檀前面,男人身材高大,脸色冷下来的时候透出常年军旅生涯的冷厉之气,对付两个毫无威胁的富家兄妹两是绰绰有余。
沉芝仗着自己是女性,冲过去想揪住阿檀,胳膊被男人犹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死死地抓住,疼得险些要瘫倒在地。
“打人了,打人了,欺负女同志了。”沉芝疼的尖叫出来。一边的沉岩冲上来想拉开自己妹妹,结果被祁牧一个巧劲直接绊倒在地,沉芝也被祁牧甩到了一边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围观群众们见祁牧是正当防卫,也就没人出头。
能住高端酒店的,自然眼力劲都极狠,这对年轻男女男的气势冷厉,女的漂亮优雅,怎么也要比那大喊大叫、闯进来撒泼的中年男女社会地位强太多了。
大家内心一阵评估,寻思着是豪门恩怨,也就在一边看热闹了。
酒店餐饮部的经理过来,见祁牧数秒钟就解决了这闯进来的男女,顿时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女士、先生,这里是酒店住客才能进的餐厅,烦请两位离开。”
祁牧这一绊一甩,看似轻松,实则力度不小,沉芝跌坐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沉岩也摔的有些懵,回过神来,还要跟祁牧干架,已经被酒店的安保人员拦住了。
“你这个白眼狼,不孝女,吸血鬼,你丧心病狂啊。”沉芝坐在地上爬不起来,顿时就骂道。
阿檀饭吃到一半,没了食欲,站起身来,冷淡地说道:“你们现在骂我也没用,我是不会撤诉的。因为我爸,你们两家人这些年才不用跟普通人一样出去辛苦工作,如今我爸不在了,这些特权就由我收回来。”
沉芝沉岩被怼的心肝肺都要炸了,还想要闹腾,偏偏这一年多来,他们挥霍成性,没钱就没特权,如今沉家落败,他们也不能像过去一样打着沉家的招牌,于是很快就被安保人员强制着往外撵。
“两位,与其在这里撒泼,不如好好呼吸自由的空气,毕竟这样的日子不多了。”祁牧冷冷地说道。
沉芝沉岩被撵出去时,脸色都是铁青的。
祁牧等两人被撵出去了,带着阿檀去顶楼的露台,鸟瞰着滨海的风景,透透气。
“阿檀,如果他们能忏悔,愿意私底下和解,你会撤诉吗?”
“会。”阿檀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如果姑姑和二叔真心地忏悔,她会愿意私底下和解的。
祁牧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心善的孩子。可惜的是,沉芝沉岩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却永远也看不透这点,恶人永远也不懂感恩和知恩图报。
第1635章 别人家的男朋友
一连数天,严氏的股份跌至谷底,缩水了近一半。不仅严父接受调查,严桓和严氏的一些股东也接受了调查,严氏四面楚歌之下,只能攀咬出背后的利益集团。
舒扬的岳父带着证据去了省里,然后从严氏的经济犯罪案件演变成了利益团伙的集体犯罪案件。省里跟严家来往密切的几位接受了调查,还有一个闻风逃出了国,正在积极引渡回国中。
这一次的大获全胜,最高兴的就要数舒扬,拔掉了好几颗毒瘤,帮助了祁牧,自己岳父的晋升之路也通了,真是一举数得。
阿檀得知消息反而比较滞后,由于这些事情都属于机密事件,等尘埃落定,开庆功宴的时候,阿檀才知道。
舒扬在滨海最好的酒店做东,请祁牧、阿檀等人吃饭,也算是为吴越送行。
吴越在滨海一呆就是半个月,假期到了,要回军区去。
“我岳父本来想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结果最近敏感期,只能等下次你们来滨海再请大家吃饭了。”舒扬笑眯眯地举杯。
“我以茶代酒,出门在外,不宜饮酒。”祁牧说道。
“祁哥,你这警觉心也太强了,那我也只能喝点红酒了。”吴越笑道。
阿檀自然是喝果茶的,只有睡觉前祁牧才会准她喝点红酒。
“吴越,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阿檀问着吴越。
“嫂子,事情基本算是尘埃落定,后面就是举证和庭审的事情,没我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报道了。”吴越笑道。
来的路上,祁牧大致跟阿檀说了事情的进展,阿檀不知道原来严家的背后居然有5到6人的利益集团,各个都是权贵,难怪祁牧这段时间一直带着她吃吃喝喝,不仅是为了麻痹敌人,也是为了布局。
“严家最后的下场会是怎样?”阿檀问着舒扬。
“根据轻重程度判个十年二十年,严家父子都参与了,谁都跑不掉,不过严桓会判的轻点。他是最近五年才加入了这个利益的小团体。”舒扬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给人一种憨厚的错觉。
祁牧握住阿檀的手,低沉地说道:“庭审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听。”
阿檀沉默了一笑,随即低头释然地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