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能嫁给他,是她的福气。
  季家的灯还亮着。
  客厅的沙发上,季致函正在跟自己的夫人聊天。
  见到季青城和蓝嘉瑜回来,季夫人欣喜的喊了一声:“寒笙!”
  季青城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爸,妈,我去一下书房。”
  季致函把手上的咖啡放下,冲着季青城挥了挥手:“寒笙,你过来,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季青城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季致函今年五十六岁了,但是气质儒雅斯文,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就好像四十岁出头,非常的不显老。
  对于这个自己常年见不到的父亲,季青城非常的尊重。
  季家的海外商地,几乎都是季致函拼来的。
  其中的艰辛,他都清楚。
  “爸,什么事?”
  “你的人生大事,你有没有考虑过?”
  季青城愣了一下,一旁的季夫人听了,眸光微微闪了闪,有些忧虑的盯着季青城的表情。
  “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季青城反映过来,笑了一声,坐在季致函的对面,淡淡道,“我才二十七,难道看起来很老吗?这么着急催我结婚?”
  “你工作忙,我怕你忙起来连成家都忘了。虽然说是成家立业,但是既然立业已经完成,成家也要步上进程了吧?”季致函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爸忙了这么多年,也想抱抱孙子了。”
  季青城脸上没多大的表情,他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考虑考虑的。”
  季致函满意的点了点头,“嘉瑜来江城玩,你多带她玩玩,她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尽尽地主之谊,知道吗?”
  “季叔叔,寒笙哥哥工作忙,我一个人玩就可以了。”
  不远处蓝嘉瑜走过来,文静柔美的脸上带着浅笑,“而且今天寒笙哥哥还带我去吃牛排了,我们晚餐是一起吃的。”
  季致函看着蓝嘉瑜的脸,目光温和:“看你们关系好,我也很高兴。看来我抱孙子的时间也不久了。”
  一旁的季夫人闻言,下意识的看了季青城一眼。
  对方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一趟季青城出差回来,整个人情绪都淡了许多,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是有些不安的,但是看他跟蓝嘉瑜关系好,又觉得有些欣慰。
  如果他能忘了夏初礼,跟蓝嘉瑜在一起,那也不错。
  蓝嘉瑜乖巧听话,作为儿媳妇,她也满意。
  但是一切都要看季青城喜不喜欢。
  但是对蓝嘉瑜这边,季青城却也没什么回应,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样子。
  “爸,我上楼了。”
  季青城坐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
  “嗯,你去吧。”
  “寒笙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蓝嘉瑜小鸟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紧跟着季青城的身影。
  季青城稀奇的看了她一眼:“我要洗澡去,你来干什么?”
  蓝嘉瑜的小脸一下子红了,她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道:“我以为你是要去书房。”
  不远处季父看着两个小辈的互动,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那你今天还工作吗?”蓝嘉瑜问道。
  季青城被问得有点烦躁,他看了蓝嘉瑜一眼:“我洗完澡就睡觉,你要跟我一起睡觉吗?”
  “寒笙哥哥……”
  “寒笙,你怎么跟嘉瑜说话的?”
  季致函喝着咖啡开口,“以后你们两个人结婚,还不是睡一张床上?嘉瑜问问你怎么了?”
  季青城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转身朝楼上去了。
  蓝嘉瑜站在原地望着季青城的背影片刻,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追着季青城的身影跑了上去。
  楼上传来季青城的声音:“你又来干什么?”
  “我,我是想回房。”
  “……”
  ……
  沙发上,季致函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背,笑着道:“寒笙跟嘉瑜看起来倒是般配。我们看来不久以后就能抱孙子了。”
  季夫人视线从楼上收了回来,听到自己丈夫的话,微微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她看起来有点心事,季致函收回手,端着咖啡慢慢喝着,斯文的面皮上带着几分满意。
  深夜,季青城睡到一半,有些口渴,从卧室出来找水喝。
  在楼下冰箱里倒了一杯冰水,回去的时候看到自己母亲穿着睡衣往楼下走,对方见到他,也微微怔愣了一下,喊了他一声:“寒笙……”
  季青城拿着水杯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妈。”
  语气有点平淡。
  季致函从美国回来以后,季青城也搬回了季家,只是母子两关系终究还是有些淡淡的,往日的隔阂让这对曾经关系融洽的母子再也回不到当初。
  季夫人望着自己的儿子,目光微微恍惚了一下,往日历历在目,她无端的有些心酸。
  忍着心底的各色情绪,季夫人勉强道:“大半夜的,别喝冰水,我去给你温杯牛奶吧。”
  “不用。”
  季青城淡淡拒绝了,他跟季夫人错过身,往前走去。
  季夫人站在原地,只觉得喉咙里腾起了一丝焦灼的气息,她转过身看着自己儿子颀长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寒笙,你跟初礼怎么了?”
  她接到过消息,说夏初礼还活着,被季青城找回来了。
  可是怎么转眼之间,他就要跟蓝嘉瑜结婚了?
  她这个儿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
  季青城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里的森冷,让季夫人一下子愣住了。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贱。人。”他语气像是弥漫着一层冰渣,散发着刻骨的寒气。
  季夫人愕然的望着他,直到季青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都回不过神来。
  季夫人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房,里面那颗心跳得无比的快。
  昨日种种,镜花水月,当初他深沉的爱意,如今已经是恨了。
  季夫人想到此处,心底便悠悠然的再次升腾起一丝后悔。
  如果当初不是她一时念起,瞒了他们十年,会不会对季青城和夏初礼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他们不会遇到,也就不会爱上,更不会互相憎恨到如今。
  可是谁都回不到过去,预测不了未来,当初的她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自私,会在这么久远以后,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季夫人慢慢的坐在楼梯上,心底有点发寒,她不知道季青城和夏初礼怎么了,但是看得出来季青城是不想再提夏初礼了。
  当年万般深情,撕心裂肺,到如今尘埃落定,竟然是这般模样。
  季夫人徐徐的叹了口气。
  或许让他跟蓝嘉瑜在一起,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蓝嘉瑜乖巧听话,聪慧活泼,陪在季青城身边,再好不过。
  夏初礼看到包里掉出来的纸片的时候,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这张纸片上那串字数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那是当日林兮带她去看傅晔舒,回来的时候林兮写给她的手机号码。
  他说他有个朋友对制药有些研究,让她可以打这个号码试试。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个解药恐怕是无人能解,心里并没有多少在意。
  夏初礼把纸片放在一旁,从包里掏出钢笔,又埋头批阅着文件。
  时间赚到深夜十一点,她才放下钢笔,靠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姐,喝牛奶啦。”
  秋音穿着睡裙跑过来。
  夏初礼见到她,笑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时间还早呀。”秋音瞅了瞅她的脸色,觉得她的气色越来越差了,心里有点难过。打起精神又道,“姐,你该睡觉了!”
  夏初礼喝着热牛奶,听到秋音这句话,笑了:“你不是说时间还早吗?”
  “那不一样!我们生物钟不是一个时辰的!”
  夏初礼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端着牛奶往外走,“我去洗个澡,你帮我关一下电脑。”
  “好嘞!”
  秋音窜到办公桌前迅速的按下了关机键,唯恐夏初礼回来似的,她瞥了一眼办公桌前的纸团,道,“姐,这个是垃圾吗?要不要帮你丢了?”
  “嗯?”
  夏初礼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见到秋音手上的纸团,“唔”了一声,“是林兮给我的。你给我吧。”
  秋音见她有用,赶忙递了过去。
  夏初礼回到卧室,把牛奶杯和手上的纸团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进浴室洗了一个澡。
  天气转暖,夏初礼披了一件浴袍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夏初礼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下电视,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纸团,她想了一下,从沙发上拿出手机,给那串号码发了一个短信。
  您好。我是林兮介绍的。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给您打个电话?
  夜深人静,也不知道林兮说的那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在哪国时差。发个短信探探消息也是应该的。
  英国。
  伦敦。
  此刻时间正是傍晚三点。
  史维拿着手机,静待一旁,等到书房里的史密斯先生从里面出来,他才捧着手机走了进去。
  房间里阳光充沛,显得明亮整洁,黑白色调的装饰,又让书房显得有些过分严肃,像是办公室一般。
  朝闻弦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并没有喝着,眉目低垂,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时光好似格外偏爱这个男人。
  史维看着对方十年如一日的清雅面容,不禁感慨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除了面容变得更加精致典雅,气质越发清淡出尘以外,好似什么都没有变化。
  记忆里那个如同少女一般姣好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世界闻名的药剂师,但是他身上那份孤独的气息,却从未有过分毫的转变。
  寂寞如斯。
  他一直很喜欢朝闻弦能再次爱上别的女人。
  但是他心里又何尝不清楚,朝闻弦这样的人,如果能爱上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单身这么久。
  “少主,”史维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喊了一声,:“有人给您发了短信。”
  朝闻弦回过神来,抬起清淡的眸子看了史维一眼,淡淡问道,“嗯。谁?”
  “不清楚。”史维如是回答道,“短信上说,是林兮先生的朋友。”
  朝闻弦眸光微微闪了闪。
  他知道林兮的为人,一般不是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麻烦他。
  如果到了要麻烦他的时候,那就是到了只能他出手的程度了。
  “嗯。”他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史维恭敬的递了上去。
  朝闻弦垂眸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的短信。
  您好。我是林兮介绍的。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给您打个电话?
  疏离的话语,陌生的号码,朝闻弦靠在沙发上淡淡的看了片刻。
  “如果您不想搭理,我帮您回个短信就可以了。您早点休息、”
  昨晚朝闻弦在实验室里呆了一晚上,早上又跟史密斯谈了一大笔生意,他还没有休息过。
  朝闻弦摇了摇头,“我现在不累。”
  正巧他今天心情不错。
  心思微转,他编了一条短信回去。
  我有空。
  很快,那边便打回了电话。
  朝闻弦按下了接听键。
  “喂?”轻柔的女音,从手机里面响了起来,似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来的声音,几乎能听到她的喝起声,“您好,是我。”
  朝闻弦如遭雷击,愕然半晌,才低声道:“初礼?”
  夏初礼发过短信等了一会儿。
  等到头发吹干,也没见对方回应。
  恐怕对方是不想回她了。
  她心里有数,当初林兮也只是叫她碰碰运气,而她向来运气不怎么好。
  她放下手机,打开衣柜找出了一套睡衣打算换上,正要换衣服的时候,沙发上的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
  她探过头看了一眼。
  我有空。
  是那串号码。
  夏初礼微微一愣,似乎是有些出乎意料,她捏着手机思索了片刻,便拨了过去。
  手机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那边很安静,似乎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您好,是我。”
  这场沉默似乎很久。
  久到夏初礼以为手机已经被挂断了。
  “初礼。”
  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的男音从里面传了过来,夏初礼手颤了颤,脑子里迅速的把这个声音跟某个人的脸对上了。
  “闻弦?”夏初礼怎么也想不到,林兮给她的那串手机号码,竟然是朝闻弦的!
  “闻弦?”夏初礼怎么也想不到,林兮给她的那串手机号码,竟然是朝闻弦的!
  “是我。初礼。”
  朝闻弦的声音有些低哑,“没想到是你给我发短信。”
  夏初礼当初的手机号码,早就没用再用了。
  而朝闻弦当初给她的号码,是他的私人号。
  而林兮给她的,则是他的商业号。
  夏初礼还有点怔愣,这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遇故知。
  “闻弦,你过得好吗?”
  与他分别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但是在夏初礼心里,却感觉比当初与他分别得三年还久。
  或许是这半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我还好。”朝闻弦轻笑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怎么跟林兮认识的?你现在……没在他身边了?”
  夏初礼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
  想起季青城,她脸上的笑容不由有些苦涩。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道:“我现在在国。我和寒笙已经分开了。”犹豫了一下,夏初礼有些艰难的道,“闻弦,我好想又要麻烦你了。”
  朝闻弦闻言,也从与夏初礼相逢的喜悦里冷静了下来。
  “你说。”
  “我中毒了。”夏初礼细细的把医生的报告说给朝闻弦听,解释了五分钟,她才轻声道,“……闻弦,我没办法弄到血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朝闻弦听了片刻,温声安慰道:“我现在就过来林安,初礼,你等我一天好吗?”
  “不用这么着急,这个毒好像是慢性中毒,没那么快就发作的。”
  朝闻弦低声道:“我很快就过来。你不会有事的。”
  “闻弦……”夏初礼心底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
  当初因为她的事情,朝闻弦和季青城结了仇怨,没想到现在,有需要他来帮她。
  “你那边已经十二点了,睡一觉,明天我就过来了。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清雅的男音,带着温柔的笑意,夏初礼忍不住应了一声:“好呀。”
  “那我挂电话,你去睡觉。”
  “嗯。”
  朝闻弦的声音就是会有这样的魔力,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听从他的话去做。
  夏初礼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看着暗下去的屏幕。
  想到好久不见的友人,她心底不禁溢出了一丝暖意。
  这么多年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是有一个人能跟过去一样,一如初见,会让人心生欢喜。
  但是有那样一个人存在,真的很好。
  夏初礼唇角流露出一丝浅笑,把手机放在床头,她关了灯入眠。
  伦敦。
  朝闻弦挂了电话,对着一旁的史维道:“去买去往林安的飞机票。”
  史维愣了一下:“是夏小姐?”
  朝闻弦点了点头,没有做多解释,转身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着手准备将要带过去的物什。
  史维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再问问题,他知道关于夏初礼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朝闻弦都会亲自做到最好,根本不需他动手。
  飞机票很快就定好了。
  “少主,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
  “少主,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
  实验室门口,史维恭敬的道。
  朝闻弦把皮箱递给他,“嗯。走吧。”
  史维拎着皮箱,看着男人的背影,想起这个人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不禁有些不忍。
  但是还是把劝他的话咽了下去。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关于夏初礼的事情,朝闻弦只会奋不顾身,怎么可能还会想到自己。
  夏初礼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她不知道朝闻弦什么时候到,所以一直在家里等他的电话。
  她吃了早餐,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秋宴翎从餐厅出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了。
  “姐,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嗯。不去。朋友要过来。”
  秋宴翎打量着她难得的笑容,促狭道:“哦?男朋友?”
  夏初礼瞪了他一眼,“好朋友。”
  秋宴翎蹭了过来,看着她手机探头探脑:“好朋友?男的女的?”
  夏初礼抬头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没大没小。安分点。”
  “哎哟,还打我!”秋宴翎坐在沙发上,“我好奇啊。我都不知道姐你的朋友是谁呢。”
  夏初礼微微笑了一下:“等他到了,我给你介绍。、”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轻柔,看的出来,他们感情很深。
  秋宴翎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有些高兴。
  夏初礼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如果那个朋友能让她高兴一下,那也是一件好事。
  最好能让她忘记季青城那个负心汉。
  正说着,夏初礼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秋宴翎看了一眼备注名:闻弦。
  好清雅的名字。
  一看就是个男人。
  夏初礼已经接起来手机:“闻弦,你到了?……嗯,我现在就过来接你。你等我。”
  她兴冲冲的拎起皮包就走。
  秋宴翎摸着下巴看着她的身影,眼神有点玩味。
  秋音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见自己弟弟一脸狡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发生什么事了?笑得一脸淫。荡。”
  “姐,你知道吗?我们可能要有一位新姐夫了。”
  秋宴翎信誓旦旦的道。
  秋音又拍了他脑门一下:“胡说八道。”
  “艾玛!”秋宴翎抱着脑袋滚到沙发一边,“你们一个两个,都打我的脑袋!被你们大傻了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养你?!”
  “又不是你养我,”秋音白了他一眼,“是我姐养我。”
  “你!”
  秋宴翎瞪了她一眼,很有志气的道,“你等着吧!迟早我会成为我们姐一样叱咤风云的商业天才!到时候叫你跪下唱征服!”
  “你还是做梦来的比较快。”秋音泼他冷水,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
  秋宴翎气呼呼的鼓起脸,缩在沙发上瞪她。
  幼稚。
  秋音不屑的撇了撇嘴,打开了电视看新闻。
  过了半个小时,夏初礼的车子停在了草坪上。
  “闻弦,到家了。”
  夏初礼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秋家两姐弟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外。
  等到车里的男人下车的时候,秋音手上的爆米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