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舌头钻出口腔,开叉的舌尖卷过唇齿,有人露出尖锐的牙齿一口咬在了克洛特夫的手臂上,紧接着一偏头。撕拉一声,手臂被叼着一口吞了进去。
真美味啊我真是太喜欢蓝泉了,他为我们准备的小点心简直让人无法忘怀。
这个小心点活不了多久,吃了吧。
快点吃,我要吃他的脑子。
嘀嘀咕咕的声音不断在克洛特夫的耳边响起,他皱着眉,拼命的将自己从睡意中脱离。不知是否是他的意念过于强大,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身体像是有自我危机意识似的,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的,连滚带爬地跑进了浴室,将灯光打开。
啪嗒。
面前的大镜子将完整的克洛特夫呈现在他的面前,他身体的左侧空空荡荡,白色的睡袍早已被染红,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一幕,显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难道不是只睡了一觉吗?
愣怔之中,克洛特夫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身体一颤,一只黑漆漆的手缓缓从身后攀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然而从镜中伸出来的手却又扣住他的脸,将他往回掰。
肩膀上的手又缓缓按住他的左边侧脸。
镜中的手按住他的右边侧脸。
同时一用力。
哗啦。
克洛特夫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脑袋被生生掰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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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黑夜将整片空间都笼罩,关了灯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阮白搂着猫安稳入睡。忽然,卧室的大门无声地打开,露出了一条小缝儿。紧接着,缝越来越大直至一人可轻易通过。
地毯上的绒毛被压下一片,又很快竖起来。
似乎有一阵风吹过,有人将手轻轻地放在了白色的被褥上,指甲勾着被子轻轻一掀开,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小猫咪一双竖瞳盯着面前已经显露身形的人。
事实上已经完全无法将对方称之为人。
对方长相怪异,一张脸皮上眼睛鼻子和嘴唇完完全全呈现一条直线,两侧似长着细小的绒毛,嘴唇张开时牙齿尖锐,如同吸血鬼一般。他的手比普通人要长得多,每一根手指都足足有二十公分,指甲呈黑色。
整个人看上去白里透着青黑,像极了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他僵硬地转了转头,似乎显得有些心虚,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沉默后退,再次掩入黑暗之中。
小黑猫看着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屋内凉下来的气息回暖,才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又是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一天。刚到八点左右,日光便热烈的落入花园之内,管家带领着一干佣人在花园内准备了早餐,餐点非常丰富,只等待着各位客人挑选。
阮白和宴川过去的时候,大部分客人都已经到到了。妆容精致服饰华美的女士们坐落于石桌旁,纤细的手指捻起模样小巧漂亮的糕点,唇角含笑。西装加身的男士们面前放着咖啡,一个个低低说着话。与他们的悠闲闲适相比,沈琼一行人便显得有些不同。
沈琼还好,刀疤坐在那小巧的石凳上摇摇晃晃,阮白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晃到地上去。阮白对此倒是挺好奇的,怎么才一晚上,刀疤看上去竟然疲惫到这种程度?
他带着宴川走到沈琼身边坐下,随口问道:昨晚休息的好吗?
沈琼点了下头。
阮白便顺势而下,笑看着旁边靠得很近的刀疤,你呢,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
刀疤浑浑噩噩之中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连忙甩了甩脑袋。几个动作下来,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脑袋里像是装了水一样咕噜咕噜的晃来晃去。
但好歹是清醒了不少。
昨晚睡得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早起来累得要命,头也疼得很。刀疤摸了摸脑袋,去看阮白,眼里装着无奈。
刀疤看到阮白的脸,就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好感。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好感到底是来自哪里,但并不妨碍他与阮白有了更多的交流。
阮白点点头,安慰了他几句后,又通过他,顺利得知了其他几人的信息。
扎马尾辫的女生有个怪飒的名字叫做隐风,黑袍男人叫做洪锐华,据说他性格非常冷淡,不管你多热情他也懒得理会你,非常古怪。
昨天阮白注意到的睡觉的男人则叫做高耀,除此之外便是非常有辨识感的白发黑眼的外国男人,克洛特夫。
刀疤说起克洛特夫的时间显得很热情,克洛特夫说他是个搞拳击的,我们昨天还约了今天比试比试。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还没过来吃早饭。
刀疤一边说着,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的确如他所说,并未看到克洛特夫的身影。
但刀疤并未多想,他道:昨天听克洛特夫说他认床,估计昨晚休息得也不怎么样。
只不过,一直到等到九点左右,管家按照原本的计划想带领其他人前往斗兽场的时候,刀疤终于忍不住了,他凑到管家身边,大大咧咧的提醒道:管家,克洛特夫还没来呢。
管家闻言便转身看他。
这位管家看上去并不算年迈,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刀疤,那样的黑色像是深渊,被盯上时有无数条藤蔓从阴暗中滋生想要捆绑住他的身体将他拽下去。刀疤莫名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一抖。
他晃了晃头,又眨眨眼睛,似乎将管家认得更清。
但仔细看去,管家的脸上眼里都带着合适的笑,他对刀疤微微点了下头,轻声道:刀疤先生,克洛特夫先生今天早上已经离开临洲别墅了,听说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前往医院了。
刀疤:啊?
刀疤怎么也没想到等了半天的人,结果已经走了?
一旁听到动静的其他游戏人物也因为意外而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管家脸上的笑容不散,是这样的。
刀疤尴尬的哦哦两声,挠了挠头。
倒是一旁的阮白和宴川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为同一个意思:你听他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瞎鸡儿扯淡。
作为山脚下纸扎店老板的阮白,比谁都清楚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医院。
所以,管家的这个解释从根本上就站不住脚。
但阮白和宴川皆保持沉默。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打草惊蛇。阮白的目光扫过管家的脸,这位管家与副本《双子古堡》中的比尔管家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时常冷着脸,一个却满面笑意。但对于阮白而言,眼前这位管家给人的感觉更要高深莫测一些。
一行人沉默地走着,或许是被克洛特夫离开伤了气氛。
管家带着他们走进了别墅,又转而迈近一个电梯。但当看清楚电梯上的数字时,所有人都惊了一下。电梯是往下的,走了五六层的样子,出门是一条被灯光照得堪比白天的长长的、宽敞的通道。这条通道足足走了一行人将近二十分钟,随后又是一个电梯大门。
管家微笑:几位进去吧。
刀疤顿时诶了一声,满脸疑惑:管家先生不跟我们一起吗?
管家表情淡定:按照先生的要求,我只是一个下人,不能与各位尊贵的宾客一同出场。各位放心上去吧,山间路弯曲不太好走,底下的通道能减少很多步行时间。
说着,管家忽然看向了阮白,冲他微微弯了弯腰,笑道:阮白先生,先生让我带您去找他。
阮白:?
他看了眼站在身侧的宴川,只见男人皱着眉,修长的手指立刻便卡住了他的手腕,细细一截手腕被他拽着,占有似的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尽管宴川什么都没说,但阮白能够理解到他的意思。
宴川担心他单独离开会有危险。
管家的目光扫过两人相拥般的姿势,仿佛看不出来宴川对他的抵触似的,依旧是满脸微笑:阮白先生,不必担心,您很快就会回到宴川先生身边的。
阮白望进管家的眼中,双方就这么对视了大约一分钟,阮白才微笑道:我跟您去见蓝先生。
话音一落,拽着他手腕的手便不自觉用力了几分。阮白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没事的。
宴川抿着唇死死盯着管家,半晌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充满戾气的盯着他,似在无声的诉说什么。
管家最终还是带着阮白走了。
剩下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刀疤望向宴川的时候满脸都是怪异。他就是不大懂,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至于吗?难道说那什么蓝先生看上阮白想将阮白占为己有,所以宴川紧张兮兮的?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刀疤便打了个寒噤。
他咳嗽一声安抚宴川,大兄弟没事的,咱们先去上头。
旁边与宴川几人显得无比陌生的隐风几人显然也非常不喜欢宴川和阮白那腻腻歪歪的样子,一个个都撇过了头,快步迈进了电梯内。
叮咚一声,电梯已经抵达了最高层。
电梯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丝不同于灯光的亮从未外面泄进来。直至大门全部打开,敞亮的光齐齐落在众人身上,而他们也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
与这个电梯门相对的是一个极大的广场一般的空地,模样看上去比几个篮球场合起来还要大。伴随着众人的前进,身后的电梯门瞬间被关上,与此同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
刀疤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他们与电梯大门之间突然拉上了一道铁门。心中涌起怪异的预感,他下意识得往前一步,伸手拽住那铁门哐当甩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质问声刚刚落下,刀疤突然又嘶了一声。
只见他壮硕的身体一颤,整个人倒在地上。
隐风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手指碰上铁门,滋啦啦的火光从指尖一跃而过。
这是一扇通了电的门。
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高耀阴沉着脸,怒火冲天。他抬起脚往外走去,目光刚扫过周围,只见无数的人影若隐若现。
紧接着一道带着电音的响亮声音响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今天的斗兽场!现在,就由我来为你们介绍今天的参赛人员!他们分别是金刚铜身刀疤
死亡使者洪锐华。
隐匿高手隐风。
疯狂天才高耀。
双刀少年沈琼以及宴川先生!
哗
周围涌起无数的尖叫,刀疤一行人在这尖叫声中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唯独宴川冷着脸,什么意思,其他人还有名号,怎么轮到他就只有一个宴川先生?
看不起谁呢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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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宴川的重点偏到了隔壁西姜海,但其他人却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刀疤蹬蹬蹬往前走了好几步,他站在空地的重要,目光扫过周围蜂拥而起的观众们。
扫过一眼他便能认出来,这些观众赫然就是昨天与他们一起吃下午茶、吃晚饭的其他宾客。
这算什么意思?
刀疤几人意识到危险之后双双背贴背,以一种警觉的姿态瞪着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蓝泉。蓝泉却像是毫无察觉,他朝着某一处挥了挥手,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刀疤等人右侧的围墙壁突然被打开,墙壁之后竟然是一扇相似的铁门,铁门拉开,十来个看不清长相的人被推搡着出来。
这些又是什么人?
鬼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高耀眯着眼睛,望向蓝泉时眼神仿佛能够将人千刀万剐,如果此刻蓝泉站在他的面前,必定会被他一刀结束生命。
这是一次盛宴。令人意外的是,那些被推出来的人开口了,他们似乎害怕极了,浑身颤抖。
宴川眼尖地瞥到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颜色都很深,靠近时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们双手抱着肩膀,眼神虚无中又带着浓浓的惊恐,在几人的注视下,有人用低哑的声音磕磕巴巴的将所谓的盛宴复述了一遍。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是一场血腥盛宴。
在这个斗兽场里,他们是猎物也是猎人。
我们是被他们选中的一方,接下来他们就会放出无数的怪物,这些怪物好可怕,他们会吃了我们!好多人都被吃掉了,被吃掉了
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说话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便直挺挺朝着地面倒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们眼睁睁看着对方掩藏在衣服下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最后鼓起了一个皮球般的弧度。
贴身的衣服早已碎裂不堪,露出了白色的肚皮。但很快,那白肚皮上突然冒出了一点点深色的血迹,紧接着一根黑色的刺从里向外穿透,戳破肚皮暴露在了空气中。那黑刺从胃以下的地方缓缓往下划去,血痕缓缓显露。当长度足够时,两只手指奇长无比的手攀住两侧的肚皮,将身体剥落。
这个人的肚子里,竟然生生爬出了一个人。
或许用怪物形容这个人,会稍显合适一些。
他的脸部青黑,眼睛上下而生,尖锐的牙齿沾着血腥气和腐肉。怪异的手掌和指甲沾满血迹,见一群人死死盯着他,他缓缓站直身体,一眼看去竟有两米左右的高度。
动作稍显僵硬地歪了歪脖子,他随手掐住了身旁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的脖子,拖过来后双手一用力。那人的脖子和身体像纸张一样被轻易撕碎,扔掉大半的身体,拧开头盖骨着迷的吸食着里面的东西。
画面过于血腥残暴,饶是像刀疤这样的也不免白了脸,纷纷后退两步转身捂住了开始泛起酸水的胃部。
艹。
太恶心了。
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到底在吃什么?!
和他们相比,其余的马赛克玩家们早已经历过这一切,此刻像是发了疯似的疯狂地往四处散去。但八个人中有四个人在这时间齐齐往身后一倒,重复了刚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