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酒歌没有想到，这个天道竟然会这么狠毒，对自己亲手创造的人，也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看着地上的尸体，顾酒歌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这些人都是因为她才失去性命的。
“……别难过。”顾酒歌看着殷寒书沉默不语的样子，到底是有些不忍，出声安慰道。
她知道比起自己，殷寒书对这些死去的人的感情更加的深厚，现在也更加的难过。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她能做的，也只是一句单薄的安慰而已。
殷寒书抿着唇沉默不语，到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残忍。
这些人的性命，可以说是他亲手葬送的。
愧疚和自责让殷寒书整个人肩膀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样，他甚至都无法呼吸，好半天都不知道身边的顾酒歌在说些什么，只是愣愣的发呆。
“殷寒书！”顾酒歌看他情况不对，赶紧大喊了一声，让殷寒书回神。
修者钻牛角尖是十分可怕的，顾酒歌担心他到时候一时走不出来，走火入魔……
殷寒书抬头，看了顾酒歌一眼，然后又转动眼睛去看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动作僵硬的像是一个木偶。
顾酒歌咬了咬牙，声音冰冷的说道，“你要让这些人白死吗？杀害他们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现在就已经失魂落魄，怎么？你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去死了吗？”
她不相信殷寒书是那种容易倒下的人，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的，他一个人在国外出任务的时候，遇到过无数的危险，但是他从来没有轻易的言败，他勇敢坚毅，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绝对不会轻易的认输。
可是现在，这个一直很坚毅的男人的脸上竟然会露出一种类似孩童的懵懂和茫然。
就好像在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继续存活的动力。
顾酒歌心中不忍，那种感觉十分的酸涩，就好像有人在试图挖着她的心一样。
她咬着唇，定定的看着殷寒书，有心想要安慰他，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她只能站在殷寒书的身后，像是用这样的方式给他支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寒书才终于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顾酒歌，眼神认真且执着。
“我要抓到凶手。”
“好。”顾酒歌相信他，他会为这些死去的人要一个说法，但是……也许他永远都不能为这些人报仇。
因为……没有人会是天道的对手。
“……要先找到白沫。”
殷寒书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
幕后凶手将他的人全部都杀了，只带走了白沫，可见白沫对她们而言有多么重要，殷寒书能做的，就是将白沫抓住，从而引出那个幕后黑手。
之前顾酒歌要对付白沫得时候，殷寒书虽然也站在她这边，但是心里头未必没有一些疑惑，可是现在，这一丝的疑惑已经被他给忽略了，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报仇这件事情上。
殷寒书最想要的，就是让他们杀人偿命。
至于他心里头对白沫得那一丝奇异的感觉……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