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饲主,请喂食! > 第221节
  这还是项炎第一次这样道歉,换成别人光是看着他的脸色就下的说不出话来了,哪还敢说出叶小楼这样的话来?
  项炎低声道:“爸爸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叶小楼哽咽着摇摇头。
  项炎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爱你,爸爸。”叶小楼哭着说:“爸爸要是生我的气,可以打我,但是不准不要我,也不准不理我。”
  项炎呼吸一停,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叶小楼前一句话上了。
  这是第一次,叶小楼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对项炎的爱,这在以前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
  叶小楼表达自己爱意的方式从来不是语言,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自己的亲人献出性命,却从未说过自己想要什么。
  在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年代,才真正可以造就出像楼雪衣那样高高在上,为世人所畏惧和崇敬的人物来。
  他曾经认为项炎和楼雪衣在某些方面很像,他们同样站立于权利和威严的顶端,身边有太多为他们卖命的人物,然而叶小楼慢慢才发现,项炎和楼雪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甚至他的大伯,那个和楼雪衣有着几乎是同一张面容的人,他们也是截然不同的。
  项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答应过小儿子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哪怕是再小的一个约定。
  “爸爸你说,你不会不要我。”叶小楼摇着他的手臂,急切看着他说:“你快说。”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项炎深深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小东西从来都很缺乏安全感,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表现出极度的不安来,但他这样看上去是在脆弱,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的年幼的孩子。
  如果不是心里极度脆弱不安,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项炎紧紧看着他的眼睛,强迫的让他注视着自己,“你觉得爸爸不够疼你,不够爱你吗?宝贝,你自己说,爸爸答应让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舍不得?爸爸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想要你?”
  项炎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暗哑,仿佛在压抑什么一样,“爸爸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只短短两天,项炎受的折磨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叶小楼人就躺在床上,可他那个样子,简直像随时都会睡过去一样骇人。
  叶小楼漂亮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目光湿漉漉的,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项炎垂下眼睛,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问他:“告诉爸爸,你刚才到底怎么做什么梦了?”
  “……我梦见我以前的爹爹。”
  “什么?”
  叶小楼声音很小,项炎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叶小楼摇了摇头,紧紧抱住项炎,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爸爸……”
  项炎微微叹了口气,不再问他了。
  这个时候有人砰砰砰砸门,“父亲!小楼醒了没有?白医生来了,他说有办法让小楼醒过来,父亲您开开门!”
  叶小楼立马从项炎怀里跳出来,“我去给大哥开门。”
  “开什么门。”项炎把他抱住,强硬的压在床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乖,躺好,爸爸去拿毛巾给你擦脸。”
  叶小楼眨眨眼,乖乖的点了点头。
  结果项炎一走,叶小楼就赶紧跳下床拉开了门。
  项少辰见到他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
  叶小楼脸上还有泪痕,他两天没有吃过东西,再加上精神和身体的虚弱,被项少辰放在地上的时候眼睛里直冒圈圈。
  白医生依旧是叶小楼刚见到他时候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看见叶小楼也不惊讶,微微笑着说:“呦,小公子终于舍得醒了?”
  叶小楼完全不怀疑,如果他还没醒过来,白医生肯定会用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方法把他给活活弄醒。
  光是想想,他都忍不住打寒颤。
  “楼少。”
  叶小楼这才发现。白衣胜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楚校医?你怎么也来了。”
  楚恩心想他要是再不来,估计项家的保镖很快就会发现一只硬闯项家大门的米老鼠了——当然他不能这么说不来,“我听说你睡到现在还没醒,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叶小楼急忙道:“他怎么样?”
  叶小楼最后晕过去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梁浩文拿着枪,枪声响起时他根本没注意是不是从自己手里的枪里发出来的。
  “他……”楚恩迟疑了一下,看着叶小楼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眼神,只得说:“他很好,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不用担心。”
  叶小楼这才松了一口气。
  vin当然不会出什么事,就算他当时重伤在床,梁浩文要杀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楚恩没有说的是,如果现在不是项荣牢牢控制着vin,恐怕他已经想尽办法来找叶小楼了。
  当晚项炎把叶小楼按在床上,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变擦边温柔的说:“宝贝儿不是离不开爸爸吗?怎么爸爸一不在,你就跟别人玩到一块去了?”
  叶小楼皱眉道:“大哥他们不是外人。”
  项炎把毛巾扔到一边,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小兔崽子,之前哭的时候知道找爸爸,高兴了就乱跑,小心爸爸把你绑起来塞兜里,哪里都不让你去。”
  叶小楼难看的撇过头。
  他之前是有些失控了,但是那时候他看到楼雪衣在自己面前逐渐消失,恍惚中竟然有种失去一切的错觉。
  他知道自己不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他只是心里太过恐惧,仿佛连他最亲、最爱的人都要离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