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也不像,一个欠揍,一个可爱。
许是他比她高的恰好,看着她时,总感觉她眼里无时无刻不蒙着一层水雾,亮晶晶的那种。
左安城松手摊了摊,了然地用他没什么情绪的标准语气说了声哦。这才按了电梯按钮。
初白一乐,也没有要把她怎么样嘛,还摆出一副那个架势。
她都不打算看着他离开,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脑袋上搭上一只温热的大掌把她扣回来了。
那双掌心按着她的发丝揉了两下,用商量的口吻说了句
“这样吧,奇数的时候你考虑,偶数我吻你。”
电梯正往负一楼下,初白家住十六楼。
他按了按钮,电梯缓缓从负一楼开始往上爬。
左安城说完电梯恰好爬到了一楼,初白疑惑地嗯了一声,顺便分析求解这句话的意思。
数字眼看着要变动,初白心里跳鼓,脑子是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也知道左右都是她吃亏,但并没有得出结果。
白算了一道题。
眼睁睁看着红色的数字跳动到了“2”,初白惊恐地抬脸,他已经低下了头。
唇角微凉,贴上来的时候初白感觉大夏天饮了一口加冰的可乐。冰块在里面碰撞,发出清爽的声音。
凉凉的液体入口,还带着细细小小的气泡在舌尖跳跃。
不长不短,他弯着腰,初白眼睛瞪的圆,余光可以清晰地看见旁边数字变动。
数字跳跃到“3”,他抬起头,舔了舔唇角,眸色深邃,意犹未尽。
初白心跳已经不受控制,感觉自己像是在参加一项计时的比赛,秒针滴答滴答在耳边响个不停。
她看了眼数字,张嘴要讨伐“你怎么……”
再次被人吻住,透过想贴的唇角,初白可以感受到他微勾了唇角。
舌尖温温热热地扫了进来,含着她的舌尖勾了下。
完,半秒用来惊讶气愤,半秒用来被占便宜。
尤其这次,初白感觉他还偷了她0.0001秒。
不公平。他吻她的强劲霸道还在。
数字跳跃到“5”,左安城垂眸问她“考虑清楚了吗?”
低低地暗哑,像含了一颗糖。从她嘴里抢过去的那种,抵着舌尖轻轻滚动。
初白纠结地要死。
然而没空回答他。
这次他干脆扣了她的手腕到身后,凶狠地吻上来,缠着舌尖碾压。
男人退后的时候,数字已经跳跃到了“8”。
初白被松开的时候,碰了碰唇角,疼啊,气的跳脚“你不守信。”
自己提出的要求,自己又不遵守。
左安城眼底已隐约有火光跳跃,伸着骨节分明的指抚了抚唇角被她轻咬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好心情地开口哄她“让你一秒。”
初白试探着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耳朵根已经红成了一片,看着身前半眯了眸等她的人,她想跺脚,蹦两下。
数字跳动,左安城瞥了眼,唇角隐约要翘起来。
今天并没有什么人串门,电梯稳稳上到十一楼,并没有停一下。
眼看着男人俯身又要吻下来,初白向后退一步,挡住了唇,小声叫了声“哥。”
细细弱弱的,小猫崽叫一样,眼神怯怯的,平日里的张扬尽数褪了干净。
原以为这就没事了,比赛终于结束了,催命般的秒针停止了转动。
男人却握住她的手腕直直把她扣在了怀里,勾着她的下巴含上她的唇角,亲昵的抿了抿,又咬了下。
说话时候的声音都像含了水色,潋滟又妖冶“叫错了。”
!!??男人高高大大地笼着她,嘴里却没说出什么动听的情话,初白咬着一口小牙,咯吱咯吱警告“见好就收啊。”
谁还有空去管不断跳跃的电梯数字,左安城勾着唇笑,摸着她的下巴尖抚了抚,指导她“快叫啊,一会你哥改出来了。”
虽说她家离的远,可左右也没差出来个十千八百米。左安城怕不怕初简看见她不知道,但她真的是怕。
如了他的意?她干巴巴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不如他的意?前有狼,后有虎。
面前的人明明长腿劲腰站的笔挺,却不经意间让人总感觉松松懒懒地站着。
眼底的笃定和势在必得毋庸置疑,显然今天要亲个够本。
吃定她了是不是????
这不是她家门口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她的地盘吗?
左安城眸中沉着清透的明朗笑意,开口却不是那么回事,又是惋惜又是善解人意的“叫不出来算了,看在你可爱的份上,我也多照顾你点。”
初白隐约觉得五脏六腑有热气升腾,就是那种需要打人来发泄的。
时间并没有给她发挥的空间,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左安城揉了揉她的脑袋,缓声道了句“不欺负你了。”
说完这句话便又是稳稳当当贴着她唇又偷了个香“这个。”
他顿了顿,眼中笑意四散,说了句“是分别吻,拜拜,女朋友。”
挥挥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潇洒地走了进去。
女朋友三个字说到最后轻轻的,一笔一划因着他的笑意似乎都揉进了宠溺。
不好意思,初白感受到了,但不想接受这种情意,只想打他,只想打他。
趁着电梯将要缓缓合住的时候,插着腰很是霸气地吼了句“当我男朋友还想当我哥哥,你想怎么!明天我要当你爸爸。”
刚吼完,他垂眸一脸玩味看了她一眼,伸手要按了电梯开关走出来。初白摆了摆手,慌张着小脸往后退了一步。
听见身后有开门声,初白都不敢辨别,更不敢回头看一眼,左安城倒是颇有闲情逸致走出来还想回眸看了一眼。
侧身侧了一半,他半个人还在电梯里,都没看清是谁出来了。就被身前的小姑娘几乎手脚并用推进了电梯里,并且火速按了开关。
电梯门缓缓闭合前,左安城看见女朋友气的发黑的脸色,也只能笑着伸手示意拜拜。
初白都不想看电梯里的人第二眼,把人送进去,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
她以为是初简,把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好,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转脸。邻居大妈已经在门口放好了垃圾,也对着她笑了笑
“吃饭了吗?小白。”
初白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头狮子在狂奔,扬起大片的风沙。
以她的力气,能把电梯拽上来,然后从十六楼扔下去吗?
带上电梯里那个一米八几的人。
***
在家待了几天,初白反复回忆了下那天怎么就那么傻被人按着亲。
就像和人辩论,一时落了下风,初白反复在脑海里重演情节,想出了无数种找回场子的话,比如【我给我哥叫出来让他听着对不对】,再不如【你打算老年吃嫩草】。
然而,再怎么想,也没有机会回到那一刻,修改历史。
初简也待了那么一天,全天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矫情的要死。
他心里那些花花肠子以及和初爸的那场谈话初白也不知道,只能做小伏低,对待大爷似的讨好他。
正焕看的一声声抱不平,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自己也没落好。
初白被初简欺负,她转头就欺负正焕。
弱肉强食,以大欺小。
和左安城快差不多高的人,前两天放假才烫了卷毛,打算风流一个暑假的,硬生生被初白揉成了炸毛的泰迪。
在客厅不敢吭一声,没几天就收拾包袱回家了。
家里又安静了,初家又要恢复往日的宁静了,初白也躺上了和狗一样男朋友一起上班的大路。
说来巧死了,初白是因着那天被人挟持表现优异,被面试官考察一番满脸笑容地目送了出去。
同样受益的,还有舟小耀同学。
因为反应迅速,在人质被解救后,快速上前摁住了歹徒。
初白“……”
初白一度怀疑他走了左安城的后门,然而中午看见左安城的时候,就差流着鼻涕眼泪泡抱上去了。
“城哥,你也在这!”
明显是才知道。
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他们被分到的这个小组人都不错,看着个个老油条的。应该是职业影响,聊起来了插科打诨的笑眯眯的,十分和善。
最让初白满意的是她隔壁桌队长老林。看着和她爸年岁相近,笑起来眼角有皱纹,还特别爱笑,说话有时带着a市的方言,格外亲近。
更或者是平日里碰到的人比较……磨炼了出来。
初白所在的是四队,左安城在楼上六队,听说是一群本地各地挖过来的精英,都是年轻人,局里放的开,让他们直接组了个队,意思意思找了个有经验的没事指导着。
有那么点支持年轻人创业的意思。
她在的这块嘛,想也知道,塞了好几个实习生,平日里肯定是不负责什么血腥大案子的。
真的有不少感觉鸡毛蒜皮,看着像是来添乱的事。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毕竟他们还年轻,正是满腔热血想抓个连环杀人案坏人的时候。
强烈的迫切感偶尔会来的特别强烈,比如……
有人给你打电话,叫着吼着家里出事了,那头一片霹雳咣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