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有一簇簇的花骨朵怒放,有花开的声音,唇角忍不住地想翘起来,被说笨蛋,可她真的是太开心了。脑袋这时候已经是个废物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跳到无法控制就只能跟着心走了。
他是左安城啊。
那个她从高中就喜欢的左安城啊。
他说他喜欢她。
初白忍不住唇边的笑意,捏着他的指尖,软软糯糯低着头轻轻晃了两下。
男人眸色变的更深,被她的小动作渲染着抹上一层层柔暖的宠溺。举起来亲的时候,小姑娘软的要死。他低声说了句“你哥真是太会挑时间了。”
初白不懂,抬头看了他一眼,“跟我来。”
他拉着她径直进了拐角的房间,也不开灯,只有窗外明净的路灯洒了进来,安安静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想吻的念头怎么压也压不进去。 “小白。”
初白刚环视了房间一圈,他轻声叫了她的名字,已经单臂撑着她身后的墙,把她困在了怀里,铺天盖地就吻了下来。软软糯糯,如蜻蜓点水般,他存了心给她反应的时间,垂了眸光落在她唇上,温温柔柔地含着,碰一下即离,下一秒便又如方才一般轻柔的落吻。
初白小声哼唧了两下,想叫出口的那声城哥被他堵着吞了下去,想后退却被他按回了怀里。他吻的也重的几分,把她抱在怀里,沿着唇角一点点厮磨,轻轻咬着含着。
唇角厮磨,原本冰冰凌凌,被他摩挲着,像粉软粉软的棉花糖,咬在唇角一缕缕香甜温热。
她伸着指尖紧紧扣上了他的衣角,一捏上去,他便更为变本加厉,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勾着她的舌尖轻吮。她抓他衣角抓的更紧。
又勾人又缠绵。
沉重滚烫的呼吸。
厮磨的唇角。
初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在了他身上,眸若春水,轻轻别开头喘气。左安城伸手抚了抚她的唇,唇角染上了湿润的水光,他俯身又要吻下来。
初白赶紧小爪子握了起来,红着脸挡在唇前,呼吸还有些缓不过来,被他蹭着吻了吻鼻尖“城哥,你手机在震动。”
左安城看都没看,从兜里拎出来顺手调了静音,扔到了一旁沙发上。看的初白一愣一愣的,男人哑着声音压着她的肩膀把她又抱了回来“来,过来,再亲一下。”
初白看见了,是她哥。
他已经不等她说话,又吻了下来,湛黑的眸光半睑着,咬一口她的唇角,再咬一口,像个好奇的小孩子拿到了欣喜的玩具,逼得她回应他才肯勾着她的舌尖轻轻含着。
初简在楼上拿手机都拿的累了,干脆直接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连着打了两次,才有人推门而入。
身高腿长的男人牵着红着脸的小姑娘。
初简愣住了,看向那个脑袋都快垂到地上的小姑娘不知道该包含什么情绪叫了声“初白?”
沈从灵原本喝了口果汁,硬生生忘记了怎么咽下去,随即憋着笑差点把自己呛到。只有窦程皓二楞楞的惊讶了三秒,靠着背椅吹了声口哨。
初简这时候还有空把这几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突然明白了当初他把沈从灵拐过来,初白什么心情了。
合情合理却又不知道该表达什么,内心其实还有点波澜不惊。
倒是窦程皓格外留意着初简的表情,看他干巴巴张了几次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看着城哥对着初简扬了扬和初白相扣的手,初简无语抽动嘴角的样子。
太搞笑了,他宣布:城哥胜。窦程皓在凳子上笑的前俯后仰,笑完就给他城哥鼓掌喝彩。突然“等等,那我不就是孤家寡人了。”
左安城给初白拉开椅子,一边回他“对你要求不能太多,你能认清事实就可以了。”初白抿着嘴偷偷笑。
初简看这样子知道大势已去,叹了口气,说了句“叫酒吧。”
左安城挑了挑眉。
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初白抱着橙汁看初简拉着左安城喝的和个傻子一样,真的是纯粹为了喝酒而喝酒,脑海里还可以脑补出两个人眼神交流,一片火花四射的大戏。行吧,算他还有点哥哥样。
这架势,看来今晚不把左安城灌倒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窦程皓今晚就是图个热闹,也没喝多少。笑眯眯中场休息的时候,注意到旁边亮光一闪,一转脸就看见了初白脖子上的项链,也跟着眼睛一亮,跑过去坐到她旁边唠嗑。
“妹妹,你知道你脖子上这个怎么来的吗?”
初白眨了眨眼“……城哥送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窦程皓翻了翻眼皮,一副摩拳擦掌大显身手的样子给她讲,还压低了声音,怕左安城听见“城哥那年出任务特意选了非洲,最危险的地儿,就是为了亲自给你带回来个这么亮晶晶的石头。”
“……他送我这个圆溜溜的石头的时候没告诉我。”
“然后你就理所当然以为这是城哥在哪个品牌店随便选的?”看初白点了点头,窦程皓看了看左安城就这么一小会面前的酒瓶数,摇了摇头,还好有他。“小姑娘,你还是太天真的,你这个圆溜溜的石头原石能买下对面一整栋楼我们就不说了,加工费设计费也不说了,反正都是城哥亲自来的。”
他说一句,初白捏着脖间的项链啊一声。
“惊讶什么,一个原石他都能跑非洲给你找去,学学设计不足为奇。看你这没出息的小样,我告诉你个大秘密,这项链,在送你半年前就准备好了,你去问问城哥为什么一年后才送给你。”
他说完,左安城恰好松散的靠着椅子看了他们一样,窦程皓端着酒杯对她使了个“一定要问”的眼色就跑了过去,陪着一起喝酒去了。
初白自己思考了会,什么也想不出来。还是被沈从灵叫着回神,“你盯着你城哥一直看什么那?都拐到手了,今晚别客气了。”
初白啊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三个人面前的酒瓶。
再抬头一看。
初简明显喝醉了,眼睛都快醉的睁不开了“二狗,我告诉你,左安城高中就对你有企图,我拿他当兄弟,他却想拐我妹妹。”
初白“……”这话都说出来了,醉的不轻。保留着最后一点希望,看了眼左安城。
完,她哥在她有了男朋友第一天,把她男朋友给灌醉了。
第三十七章
晚间这会凉风一阵阵的, 路边的树上挂了一颗颗亮晶晶的小彩灯。这个时间点, 宿舍门禁早都过了。
初白不打情愿被左安城牵着手往小区里面走。你说他醉了吧,可他还替她考虑着宿舍回不去了。等送走醉醺醺的初简和窦程皓,伸出手看着她说“小白,我们回家。”
你说他没醉吧,可那双眸子卷了层层浓墨, 眸底却含着淡淡的迷茫,牵过她手的时候,像被人随手洒了漫天的星辰进去,亮的惊人, 以至于初白看的忘乎所以跟着他稀里糊涂过来了。
这也不是他奶奶家, 初白忐忑地问了一句“城哥, 不是去你父母家吧。”
“不是。”
“哦。”那就是他自己在外面的公寓了。他刚回国的时候,来过一次, 不太记得了,就记得自己对着人学狗叫。
经过小区超市的时候, 左安城思忖了两秒,耐心给她解释“这边刚收拾出来,洗漱用品可能不去。”
他喝醉之后, 整个人气场都会收敛下来。含笑的眉眼, 白皙明朗的俊颜,不发一言跟在初白身后看着她挑选东西。初白奇奇怪怪看了他好几眼,他都对着她露出笑容。
怎么感觉乖巧的像个宝宝,还挺可爱。让初白想起他往日怼天怼地怼她那个面无表情的样, 蓦地想欺负他两下。
初白开始盘算这个事情,愣神的时候左安城已经将东西递给了收银员,阿姨起身一边结账,一边扫了他们两眼,瞥了瞥旁边“那边玻璃柜里的东西要吗?”
初白不知道什么玩意,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准备跑过去看一眼,被左安城拎着帽子不让过去,低沉的声音吐出两个清晰的字“不用。”
估计是闻到了他们身上淡淡的酒香,那阿姨看了眼初白,手脚麻利把东西往购物袋里装,又问了初白一句“不要哈?”初白好奇,趁着左安城接过东西,傻乎乎跑过去看了看,一看吓一跳,红着脸就跑了回来。“不要,不要。”
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东西,特么的,有那么一秒还转过脸想问左安城这是什么东西。
阿姨一副随意的样子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就坐了下去,初白拉着左安城就跑。
走了几步,她才敢停下来,放慢了步伐,左安城任由她拉着。这个时间点,不少家户都已经熄灯睡觉了,好在小区环境不错,路灯一排排亮着,广场的喷泉映衬着底部淡紫色的光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度,落回水面,溅起小小的涟漪。
男人轻缓带笑的声音“没见过?”
初白回眸看了他一眼,疑惑了两秒,随即反应了过来,红着脸对他低吼“我怎么会见过。”眸光带水地瞪了他一眼。
左安城揉了揉她的脑袋,“哦,我没用过。”语气平平静静,就像和初白说他吃过饭了一个语气。
初白耳尖迅速蹿红,松开了他的手自己往前走。他偏偏不依不饶,非要和她说个明白“小白,我在给你交代。”
风轻轻地吹,带着男人言语间毫不掩饰的正经和自得,一字一句打在她的耳尖。初白心里一跳一跳的,仿若心脏卡在嗓间跳动。
刚才吃饭的时候,初简喝的两眼晕晕,还抱着酒杯问他“我跟你讲,好哥们是好哥们,妹夫是妹夫。”男人听见这个词竟然还有心情拿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初简这个笨蛋还洋洋自得因为用这两个字又灌了左安城一杯而开心。
“你出去这几年,美国那边的夜生活可叫一个花天酒地,民风开放,你没有做对不起二白的事吧?身边没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吧?”
初白坐在角落拿着酒就往初简杯子里倒“喝酒还堵不上你的嘴。”
“你傻不傻,没看出来我这是拷问?”
“当初你把沈从灵拐走,我可没拷问你。”
初简气的嗷呜嗷呜的“还没怎么,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兄妹两一个是害羞,一个是气愤,稀里糊涂吵着又绕远了话题,直到旁边男人气定神闲捏着酒杯看她说了句“我有喜欢的人,懒地看其她人。”
这次一个安静如狗滚回了角落,一个醉的傻不愣登都不知道妹妹当着他的面被调戏了一番,十分热情跟人又碰了一杯。
初白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刚才你不都说过了吗?”
男人哦了一声,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淡橘色的路灯照的他五官轮廓分明,眼底有一阵迷茫,随即轻笑,目光专注的看着她“你是你,初简是初简。今晚恰好提起来了,你哥说女孩子似乎对这些比较在意一些,分开了这几年,我得让你心里有个数。”
初白咬着唇想,她真的是好没出息。他出国的三年,她从未如此想过。还没有初黑一个男人考虑的多。
“到了。”
好巧不巧,两个人恰好停在他别墅前说话。他一边开门,一边问她“记住路了吗?”
初白回忆了一下路线,嗯了一声。进门就被人从玄关柜子上取下来一个钥匙,塞到了她手里。左安城捏了捏眉心,酒劲这会有些上来了“记住了就好。”
这就,有他家钥匙了。稀里糊涂的。
他脚步不停,提着购物袋带着她上二楼 “睡这个卧室可以吗?我就在隔壁。”
初白点了点头,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他捏着没放,眸底带了调侃看她“一个人敢睡吗?”
左安城知道初白是有点怕黑的,也没到不敢一个人睡觉的程度,也就是天色一晚,过了晚上八九点,她便不敢一个人出来了。
初简说她这不是怕黑,是被害妄想症,就她这点胆子,还敢当警察。有一次他们三个和初简一道接她回家,初简还把这事当个笑话讲给左安城听。
冬天黑的早,高中有那么一两星期,周五下了自习,初简没空接她回家。其实这一路不是小区就是街道,人流密集,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偏生初白一出了校门,就看见左安城。他那时候有些感冒,请了假在家休息,大晚上却跑过来接她。
她问他“城哥,你不是感冒了吗?”
左安城就捏着围巾带了鼻音告诉她“这不是把自己裹成了熊才出门?”
估摸也就是那个时候被惯坏的,到了晚上,越发不敢一个人出去。到现在他还记得。
现下,楼梯口的灯光将他眼底的笑容打的明晃晃,初白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被人靠过来捏了脸,痞里痞气地“要是害怕,我分一半床位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完就径直回了卧室,留下初白在原地跳脚。感动什么的都去见鬼吧,还指望着他喝醉欺负他两下,她怕是母猪想上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