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慕容修说这话,姜知绵就忍不住翻白眼。
从之前和慕容修的对话中,她已经得知慕容言的死和慕容修脱不了干系。
很有可能,就是慕容修给他催眠,让他一旦离开京城就自杀的。
这样的哥哥,心狠手辣得可怕。
即便不是慕容言催眠的,那死了弟弟,也没见他有半点难过的样子,薄情寡义得实在是厉害。
笑面虎三个字,都是抬举慕容修了。
说是变态应该更贴切吧?
想着,姜知绵又转头小声问迟墨寒,“宣城是什么地方?”
“是江国的首城,欧阳先生,是他们皇上江临跟前的红人。”迟墨寒解释道。
姜知绵恍然大悟。
江国这个地方,姜知绵还是听过的。
毕竟和北齐一样,都是和金国靠在一起的,且江国靠海,靠着盐就足以在金国和北齐面前站稳脚跟。
江国地方虽然大,但是从来不打仗,也不和人交恶。
当然,别人也不敢和江国交恶。
毕竟江国的位置太特殊了,难攻易守,以前有国家尝试过,惨败,像是断尾老鼠一样窜头跑回去,成了永远的笑话。
这样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居然会想要火铳。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得不让姜知绵再次思考他们的真实目的。
慕容修好像看穿了姜知绵的想法,主动解释道,“放心,我从来没有要帮助江国打仗的意思,只是火铳这种东西,能得到自然是最好的,防身最好。”
“你们手上的火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姜知绵又问道。
慕容修回答,“是从一位老者手中,他就造了几把而已,且拆开之后就会再也凑不到一起,所以我们不敢再乱动,直到遇到了你。”
有了新的能做出火铳的人,那就简单多了。
拆坏了有什么关系?再做两把不就好了吗?
“火铳这种东西不是轻易就能做出来的,再说我就算是告诉你们怎么做,你们的技术也不一定能达到那种程度。”姜知绵道。
慕容修颔首,“但也要尝试不是吗?”
“这是个大事情,我不能轻易的答应你。”姜知绵也很干脆。
给火铳的制作方法,又不是像给护肤品的配方一样,给就给了,自己再研究别的就行。
这种事情,不能马虎。
看出姜知绵的谨慎和犹豫,慕容修又道,“我知道,北齐如今宫内有变,老皇上坚持不了多久的,就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回去呢。”
“所以?”姜知绵挑眉,一点都不露怯。
不能被慕容修牵着鼻子走,否则就失去了任何的主动权。
“所以,如果北齐能得到江国的帮助,里头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还敢下手吗?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慕容修道。
“我们是金国的人,北齐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姜知绵轻笑道。
慕容修也跟着笑起来,并不揭穿这话,没有再吭声。
两方沉默了好久,慕容修才朝着姜知绵伸出手,“我知道你是古岞山人的徒弟,下毒十分厉害,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给我别的毒,我这身好皮囊还是不要糟蹋了,回头该娶不着媳妇儿的。”
刚才姜知绵只给了他一半的解药,现在,他想要另外一半。
不过这种解了这种毒再得别的毒,恐怕也就慕容修能想得出来了。
姜知绵也是个不客气的人。
既然是慕容修主动要求,那她就真的先给了一颗毒药给慕容修,看着他吃了,再给疥疮的解药。
“这个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但是身体会渐渐地衰弱,慢性毒药,两年才会死。”姜知绵介绍道。
慕容修勾唇,“看样子,夫人你思考的时间还挺长啊,居然给自己准备了两年的时间。”
“毕竟不是小事。”姜知绵应付回答、
慕容修颔首,“也是,那你们好好考虑,明天我会再来的。”
就一天时间,还让他们好好想,慕容修还真是看得起他们!
等慕容修离开,姜知绵便开始吐槽起来,“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墨寒,我们不要轻易相信他,他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能下手呢。”
“我知道。”迟墨寒颔首。
又仰起头来看向姜知绵,“你知道宣城除了说慕容修是个笑面虎之外,还说他什么吗?”
姜知绵茫然的摇头,“不知道啊。”
金国的事情她还闹不明白呢,怎么会去关心别的国家呢?
“欧阳先生身旁有个密探,叫做龙庭,是他最看中的人,谁动了龙庭,他便与那人拼命。”迟墨寒说道。
姜知绵瞬间就懂了,“你是打算黑吃黑?”
“必要时候,总是要做些手段的。”迟墨寒纠正说法。
姜知绵便笑意盎然,“对,手段,手段。”
不管相公说什么,都是相公说得对!
敲定这个主意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麒麟。
以麒麟的本事,跟踪慕容修他们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既然这个龙庭如此被宝贝,那必然是要时刻带在身边的,否则让他自己在金国,也是不太安全的。
很快,麒麟就探到了消息。
慕容修果真很宝贝这个龙庭,居然没有让龙庭跟着他一起住在城郊的山洞里,而是单独找人保护他,就在客栈里头。
“接下来就靠你的了。”姜知绵看向迟墨寒,朝他投去你一定行的眼神。
迟墨寒站起身来,出去办事。
等到天黑的时候,果真就把龙庭给带了回来。
将军府的花园角落就有隐秘的入口,走进去之后,是一个小型的地牢。
迟墨寒和麒麟便将昏迷的龙庭给绑在架子上。
一不小心,麒麟碰到了龙庭的胸口,还挺纳闷的,“这个人怎么胸口这样奇怪,软软鼓鼓的,是不是长了什么肉瘤子?”
“啊?”姜知绵想想就觉得恶心,“好好一个男人,长这些东西,那多吓人啊。”
说完之后,还往龙庭胸口的位置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瞧出了不对劲来。
表情瞬间严肃,“不……不对,这不是肉瘤,是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