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寒对这个称呼有些不解,“老油条?”
“可不是吗,他们是给那个幕后人跑腿的,虽然没有接触太多的催眠技巧,但肯定知道催眠是怎么样一个流程,首先就是要让被催眠者放松警惕,我要是不那么虚晃一招,他肯定还十分提防我呢。”姜知绵解释道。
迟墨寒颔首,“原来如此。”
“好了,我现在要开始提问题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转问的。”姜知绵开口道。
迟墨寒摇头,“没什么想问的,你问就好。”
只要小狐狸问了,就绝对没有会被漏掉的问题的。
“这么放心我?”姜知绵忍不住偏头看他。
迟墨寒抬手,替她拢了拢耳旁的碎发,薄唇微掀,“对自己的娘子,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管问就是了。”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姜知绵点头,在心里想了一下问题的顺序,就开始问了起来。
首先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个人问题,比如说叫什么多大,住在什么地方之类的。
随后,才问他是在什么地方得了疥疮的。
这个叫做大牛的男人仔细想了好半天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当家的让我去看了慕容言的坟,我就去了,回去之后没多久,我就开始全身发痒,后来就全身都是痘痘,当家的嫌我晦气,给我一笔钱,让我来京城看病。”
看样子,这是最底层的小喽喽。
姜知绵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又问道,“如果我问你当家的叫什么名字,你会告诉我吗?”
“会,他叫做玉坤宝。”大牛回答。、
玉坤宝,名字倒是听不出什么来。
随后姜知绵又询问了一些关于玉坤宝的情况,但是大牛都一无所知了。
身为一个底层喽喽,他能接触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姜知绵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放弃了继续往下问。
该而向大牛催眠,“你要记住,你来京城找大夫给你治病,大夫们都说你的病没有办法治疗,只能等死,但是有个住在巷子里的老大夫给了你一包药,你就好了。”
“有个老大夫,治好了我的疥疮。”大牛无意识的重复道。
姜知绵满意的点头,“另外你压根就没有见过我们,你只是来看病的,看完病之后,你就回去了,那个住在巷子里的大夫姓豹,就住在五柳巷的尽头小屋里。”
等到大牛毫无错误的重复了这些话,姜知绵才解除了他的催眠。
而大牛并没有直接醒来,而是陷入了沉睡当中。
姜知绵转头看向迟墨寒,“找人把他的绳子松开吧。”
“这么放心?”这回轮到迟墨寒问了。
姜知绵点头,“放心吧,他醒过来之后就会什么都不记得的,只是记得自己来治病了。”
听闻姜知绵这话,迟墨寒便掏出自己的匕首来,轻松挑开了捆在大牛身上的绳索。
而姜知绵则在大牛的身上又撒了一层疥疮的毒药粉末。
另外又给大牛吃了解药。
有了解药,大牛之前的疥疮就会迅速的好起来,再加上身上有了免疫能力,也就不会再得疥疮了。
这样一来,大牛就成了携带病毒的痊愈患者。
放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回去,会让那里面的人迅速的都传染上疥疮。
而再加上大牛的引荐,那些人会来五柳巷找豹大夫、
姜知绵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更高地位的人,获取到更多的信息了。
这样一个大牛,杀了也毫无作用,还会让对方对自己提高警惕。
不如这样,化为己用,更有利。
虽然姜知绵没把自己的这些想法明说,可迟墨寒还是已经想到了。
叫人来带走大牛的时候,就交代道,“今天这个人被关在地牢的事情,你们都要当做没这回事,另外今天负责把守城门的护卫叫过来,暂时不要再出去了,免得说漏嘴。”
有迟墨寒处理细节,姜知绵十分放心。
看看时间也挺晚了,便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家了。
可惜走到地牢外面,看着骑来的两匹马就有点犯愁。
这么困的情况下骑马,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摔下马去。
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啊?
自己的绝美容貌不就毁了吗!
可真的好困,总不能在地牢找个地方睡觉吧?
正在犯愁呢,迟墨寒便走了出来。
见姜知绵还没有上马,就询问道,“怎么了?”
“困了,想回家去睡觉,但是太困了,不敢骑马。”姜知绵如实回答。
又看向迟墨寒,“你们这里有没有马车啊,差一点也行,只要不让我骑马,让我不操心就能回家,牛车都可以!”
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就什么都不挑了。
话音刚落,迟墨寒便走到了她跟前,伸出手搂住姜知绵的腰,轻轻一跃,两人便紧贴在一起,共乘一匹马了。
“你……你干什么啊。”姜知绵有点诧异。
“睡吧,不用你操心就能回家。”迟墨寒微微勾起唇畔,“这样比牛车要舒服一些。”
听着迟墨寒撩人的话,姜知绵心中不由一动,缩了缩肩膀,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就真的闭眼睡觉了。
对于迟墨寒,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管睡觉就可以了!
也正是因为这么放心,等到了将军府之后,姜知绵居然也没有醒过来。
迟墨寒轻柔的抱着她回了房间,细心的掖好被角,这才去书房处理公务。
原本看着那些公务乱七八糟的。心中十分窝火。
可稍微一低头,嗅到姜知绵残留在自己胸口上的淡淡清香味道,瞬间整个人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平时头疼得要花两个多时辰才能处理好的公务,今天花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全部搞定了。
抬头看窗外,不到子时。
月亮高挂,清光遍洒大地,透着幽静。
迟墨寒不禁想,那只小狐狸不知道在床上睡得有多沉多香。
念头还没有放下,却听见书房门被卡擦一声推开了。
打着呵欠的姜知绵端着参茶走进来,分明困得下一刻就要倒地睡着,却还坚持轻柔的放下茶杯,“趁热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