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朝他说道:“就算你现在去找她,你以为她会让你见吗?她明天就要嫁给蒲东了,若是在这个时候让人看到你俩在一起,你让别人怎么想?”
唐城用力的攥着轮椅的扶手,他继续道:“更何况,蒲东也不会让你见的!”
时千怕他说太多刺激到唐城,扯了扯他衣服的袖子,他没搭理她,兀自瞪着唐城,她知道他只是在担心他而已!
唐城始终未曾抬头,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也没人看得清楚他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始有所动作,时千以为他会固执的出去,可是,他却转动轮椅默默进去了自己的卧室,而后背对着他们所有人将门关上,那一刻,不知为何时千感觉自己的心情特别的沉重……
佟香玲忍不住哭着,毫无疑问她心疼唐城,唐青云站在她身旁安慰着,时千抬眼朝唐御说道:“晚上你不用陪我,守着你哥,免得他……想不开。”虽然他现在表现的还算淡定,但谁知道之后会怎样,她可没忘记他可是有抑郁症的,他越是装得没事,心里越有事!
唐御嗯了声,虽然他其实想趁今晚跟她好好解释下白天的事情,但唐城的事更迫在眉睫,时千嗯了声,看了眼佟香玲和唐青云准备进屋,唐青云却喊住她,“时千!”她顿住脚步的时候,他质问道:“你今天对小茹做了什么?”
时千知道这事瞒不住,却不想他的声音会冷漠的这般刺耳,唐御趁她没开口前,说道:“愿赌服输,蔺茹的惩罚是她应得的!”
唐青云见他对时千这般纵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何时竟也变得这般不知分寸了?”
时千看着他瞪过来的眼神,总觉得他在怪她,怪她带坏了唐御,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她有这么深的偏见!
佟香玲听着他的责备声,推开他说道:“你行了!还嫌我现在心情不够烦是不是?”
唐青云堪堪闭嘴的时候,佟香玲朝时千说道:“在这大院里,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这么做确实有点不计后果……”
时千心虚的低头的时候,佟香玲转而道:“但我早就想跟王悦(蔺茹母亲)吵一架了,今天下午刚好因为这事跟她吵了一通,心里痛快多了。”
时千额了声,佟香玲没多说,提醒道:“饭在桌上,快去吃吧。”
她嗯了声,看了眼唐御,抬脚离开。
夜深,时千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为何,脑海里翻来覆去全都是南欢的脸。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敏感了,毕竟,唐御又不可能真的对南欢做什么,可她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好不容易缓缓睡去,梦里,自然而然就梦到了南欢。
她梦见她跟唐御离婚,她声嘶力竭的挽留他,他却决然的扯开她的手,奔着南欢跑去。
她看着他俩甜蜜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哭得撕心裂肺。
然后,她还梦见他俩结婚了,而她,还眼睁睁的看着作为新郎的他,打扮的异常帅气一步步朝南欢走去。
她笑靥如花,刺得她眼睛好似出血似的,格外疼痛。
她看他们交换戒指,看他们拥吻,她哭得泣不成声。
哪怕她站在角落里,可好似还是打扰到了这两个新婚燕尔。
他们派人来架着她的胳膊,当众将她扔了出去,她狼狈不堪,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着。
她哭,哭的嗓子都哑了。
南欢挽着唐御的手臂出现,人群自觉分开到两侧,他居高临下鄙夷的看着她,“时千,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
她忽而从梦里醒来。
她坐起来,全身湿透,胸口的巨石也像是刚刚拿开似的,她大口喘着气,梦境一遍遍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她很少会把梦记得这么清楚,基本上醒来就忘了,可这一次每一帧她都记得很清楚,就像它已经真实发生了似的。
她掀开被子,有些急切的下床,她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唐御。
她找了一圈,可是厨房、客厅和书房都没有唐御的踪迹。
她干脆跑了出去,门口,她瞧见他正在跟南欢站在一起。
想到梦里的场景,她的心里头瞬间闪过慌乱,曾经那么有自信的一个人,在这一刻竟变得那么患得患失!
她跑过去,将唐御的手臂紧紧抓住,“唐御!”
唐御下意识看了眼她的手,当察觉到她脸上的紧张和不安时,问道:“怎么了?”
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可时千却看着南欢,“没事,就是……想你了!”
南欢听闻这句,觉得她根本就在炫耀,毕竟,他俩又不可能分房睡,可她却当着她的面大清早的说——想你!
唐御的嘴角不觉流露出笑意来,他握住她的手,当感觉到冰凉时,上下打量着她皱眉道:“怎么不知道多穿点?”
时千笑嘻嘻说道:“想让你的怀抱来温暖我啊!”
唐御的耳根有些微热,他正要拉住她的手进屋,听时千朝南欢问道:“不进屋坐坐?”
南欢总感觉她在以女主人的姿态在冲自己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用了。”
时千哦了声,笑得有些冷,“怎么?南欢同志难不成还想背着我再去仓库?”
南欢听闻,脸唰的就白了,她下意识看了眼唐御,还以为他早就给她解释清楚了。
唐御拉住时千的手,“千千,其实我跟南欢我们……”
时千打算问道:“什么时候你跟她都能称之为我们了?”
唐御突然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南欢站在两人中间显得有些难堪,再加上这又是在唐家的家门口,所以想了想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时千却将她叫住,“就凭你的条件,想找什么男人不行啊,偏要当人小三,你就这点追求?!”
南欢看着不远处围观的邻居,都快哭了,她也没敢解释,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