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到他面前,他下意识看了眼她吃了一半的糖人,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直接将糖人贴到了他的嘴边,“尝尝,你肯定没吃过这玩意。”
见唐御无动于衷,她愣是塞了进去,让他被迫吃了口。
她拿开时,自然而然的在他吃过的地方舔了下。
若是放在平时,唐御看着她这副样子肯定恨不能将她扑倒。
可如今,他只是看着她,仅此而已。
时千察觉到他的反常,又道:“我要进去庙里看看,你去吗?”
唐御不说话,她干脆拉住他的手往庙里走。
唐御看了眼她的手,似是没想到她还能主动拉他的手。
时千的手上沾了些糖,她准备松开他的手擦下,却被他紧紧攥住。
她愣了下,看向他,他却扭头,目视前方,时千不知道,此时在唐御心里有多怕失去她!
时千的手被攥得有些疼,但她并未指出,而是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里。”
可是按照唐御的性子,她所说的话,他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可他还是抿着唇嗯了声。
时千以为他真的不在意了,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笑意来,“给你吃。”
唐御看着她手里的糖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因为他并不爱吃这个,可看她的样子明显不想吃了,可又不想浪费。
他到底还是接过了,时千因为他的存在,心情好了许多,连走路都变得轻快。
很快,他们在庙门口遇见了陈东和席霜,看着陈东瞪向唐御的眼神,她瞬间就想到了南欢。
她握着唐御的手因此缓缓松开。
唐御以为她是见到陈东,故意放手的,脸色可想而知。
他主动攥住了她的手,在时千讶异看向他时,他大步朝陈东和席霜走去,“这里是送子观音庙,两位可是进错地方了?”
席霜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脸颊变得通红,而陈东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唐御,像是在说他也不该来。
唐御拉着时千,撞开了陈东,走了进去,像是在做某种宣示。
陈东偏头看着两人的背影,拳头用力紧握,席霜看了看匾额,羞红着脸问道:“那我们……”
陈东已经先一步踏了进去,席霜懵了半秒,难不成他也打算许愿?!
她想也不想的跑进去,看见陈东站在一扇门的门口,里面,时千正在跟菩萨磕头。
她跑至他身边,抬眼看他时,见他的眸中似在喷吐着火焰,她这才晓得原来他并非打算许愿,而是想看着时千!
时千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对着菩萨许愿,她自认为自己这么做不是迷信,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希望。
唐御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在许愿上天能送给他们一个孩子,也许,她在假借求子的名义,盼望自己能跟陈东携手共度余生也不一定,他十分的不安,甚至有些焦躁……
时千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出现在他身边,“好了,走吧。”在她心里,军人都是无神论者,加之,他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能对着菩萨像跪的下去的人,所以便没有强迫他做任何,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唐御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会拐回去,跪下连磕三个头许愿!
她如遭雷劈般僵在原地数秒,这是什么情况?唐御竟然会拜菩萨,他,他难不成也在帮她求子,让她赶紧实现愿望?!
不知为何,因着他的这个举动,她很想笑,在这瞬间毫无疑问,她已经忘了刚才的芥蒂。
然而,唐御此刻并非在求子,而是希望……时千能够一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虽然,他求的是送子观音……
晚上的时候,陈东很晚才回家,他没想到的是时傲这个点了还在客厅里看报纸。
他走过去冲他打招呼,“义父。”
时傲问道:“去席家了?”
“是!”
“霜儿的意思?”
“是……”
时傲将手里的报纸扔在了面前的桌上。
陈东听到声音,将头压得很低。
时傲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强烈的低气压跟着他往四周蔓延。
陈东的后背冷汗涔涔的冒着,时傲站定在他面前,全身上下透着让人无法胆寒的威严,“要是让席家知道你为了千千冷落他们的女儿,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你,怎么想千千?”见他低着头不语,他道:“从今天开始到结婚,你不许再见千千!”
陈东猛的抬起头来,“义父!”
时傲淡淡看了他眼,转身说道:“千千她失忆了,早就记不得你了!”
陈东震惊,“你说什么?”她的性格变化是不少,可他一直以为她的变化是来源于这两年的成长,却没想到她失忆了!
怪不得她当时说“忘了”的时候,说的那么的云淡风轻,怪不得她现在对他这么冷淡!
时傲步子微顿了片刻离开,当初,他为了断绝陈东和时千的念想,特意给他指了门婚事。
谁知道刚定完亲,他就得到了时千失忆的消息。
因此,他封锁了所有消息,不让她知道。
让时千一个人在那边过了下去……
唐家,唐城在轮椅上坐着,低着头,神经紧绷。
佟香玲在哭着,明显带着隐忍的惩罚。
唐青云面色冷冽,眸子幽冷的似嵌了两个冰窟。
时千刚进门,见到此情此景,下意识看了眼唐御,朝三人走去,唤道:“爸、妈,哥……”
佟香玲看过来,见到他俩,情绪似有些崩溃,“阿御,千千。”
时千走过去时,手被佟香玲握住,唐御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佟香玲抹着泪说道:“何穗禾明天要成婚了,你哥非要现在去找她!”
时千怔了下,“明天就成婚?”这件事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佟香玲点头,“她本人有意瞒着,但蒲东为人高调,出去玩的时候,无意透露了消息,这才散播了出来!”
时千皱眉,这么快就举行婚礼,肯定是蒲东的意思!
她下意识朝唐城看去,他这几日这般安静,想必是心里还存有希望,那现在,希望破灭,他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