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男人,送乐珊珊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话,靠在沙发上,指尖敲打着膝盖,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哟,这不是大明星乐珊珊吗?”
男人坐在灯光晦暗不明的角落里,乐珊珊起初因为光线太弱看的不真切,现在仔细一看,她认出这个男人,上次在成家晚宴上逼着叶禾喝酒,后来乐珊珊才知道也是他给叶禾下的药的那个珠宝商人。
不准备和这个男人打交道,俯身继续扶起宋伊,男人却因为乐珊珊这幅无视的态度眼神暗了按,轻嗤了一声,“被慕严凡玩剩下的一个戏子,在老子面前摆谱装清高。你家被慕氏整垮的哪一天,有你低头的哪一天。”
这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点风吹草动几乎就是草木皆兵人尽皆知。慕博昌抢乐家生意以及撤资的事情早已经在圈子里传开。
这个珠宝商和慕氏常年有合作,自然也是知道一些事情。在外人看来慕家的一系列举动并不顾及中间还夹杂着一个乐珊珊,那就是准备利字当头,并不准备顾忌乐珊珊。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薄凉,利益分明,得势的时候是人人拥簇,失势的时候人人都巴不得踩你一脚。
乐珊珊扶着宋伊的手一滞,那颗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她不是不知道外面会怎样议论她。可有些话没听到就算了,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心头顿时涌上一股酸涩,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公寓时慕严凡的态度,甚至还生出了一股委屈埋怨。
乐珊珊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宋伊搀扶起来,就听那个珠宝商继续说道,“坐下陪我喝两杯,或许等着你被抛弃的时候我还有心情包你一段时间。”
本来就不胜酒力,更没有喝过度数这么高的白酒,酒劲儿上头,乐珊珊听着珠宝商这句话,红唇一扯,将宋伊放下,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桌子前,正对着珠宝商,拿起桌子上那半瓶白酒,“好啊,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喝下这一瓶。”
语气越来越低,语调越来越冷。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乐珊珊手里的酒瓶直接扔在了男人面前的桌沿上,玻璃酒瓶瞬间裂开,酒水夹杂着玻璃碎片向四周乱溅,珠宝商没来得及闪躲,很大一部分都溅在了他的脸上。
在他脸上划开一道道小口,高度数白酒滋进去,男人五官紧紧皱在一起。
乐珊珊面无表情的站在哪里看着面前男人,双手轻轻攥在一起。眸光泛着寒凉,冷然启唇,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极其清晰“且不说事情结果还不一定是怎么样的,如果我真的被甩了,我就是落魄去要饭也轮不到你来染指。反过来,我要是坐稳了慕太太这个位置,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打得好。”宋伊残存的一丝理智,摁着沙发踉跄的站起身,旁边的李总被乐珊珊这一幕吓破了色胆,也没有去阻拦宋伊,反倒是宋伊一甩手,啪的一声甩在李总的脸上,要多响就有多响。
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指着李总道,“去一边吧,你个老色鬼。”直接微微晃着身子走到乐珊珊面前,揽着她的胳膊,语气微醺,“言言,我们走。”
乐珊珊掺扶着宋伊转身。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你们两个今天哪一个也走不掉。”珠宝商挡在她们两个前面,咬着牙忍住脸上嘶嘶的疼,用手指着乐珊珊,“一个落魄的豪门弃妇,还是一个戏子,到时候你只有人尽可夫的命。别他妈给老子在这里摆架子。你今天要是伺候好老子,给你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打开,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外,声音磁性低沉,“要怎么才能伺候好你啊?”
包厢里昏黄的光线与走廊充足通明的管线相互交映,使得站在门口的男人处在忽明忽暗的光线当中,轮廓深邃立体的脸上表情更是晦暗不明,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面,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更深刻的落入珠宝商的耳中,“说,你想要怎么样的伺候啊?”
男人薄唇中每吐出一个字,就像在珠宝商的肩膀上多压了一块石头。
珠宝商向前走了几步,略微弯曲着身体站在男人面前,语气显现的毕恭毕敬,话语间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郁二少,这是说的哪里话,刚才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说了几句浑话,您别往心里去。”
乐珊珊站在一旁,冷冷的扫了珠宝商一眼。
宋伊歪歪咧咧的上前走了几步,“不清醒?这么高度数的酒短短几分钟你就清醒过来了,骗鬼呢。”
喝醉了,专业拆台补刀子。
说完准备转身回去找乐珊珊,却因为重心不稳差点摔倒的时候,被一只修长的胳膊稍用力一拉,没有防备下一秒便跌入了男人的怀里。
郁临江单手揽着宋伊,眉心紧蹙,垂眸看了她一眼,这是喝了多少,喝成这副德行?接着缓缓抬头看向珠宝商继续说道,“一个伺候不好你,景江有不少美女,挨个过来伺候,伺候你一个月让你出不了景江都没有问题。”
刚才服务员说隔壁包间有人闹事,景江是高级会所,这种场所背后一般都是有后台罩着。想要闹事也得在这之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另一方面,进来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敢在这里肆无忌惮的闹事恐怕身份也不简单,恰巧郁临江在这边,服务员送完酒之后便说了这件事。刚才房间的门是虚掩着,服务员貌似瞥见乐珊珊的身影和她说话的声音,便连带着也给郁临江说了一下。
这种事用不着沾着郁临江的手,只不过听到有乐珊珊,慕严凡更在这个时候去了洗手间,便掐灭了手里的烟准备过来看看,毕竟是兄弟的女人。
珠宝商不知道是因为被玻璃碴划伤强忍着痛还是因为郁临江的话,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伸手去擦却碰到伤口痛上加痛,不去擦汗水滑落到周围伤口上,依旧痛的难受。
心里更是慌乱捉急,嘴上打着哆嗦。忌惮郁临江的身份,他的背后不仅仅是郁家,还有即将联姻的影视大亨历家。更别说随便一家动动手指头就能够将他弄个半死。
珠宝商头一转,对着乐珊珊,“慕太太,对不起,刚才语无伦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刚才是喝了几杯酒,认为乐珊珊对慕严凡没有那么重要,是随时都能丢弃的抹布,没想到还能有人给她出头。
乐珊珊唇角一扯,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面前这个男人说到底就是一个趋炎附势小人,不过他没有看准的一点是,哪怕有一天真的和慕严凡离婚,慕博昌也好还是慕严凡也罢,也不会允许她这个前儿媳妇或者前妻任意受人欺凌,给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