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被静谧的夜色所笼罩，慕严凡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脚步声格外的响亮。
出了医院之后，男人坐在车子里，手肘搭在车窗上，直到一根烟燃尽，才开着车子离去。
乐珊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阳光刺在脸上，痛的睁不开，乐珊珊将手背翻靠在眼部，抵挡着阳光，转身就看到男人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眼睛紧闭，一样气质不凡。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说的大概就是程烨这一类吧。
很小的时候，乐青回国一次，过了几天后领回一个小男孩，那几天，她记得程烨不爱说话，总爱自己抱着一个猴子的玩偶躲在角落里。和她的阳光灿烂截然相反。
“爸爸，小烨为什么不和我玩。”
乐鸿轩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乐青。
乐青温柔道：“他人生，小雅，你多带着弟弟玩好不好？”
至今她还能记得，在她走出客厅之后，乐鸿轩对着乐青道：“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那样的环境下，性格多少有点瑕疵。你以后多带他看心理医生吧。”
她趴在门框上，似懂非懂的听着。
大概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吧，时隔多年再见，姑姑把他教养的很好。同时孤儿院出来的，至少她在程烨的身上没有看出一点郁寒声身上的阴骘，虚伪。
“你醒了，怎么样了。”
程烨忽然起身，晃了晃脑袋，清醒几分，对着乐珊珊道。
乐珊珊坐起身，倚在身后的枕头上，明媚一笑：“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天晚上，在医院碰到慕严凡，就过来了，珊珊你照顾好自己。”程烨略微俯身，手肘靠在腿上，双手交叉紧握。
昨天晚上喂完水之后，擦去她额头上的薄汗是发现她还发着低烧。
“我会的，谢谢你。”乐珊珊看着程烨，干涸的嘴角微微勾起。
“小雅，慕严凡对你好吗？”
程烨称呼都变了，突然跳到这个问题，乐珊珊微微一愣，两天之内，两个人问了同样一个问题，心中却是两番滋味。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乐珊珊淡淡的道
“并不好是吗？”程烨道。
乐珊珊恍然一愣。
“有些话，有些事，尤其是感情的事，我这个局外人或许不应该管，但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之后就不能坐视不理。”
“如果慕严凡对你好，就不会大半夜把自己的妻子扔到医院之后，甩手走人不管不顾。”
程烨说的直白。
乐珊珊微微低着头，看着蓝色的床单，别在耳朵后面的几缕秀发垂落到胸前，遮住了半边脸颊。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乐珊珊抬头看着程烨道：“我会处理好的。”
不承认不否认，答非所问。
程烨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饿了吧，我去给你拿饭。”没在说其他。
“我要吃很多。”语气柔柔。
程烨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看到她这副模样，英俊严肃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
程烨刚出去没多久，乐珊珊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住。
“离婚协议，寄给我就行，谢谢你昨天送我到医院。”
慕严凡站在门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墨色如夜般的双眼看着乐珊珊。
不知道慕严凡抽什么风，慕严凡站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乐珊珊不待见他，见他也没有进来的意思，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玩了起来。
“慕先生，你交代的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次说的这些问题我们尽快解决好，就等云小姐入院。”
没多久医生走到慕严凡旁边道。
乐珊珊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等门口的说话声，脚步声渐渐消失，缓缓抬头。
嘴角若有似无的一勾，上次来医院就听到他和医生交谈，现在过来又碰到他和医生说这个事情。
云小姐，云棠吗？
……
当天晚上乐珊珊就出了医院，和程烨一起回了乐家。
隔天，乐珊珊按照行程参加慕氏集团的珠宝发布会。
镁光灯下，一次性波浪长发收在肩膀一侧，穿着绿色长款带袖连衣裙，映衬的皮肤更加白皙。
乐珊珊手握着话筒，前方围绕着一堆媒体。
开场，面对媒体的提问乐珊珊应答如流，从容应对。
“珊珊，外界曾说你能接下这个代言，因为齐纳慕总的关系是吗？”
采访到了一半，一个女记者突然抛出这个问题。
乐珊珊保持微笑，没点名是慕严凡，她装聋作哑。
“有网友拍到，两人前几天现身民政局领证了是吗？”
“昨天有媒体拍到你和一男子现身医院，就身形来看，不是慕总是吗？”
抛砖引玉，一个问题引发一系列，成为一个话题。
更有甚者，直接问道：“外界曾说，你劈腿郁寒声，和慕严凡在一起的是吗”
“郁寒声和慕严凡因为你反目，在竞标上针锋相对，也是因为你是吗？”
乐珊珊面笑心不笑，港真，如果不是出于公众人物的基本素养，她真想直接回怼。
你们哪里来的那些知情人士？偷？拍就偷？拍！
“很多这种传言，我工作室都回应过了，很多新闻都是空……”
乐珊珊还没把那句空穴来风说完，就听到：“乐珊珊，是我们慕家光明正大娶回来的，两人是正常交往结婚，外界的新闻都是颠倒黑白。”
年迈的声音已经苍劲有力，从后面传来，渐行渐近。
乐珊珊听到后，整个人直接愣住，脸颊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等到慕博昌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乐珊珊才回神儿。
老爷子一身唐装，身居高位多年，即使年近古稀，依旧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字句间铿锵有力。
刹那间，闪光灯齐刷刷照过来。
慕博昌骨子里传统观念深重，如今亲耳听到这些传闻，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别说传闻所言非实，就算是真事儿凭他的手腕作风，也不会让自己的家门沾上一点风言风语。
“两位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如此一来，之前的那些传闻便是真的了，是吗？”
慕博昌的一席话，乱上加乱。
更让媒体想入非非，少不得一顿编排。
纤细瘦弱的身躯被镁光灯层层包围，乐珊珊像是裹了一层冰霜，任凭二十多度的是室内温度，依旧冰冷不化。
她和慕严凡马上就要离婚，现在爆出来只怕是慕严凡又要以为她用这种手段去挽留这段婚姻吧。
这些年面对媒体早已是从容淡定，但是今天她像是话被卡在嗓子里，四肢僵硬的站在哪里，是好是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今天就给你们揭开乐珊珊最虚伪的嘴脸。”
声嘶力竭的一句话让媒体纷纷转身。慕博昌和乐珊珊同时媒体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