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一处的宅子,幽静的很,似乎有一种与生物隔绝了的意思。但是院中栽种着的几棵梨树到是长得枝繁叶茂的。
那树枝上已经沉沉的坠着几颗梨子,透着蜜一般的光泽。
一黑衣男子手中拿着书信穿过长廊走到一屋子前,微微躬身朝着里面说道“禀告主上,又截获了凤阑衣发往宫中的信件。”
里面半晌没有动静,黑衣男子仍恭敬的站在门口,一动未动。
“咳咳,拿进来吧。”轻咳了两声,说道。
放下手中上好的狸毛笔,看着面前的一副画,满意的擦擦手。黑衣男子轻推门走了进去,走近了才发现桌上刚刚完成的一幅画。
那画上是个女子,衣带飘飘,十分潇洒的模样,在往上看去,不由得愣了愣。
面前那人察觉到他的视线:“看你看的入神,不如就由你来评价一下这幅画画的怎么样吧?”
黑衣男子后背一僵,双腿微屈,便跪在了地上:“还请主上恕罪。”知道自己逾越了,忙跪下请罪。
那人轻笑了一声,拿起那画:“本座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身说话。”
黑衣男子站了起来,额角留下的汗也不敢伸手去擦,只低着头踹踹不安着。忽然一幅画被递到了面前。
“来,说说你对这幅画的看法。”那人一个转身站在画布后面,黑衣男子看不到他的表情,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主上这幅画画的十分逼真传情……”试探着开口说了一句。
“嗯。继续。”那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
黑衣男子擦擦汗珠:“这画画的这样好,想必主上一定倾注了很多感情在里面。”
那个自称本座的男人听完这话后轻笑一声:“倾注感情?那你说说本座倾注了什么感情啊?”话中透着一丝丝的危险。
黑衣男子察觉到了,额角的汗生的更加密集了,双腿一软跪下身子:“额…属下不敢多加猜测。”心中祈祷着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可别迁怒到他身上。
“你可知这画布上的人是谁?”画被扔到地上,那画布上画着的女人就这样映入了黑衣男人的眼帘。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如果属下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封国公主封北影。”
“你这眼神倒是还是那样的好使,看来你与封北影那几个月的主仆缘你还是很看重的啊。”话一出口,周遭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
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面前的人早就暗中掌握了一切他的信息。
黑衣男人名叫王磊,祖上是开布装的,虽算不上十分富裕,但是对待他这个三代单传也是骄纵惯了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快活。
后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祖父散尽家财,想要带着他们一家举家搬迁。就在路上却生了事端,全家惨死于刀下,只有他被母亲挡在身子,留住了一条命。
由于在家娇惯罢了,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知如何时候,直至路过的一个剑客救了他,帮着他把家人葬了。
那日下着大雨,他跪在墓碑前:“你可知是谁害了我全家?”
那人被帽子遮去大半边脸,只留一个尖尖的下巴:“封国公主封北影。”冷冷的声音一出,王磊这才知道那剑客竟然是个女人。
“她为何要杀我全家?”
“这个我不得而知,我可以教你习武你去报仇。”
就这样无依无靠的王磊抱着一颗复仇的心随着这女子去了山里,一眨眼就是三年,待那日练完功回到竹屋的时候,只见桌上留着一封书信。
信上写道:“我已功成身就,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拿着这封信去皇城脚下卖驴打滚的,他会安排你进宫。”
王磊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进了宫,如愿的被分配到了封北影的宫中做事,一直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杀封北影。
直至有一日,他被派去给皇后送东西,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巧看到被宫女围在中间的一位娘娘,这时才知道原来那女子进了宫当了娘娘。
那女子也看见了他,面色正常连一丝吃惊的神色都没有,转了头带着一众宫女走了。
后来发现封北影身边忽然间冒出来一个楚公公,说是奴才,但是平日里形影不离,他无从下手,只得放弃。
折了个由子从宫里逃了出来,仗着有一身武艺,去了镖局。
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找了上来,问他愿不愿意给皇家做工。
他那时在宫中,也是多多少少知晓点朝中形式的,知道大皇子有心夺位,想着若能借机铲除封北影也好,便应了下来。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借着的人脉,多多少少也打探出了不少当年的事情,跟封北影根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也不知那女子为何要欺骗他。不过现在听说那女子不知怎么得罪了兰贵妃,已经被赐死了,尸骨无存。
一席席往事回映在脑海中,王磊心口发闷说不出话来。
“呵。看你这模样,想必实在回忆吧?王磊王磊,三石为磊,果然是被人踩在脚底的贱货。”那男子冷哼一声,骂道。
王磊也不生气,只低了头跪在那里。“主上,属下这些年心里白白装着仇恨,现在想回乡安静度老。”
现下他年过三十,无妻无女,一颗心总是飘荡着无所依,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
“你不是一心想要复仇吗?我就给你这次机会,据探子传来的情报封北影现在就处于军中,你要想办法暗插进去给我递送情报。”
王磊听后,以头触地:“属下无能,怕不能为主上分忧。”
那男子面色冷了下来:“你在我这里也有几年了,相比你应该十分熟悉我的为人,不如就当这事儿是你为我办得最后一件吧。”
王磊几度思量后说道:“是,主上。”如若他就这样离开怕是小命难保,不如替他办了着最后一件事,也算是圆满。
“行了,即刻启程吧。”那男子似乎是有些劳累了,揉了揉额角,做到那沉木椅子上,摆摆手。